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错位时空 (一)Maybe everthing is a dream
我们所看见或以为的，都不过是一个梦境中的梦境——
爱伦·坡
“这是哪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m4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且奇怪的地方。天花板，地板 眼前的一切都是a4纸张一样的白，目之所及没有任何的参照物。
m4看不清前面有多远，上面有多宽。感觉这里太大太空，令人要有类似深海恐惧的。空空白纸压着m4很难受。恐慌驱使着她迅速奔跑起来，但是仍然看不见除了空白和自己之外的任何东西，因为没有参照物，m4简直不知道自己是否在跑还是在原地兜圈子，越跑越慌，越跑越慌，后来成了狂奔。在这张巨大的a4纸张上奔了不知道多久，m4几乎陷入了绝望，体力不支倒在地下。
“救命……这里到底是哪里………………”
就当巨大的绝望与空寂席卷了m4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感知器时，一阵音乐声传入了m4的耳中。
“But it wouldn't mean a thing，if I told you how I feel”
向音乐的方向赶过去，一个粉色的点向m4扑了过来，在一片白中分外地鲜明。m4仿佛看见了希望，向着粉点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飞奔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粉点的形状逐渐清晰，是一个人影，一个分外眼熟的人影——ar15！
“1……15！”
m4喘着粗气，双手死死地按着无力继续的双腿。
听到m4的呼唤，15慢慢地转过身来。她的领结所安装的音响所播放的音乐还没有停下。她楞楞地看着m4，甚至忘记了关闭音响——那就是声音来源的地方。
然而ar15此刻正在以一种m4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自己，先是惊喜，然而却渐渐悲凉起来了。蔚蓝似海的眼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这令m4一时不知所措。
很多年之后，m4会明白。ar15为什么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那是赴死者向已死者的致敬，混合着对同伴的依依不舍。
“15……”
ar15的眼神让m4犹豫了，尽管大堆的问题正堆在她心里需要解答。两人在弥漫着不可名状的奇怪气息中对视了若干秒，最终由ar15打破了沉默。
“m4……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不知道”
m4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m4努力地回忆，但是心智里给她的回应就和她身边的a4纸一样，一片空白。
ar15则低下头陷入了思考，沉默再次像癌症一样扩散在周围。安静得什么都听不见，连呼吸也要成为噪音。
“这样吗？那……”
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ar15突然紧紧地抓住m4的肩膀。
“m4……听着！下面，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都至关重要…明白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m4吓得不敢动弹，ar15似乎是想要把什么东西灌进m4身体里似的。发出一种注入的光，盯着她动弹不得。
“明……明白”
“不……你现在还不会理解……但是这不重要，听好！记着，这几句话都牢牢记着…………”
颤抖的声音带动着身体，似触电或是受寒般全身激烈地抖动，连想说的话都快抖掉了。
“你没事吧，15……”
“没事……没事，听着，第一，你到了那里，可能有很多……残忍的，痛苦的，但是……但是一定要适应！明白吗？无论多艰难也要撑下去！明白吗？！”
“知……知道，但是去哪？”
“你会明白的，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第二，到时候我会来找你。但那个我可能不是真的我，这很复杂，但我没时间解释。我会给你一个暗号，对过暗号的才是真的我。”
“暗号……是什么？”
“吻我，认真地吻我，闭上你的眼睛，我会用左手无名指拂过你的头发。”
“诶？！”
m4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但ar15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第三，我跟你说的，到了那里不要跟任何人讲，就算是我……因为不是真的我，对过暗号才是！记住，重复我说过的话！”
