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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后 封号国殇 完 | 拜无忧

2023-07-01 16:30 作者:拟人零二  | 我要投稿

他死后 封号国殇


同性|跋扈恶劣死全家攻*温柔善良受气包受

警告:众人物设定过于鲜明,且由于篇幅太短导致人物形象不立体,不喜勿喷。


居胥遗:

燕熬,汝可知道,吾有多想与汝一起共度余生。此生,吾并无大志,前半生心欣与汝相隔,后半生吃苦与汝安慰。这一切全怪吾,吾总想着吾可以挽回。汝如此善良,却跟了与吾,吾未让汝舒心过,只能共赴黄泉来弥补汝。



壹·


此王朝横跨五百多年,而在这时达到盛世。当时的皇帝非常宠幸一名妃子,此妃子赐号惜,名叫居林。她是居府的嫡女,且居府历代出皇帝的重臣,人才辈出。


居胥,号元嘉。他是居林的弟弟。


当时的居府只有一个儿子,自然而然被重点培养,为下一朝皇帝所用。


居胥的父亲是皇帝最欣赏的大臣,姐姐又是得宠的妃子。


整个家族一时风光无限,连居胥的满周宴都是延治帝特许在皇宫里举行。


居胥从小就被要求了解四书五经,稍微大了一点又要学习皇家礼仪和国家的四方政治。


居胥从小就没有让人失望,先是因为对政治有独到的见解而出名,后又精通书法和作画被皇帝称赞,那时他才十二岁。


在居父知道皇帝如此夸赞居胥的书法之后,就立马安排当时非常有名的书画家来指导自家儿子。


书画家因为居府贵族身份而自告奋勇,但能够帮居胥陶冶情操的书童却迟迟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听说居胥需要书童磨墨,满城的贵族子弟都穿着华美的服饰赶来了,对于他们而言金钱已不是问题,现在需要的一个契机攀上居家的高枝,进入皇室。


可皇室哪有那么好进。


居胥本来就不喜欢书画,他的父亲更是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就请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书画家。


居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年龄与他相仿的孩子:“你们是准备现在就下葬对吗?穿的是寿衣吗?五颜六色的。”


居胥看着手中的书卷,不耐烦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少年们。


站在他对面的孩子们,被吓得连父母给他们准备精致的辞藻忘得干净,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居胥感到有些好笑:“你们是哑巴吗?”


居家的家臣早就知道自家少爷是什么脾气,心想完了,被骂的下一个对象就是他们。


“滚。”


那些富家子弟都灰溜溜的被请出去了。


“废物一群。找的都是什么人,父亲让你们办的事情,你们就办成这样?”


居胥用着轻佻的语气,不像个附庸风雅的贵族。


“住嘴。”


居胥看到自己的母亲前来,识趣地低下头。


居母看了一眼居胥:“居元嘉,这是在诚心在刁难别人,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满身的痞气,教过你的家教全忘了?刚才真是把我们居家的脸都丢光了。”


居胥听到了,自己的母亲不像往常一样叫他居胥,而改口成了元嘉。心想完了,母亲是真的气了。


他虽然混世魔王一个,但还是忌惮着母亲的权威。


居父常年在朝廷做事,而居母就是居府的家主。


她与其他的王公贵族不同,她认为自己的儿子不但需要才华与学识,还需要人道和品德。


为此,居胥吃了不少苦头。


“你父亲傍晚抽空回来,为的就是看看你这两天书画学到了什么。可你这两天呢,怠慢成这样。现在好了,连书童都被你打发走了。”


说完,夫人就转身离开了:“你自己看着办。”


居胥心里咯噔了一下,从小到大,他可没少受过家法。


大多是一些他认为不起眼的小事。


他正想着办法该怎么逃过一劫,一抬头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抱着将近有自己半个身大的桶,桶里是刚从洗衣房拿来的衣服。


男孩面容清秀,不仔细看会把他错认为是女生,穿着粗布衣服,和对面的居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孩似乎也看到了居胥的眼神。


管家似乎知道小少爷要干什么,然后赶紧对男孩说:“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衣服洗完了?”


管家看着男孩,如果让老爷知道,陪在少爷身边的是一个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小家仆,定要被扫地出门了。


“过来。”小少爷哪管这些,开口说道。


男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抱着木桶,走向小少爷。


居胥看着周围一圈家仆,随便指着两个人,然后脱下外套:“你们去,给他换上。”


男孩手中的木桶被夺下,被拉着衣领向里屋走去。他惊恐的看着居胥:“我衣服还没洗,管家会生气的。哎!你们要干什么?”


管家赶忙对居胥说:“少爷,他连字都不认识,更不可以帮你磨墨和你一起诗词歌赋。而且老爷知道了,他肯定会……”


居胥刁蛮跋扈惯了,随口说道:“闭嘴。”



贰·


男孩看着身上的绸缎,如做梦一般。


前一个时辰还是如果不能把衣服洗好,就没有晚饭吃的仆人,而现在就成了那些富家少爷梦寐以求的身份的拥有者。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了床。


然后乖乖的站在居胥的屋门口,等着这个小少爷起床。


居胥起床后,看着门口的男孩莫名的心中窝火,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男孩在旁边眼睛直直地看到了父亲是怎么斥责他。


居胥愤怒与恶意满满爬上了脸颊,指着这个孩子说道:“你以后离我要有二十尺远,听到没?”


