黄玉髓冒险谭 第六章第1节
第06章-月与星之歌
第一节
“先来给你介绍下这玩意儿吧。”庄家A满面笑容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泛着暗金色的钝光，形状看上去像个梨。
我扭过头，把视线重新转回身后的樱坂。果然……
“叽嘻嘻~你没猜错。跟你同伴嘴里的是同一种。”庄家A的笑容愈发扭曲了起来。“接下来我给你讲讲这玩意儿的用法。”
重新看向庄家A，听他讲解。
“这玩意儿被称为【痛苦之梨】，也叫【教皇梨】。是中世纪传下来的拷问用具。”庄家A左手拿着梨形道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其中一端，“头部这里分为四瓣，现在是闭合状态。”
“闭合状态？意思就是说……也能打开？”我问道。
“叽嘻嘻~理解的没错，看来你还没笨到不可救药。”庄家A笑道，然后指向道具另一端的细杆，“只需要转动这条杆，【梨】的前端就可以张开。而且会随着转动的幅度，越张越大。”
嘿……原来是这种结构吗？
“虽然之前是有把手，手动来转的。不过我们这次用的是改良品。”庄家A说着，将梨形道具放到桌上，然后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个像是遥控器的东西。“我只需要按住这个按钮。所有【梨】的杆就会自动开始转。把前端逐渐张开。松开按钮才会停止扩张。”
“所有？”我盯着他手里的遥控器，“你指的是，樱坂嘴里的，和你手上这个？”
“不不不。”庄家A的表情愈发兴奋起来。“我指的是全部四个。它们是统一控制的。我手边这个，还有安装在你同伴身上的【三个梨】都会同时扩张。从内部破坏肉体。叽嘻嘻~想想就觉得疼！”
三个？
“叽嘻嘻~像这种柔弱可爱的孩子，大概会死掉吧！”庄家A露出陶醉的表情，“就算不死，也必定会留下终生无法痊愈的伤残。或许还是死掉了比较轻松呢。”
“三个？”我看了一眼樱坂，能看到的果然还是只有那个。”除了嘴里的，还有哪里有？”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庄家A看上去似乎有点扫兴。他是在期待我表现得更加动摇吗？
“无所谓。不想说就算了。”我淡淡的说道。“反正只要赢了就能救下樱坂了，对吧。”
心里隐藏的一句话，我并没说出口。
就算输了，要死的也是樱坂。对我而言根本称不上是什么风险呢。
虽然敌人似乎擅自以为我们是关系要好的同伴。觉得对樱坂的致命伤害能让我痛苦。可惜事实并非如此。而我也没有必要将这点告知我的敌人。
“接下来就要开始了。”庄家A又掏出一摞纸牌。然后展示在我面前。“我们要用这些【痛苦卡牌】来玩这场赌局。”
痛苦卡牌。
其中一张卡牌上面画的是张开的【痛苦之梨】，画的旁边写着【痛苦】的字样。其余的所有卡上都画着闭合的【痛苦之梨】，画的旁边写着【梨】的字样。
“首先，你在这些纸牌里选出几张。然后按你喜欢的顺序，背面朝上的并排放开。其中必须包含那张【痛苦】。至于普通的【梨】，想放几张都可以。”庄家A说道。“然后我会在里面抽一张。如果我抽中了【痛苦】，叽嘻嘻~你就得脱衣服！！”
哼，脱衣服吗？果然我这边不可能不承担任何风险，虽然对我而言这不算什么就是了。
“也就是抽签游戏吗？”我问道，“这样的话，我要是放很多【梨】的话，你岂不是很难抽中？”
“你每次可以放的【梨】的数量虽然不限。但是不能超过你身上的衣物的数量。”庄家A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的身体，“如果我抽到了【痛苦】的话，你就要脱掉你这轮放置的【梨】的数量的衣物。而当你一丝不挂的时候，叽嘻嘻~到时候就算你输了。”
“当我输了的时候……你想对我怎么样？”姑且还是确认一下。
“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到时候我会按下遥控器，让你同伴身上的【三个梨】全都扩张到极限。正常来说她应该是死定了。到时候她的叫声一定会很好听吧。至于你，叽嘻嘻~就抱怀着害死同伴的愧疚，光溜溜的从这间屋子滚出去吧。”
呵……
真够混蛋的啊。设计出这个游戏的家伙。虽然不知道是邦居榭叶生流还是眼前这个庄家A设计的。无所谓了。现在知道这些又能怎样？
“先说好了，【一双鞋】和【一双袜子】都分别只能算是【一件衣物】。【领带】算是【上衣】的一部分，不能分开算。”庄家A补充道。
切……我还想着能用各种借口多撑几轮呢，被看穿了吗。
这样算起来的话……我身上能算是衣物的，一共只有【五件】吗？说不定意外的不太够用？
“不过你可以放心。就算被我抽中了【痛苦】，你也有机会【不用脱衣服】。”庄家A说道。
“怎么讲？”