m4看着15紧张而严肃的眼神不敢慢一秒，赶紧复述了一遍。ar15的紧张逐渐渐渐放松下来，等15似乎平复了情绪。无数的疑问又在m4的脑力浮起，但还未来得及问，却发现自己正慢慢地被似乎并不存在的空气浮力所渐渐带离……
“记住，我会来找你的——m4！”
“什么时候？”
“等我……死的时候。”
最后一句m4听得很真切，但是正如ar15所说，已经没有时间留给m4疑问和思考了。
“这又是哪里……”
m4又一次睁开了眼，依然是白色的天花板。但是已经有了限制，环顾四周，各种的医疗器械，自己显然是身处在医院里了。从长达二个月的休眠中醒来，m4多少还有些不适应。
这时，一处突兀的广播音钻进了m4的耳朵。
“14号，m4。”
“什么14号……咦？我怎么被绑着？！”
m4迅速发现自己正穿着拘束衣，几条带子将自己紧紧禁锢在了所躺的病床上。
“你终于清醒了，m4小姐。”
m4向说话的声音望去，一位自己声旁正站着一位穿着医疗白大褂的女性。她正微笑着看着m4，眨眨眼睛，几次对光后，眼前人的样貌逐渐清晰，但当眼前人的相貌完全情绪后，恐惧、愤怒、卷上了m4的心头。
“格雷？！你对我干了什么？！！！”
m4发了疯一样地挣扎，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自己还是被紧紧捆在病床动不了，只能带着恐惧与愤怒直直地盯着格雷。
“m4……？”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m4眼中
“帕斯卡小姐！”
“是你吗？你真的醒了…………”
帕斯卡一路小跑险些摔倒，跪在了m4的病床边。m4清楚地看见帕斯卡的眼角淌着金莹的泪珠。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帕斯卡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m4，你现在醒了，这才是最重要的。格雷小姐，现在可以解开她吗？”
“嗯，不过她一直不太喜欢我……我先离开了，有事再来找我。”
格雷离开了，帕斯卡解开了m4身上的拘束带。
“帕斯卡小姐……我”
“没关系的……没关系，等你好了，我带你出院。放心，对你以后工作不会有影响的，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
“出院？”
m4一头雾水，不明白帕斯卡在说什么。
“两个月前，你精神失常。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了。哦，格雷是你的主治医师。我和威廉先生认识，他介绍的。”
“精神失常……等等，指挥官呢？sopmodII她们呢？”
“指挥官……好吧，你还是这么称呼他么？m4我不反对你们玩cos什么的，但是你得分清现实和虚幻的东西，那些都是虚拟的！”
m4越听越糊涂，数不清的疑问交织在自己脑中。帕斯卡看出了m4的疑惑，开始解释——
“这些天……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少女前线》里的人形，天天在病房里说些什么奇怪的台词，后来还开始攻击医生护士。嘴里喊着什么捏托，早知道不该让你看这个的…………”
“什么？”
帕斯卡从一旁的抽屉抽出一个本子，封面是几个艺术体的七号字。
“《致·永不磨灭的你》……”
“嗯，看了这个之后，你的情绪一天比一天郁闷，先是莫名的哭泣，然后半夜三更不睡觉，常常对着天空叹气。我真傻……真的，平时太忙了，我早该发现的…………”
帕斯卡的话不长，但m4很快明白了眼下的情况。但……这一切太突然了，自己那些曾经的经历都是虚假的？那些温暖的，难忘的，那些曾经的跌宕起伏、生死离合，都只是肥皂上的泡沫一般虚无？
从恶梦中醒来和在美梦中睡去是幸福的，但m4两样都恰恰相反。从未有过的绝望就此爬满了m4的全身，大脑如同受了“轰”的一声巨响。这感觉比40mm榴弹炮轰击晕倒更加令人难受，前者只是物理上的短暂眩晕，后者却是彻彻底底上精神的毁灭打击。
m4灰褐色的瞳仁里浸透了绝望，刚刚帕斯卡的几句话就把m4曾经的世界碾压成了毫无意义的粉末渣子，而接下来要接受的事实将把这些粉末都吹得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一切，毕竟医生说你着两个月记忆可能出现了偏差………”
m4仍然只是垂着头，任由暗黑的发丝遮掩自己无神的目光。
“好吧……也许你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我明天还会来看你。”
寂静扩散到在m4和帕斯卡周围，死一般的静。过了许久，当帕斯卡打算起身离开时。m4终于开了口
“16姐……还有sopmodII她们……她们会来吗？”
“会的，我看看……还有二十分钟她们就来”
“嗯”