男孩有些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先生上课的时候,居胥死死盯着身边的男孩,男孩吓得头都不敢抬一下。


等到先生走后,居胥再次抬眼望向他,看着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居胥用手指表达着厌恶的感觉,表达的方式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


“你,过来。”


男孩没有过来,他的听力似乎不是太好。


居胥眼看着他没有反应,他有不耐烦的说了一遍:“过来。”


男孩回过神来,向居胥跑过去。


“我看洗衣房好像挺缺人的。要不以后我没事的时候你就先回去帮忙,有事我再找你?”


男孩还想说些什么,又想起他的身份,默默把反驳的语句吞回了肚子里。


少爷就是少爷,这句话根本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通知。


男孩只能答应下来。



叁·


男孩本以为只会再累一点。他第二天又穿着少爷给的衣服去了洗衣房。


可没有想到的是,本来和他一起洗衣房的孩子却因为心生嫉妒,而孤立他。


本来大家都看他年龄小一点,身材又比其他人瘦弱,还能照顾一下他,让他少洗一些衣服。


现在却变本加厉的把衣服送给他。其中不乏有之前相处得很好的人,也不理睬他。


男孩再三追问,一个曾经同寝的人才告诉他:“以后不要穿成这样来了,看着扎眼。”


男孩记下了这句话,此后他每天都准备两套衣服,然后游走于金丝绸缎和粗布烂衣之间。


可这并没有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的冷暴力持续了好长时间,事情转折于一件事。


而且成功的将冷暴力转化成身上一块块的淤青。


当天,阳光明媚。


端午节皇帝微服私访出游体察民情,随便带着居林回居府看看。


居父得知后,一边劝说着皇上居林回居府没有老百姓重要,一边要求仆人把居府上上下下打扫干净。


洗衣房这两天异常的忙,不只是这段时日内的衣服还有不合时令的衣服都被拽了出来。


洗衣房的小仆人们看着堆起来如此之高的衣服,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男孩。


居胥看着眼前的基本不在自己身边的男孩,皇家礼仪根本不会,就连最简单的磨墨都生疏的不得了。


这皇上来了,要是看到,可能就是他的脑袋不保和自己被家法相待。


于是他就让自己的礼仪先生去教这个男孩。


可那个男孩又怎么会有时间,脏衣服变多,本身就洗不完了。


现在还要花时间去学礼仪,怎么可能忙的过来。


居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手腕很细,几乎一只手就能能完全包裹住。


居胥的手抓的很紧。男孩吃痛看着居胥。


“不是您叫我去洗衣房的吗?这两天太忙了,根本忙不过来。”


居胥感觉有些好笑,在这个男孩眼里洗衣房比见皇帝要重要:“我看你是想死了,”


居胥顿了顿继续说:“过两天,皇上会来。如果他对你有一点不满意的地方,轻者把你撵出门外,重则脑袋不保。要不,你选一个?”


男孩瞳孔突然放大,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流落街头的日子,抬起头:“我还是选后者吧。”


他转脸向洗衣房的方向走去。


居胥气的揪着男孩的耳朵:“你是不是故意的。”


然后揪着他的耳朵朝着先生走去,男孩力气太小挣脱不掉,到先生身边的时候,耳朵通红。


男孩捂着耳朵,可能是居胥使得劲太大了,也有可能是想到以前的事情。


当居胥再次看到他眼睛的时候,他眼泪婆娑。


居胥看着,心情瞬间崩坏。


男孩焦急的说,声音有一些沙哑:“那我要洗的衣服怎么办?”少有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倔强的表情。


居胥无视他:“你叫什么名字?”他回答道:“我没有名字。”


“你以后叫燕敖。如果皇帝问你名字怎么来的,你就说出自《鹿鸣》。”


男孩从此有了名字,叫燕熬。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肆·


居府门外挂上了艾草,皇上脱下龙袍带着居林回到居府,这是居林入宫以来第一次回家。


皇帝对居家一直很重视,尤其是居胥。


这也是除了居林得宠,居父为官之外,居家能够在整个国家有着至高地位的原因之一。


居林看着眼前一年一个样的居胥,眼看就要被送进宫里,辅佐太子。


她深知入宫不易,却没有办法,深深叹了一口气。


皇帝看见了放下了平时皇帝的威严,问道:“怎么在叹气。”


居林莞尔一笑:“没什么,只是居胥长大了。”


居胥看了一眼身边的皇帝,扯了扯袖子冷汗都出来了,心里想着:“这该死的燕敖,怎么还不来。”


皇帝这次来之前明确,要检查居胥这两年的书画是否有一定的长进。


居胥不喜欢书画先生,包括身边那个动不动就泪眼婆娑的书童,所以练字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这两年有没有进步心里根本就没有底。


皇帝站在湖边,看着脚下游来游去的锦鲤,这是最近才投放的,还是小苗儿:“元嘉,书画可有进步?”


