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青春永恒v3】#39.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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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旧实验楼和夜晚的比起来，虽说都是一样的寂静阴森，却又有些不同
当阳光穿过门缝钻进走廊，你便仿佛置身于深山老林里的某个从未被人探索过的废墟，又像是某个失落文明的遗迹：光与影共存，残损的墙壁爬满藤蔓，角落里堆积成山的腐烂菌丝上再次生出了新的蘑菇
不过这里既没有藤蔓，也没有蘑菇，有的只是扑面而来的尘埃和地上散乱摆放的废弃建材。墙壁发了几处霉，掉了几片漆，这些在夜晚难以察觉的细节现在全都成了拜访者的第一印象
「咳咳——」
夏一鸣推门走进大楼，娜娜的尾巴蹭过他的裤腿，也跟了进去
尽管夏一鸣捂住了口鼻，还是难防灰尘的侵入，他扫视起昏暗的室内，娜娜也安静的蹲坐在地上，灰尘飘过它的脸，径直穿了过去
「好羡慕娜娜啊」宋皓然捏住鼻子探身进来
「可以变成灵魂的话，就不用防着灰尘啦」他边挠右手边说「这里好阴冷啊，我的右手一直痒个不停...」
一根手指打断宋皓然的抱怨。夏一鸣伸出手，视线却依旧锁定在走廊深处
「嘘——」他压低声音说「凶手说不定已经在这里了，他毕竟是一个谨慎且心思缜密的人，当他发现娜娜的位置走向后，很可能就提前做好了应对」
宋皓然咽下一口口水，放轻脚步，挪了进来
等宋皓然关好门后，夏一鸣弯下腰，贴近娜娜耳边问道：「那么，凶手的『基地』究竟在哪？」
娜娜面对黑暗，皱了皱眉
「跟我来」
它站起身，沿着墙角开始行走。夏一鸣和宋皓然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跟上娜娜的脚步
走廊越走越黑，越走越安静。娜娜的尾巴与地面水平，尖端朝下，没有在摆动
夏一鸣没养过猫，但他听别人说，如果猫的尾巴高高翘起，就代表它此刻心情愉悦
看着娜娜宛若静物的尾巴，夏一鸣陷入了沉思：自己好像从没见到娜娜的尾巴翘起来过。这也并不奇怪，经历了这么多惨痛的事，人的精神都难以稳定，何况猫呢
转念一想，如果将人的视角带入娜娜，他得需要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走到如此地步啊。饱受折磨虐待、看着同伴死去、甚至连自己都被杀死好几次...这宛如地狱的经历不仅没有摧毁娜娜的身心，反而激发出它强大的精神力量，让它在绝望中觉醒了替身能力
夏一鸣越想便越觉得凶手恶毒，而感叹娜娜的坚强。这一刻，他的心里首次萌生出将娜娜当做『人类』来看待的念头...