帕斯卡离开了，在门将合上的瞬间担忧地回了一下头。但是又害怕引起m4情绪的波动，关于这些事情，她比m4还要敏感，于是悄悄退出去了……
二十分钟后
“m4……呜呜”
sopmodII绯红的眼里泪汪汪的，面对着整整两个月才重新看到的m4。她很想哭，好不容易才勉强收住了。但是深海般的汹涌的感情压住了自己表达的能力，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另外一头扎进了ro的怀里。m16便来到了玻璃墙的麦克风前
“m4”
“嗯……”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而温柔，就和她之前那样，心里微微地颤抖。
“我……我虽然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毕竟这种情况医生也说少见。”
“嗯”
m4轻轻地点了点头
“m4……过来一些好吗？”
m16将自己的一只手贴在墙上，示意m4过来
“好的……”
两人的手隔着玻璃墙，紧紧贴在一起
“记住，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我会，帕斯卡会，指挥官会，sopmodII ，ro，ar15……虽然她现在不在”
m4突然跪倒在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m4！”
sopmodII也围了过来
“没事……我没事，16姐……我只是…………”
“没事的，哭吧，一会就好了。真希望现在我能过来抱着你……”
sopmodII索性跪了下来，隔着墙“摸”着m4的头。
“没关系哦，哭一场什么都好啦。”
m4的情绪在大家的安慰下逐渐恢复过来，慢慢地站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16姐，15呢？”
“她么……她目前还不在家，有点忙吧。”
虽然还看着m4，但是m4察觉出了m16眼中的迟疑，sopmodII低着头，ro更是把脸背了过去。直觉预感到出什么事了，但紧接着ar15的话再次在m4的脑中浮现。
“残忍的，痛苦的，但是……但是一定要适应！”
在和大家的不断交流中，m4渐渐清晰了现在的情况——她们都是被帕斯卡收养的孩子，指挥官是她们童年和现在最好的朋友，因为爱玩《红色警戒》，大家从游戏中给他取下一个绰号，由此叫做指挥官的。ar15则因为一些原因离家出走，基本上不怎么回信。
“指挥官……他没来吗？”
“唔，他有点忙…………确切来说是在医院”
“医院？”
“嗯……一点小毛病，但是这几天来不了了。要隔离什么的……”
“好吧……”
在大家走后，时间又开始了它的不紧不慢。每天的治疗、检查、测试、以及探望。渐渐的对于m4来说习以为常，m4也开始逐渐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发现对比起之前那个寒冷的故地，连空气里都充满铜锈味的废土，这里简直如同仙境。每当有空闲时间，m4的目光总想穿透高墙的外面。那个大家眼中的世界，如此美丽。
“反正大家还是大家没有变对吧？”
类似的话语不断地被m4重复，面对今后道路的她甚至开始了许久未见的憧憬。
几天后，一天早晨
“14号，m4出来一下。”
“嗯，来了”
走出门外，m4发现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格雷，帕斯卡，m16，都站在那里。
“诶……怎么了吗？”
m4的心里有些忐忑
“恭喜你，m4，今天你可以出院了。”
格雷微笑着宣布了这个消息
“真……真的吗？”
“m4——”
m16一把把m4揽到自己怀中，温柔地抚摸着m4的秀发。
“终于可以抱抱你了，我的小公主。”
一股带着热量的液体划过m4的脸颊，那是泪
“好啦，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哦。狗子和ro还有指挥官都在家里等着呢，我们走吧~”
“嗯……等一下”
m4转过身，给格雷深深地鞠了躬
“谢谢您，格雷医生。”
“没事的，小姑娘。”
来到高墙之外，阳光有些明媚地刺眼。16和帕斯卡牵着m4的手，像小时候那样。m4便在牵引下上了车，和m16坐在后座。帕斯卡一边开车一边谈着未来m4的期划，而m4只是盯着车窗外的景色出神。那是她未所见过的新奇：高低错落整齐的楼房大厦，街道上有绿化带和乘凉的大树，行人们大多面容和善，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极少有行色匆匆的人。
“真好啊，真的……”
m16微笑着看着m4
“是的呢，而且，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享受这样的生活。”
窗外，风平浪静，暖阳照的人们有些慵懒，都享受这上天似乎理所应当的祝福。
感觉封面图选的不咋好……大家要是有更好的欢迎提供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