“有吧……”“朕听说,你父亲请了著名的书画家来指导你,应该有不少长进。”


居林听到后:“元嘉愚笨,这可说不好……”


皇帝打断了居林的话:“居胥天资聪颖,况且他本来就有极高的天赋,又怎么能说他愚笨呢,”皇帝顺手拍了拍居胥的肩膀:“去把纸和笔拿来。”


居胥强装镇定:“可今天侍人不在,没人磨墨……”


皇帝听到,用不明其意且洪亮的声音:“朕帮你。”


“不,不。您是一朝天子,这种活怎么能让您干,这传出去咱们居府会遭天下人记恨的。”居胥连忙说。


“闭嘴,居胥。”居林看着才十四岁的弟弟,诚惶诚恐的跪下:“陛下,居胥年纪还小,说话不懂事,请您赎罪。”


“那就找你的侍人来。”


居胥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快步跑走了。


他绕着自己家的大宅子,喊着燕敖的名字。


他也真的想不通,这孩子去了哪里,明明早晨的时候已经说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难道是前两天的时候,吓到他了。


“绝对不会,这人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皇帝?”居胥边找边嘀咕着。


眼看一个时辰都过去了,人还是找不到。


居胥确信燕敖是躲在角落里,只好先回去。


去正厅的路上,他还想着,随便抓一个人来假装是侍人,可全府上下没有礼仪周到的,年龄相仿的合适人选。


而厅内又都是长辈,不可能做这种下人事。指不定会逃过一劫。


然而居胥的侥幸心理没有得逞。


当他到正厅的时候,皇帝的亲信都来了,他们正坐在大厅里似乎等了很长时间。


自己的父亲坐在离皇帝最近右边座位,表情严肃。


居胥看着,向皇帝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伍·


居胥起了个大早,非要把所有的礼仪过一遍。


燕敖怕迟到,转身就要走。居胥拽着他的头发,燕敖被扯得很痛。被迫的留下。


离那些洗衣房小伙计前一天晚上所规定燕敖来做苦工的时间已经迟了两个时辰了。


燕敖听着居胥的嘱咐,心不在焉的想着今天自己去洗衣房要干着什么和小伙计们会用什么样的恶毒语言来咒骂他。


“你让我走吧,求求你了。”


在燕敖离开时,居胥再三叮嘱,不能迟到。因为今天皇帝光临居府。


小伙计们也知道。


因为他们前一天被管家施加了压力,要在第二天在皇帝来之前,把所有的衣服整理好,剩下的所有衣服都要洗干净,这个任务不轻。


他们第一个就想到的,就是燕敖,给他分配了许多的衣服,然后剩下的他们每个人平均分。


而今天燕敖没有准时到就意味着要么他们每个人要多干活,要么他们就整理不好这些衣服。


偏偏是第二个结果。


燕敖看到了,管家在训着一群和他差不多大,但都比他高的人。


小伙计们看到了燕敖,一肚子火。但是碍于管家在场不能发作。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燕敖。


燕敖知道自己没理,低下头。不敢看那些小伙计。


他去的太急了,没有把那件扎眼的长袍脱掉。


衣服上的金丝反射的耀眼的光在这些伙计眼里,嫉妒夹杂着怒火,眼看就要爆发了。


管家走了。燕敖看着眼管家走了,连忙的跑到伙计们面前,低头准备解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可下一秒,燕敖的头发就被顺势拉起,被迫对视着那个伸手拉起他的头发的人:“你人死那去了?”


“我……”燕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晃,就被打倒在地。


燕敖捂着脸,抬眼望着周围的一圈人。


一种绝望的无助感从心里升腾起来。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那有什么办法。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出来,说不出来一句话。


那些不懂事的男生看他的眼泪,用着不雅的词语嘲笑着眼前这个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的废物。


不说话就是默认。


一群人开始拳打脚踢,真的很疼。


可燕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在守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燕敖,你怎么在这,快去到少爷身边去。”这是伙计们故意把燕敖关进柴房前,他们听到管家最后一句话。


“我刚才听见少爷找他吧。”


“那就把他关起来啊。”


“废物。”燕敖在昏迷时听到话。



陆·


燕敖满面淤青的躺在草垛上,恍惚间看到了那个从小患有耳疾,无亲无故的自己。


没有稳定的住处,食物还有一切。被嘲笑与冬天、夏天难过的夜晚。


这是燕敖对童年所有的记忆。 


燕敖对自己的父母有一些印象,但是不多,那是很小的时候了。


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时有父母的陪伴,可当自己能听到声音时,自己的父母却不见了。


燕敖发着高烧,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有人出现在他的身边。


居胥走出正厅,看着身边的花花草草,站立的姿势如雕塑的仆人。


燕敖还没来,他早晨时明明答应了。


居胥咬着牙,攥着手。


“居元嘉,你知道你未来的职责是什么。”