他们来到拐角处，眼前出现了夏一鸣熟悉的景象。娜娜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回忆，然后便向左转弯，继续带路
不一会，娜娜停下了
夏一鸣和宋皓然抬起头，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通往楼上的楼梯
然而他们并不是要上楼。二人继续跟随娜娜，来到了楼梯背面——
一扇铁门上，写着『配电室』三个字
「就是这里了」
娜娜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穿过了铁门
「这...里？」
宋皓然站在原地，面露疑惑，夏一鸣则上前查看——门是锁着的
「宋皓然」他侧身让出位置「交给你开门了」
见轮到自己上场，宋皓然的困惑瞬间烟消云散，他咧嘴一笑，两步上前，伸手摸向门锁，同时能力发动，『城市椎体』的手臂短暂现身，那门锁便咔的一声碎成了零件
推开门后，照进去的光线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房间里仍是一片漆黑。墙壁上安置着几台电箱，钢管和橡胶线圈堆积成山，木板和塑料板随意的铺在地上，覆盖了原先的地板
夏一鸣的心跳悄悄提速了，这里就是凶手的基地吗——他小心地踏进房间，注意到那落满灰尘的地面上有几处相比之下较为干净的区域——确实有人经常来往这里
那些区域大体可以连成一条直线，消失在房间的角落里
娜娜正坐在那里，它盯着夏一鸣，似乎在暗示他走近一些
夏一鸣走上前，娜娜便用尾巴指了指一旁地上的木板。他顺其自然地蹲下，伸手抓住木板，轻松将其抬起
宋皓然也凑了上来，在这揭晓谜底的时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啊...夏一鸣皱紧眉
木板之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
——咚
两人一猫围在洞口，洞的直径有一米四，厚实的土壤断层垂直向下延伸，消失在阴影中
「石块落地大约用了两秒」夏一鸣经计算后说道「那么这洞的深度就是十米左右，相当于地下三层」
宋皓然探头望向洞底，他的眼睛瞪得也像两个黑洞似的
「这就是凶手的老巢吗...他是怎么挖出来的？」
这时，释放激情在夏一鸣身后浮现，它伸出手，指间就像手电筒一样点亮了起来
——在进入大楼前，夏一鸣将一些光线收进了嵌在释放激情身上的玻璃灯泡里，这是他在水池一战后想出来的让释放激情在无光条件下也能自行发光的方法，可惜的是含量非常有限，换算成激光的话也就只能发射五束
光线照亮深处的土壁，勉强可以看到洗脸盆大小的黑色洞底，再往下面不知道有着什么
「洞口下连接着一条单向通道，通道通往一个更加宽阔的空间，那里就是他活动的地方」娜娜凝视着洞底说道
「嗯...」夏一鸣再次陷入沉思，「如果凶手确实在这里，他不可能不在洞里设下埋伏，我们得谨慎行事...」
娜娜注意到了夏一鸣的顾虑，刚想开口提议让自己先变成灵魂状态下去打探情况时，蹲在一旁的宋皓然忽然站了起来
然后，他竟直接纵身一跃，毫不迟疑地跳进了洞里！
夏一鸣还没反应过来，宋皓然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地面之上
「宋皓然！？」
他连忙探头望去——好在宋皓然就在洞口不远处，准确的说，是他利用能力在手掌上制造出积木颗粒，以此攀附在土壁上
「你们在磨蹭什么呢？既然都找到凶手老窝的入口了，就赶快下去一探究竟啊！」
宋皓然仰起头，咧开嘴角朝夏一鸣露出憨笑，接着便开始借助光线向下攀爬
娜娜瞟了夏一鸣一眼，然后就跟着跳到了宋皓然的肩膀上，随他一起下降
夏一鸣愣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夏一鸣抖着肩笑了——这可真是充满了『激情』啊
接着，他便也跟着进入了洞中
夏一鸣借助宋皓然在土壁上留下的颗粒凹槽固定住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下移动
这十米说长也不长，可实际爬起来，却是每一秒都充满煎熬，他们就像是闯入猛兽地盘的猎物，对方的攻击随时都有可能袭来
幸运的是，这一路上无事发生
「到底啦」
听到宋皓然的呼叫后，夏一鸣总算松了一口气。下方接着传来咚的落地声，夏一鸣也松开双手，屈膝缓冲，平稳落地
