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结

楔子

       悠悠千年就这样度过了，当年的一场大战又会有多少人还会铭记。。。

       纵然那时曾腥风血雨；

       纵然那时曾灾难横行；

       纵然那时天下的格局都发生了惊天巨变。。。又能如何？

       而今，只有一头巨兽正跪立在雪山之巅，仰望着漫天飞雪，发出一声动人心魂的嘶吼，仿佛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怒和不平，空中雷电交加，天地也因而变色！然而，渐渐地，嘶吼声只剩下回音在山崖间飘荡，紧随着便是长久的沉默。。。

一.传说

        大雨之夜，电闪雷鸣。一间在郊外的破茅庐被风雨吹打得摇摇晃晃，似乎要被肆虐的狂风给撕成碎片，而在茅庐内，则又是一番惨像。

       “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站在病榻旁的少年瞪着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紧皱双眉的素衣男人，似乎有些不敢接受似的问道。

       “贫道之前就说过，贫道不过区区一个道士，对医术不过略有见识，恐不能治好令尊的顽疾。”素衣男人皱眉道，“这，令尊已病入膏肓，请恕贫道实不能为之。”

       “怎么会这样？”少年双手抱住头，痛苦地说。这个自称会点医术的道士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现在连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吗？

       道士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少年，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深知这对父子的凄惨。就在少年出生后不久，他的母亲就跟着一个外地来的货郎跑了。他的父亲一人扛下了村里人的耻笑和鄙视将他带大，本来这孩子已经长到了快要成年了，做父亲的也能不再那般操劳了。可也正是这个时候，这少年的父亲忽然染上重病，又恰巧邻村爆发了瘟疫，愚昧的村民们便疑神疑鬼，坚信少年的父亲被传染了瘟疫，把他们都驱逐出了村庄。也是这道士有几分善心，得知此事后，还愿意推掉一户大户人家宴请，从道观里亲自过来帮忙。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已无能为力，于是，他叹了口气，对少年说道：“我看令尊虽说今晚看上去气色还不错，但怕是挺不过两周了，这样吧，两周后我来给令尊做个法事，超度他一下，你也算是尽了你这片孝心了，如何？”这番话无疑已经宣告了父亲的死亡，但少年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混蛋！都是村里那帮该死的。。。”少年瘫坐在地上，几乎是咆哮一般地咒骂着那些冷酷愚昧的村民，却没说几句便已泣不成声。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脸呜呜痛哭了起来，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道士走到了少年的身边，脸色渐渐变得阴冷，他俯下身对少年说道：“你也不必难过，很快，你就能大仇得报了。”

       “大仇得报？”少年急忙擦了擦眼睛，好奇地看着道士，。只见他冷笑了一下，说道：“你有所不知，我来时顺便看了看你们之前生活过的那个村子，我算过了，不出一个月，必将有一场瘟疫之灾，到那时，你岂不就大仇得报了吗？”

       “一派胡言！”少年还未说话，便和这道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了一跳。两人回头看去，只见少年的父亲竟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紧接着却又咳个不停。少年急忙上来想要搀扶一下，却被父亲挥袖甩开。

        “父亲？”少年有些疑惑。

        “道儿，你忘了为父给你取这名字的意义了吗？”少年的父亲瞪了儿子一眼，问道。

        “孩儿不敢忘，父亲取名为轩辕求道，正是为了孩儿能执着追求心中之道，为自己在何时何地都能正确地做出选择。”那叫作轩辕求道的少年低头道。

       “那你痛骂那些村中之人却是何意？”

       “孩儿只是愤恨他们。。。”

       “道儿，我明白。你是为了为父在打抱不平，可你是否想过，为父曾经就跟你说过，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那些人做得不对，也自会有报应，你这样一昧愤恨，只会因仇恨迷失自己？”父亲痛心疾首道。

       “是，”轩辕求道虽然心有不平，但也不敢明言，只好先应承下。

       “还有你，”父亲看向了道士，“苍生遭难，你不说为之排忧解难，倒说我儿大仇得报，是何肺腑？”

       “谬矣，这瘟灾乃是他们咎由自取，天意不可违。”道士摇头道。

       “天意不可违？可笑！你们这些道士之所以存在，不就是为了渡人渡己，度鬼度魂，为众生消灾解厄的吗？”父亲厉声喊道。

       道士微微一窒，继而抚掌大笑：“有趣有趣。没想到有人竟比我这个当道士的还清楚当道士的本分，又说得出这么一番道理，委实厉害！”