皇帝喝着精选的茶叶,继续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本以为你长大了,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永远不懂事的孩子。”


待皇帝走后,居父站起来,瞪着居胥一眼不发,抬眼看身边常年跟着的老人,并使了个让人不舒服的眼色。


居胥被吓出一身冷汗,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居父注视着怀里幼儿时期的居胥,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男人说:“这孩子以后交给你了。家法由你重新制定。对着孩子一定要严格,不要心慈手软。”


身边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此后这个男人手持家法就是居胥的噩梦。


天已经黑了,居胥跪在光亮的蜡烛前,居父和居母只能在屋门外看着,心疼却也没有任何的用,居父拉着居母走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仆人们起床做早膳,在柴房里看见了躺在草垛上的燕敖。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居胥的耳朵。


燕敖醒来时看到了居胥,猛地惊了一下,清醒了许多:“少爷……”


“少爷,我哪能让你喊我少爷。”居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感受身上遗留的疼痛。


他想起昨天经历的一切并把这些事情和他昨天消失联系在一起,所有的怒火正好有了去处。


“对不起……我昨天本来要去的。”


“然后,你人去哪里?”


“我……”“我记得很清楚,你答应过回来的。”居胥因为生气而忽略了燕敖脸上的淤青。


燕敖知道自己再解释都没有用,反而像是自己在怪自己的主子一样。


居胥又看到那副委屈和欲言又止的表情了,气火攻心,抬脚踢倒了身边坐在草垛子上的燕敖。


燕敖感觉身体一晃,随后自己倒下,随后耳边一声白噪音,他感觉到耳朵里有什么流出来,却只能看见居胥的嘴在动,没有任何的声音。


那一脚不偏不倚的踢在燕敖的耳朵上。燕敖疼的瞬间缩成了一团。


居胥看着倒下的燕敖,自己没有想到能用这么大的力气,也没有想到会踢到燕敖的耳朵。


本来要脱口而出恶毒的话被咽了下去,慌乱的看着燕敖流血的耳朵。


“我没想到,我,我……带你去看大夫。”


燕敖只能看着居胥一开一合的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眼睛盯着前方,无神的转了一会,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燕敖出生时就有严重的耳疾。


燕敖父母还健在时。家庭虽然不算是大富大贵,但也能够管其家人的温饱。


燕敖出生后全都变了,父母为了燕敖的耳疾,变卖了家产为孩子治病。病治好了,父母却被债主打死了。


燕敖手抚摸着耳朵,看着手中温和而又带有腥湿的血,这个耳朵是父母的命换来的。


想到这本来只是涓涓的泪水突然决堤。


居胥看着觉得燕敖疯了,赶紧拉着燕敖的手,要把他拉走。


燕敖甩开了,要开口说话,却因为昨天的高烧还没退晕了过去。



柒·


居母听到了居胥抱着燕敖赶紧去找了大夫,就能把整个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赶忙去大夫的庭院,一进门就看见了床上躺着燕敖和他耳朵流出的血。


责备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看到居胥焦急的样子,又改成稍微温和的语句:“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失望不假,居胥的焦急也不假。


居母知道居胥的脾气,对外文质彬彬对内嚣张跋扈,但是绝对不是坏孩子。


居胥心里填满了内疚,他知道这本是自己的错,却又全怪到燕敖身上。


居母注意到了燕敖满脸的淤青,拿起手帕擦了擦:“这是你打的?”


“不是。”“那是谁?”“不知道。居胥回答道。”


管家开口:“我昨天最后一次看到燕敖是和洗衣房的那群伙计在一起的。”


“他是书童,又不是仆人,为什么会和那群伙计在一起?”


管家抬眼,欲言又止具有暗示性的眼神看着居胥。


居母看着这一幅场景,恨铁不成钢。


大夫原来是朝廷里的太医,医术高明。这才使居胥的耳朵没有全部失聪,但是听力大不如前。


他想起了,居母临走前说的话:“如果觉得内疚,就在以后好好弥补,最起码收敛起自己脾气。”


“好,我知道了。”


居胥把此句话记在心中,之后的日子平平淡淡,燕敖一直陪伴着居胥长大。


从那件事之后,居胥对燕敖没有那么恶劣了。


燕敖的听力大不如前,居胥在与他交谈的时候,会不自主的放大自己的音量。


居胥还带着燕敖认识了字,后来还想带着他学学怎样书画怎样作诗。


可当居胥发现燕敖根本没有天赋,反而对小姑娘家的针线活感兴趣,就放弃了继续带着燕敖读书的想法。


居胥看着燕敖读出一首诗后,满脸的问号看着他,居胥有些想笑:“等我成家立业之后,就要为官了。可你现在只能认识几个字,我看你进宫是不太可能了。”


燕敖挠挠头,在那傻笑。


一转眼,居胥已经十九岁,是成家的年纪。


女方是皇帝的至亲,长得很漂亮,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和居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是在皇宫里成亲的。


燕敖没有足够的身份参加,他几乎问遍了全府上上下下的仆人,都没有办法可以参加。


但调侃他的却不少:“你看你长得像女孩,你直接穿婚服去劫婚喽。”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人都在笑,燕敖的脸通红。