“我抽到【痛苦】后，咱们的角色就互换。改为我来摆卡牌，你来猜。我摆的数量跟你这轮摆的数量一样。如果你能顺利抽到【痛苦】的话，就两相抵消，你不需要脱衣服。这轮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嘿……这样啊。”我看着庄家A的眼睛，“那要是你没抽中【痛苦】，我却抽中了呢？”
“我也会脱。”庄家A说道，“当我脱光的时候，就算是你们赢了。”
谁想看大叔脱衣服啊喂……
嘛，算了。规则基本了解了。
接下来就玩玩看吧。
总之先……
“叽嘻嘻~你比我想象的要谨慎嘛”庄家A看着面前的两张卡。说道，“一张【痛苦】和一张【梨】吗……二分之一概率呢……”
………………
…………
……
若干分钟后。
“这样就是……”我举起刚刚抽到的【痛苦】卡，“第五次平局了呢。”
庄家A愣了一小段时间。然后开始嘟哝了起来。
“真是让我吃惊啊……看样子我之前是有些小瞧你了。你是通过观察我表情来猜到我如何放卡的吗？看样子你不是个普通的笨蛋呢……”
嘛……这对我而言姑且还算是基本操作吧。没什么了不起。
第六轮。
“我又选中了呢。”庄家A准确的从两张卡里拿起【痛苦】卡。
然后。洗了牌之后，看也没看，直接把两张卡扣到了桌上。
“猜吧。哪个才是【痛苦】？”
……终于开始玩这手了吗？
对方自己都不知道哪张是哪张，我也没办法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了。只能蒙一把了。
掀开其中一张。
……哼，是【梨】吗？
没办法。姑且把鞋脱掉吧。
第七轮。
拿起两张【梨】。跟【痛苦】混在一起。
将牌放在胸前，眼睛不看，随意洗乱。
然后铺开在我面前。
“这样如何？这下我也不知道哪张是【痛苦】了，你同样没办法观察我的表情了吧。”我看向庄家A。
“观察表情？”庄家A笑了，“叽嘻嘻~你大概是误会了。说真的，你的扑克脸相当完美，我从你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你是怎么放牌的，但是呢——”
用右手从三张卡牌的上空缓缓地掠过，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抓起了其中一张。
“我的运气向来就是么好！”
被翻出来的是。【痛苦】。
嘿……
这样吗……
原来如此啊。
接下来轮到我从三张卡里选。庄家A也依然没有看牌。直接放了下去。
三分之一……果然还是不容易中啊。我的运气说不定比我想的还要差。
【梨】。
“那么，请你再脱两件吧。”庄家A用仿佛舔舐一般的眼神看着我，“叽嘻嘻~看样子暴露度要一口气提升了呢。”
无言地脱去袜子。
然后抓住领带，猛的把上衣扯破，脱掉。
“呜哇！吓我一跳！你还真是生猛啊！”庄家A显然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接着，就把视线集中在了我的胸前。
“里面……竟然没穿吗？这可超乎我的意料了。”庄家A说道，“不过你可真够平的。莫非你虽然脸蛋长得可爱，其实是个男的？”
“随你怎么想。”我面不改色的说道，“接下来我们来进行最后一轮吧。”
“哈？”庄家A露出不解的神色，“什么最后一轮？难道说你下边的里面也没穿？这可真是又超乎我的想象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玩腻了啊。咱们直接下轮定输赢吧。”我说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还一次都没输过呢！”庄家A的表情变得很不愉快。“我凭什么要跟你一轮定输赢？”
“我不是说了我玩腻了吗……别急，你听听我说的条件，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就按我说的做吧。”
然后。我说出了接下来的规则。
这次要。跟之前相反。
由我先来猜。
庄家A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没有脱掉过。但是。充其量也就是个位数吧。
所以，这次他可以放十张【梨】。加上【痛苦】，一共是【十一张卡】。
我要从这里面选出【痛苦】。
如果我选错了。则直接算我输。
如果我选对了的话，接下来就由庄家A来猜。但是这次，我只放两张卡。也就是跟之前一样。一张【痛苦】和一张【梨】。
如果这次庄家A选对了的话。则依然算我输。
也就是说。我要十一选一。选不中就是我输。就算我选中了。如果接下来庄家A在二选一里选中，也依然算我输。
“怎么样？这条件对你有利过头了吧？要是这样你都不敢跟我赌，你就只是个孬种而已。”我用话语激对方。
庄家A的眼睛有点发直。似乎在努力思考着我的意图。依然有些犹豫的样子。
“你别想太多了。我单纯就是输了太多，很不服气，想一把扳回来而已。”我说道。
