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宋亚轩】风起山城(十六)
*黑道文学
*大佬×小傻子
*主祺轩/副鑫文,鑫逸
送走刘耀文以后,马嘉祺几乎在掰着手指头算剩下的日子。白舸不是普通人物,要他的命,马嘉祺就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活着。
他们的气氛从刘耀文离开后低迷到极点,连宋亚轩都听话不少,再也没强拉着马嘉祺去超市买糖。
宋亚轩一个月后又送回张真源身边,马嘉祺的夜变得空荡起来。于是他坐在阳台上,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手枪。脑子里回马灯一样略过好几年的爱恨情仇,又一步步设想未来的计划。
他把枪对准窗外,瞄准,射击。
枪里没有子弹,可他实在太想要了白舸的命。
半夜一点,驱车向西。穿过一处密密麻麻的墓碑群,马嘉祺停在糖厂前。远处教堂敲响两点的钟声,四处埋葬的生灵好像找到归宿,争夺着埋进主的怀里。
马嘉祺喜欢这里,他也愿意再添几具墓碑。
糖厂大门被他用力推开,右上角吊下一丝蛛网,三只眼的蜘蛛俯视他,好像怪他打扰到捕食。
马嘉祺静静地看了一阵,然后狠狠捏死那只蜘蛛。重逢宋亚轩的日子里,他好像忘了自己的本性,敛起所有戾气笑眼端做弥勒佛。
糖厂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巨大的工业机器,机器下面是一箱箱枪支炸药。有卖给白舸的,也有送白舸上路的。
他绕到后面,一遍又一遍擦拭钢琴上的灰尘。然后拎起藏在角落的一把刀狠狠劈上去,就这样吧,和以往做个了断。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山城的西南一角,连马嘉祺自己听着也心惊。
他零碎听到几声音调,do re mi fa sol la sl,也挡不住马嘉祺去死的心。
大门被狠狠关在身后,马嘉祺半点不回头地走出来,披着星光回家。家里放着一只巨大的行李箱,他和丁程鑫明天飞往缅甸,就此踏进浑水出不来。
凌晨四点,马嘉祺搁在沙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女高音的声音在空旷的屋里格外可怖,好像日本女鬼要出来索命。
马嘉祺过去一看,页面跳动着张真源的名字,接通以后就听到宋亚轩歇斯底里的哭喊。
张真源长叹口气,宋亚轩要找马嘉祺,他哄到半夜实在做不到,只能打电话过去,祈祷日理万机的简爷能心疼心疼他们这些卑微社畜。
电话对面是宋亚轩无理的哭闹,马嘉祺听着揪心却只能一声一声喊“阿轩”。
阿轩,阿轩,阿轩再也不要哭。
哥哥要去做一件大事,保你一生不落眼泪。
所以这次别哭,别绊住哥哥脚步。
电话打到最后,宋亚轩哭累睡过去。只剩马嘉祺和张真源隔着电话听筒沉默,窗外陆陆续续传来汽车鸣笛,天亮了。
“马哥,”张真源先开口,开口后又是一段沉默,“注意安全。”
窗外天光大亮,丁家的车开到楼下长鸣笛,他从窗外看下去,敖子逸那个傻子还倚在车门上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只是右手却伸进口袋死死摁住柯尔特手枪。
“张哥,带亚轩去旁处躲一阵子吧。”马嘉祺讲完就挂掉手机,拎上行李箱匆匆下楼。
他们必须孑然一身,必须永远不被软肋控制。
推开门,迎头撞上敖子逸一张欠扁的脸。敖子逸拽地二五八万,眼睛却不住地给马嘉祺示意。马嘉祺余光一撇,小区绿化带的草丛里有处不被人注意的踩踏痕迹。
“马哥,自己家门口怎么也不看好了?”上了车,敖子逸从后座扑上来,他刚刚压着火气,要不是法治社会,他真的很想给草丛里的马仔一枪。
马嘉祺皱着眉头,手里揉捏着笔挺的西装裤:“他们就这样迫不及待。”
“马哥放心,明天你会在缅方的基地见到那个人的。”丁程鑫趁红灯间隙转头加入聊天,一个喽啰而已,白舸也太看不起他们了。
“你们办事,我放心。”
敖子逸把他们送到机场,过安检前塞给马嘉祺一张电话卡:“办好了,里面只有我们俩的电话。”
马嘉祺点点头,万事要做全。这趟飞机过后,他和丁程鑫在国内唯一的联系人就是敖子逸。缅甸要去,国内也不得不防。
飞机起落,出机舱的时候迎面扑来一阵热风夹杂着黄沙。缅方的人已经守在出机口,马嘉祺接过为首的人手里拎的箱子。里面是用文件伪装起来的新式手枪,马嘉祺点点头,坐进用防弹装置保护的面包车里。
丁程鑫则上了另一辆车,他还需要去处理一些遗留问题。都是卖命活计,都把自己的命悬在线上。
面包车一路向南,开往金三角三不管地带。他们在那里开了工厂,表面是废弃的化工业区,推开大门进去就别有洞天。
马嘉祺刚回到自己房间,底下就有人过来说抓住的马仔已经扔到西房,随时等着简爷过去审问。
窗外传来两声枪响,紧接着是几辆军用防弹车开进来。他手下有洗钱生意,开的拍卖行还需要大量艺术品用来销赃。这是一件大事,他把拍卖行的所有艺术品都拿去洗钱,一是为了留下足够的资本供阿轩的后半生,二是为了把白舸绊倒地干干净净。
他不能让悲剧重演。
推开西房铁门,正中间扔着一个被麻绳死死绑住的物件。他的手下在绑人这方面太有一套,能把活生生的男人绑到动弹不得也是本事。
马嘉祺上去给他松绑,他审人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左右,总觉得束缚手脚。
那人外号薄荷,马嘉祺仔细去瞧他的脸,面色发青,一看就纵欲过度人如其名。
“白老板就是这样做生意的?都做到我家里来了?”马嘉祺拎住他的头发,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薄荷有些不适,但他是个有骨气的。眼看挣脱不得,就闭眼不看他。马嘉祺遇到过太多这样不知死活的人,也懒得和他费时间,抡圆了胳膊就猛地扇了他一巴掌。硬生生给他扇掉一颗牙齿,还送一口血全当利息。
“白舸叫你来我这里做什么?”马嘉祺捏住他下巴,不偏不倚正好卡住掉牙的缺口。薄荷疼地一激灵,但仍旧阴险地笑着。
“简爷这么凶,不知道家里的小美人害不害怕?”薄荷好像想起什么美事,一脸让人恶心的淫欲贼笑。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