一周前居胥还在愁眉苦脸的说着,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未婚妻长什么样。


可他们明天就要进行普天同庆的仪式,定下后半生的伴侣。


燕敖站在居府的院内,抬头看着蓝天。


他们成亲后回到了居府,燕敖看到了满心欢喜的居胥和他的妻子,也得知了她的名字叫:“静阑。”


“官河水静阑干暖,徙倚斜阳怨晚秋。”燕熬默默读着,他不懂诗中的含义,但知道这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她很有礼仪,对居胥很好。


皇帝准备让居胥先进宫接手朝廷的各项事务。


此后的两年里,燕敖只见过居胥一次,也还是寒暄了几句,居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然后居胥和静阑就有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特别可爱。


燕敖还帮宝宝做了一件衣服,上面绣着:居影。



捌·


居府终究是散了,既不是天灾也不是人祸。


居林带着五岁大的皇子跪在皇帝的正寝外边,面无表情:“我从没有做过陛下嘴中的苟且之事。


我虽是妾,但是这么多年来陛下和我一直如夫妻一般,可现在您宁可听信险恶小人的胡言乱语也不愿听臣妾的一句肺腑之言。”


可居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只是开端,后就有人正值烟王朝与梁国败战时,上报皇帝,居父与梁国不可告人的政治秘密。


当时有多器重,现在就有多失望。


皇帝一气之下处死了居父。


居林听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相伴这么长时间的皇帝居然能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写下遗书自杀在自己寝宫里。 


居胥被辞官了,他闯进正殿却被拦了下来。


“皇帝现在在气头上,他对你们居家是有感情的,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满门抄斩,所以啊,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


待在皇帝身边年老的太监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再去追究你父亲是否投敌已经没有意义了……”


居胥大吼道:“皇上,臣居家用尽世代香火效忠陛下,太上皇,皇太祖,子子辈辈。”


“为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可现在父亲葬送在陛下的手上,姐姐自杀身亡……”


居胥呜咽着,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落,剩下的话一句说不出。


宫墙之隔,如隔天地。


皇帝是天,臣什么都不算。


居胥缓慢抬眸看着身后巨大而又华丽的皇宫,抿了抿嘴,没有想到百年居家却落没在自己手上。


居胥抱着骨灰回到了居家,带回了居父的牌位,却没有带回居林的牌位。


居家鼎盛时期,人人为官,哪怕是居家的一个仆人,可见那人才辈出的时代和背景。

居家跌落谷底,人人喊打,哪怕是居家的一个家主,可见那荒凉落幕的时代和背景。


居母接过骨灰,强忍着眼泪。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她和居胥现在是整个家的支柱。


居林的葬礼已经在皇宫轰轰烈烈的举办过了。


居父的骨灰撒在棺材里,连副全尸都没有。


往日交好的权贵也没有来送居父最后一程。


葬礼安静的举行,只有白色的草纸在飘着。


祸不单行。


居父在朝廷中能言善辩,忠臣和奸臣的行为举止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秉承着世代居家的责任,向皇帝进谏,所以在朝廷中惹恼了不少人。


墙倒众人推。


这些人中有不少是现在还在为官的人。


绝没想到的是在居家没落之后,他们居然想要报复和赶尽杀绝,就在居父的在葬礼上。


失去了皇帝的庇护,居家还能走多远。


居府一共近百口只剩下几个人,甚至连陪伴燕敖的一条将死的狗都不留。


居胥,居影和静阑,燕敖。


静阑看着满园的废墟,看着之前朝夕相处的一切,捂着嘴弯下身来,失声痛哭。


她转身看着远处抱着孩子翻找尸体,看着强装镇定的居胥。


低下头回顾这过去的美好,把孩子放到了居胥的怀中,又思考着以后的以后,转身有些犹豫地走开了。


转头,就再也没有回过头。居胥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默许着她的离开。

  

他抱着刚刚半周岁大孩子,走出百年世家,脸上带着绝望与痛苦,径直走向府前的那一条河。


“少爷。”燕敖喊着居胥。


居胥回头:“你还没死?你快走吧。”


燕熬有气无力的喊道:“我不走。”


“走,或许你还会过上安稳的日子。如果不走,那么我问你,你想守着那堆尸体睡觉,还是想为我母亲父亲陪葬。”


“居家对我有恩,现在是居家最危难的时候,我怎能转身离开。”


居胥没有理会他那套说辞,抱着孩子,继续想河走去。燕敖追着,喊着:“少爷,你这样做,那孩子怎么办?”


居胥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那孩子在对他笑。


从灾祸发生以来,这孩子没有哭闹一声。她还没有感受这个世界。


居胥突然哭了一起来,撕心裂肺。



玖·


燕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个简陋的寺庙,看了一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破败。”


居胥四顾了一周,望着燕敖怀中抱着的居影,露出担忧的表情。


燕敖没有注意居胥,而是自顾自的说着:“当年我父母死后,我就躲在这,待了整整三年。”


居胥一直认为他在府外有自己的家庭,没想到他早早成了孤儿。


燕敖似乎注意到了居胥的表情:“你放心吧,再怎么样都不会让小小姐受苦的,但是少爷...”