释放激情迅速照亮四周的情况：他们身后没有路，向前则是一条曲折的地下通道，土和石块混合成的深褐色墙壁如同石砖一样坚硬，植物的根茎和各种不知名的物质镶嵌在其中
这地道里黑的彻底，好在释放激情若只是发光照明的话，损耗的光线小到何以忽略
夏一鸣左右寻找起宋皓然和娜娜的身影，却发现他们完全不在光照的范围之内
他顿时心头一震，可下一秒，整条通道突然都亮了起来
「哈哈！夏一鸣——」
夏一鸣看向声音传来的前方，宋皓然正站在那里，娜娜也还站在他的肩上
「看看我发现什么了！」他指着墙壁上一个白色的方块说道
定睛一看，那竟是一个开关。夏一鸣抬起头，这才发现通道顶部的土层里埋进了类似圣诞树装饰用的小型灯泡群，正是它们照亮了洞穴
夏一鸣竟无言以对了，他不得不承认，宋皓然的直觉和莽撞又帮了忙
释放激情熄掉灯，夏一鸣走到宋皓然跟前，拍了拍他的后背，笑着说：「那就走吧」
于是，他们开始沿着通道深入。顶上的灯泡一串接着一串连在一起，彩色的灯光照在墙壁上呈现出斑斓的彩色，让这洞穴显得更加诡异
「让你的替身时刻待命，宋皓然，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就会发起攻击」夏一鸣对走在他前头的宋皓然说「近距离战斗还是你的『城市椎体』更加擅长，我就在后方给你提供远程援助」
「那当然！」
夏一鸣边走边计算着，他们已经走出了将近五十米，通道还是见不到头
「娜娜」他于是问到「还有多长？」
「还有一半的距离——」
就在这时，前方的地面上突然亮起一排光点，三人瞬间提高警惕
接着就只见几只灰头土脸的老鼠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它们的眼球发黄且浮肿，尖叫着跳了起来，伸出门牙向宋皓然咬去
「哦啦！」
宋皓然的拳头迎面撞上老鼠，还没等它的牙齿撕破宋皓然的皮肤，就反被一拳打碎
其他老鼠陆续扑来，无一例外的都被变成了积木零件，散落一地
「哈哈！」宋皓然一边捡起地上灰色的积木，一边快活的对夏一鸣说「虽然你给我替身起的名字『Urban Cone(城市椎体)』很不错，但我还是觉得叫它『超级霹雳破坏神』更好，嘿嘿！」
说着，他娴熟地捡起几块零件拼成了三个连在一起的圈，然后举到夏一鸣的眼前：「看，米老鼠！」
可夏一鸣的关注点却并不在那里，他蹲下，轻轻翻弄了几下零件，数只白色的虫子便突然从零件堆里冲了出来，落荒而逃
「只消灭了宿主可不行啊」夏一鸣对宋皓然说道
释放激情看准时机将虫子踩扁，还是不小心漏掉一只，它抬起手准备瞄准，最终还是无奈的放下了，在寄生虫身上消耗光源并不值得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夏一鸣说完便追着那虫子跑了起来
「好！」宋皓然将积木一丢，也跟了过去，并且很快就跑在了夏一鸣前面
追着那寄生虫，空气变得越来越湿润，泥土的气味也越来越重。通道一会向左弯，一会向右拐，虫子的身影也变得时隐时现
娜娜站在宋皓然肩上，双眼紧盯前方蜿蜒曲折的地道，这里对它而言既熟悉，却又陌生
忽然间，宋皓然和夏一鸣同时停下了脚步，娜娜也深深的皱紧了眉
狭窄的地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地道相连的更加宽广的洞穴
洞穴里不再有灯泡，一半明亮，一半漆黑。几个铁笼歪七扭八的摆放在光照下，尤其以正中央的一个盖着黑布的巨大铁笼最为显眼，土壁侧边还有通往其他洞穴的入口，而那寄生虫则是一溜烟钻进了黑暗中
娜娜伸出爪子，摆出如临大敌的姿态，跳到了地上
看着那些囚禁过各种动物的罪恶的铁笼，宋皓然握紧拳头
「就是这里吗，让我来大闹一场...」他刚要迈步踏入洞穴，却被夏一鸣却制止
「不对劲...」夏一鸣打量着洞穴，尽可能看清每一个角落
「这里确实是娜娜口中的目的地，可是，这一路是不是过于顺利了？入口处没有设防就已经很奇怪了，地道里也只是出现了几只老鼠，甚至还有照明...」
「感觉就像是...」夏一鸣皱眉道「凶手故意引导我们来到这里似的」
「啪啪」
黑暗之中忽然传来鼓掌声，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夏一鸣他们眼前
「啪啪啪啪」
夏一鸣，宋皓然，娜娜一齐向后退了一步，释放激情和城市椎体的虚影也开始汇聚