       父亲又看了眼道士，没说什么，转过头来对轩辕求道说：“你不是想救为父吗？为父就给你个办法。”

       “什么办法？”轩辕求道惊喜得看向父亲，同时也不由得奇怪，连道士也没有办法，怎么父亲反倒知道解法？

       “不知那道士可曾听说过烛龙？”父亲看向了道士。道士愣了愣，随即点点头：“自然，这烛龙乃是山海经中极富盛名的神兽，传说能控制天气阴阳，甚至还说能够控制生命。”

       难道说。。。轩辕求道听闻不由得一惊：“父亲是想要我找到烛龙？”

       “可是烛龙传说是在北部一处高山雪原之上，怎么可能。。。”道士不由得语塞。

       “不管怎样，只要一线可能，我都要去，如果真有这样的存在，一定能救父亲！”轩辕求道带着满脸稚气，坚定道。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少年的父亲也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出这么个近乎荒唐的办法，更令道士疑惑的是，不知为什么，少年的父亲竟会对这个传说如此相信。。。

       第二天，天晴了。轩辕求道毫不迟疑便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

       “父亲，孩儿即将远行，还望父亲保重身体。”轩辕求道临行前朝父亲拜了一拜，满眼含泪说道。

       父亲笑了笑：“道儿，我轩辕一族的男儿可不允许轻易落泪，你这番远行可要牢记你的名字的意义，切不可在紧要处做出错事，抱憾终生。”一旁的道士也笑道：“公子放心，昨日贫道已经替你解了一挂，这番远行必有收获，且会有贵人相助。”

       “多谢先生吉言，父亲，等我回来。”轩辕求道拜别父亲，转身离去。

       看着轩辕求道独自走远，道士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峻，他转过头来看向轩辕求道的父亲，缓缓说道：“如果贫道猜的没错，先生让他离去不是为了所谓的求仙问药吧。”

       “你看出来了？”眼前的男子并未仍然注视着轩辕求道远去的方向。

       “一开始还真没注意，直到我听见你儿子的名字叫作轩辕求道，我才有些回过味来。传说千年前轩辕一族在当时的首领带领之下，扫除了占据中原的蚩尤及其所率兽族，方为人族留下了栖息之地，但轩辕一族也在后来的权力之争中失势，可仍有余脉。你既然学识渊博，又有如此见解和气概。只怕你昔日的宗族在轩辕氏中也非普通一族，甚至是嫡亲之族也未可知。”道士继续说道。“当年兽族与你轩辕氏已结下生死之仇，尤其是几乎被灭族的烛九阴一脉更是如此，你这一举动，贫道实在不解。”

        道士说了许多，可那在病榻上的男子却许久没有回答，沉寂了许久，他的脸上流过一丝灰暗，答道：“有一场千年的结，到了该解的时候了。”

二.贵人

        “呼，道士给的图也太古老了，这片的地形早就变了很多啊。”轩辕求道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翻看着一幅潦草的地图，不禁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何时能够找到烛龙呢？”

       “你想找到烛龙？”一个沙哑的男音突然响起，吓了轩辕求道一跳。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一身华服的男子正在他身后。“你是谁？我记得这附近并无人烟。”轩辕求道满是戒备道。

       “我？不过是一个过路人，也可以算得上是你的贵人。”华服男子笑了笑。

       “贵人？”轩辕求道想起了道士的话，“就是说，你能帮我找到烛龙？”

       “不错。”男子点点头。“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想要找到烛龙？”

       “我的父亲病了，只有烛龙才有可能救他。”

       “哦？是谁说的？”男子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追问道。

       “就是我父亲自己。”轩辕求道不明白男子的用意，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令尊姓什么？”男子似乎有些吃惊，问道。

       “轩辕。怎么了？”轩辕求道感到越发奇怪。

       “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轩辕求道。”轩辕求道答道。“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县老爷在审犯人？”

       “没什么，不过，轩辕求道。你能先听我说个故事吗？”男子正色道。“如果你听了后还想去找烛龙的话，我可以帮你。”