“看样子你是真不在乎你同伴的安危啊。”庄家A看着我，“想让我答应你也可以。不过我也要加个条件。”
“你讲。”
“如果你输了的话，我要把最后这个【梨】安到你身上，让你亲身尝尝这份屈辱和痛苦。”
“行啊。”我笑了起来，“如果我输了，就任你处置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庄家A拿起【痛苦】，跟其余十张卡洗混到了一起。然后一眼都没看。直接排开在了桌上。“你选吧！”
“到”“底”“会”“是”“哪”“张”“呢”
我伸出右手食指，一张一张的在十一张卡上点着。
“真是可悲。”庄家A以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你这种人很常见呢。输急了眼，妄图一发回本的赌徒，最终也不过只能把命运交给运气来决定吧了。十一分之一，怎么可能……”
我的手停留在其中一张卡上。然后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抓住了它。
“就是它了！”
猛地把卡牌抽起来，顺势一甩胳膊，把桌布一起甩飞了。
“你发什么神经啊！”庄家A怒吼道。
“抱歉抱歉。我太激动了，请见谅。”
一边道着歉，一边将我刚抽中的卡展示给对方看。
【痛苦】。
“怎么可能！”庄家A瞪大了眼睛。然后视线落在了我握住的右手里。“难道你！”
“你猜对了。”我松开右手。掌心放着一颗小小的扣子。“我由于嫌麻烦。领带并不是真的系上去的。而是用磁铁扣子固定上去的，刚才我把上衣扯烂的时候，趁乱把磁铁扣子撕下来藏在了手里呢。”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庄家A舌头发颤，说话都有点不流畅了。
“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答道，“你明明惯用手是右手对吧。却特意用左手去拿【痛苦之梨】。虽然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之后你频频猜对，我就猜到大概是有类似的机关了……你是特意为了这个赌局，在右手里植入了【磁铁】对吧。”
“真亏你能看穿呢……”庄家A瞪视着我，“我要收回前言了。看样子你并不是头脑简单。”
“那之后。我又测试了一下。当时我曾经把几张卡放在胸口对吧。那个时候，我就用领带上的磁铁扣子感觉到了。只有【痛苦】的卡对磁铁毫无反应。而所有【梨】都对磁铁有反应。也就是说，【梨】的卡都是用特殊材料绘制的吧。”
一边说着，我一边把刚才被我打飞的桌布铺了回去。
“呵呵……你说的没错。”庄家A说道，“所有普通的【梨】都会对磁铁有反应。这点被你利用了啊……但是那又如何呢？你是不是忘了。接下来轮到我了！你能抽中，我也一样能，你完了！”
“那你就试试吧。”
我拿起两张卡，一张【痛苦】和一张【梨】。
然后摆在面前。
庄家A伸出手去。然后。表情僵住了。
“你……为什么！”
“怎么样？玩不转了吧。”我看着庄家A。“是不是感觉两边都有反应啊？不过里面的确有一张是【痛苦】哦。”
“到底怎么做到的……为什么【痛苦】也会对磁铁产生反应？”庄家A一脸不甘的看着我。
“告诉你也无妨。”我面无表情的答道，“刚才我是故意把桌布打飞的。其他的【梨】也乱飞了一地不是吗？我整理桌布的时候，在桌布下面偷偷塞了两张【梨】。而我现在在上面摆的两张卡，正是在那两张压在桌布下的卡的正上方。”
“难怪两边都是【有反应】。”庄家A苦笑了一下。“但这样你也不是必胜吧。我要是随便选一个，你还是有二分之一的概率输掉不是吗？”
“当然……不过【赌博】不正是这样的吗？”我答道，“那么，就请你亲自为这场赌局画下句点吧。凭借二分之一的运势。”
庄家A的手。停留在了其中一张卡上。然后缓缓的落了下去。
“【痛苦】是这张吗？”他突然问道。
自然。我不会做出任何回答。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你可真是让我吃惊呢……”庄家A说道，“没想到你能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不过，你终究还是嫩了一些。就让我教教你吧，想要赢的话，需要的不是运气，而是观察力啊！”
说着，他把手从那张即将翻开的卡上移开。然后握住了另外一张卡。
“最后的最后，你还是犯下了致命的失误呢。”庄家A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边这张才是【痛苦】对吧，小兔崽子，竟敢瞧不起我，到地狱去为你的狂妄后悔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