他们紧绷神经，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凶手？
——居然主动现身了？
「啊呀」那人影在大铁笼旁停了下来「真不会愧是『学生会长』...吗？」
夏一鸣死死盯着人影——他的声音，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踏、踏、
黑色的运动鞋，黑色的长裤，以及黑色的带有黄色纽扣的制服，那人影走出黑暗
「夏一鸣，宋皓然，还有...」
标致的脸，眯着的眼，及肩的头发以及带着微笑的嘴
「娜娜~」他宠爱地说道「我的老朋友啊~」
娜娜顿时感到一阵发毛，这还是它第一次见到凶手的真容。它抬头看向另外两人，他们却已经惊讶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因为这可不是他们第一次和这人见面——十几分钟前，在男生宿舍的大门前，教学楼五层的楼梯口处，他们才刚刚互相道了别
「范谋！！」
夏一鸣震惊地瞪大了眼，下巴不停打颤，宋皓然则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
他脸上每一寸肌肉都表露出他的震撼，他握紧的拳头更加用力，连脚趾都勾住了地面
「虐待动物的家伙原来就是你！？你他妈的，我揍死你啊！」
宋皓然就要冲杀上去时，却再次被夏一鸣拦下
「干什么！为什么拦我？」
「不要冲动！他就是在等我们靠近！」夏一鸣死死拉住宋皓然
「会长说的对，不要太意气行事了啊，宋皓然同学」
范谋笑着看向咬牙切齿的宋皓然，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夏一鸣「不过夏一鸣会长，我可没有期待你们靠近，你们站在原地就好...」
「啊...」他忽然痴迷地双手抱拳，放在自己的肩头，又将脑脑袋贴了上去「夏一鸣会长的眼睛，就算是充满了愤怒和惊讶，也还是那么漂亮啊...」
夏一鸣此刻的混乱程度，完全不亚于宋皓然
虐待动物的真凶，竟然就是每天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竟然就是那个『友善』的生物社社长
「你...」夏一鸣让宋皓然后退，自己则上前一步「虐待那些动物的人，就是你吗，范谋？」
「嗯」
「...拍摄那些视频并贩卖的人，就是你吗，范谋？」
「嗯」
「『Animals』的本体，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人，就是你吗，范谋！」
「...」
范谋却不吭声了，只是低下头
「我一直在想...」
「人类和动物的区别，究竟是什么呢？」他再次抬起头「人类，终究也只是一种动物，可人们却以自称动物为耻，是什么给了他们这样的自信呢？」
「我认为，那就是『人性』与『兽性』的区别。『兽性』使动物只能成为基因的奴隶，依靠本性生存，就算是人类引以为豪的驯化了千百年的动物也是如此，它们的血液深处的野性也从未消亡...」
「动物遵从『兽性』，它们随心所欲，行径肮脏，甚至还会伤害人类，就算平时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也总会有兽性大发的一天，它们令我感到厌恶...」
「街道脏了，就会有清洁工去打扫，我只是在和他们做着同样的事，贩卖视频也不过是为了支持这份『事业』罢了——」
咻——
一束激光擦着范谋的脸飞了过去，夏一鸣再也听不下去了
借口，全是狡辩。说了这么多看似让他行为合理化的歪门邪理，只是更加暴露出他内心的扭曲变态，谈何人性兽性，他只不过是一个以虐杀弱小为乐的人渣罢了
「别放屁了」夏一鸣强忍住心里的怒火「你说动物缺乏『人性』，你又有什么人性？你再看着娜娜，你还这么认为吗！」
娜娜也恶狠狠地盯着范谋
范谋似乎有些疑惑「它只是一个『错误』，本不应该存在，况且，如果没有我，它也不可能拥有替身...」
夏一鸣抬手就要再射一发激光，范谋见状连忙举高双手
「别射了！别射了！」范谋的脸上竟然还挂着微笑「夏一鸣会长，我知道我们的观念或许有些矛盾，但如你所见，我得力的几位宿主都已经被你们解决掉了，我已经没有手牌了...」
「所以，我是想来和你们『谈判』的」
「哈？」宋皓然大笑一声「你是脑瘫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讲谈判？你以为我们会接受你的条件吗？」