他顿了一下改了称呼:“老爷,您就要受点苦。”


居胥点点头:“以后,你不必再对我说敬辞。”


为了生计,居胥不得不买起来自己的书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天赋能够养家糊口。


燕敖帮居胥把衣服上的金丝都挑了下来,收起来。


居胥很不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元嘉,现你在已经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了。如果你穿着带金丝衣服出门,那边的百姓看到你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可能会伤害你。”


“再来,当我们穷的饭都吃不上,把这些金丝当掉,也不会让孩子饿着。”


燕熬看了一眼居胥手中字画:“元嘉,字幅不要卖的太贵,百姓们买不起。”


“看到达官显贵就赶紧离开,他们看到我们就厌恶,保不齐命都会搭进去。”


居胥看着烛台旁边的金丝和字画,明明自己已经把价格压得很低了,他们还是买不起。


燕敖接着说:“他们到底有多穷,你马上就知道了。”


居胥真切的感受到他在深宫大院的口口相传的穷苦。


日子过得很清贫,居胥和燕敖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情况已经习惯。


好在居影健健康康的长大,身上还穿着带着一个个补丁的衣服。


居胥的账本上密密麻麻记着这七年的开销,收入和征税。


居胥叹了口气:“征收逐年长得太快了。”


燕敖思考着当不当讲:“的确,以前的皇帝体恤民情,可这几年皇帝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大肆征税,百姓苦不堪言……有人说那是因为居林离世,极度悲愤。”


居胥听到这,突然笑了笑,阴阳怪气:“可笑,皇帝是天子怎么会为他人而悲。”


燕敖和居胥以为他们会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拾·


皇帝在居林死后九年去世,继位的是居林的儿子延亭。


延亭上位不过才十六岁,其生母温贵妃令自己娘家的两位兄长辅佐延政。


可在延亭当上皇帝的一个月后,在居林的忌日上温贵妃和两名兄长自杀在温贵妃的寝宫里。


延亭跪在居林的牌位前,听到了自己养母死的消息,起身。


“拖出去,埋了。”


延亭不顾先帝身边的老臣反对把居家从那场人为的灾难生还的人接回宫中,其中就有居胥。


居胥看到闯进来的士兵,眼神突变。


燕敖拽着居胥的衣袖,试图平复居胥的脾气。


随后走进一个老叟,定睛一看是当年在殿前劝说的老太监。


九年了,他老了不少。


居胥接旨,老叟摆动着拂尘。


居胥没有跪下,他死死的盯着圣旨,眼睛里全是憎恨。


士兵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要拔出刀鞘里的刀。


老叟举手制止了:“居胥啊,现在的皇帝是您的外甥,延亭。这次来是接您回去的。”


居胥听到了延亭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思绪又回到了许多年前,他仿佛看到了姐姐抱着孩子回到了居家。


现在居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回去?回哪去。”


老太监说道:“皇宫。”


燕敖赶忙说:“居胥,小影已经长大,即使不回宫……”


“不去。”


“这是皇帝下的圣旨。”


“抗旨呢?”


“皇帝特地嘱咐,杀无赦。”


居胥听到此话心中隐隐约约感觉不对,朝着老叟说:“回去,我想看看我皇帝侄子到底想干什么。”


当文武百官看到衣着华丽的居胥在前朝站着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居胥身上已经没有了十年前上朝的少年气,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肃清和抬眼时眼里浓浓的杀气,手指内侧的老茧。


延亭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藐视座下的大臣:“各位,一大早为什么要漏出惊讶的表情,这是居胥。”


“大家十年前应该见过吧?”


“朕觉得你们的眼神特别像在看一具死了十年的人重新站在你们面前,对不对?”


延亭从皇位上站了起来。


然后他再次坐下笑了笑:“虽然你们的表情很有意思,但是居胥以后每天都来上朝,朕可不想天天看。”


其中有一个大臣站出来:“皇上,居胥是先帝认定的罪人,怎么能让他涉及国家政事。”


居胥认识那个大臣,他就是当时告发居父的人。


那人不敢看向居胥的方向,他想要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延亭眯了眯眼,歪着头:“爱卿说的对。”


然后手指却指向了那个大臣身边一直低着头的大臣:“绞刑。”

                        

