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即哲学?对存在主义哲学的思考
对于存在主义哲学,目前只是初步了解阶段,本文主要是谈谈最近阅读的感受。
梅洛·庞蒂在《可见的与不可见的》(The Visible and the Invisible)书中提到一种“交叉”(chiasm)的观念。Chiasm或chiamus一词来自希腊字母chi,写为x,意思就是交叉缠绕的形状。在生物学中,这个词指的是两条神经或韧带的交叉。在语言学中,它是一种修辞手法,通过把同样几个词顺序颠倒,来逆转句子的意思,比如肯尼迪总统说的那句话:“不要问你的国家可以为你做什么,要问你可以为你的国家做什么。”或者是梅·韦斯特的那句话:“不是我的生命中的男人们,是我的男人们中的生命。”用梅洛·庞蒂的话来说就是:“握持之物被握持着”(the hold is held)。
在他看来,这可以完美地解释意识与世界之间的联系。世界上的每一个我都是与世界相连着的,我在观察世界,世界在观察我。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可以被看见的,那么我也可以被看见;我可以触摸某物,某物也在触摸我的手。我看着猫,猫看着鱼,鱼透过鱼缸看着我。我在世上碰到的任何事物,都是我能碰到的,或者说是可被遇的,不存在不可被遇的事物。梅洛·庞蒂说,这种“可见性”在传统哲学中没有特定的说法,所以他用了“肉身”(flesh)这个词,但意思可不仅仅是某种物质形式。肉身是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接并触感知世界的介质,肉身是我们与世界共享的东西。“它是可见物缠绕在正看的身体上,是可触物缠绕在正触的身体上。”正因为我是肉身,所以我在观察事物的同时,可以走向并回应它们。正因如此,我才能“用眼睛跟随事物本身的活动和轮廓。”
正如克尔凯墩尔所言:正如哲学家所言,生活只能倒着被理解,这完全正确。但他们忘记了另一个命题,那就是生活必须正着被经历。如果好好思考一下这个命题,你就会意识到一个越来越明显的事实: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地及时理解生活,因为在任何一个特定时刻,我们根本无法找到必要的参考系来理解它。
萨特在为亨利·阿莱格的《问题》(The Question)所作的序言中写道:“任何人,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现自己既是受害者,也是刽子手。”人所作的每一个选择,都是立场的转变。只不过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罢了,又或者从刽子手变回受害者。立场的对调终究改变不了存在的事实。
美国的存在主义者——嬉皮士,这个人知道我们的共同现状到底是遭遇核战争之下的瞬间死亡,遭遇国家这个宇宙集中营造成的相对快速的死亡,还是在每一个创意和叛逆的本能被压抑后,由顺从性导致的慢性死亡……如果20世纪的人类命运,就是从青春期到未老先衰时,都要与死亡为伴,那么为什么唯一能让人活下去的答案,却是接受死亡的条件,忍受死亡是一种近在咫尺的危险,让自己脱离社会,毫无根基地存在着,踏上那段探寻叛逆的自我必要性的未知旅途。简而言之,无论生命是否罪恶,决定都是要鼓励自己心中的那个精神变态。
我对哲学的探索依旧迷茫,缓慢推进着。思想,很有趣。但人,更有趣。
2021.6.1凌晨2:22
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