可是范谋脸上的笑容却又深了几分，他缓缓放下手，搭在一旁巨大铁笼的还黑布上
「如果我说...我的条件是这位的生命呢？」
黑布被猛的掀起，而在那铁笼之中的，竟是陷入沉睡的林默！
「林默！」宋皓然的锐气瞬间被磨平「你这个王八蛋！」夏一鸣举起『手枪』，却只能打出抖来
这个该死的人渣！竟然把独自守在学生会室的林默绑架了！
「我给他注射了点麻醉剂」范谋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你...」夏一鸣咬着牙放下了手「你说『谈判』，你想要什么？」
「这才对嘛，夏一鸣会长，『谈判』就是要双方都情愿才能进行的」范谋露出笑容
「我要你辞去『学生会会长』的职位，并推荐我来担任，以此来保证林默同学的安全...」
「你说什么！」宋皓然刚想怼回去，又看到了笼子里一动不动的林默
范谋没有理会他，只是笑了笑，转头看向陷入犹豫的夏一鸣
「夏一鸣会长，你就不觉得这座学校有些『异常』吗？学生会会长不是民主选举而是内定，甚至无法报名申请成为成员，在这座崇尚『自由』的学校里，是不是有些奇怪呢？」
夏一鸣没回答，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林默的安危
「你肯定知道什么『内情』，我不指望你告诉我，我要亲自上位一探究竟，我要操控老师和领导，从而掌控整个学校...而你只要同意『谈判』，我就可以放过你和你的朋友，一切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一鸣的脑海里已经容不下任何声音了，范谋尖锐的压迫，宋皓然焦躁的催促，统统变得虚无缥缈
是放弃会长，还是放弃林默？——或许还有别的选择？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呼喊打破了夏一鸣的冥思
「小心！！」
接着就只听撕拉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夏一鸣身后被划开了
夏一鸣转过头，只见娜娜雪白的身影从他面前飘过，身后溅出一片鲜血
而宋皓然则面色铁青的按住自己的右手——他的指尖伸出锋利的骨刺，手掌上还出现了几只黄色的眼睛
「啊...啊...」宋皓然的泪水夺目而出「我...我...」
眼看手臂又要不听使唤的行动起来，宋皓然不得不对自己使用了能力，将自己的右手粉碎成了积木，一只白色的虫子又从积木堆里窜了出去
「娜娜！」
夏一鸣扑到娜娜面前，双手颤抖地触摸它的毛发，它的背被整个切开，血肉包裹着的脊椎隐约可见
「是我疏忽了...」娜娜发出嘶哑的声音「在宿舍前...宋皓然就被寄生了...寄生虫藏在他的被拆掉的手指里进入了他的体内...」
宋皓然恍惚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泪水也划过夏一鸣的脸「你救了我...」
「娜娜...」
目睹了这一切的范谋，他脸上的笑容却终于消失了
「又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夏一鸣猛地回头，只见范谋正面容扭曲地盯着自己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你让我无法称心得意！」
夏一鸣此刻终于明白，谈判只是拖延时间的幌子，范谋确实想要成为学生会长，不过不是通过自己主动让出，而是直接解决自己
除此之外，夏一鸣还明白了一件事——这座地下基地并不是借助什么大型机械挖掘而成的，而是手工开凿的
——只见范谋将手指用力按进自己的眼窝，黄色的粘稠液体从凹陷的眼眶里挤了出来，紧接着，范谋睁开了眼
一双巨大的，黄色的眼，血丝从眼球中蔓延到它的脸上，所经之处，皆长出了新的眼球
然后就只见他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手掌化作利爪，肌肉迅速膨胀，撑破了制服上衣，露出他那猩红色的躯体
范谋，在他最后的手段都被破坏后，对自己使用了能力
其名为『Animals——兽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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