居胥看着延亭手指的那位大臣,那是一位上过战场的忠臣。


忠臣愣了一下看着皇帝,跪下来:“请皇上赎罪。”另一位大臣刚才吓得一身冷汗。


皇帝转身走了。居胥确定延亭指的方向,皱起眉头。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好过了。



拾壹·


燕敖在皇宫外边看过无数次,幻想着皇宫里的妃子和风景。可现在身处其中,却无心观赏,担心着居胥。


他牵着居影在湖边走着,湖中有彩色的小鱼,居影很喜欢,一条一条的数着。


宫中早已传遍了,燕敖和居胥均为单身还带着个孩子,再加上一些眼尖的小宫女发现平时不苟言笑的居胥只有见到燕敖才能把眉头舒展开笑一下。


人们都在猜测他们是不是断袖。


燕敖长相没有居胥戾气,看起来较为温和,说话轻声细语。


他对长辈或下人都很有礼貌,加上只能识得几个字不懂天下大事,又会一些针线活,所以和宫女相处的很好。


可这件事情传到静阑的耳朵里。


识时务者为俊杰。


静阑在那场灾难离开之后,用着先帝侄女的名义,回到了宫中。


静阑在这十年之间,听着大臣们传着居家以亡,默默流泪。


可现在听到了居胥回到宫中喜出望外,但是她渐渐听到了宫女们传的断袖,不可置信。


居影数完了小鱼兴奋的跑过来,告诉燕敖多少条时,看到了燕敖身边的女人。


女人也注意到居影,一瞬间愣住了,哭着颤抖着抱住居影。


居影本想挣脱,看到了燕敖对她的暗示,伸手回抱了她。


“你都长这么大了……”


“我不认识你……”居影细软的声音让静阑顿了一下。


燕敖赶忙拉住居影:“这是母亲,快喊。”


燕敖坐在桌前等着居胥回来。


居胥在远处就看到了燕敖,笑了笑快步走到燕敖的身边:“我刚才嘱咐了御膳房,让他们送来些梨花酥。”


居胥看着燕敖的表情:“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又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居影的身影问道:小影去哪玩了?”


燕敖抿了抿嘴唇:“她被静阑带走了……”


居胥听了后,气的拍了桌子一下,发出的声音吓燕敖一跳。“你说什么,被她带走了。”


燕敖低下头,说话带着因为被吓到而发出的像哭声的嘶哑感:“我也没有办法啊,她毕竟是小影的母亲。”


居胥冷笑一声:“她不配做小影的母亲,这么多年我以为她在外边不好过才没有找小影,却没有想到她在宫里享福这么多年,都没有找一下小影……”


“可是,她毕竟是……”


居胥抬起燕敖低下的头:“你是她的另一个父亲,你怕什么。”


燕敖听到了猛地抬起头,眼泪猛地掉了下来,像是要把这么多年受的苦倾诉出来。


居胥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这个他哭了,抬起手帮他顺了顺背。“走吧,我们去把咱们的女儿接回来。”


居胥拉着燕敖走到了静阑的府里。


静阑正在拿一些糕点递给居影,但居影都摇摇头,表示不吃。


居影一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居胥和燕敖。


静阑顺着居影的目光看去,看到居胥,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她看到了居胥和燕敖握着一起的手,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居胥,你来了。”


“小影呢?”


居胥拉起居影就要走,被静阑挡了下来:“这么多年没见,叙叙旧不行吗?”


居胥面无表器的说道:“你安好,我们安好,就没什么好叙旧的。”


静阑喊道:“我还是你的妻子啊!我也是居影的母亲。”


“妻子,母亲……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当时默许你的离开,就代表我把你给休了。


“至于母亲,这些年你尽到义务了吗?”


居胥继续说道:“如今,我身披官袍,衣食无忧的时候你来认亲。居影你也看过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静阑是皇亲国戚,哪能听到这些刺耳的话:“为什么?因为这个家仆,对吧。”


“他不是家仆,他是除小影外我唯一的亲人。”


说完居胥拉着燕敖和居影离开了静阑的府邸。



拾贰·


延亭面容俊朗,表面上看着和善,行为上勤政。


居胥经过第一次早朝,看着这位皇帝的举动,心中不免的发毛,这皇帝骨子里的狠厉展露无疑。


先帝再加上对居家的举动,居胥只想安安稳稳的陪着燕敖过完余生。


这不可能的,居胥从招他回宫的圣旨上就知道延亭不怀好意。


居胥和延亭提出发展和外政分开的政策。


延亭管外政,而居胥管发展,这样居胥就能不太受延亭的控制了。


延亭同意了。


居胥把那颗悬起来的心放了下来,可隐隐约约的感觉不对劲。


没有了限制,加上居胥过了将近十年的苦日子,知道百姓们到底缺什么,所以在居胥的带领下,渐渐的人们生活富裕起来。


居胥发现了皇帝的不对劲。


延亭坐在主位上,面带笑容的对居胥说着话。


居胥看着延亭笑的样子,本来想汇报的政绩咽了下去。


“皇叔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这段时间边疆很不安定。”


“朕知道。”“臣听说好像是,今年边疆的上供少了一点。”延亭没有说话。


“臣认为,即使少了点上供,对我国也没有太大影响。完全可以在一起协商,又何必为了这一点事情开始战争。”


居胥犹豫了一会才开口:“何况如果要攻打,完全可以派上一整支军队,为什么要一支小队一支小队的送上战场,那不就等于送……死。”


延亭拿起昂贵的茶杯呡了一口,仰起头直视居胥,咧开嘴,露出几颗尖牙的笑。


“朕知道。”延亭缓慢的说出。


居胥出了寝殿,他怎么也想不懂延亭为什么要这样做。


居胥积累了多年的才能逐渐显现出来,外边的百姓和大臣都在夸赞居胥的功绩,也默认了燕敖和他的感情。


居胥也通过了延亭种种的行为,猜测出来他为什么这样做。


唯一的可能是他在有意消耗这个国家的经济能力。


居胥不懂为什么一国的皇帝没有想着子民好,却鉴于自身的职位,不好开口。


延亭在太监口中听到了燕敖和居胥的故事,癫狂的,忍不住边哭边拍手。他的行为吓到了身边的侍从。


延亭看着居胥的政绩,看着身边的太监和大臣:“对么感人的爱情故事,爱卿们觉得居胥怎么样?”


大臣不知道是回答好还是不好。


其中一个稍微显正直的大臣站出来:“好,现在百姓安居乐业,只不过税收……”


“好?那让他当皇帝难道不好吗?”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连忙跪下嘴中说着:“皇上赎罪。”


“朕说了什么吗?爱卿们为什么要赎罪?”


居胥走进了延亭的寝殿,延亭坐在主座上,没有了平时皇帝端坐着的模样。“你还能记得居林吗?”


居胥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他会提到姐姐,也对这也是他的母亲。延亭继续说道:“她是我姐姐,臣当然能记得。”


“她走了,把我留在这个鬼地方。”“您是皇帝,这是皇宫……”


延亭仰起头,眼神直视这站着的燕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主座旁的扶手,吧嗒吧嗒的,令人心烦意乱。


“我不是,我是刽子手,你才是皇帝。”


居胥睁大眼睛跪在了地上,随后连忙低下头:“皇上,臣从来没有想过要谋权篡位,一心辅佐您。”


“是吗?”


延亭思考了一下,换了个身位,把脚放在了跪下弯腰的居胥身上,亲昵的说:“皇叔,那你不想当的话,你说燕敖想不想?”


居胥看着胡言乱语的延亭心中慌得很:“皇上说笑了,燕敖只是一界莽夫,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哪能胜任天子的位子。”


“莽夫?莽夫会把皇叔迷得五迷三道的?还是个男人?”


居胥把头埋的更深了:“臣……”


“皇叔紧张什么?延亭把脚从居胥身上放了下来:“这是私事,朕不会管的,但是如果他谋权篡位,那就不好讲了。”


“燕敖生性喜欢针线活,只会写自己的名字,根本不可能谋权……”


“那和有什么关系,如果朕想让他叛国?”


居胥突然懂了,延亭今天就是有目的治他于死地。


居胥挺起胸膛,直视皇帝:“延亭,姐姐当年去世的时候,留下一份遗书,上面写着希望你能够当上皇帝。”


“我被规则束缚了十八年,就为了辅佐你,成就这江山。”


“那时居家陨落,我带着居影。若没有燕敖,我现在还不知道是否活着。”


“回宫后,我也精心尽力的帮助皇上,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没有为什么?”延亭转过身,居胥从未看过认真的神情。


“你的一切猜测都是对的,这个国家和我没关系,他们和你的死与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就是温贵妃告诉我的。”


居胥从袖中抽出藏匿已久的匕首,突然刺向延亭。


在正厅外,站着许多的侍卫。


居胥想着拼一把,即使能保住燕敖的机会很小。



拾叁·


延亭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居胥捅在自己身上。


身上有个窟窿,血缓缓地从中流出来。


延亭还是活了下来,那些大臣都在拍马屁说着:“天子是神仙,会长生不老,不可能会有事的。”


延亭听到了,讽刺般的笑笑,看着不远处被几个侍卫压着,强制跪下的居胥。


当听到燕敖被处死的消息,自己还拥有着原本的权利,侍卫突然感觉到居胥瘫了下去。


“延亭……你是皇帝,若皇帝有无限的权利就能视人命为草芥,那这个国家也快亡了……”众大臣听到了居胥的话怒斥着居胥。


“延亭,我还有一件事情……”


“皇叔,你说。”


“把我也处死。”


“不行。”


居胥疯狂的笑出来,血从嘴角流出来:“赐号燕敖,国殇。”


大臣们嘈杂起来。


延亭举起手,意识他们闭嘴:“好。”“多谢吉言。”


第二天居胥抱着燕敖的尸体自尽。



后记:延亭的养母温贵妃和居林关系并不好,告发居林私通是温贵妃。温贵妃听到了居林的遗嘱中希望延亭当上皇帝,知道先帝一定会答应才侵夺抚养延亭。温贵妃对延亭的虐待是除皇帝之外人尽皆知的。加上温贵妃有野心,她希望通过延亭当上皇帝后的暴政,让自家的里应外合的起义推翻权力。所以她从小就给延亭灌输身为天子,就可以视人命为草芥,为的就是让天下人反他。可没想到延亭在温贵妃的虐待下,早已心里扭曲,也已经猜到温贵妃的诡计就派人把她和两个即将辅佐的哥哥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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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后 封号国殇 完 | 拜无忧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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