       “没问题，你说吧。”轩辕求道一口答应。

       “早在一千多年前，蚩尤一族占据中原，手下有无数兽族为他效忠，无人敢于正视蚩尤一族的力量，你们人族也在世世代代遭受他们的压迫，甚至连一些未向蚩尤效忠的兽族也是如此。虽说实力悬殊，但人族还是时时想着反抗。终于人族中的轩辕氏获得了当年人族先辈伏羲和女娲传承的力量，有一些兽族倒戈支持，终于在那一场世纪大战中结束了蚩尤的统治。蚩尤一族几乎被全部屠戮，许多蚩尤一方的兽族也遭到报复，而其中尤以当年为蚩尤一族护法的烛龙一脉最惨，所有的烛龙都被发配北部，更是被封印了掌控天气阴阳的能力。而如今留下的烛龙怕已是寥寥无几，即使还有烛龙存在，也对人族有着深仇大恨，不可能帮忙。”男子紧盯着轩辕求道的眼睛，问道，“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有希望吗？”

       “只要烛龙还在，我就还有希望！”出乎男子预料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竟丝毫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父亲说过，所谓求道，便是要遵循理智正确的决定，为我的父亲，我可以豁出去，这就是我的道！”少年的眼瞳中闪过一抹坚定，“我相信我能够做到！”

       男子沉默地审视眼前这个傲气十足的少年，似乎在这少年的身上，他看见了什么。他嘀咕道：“轩辕求道。。。轩辕求道。。。好吧，我们出发吧。”他一挥手，一股气卷着不知所措的少年消失在了原地。

       “看来，千年前的恩怨中将有一个了断了。”在他们消失之前，男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仍在回响。。。

三.抉择

       “你是说，穷奇就要把人带来了？”一声嘶哑而响亮的声音从一头巨兽嘴里传出，还带着一股腥味。

       “嗯，穷奇虽然是有些嚣张跋扈，但是答应我的事他到还真没有办错过。”一旁嘴角长着两个小獠牙的男子说道。

       “的确，大名鼎鼎的旱魃昔日可是令轩辕氏都闻风丧胆的存在，你的确有这个威信。”烛龙长叹道。

       “都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放不下啊。”旱魃喟叹道，“之前我见过饕餮，他在虚空之境倒也过得去，毕竟虚空无涯，他也不怕没什么吃的，反倒还挺满意，梼杌在地狱底层也已沉沦，不再想着回到凡界。我估计现在还想着报仇的只剩你一个了吧。”

       “那又如何？你们凶兽有着不死之身，而且也不理解我烛龙一脉被几乎全部全部抹杀的痛苦！总之，与轩辕氏的斗争我还会继续。”烛龙怒道。

       “那等到他来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自有主张。”

      

       一人一兽在雪原之巅就这样默默等待，在经历了近千年的岁月后，时间对他们而言似乎已不再有什么意义了。看着眼前漫漫的飞雪，烛龙的目光似乎从眼前的雪景又回到了当年的血战场面。轩辕氏的首领在众多人族各脉的族长的请求下下达了对烛龙一脉的驱逐和封印之令，无数的烛龙奋起作战，他们已经向人族投降，他们也已经认错，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受到杀戮？

       然而，掌握了天地八卦轩辕之首--黄帝及陆吾等众神将已经强大到让他们无法反抗的地步。烛龙的能力被封印，万幸生命的力量并不属于五行八卦一脉，他们还有战斗的能力。但他们只能凭借着仅剩的对生命的控制力进行最后的困兽之斗。。。

       叛乱很快被平息，无数的族人死去，之后便是被逼无奈的北迁，在缺少食物的情况，哪怕生命力再强也终将被消耗干净。族人不得以以自己的同伴为食，鲜血染红了茫茫的雪原。当年才刚刚出生的烛龙就见证了这场悲剧。。。

       “烛龙，他们来了。”旱魃突然说道，打断了烛龙的回忆。

       “是吗？”烛龙定睛看去，只见远处两个人影缓缓走来。待他们来到面前，烛龙才看清他们。一个是人形的穷奇，另一个便是那轩辕氏的后裔吧。

       “烛龙前辈，晚辈见礼了。”轩辕求道鞠了一躬，说道。

       “听说你想要救你的父亲？”烛龙俯视着轩辕求道，嘴里呼出的气几乎让他站不稳。

       “正是，还望前辈。。”

       “可以，但你得先经过我的考验。”烛龙打断了轩辕求道的话，说道。

       “嗯？这老匹夫竟会答应这小子的请求？”不知何时已站在一边的穷奇惊奇地对旱魃说道，“你把这老匹夫劝到回心转意了？”

       “哼，我可没这本事，估计这老家伙是要给这小子出难题了。”旱魃摇头道。

       “什么考验？”轩辕求道吞了吞口水，激动地问道。

       “很简单，两个选择，要么你等到下红雪的时候再来求我，再要么我给你一部分力量，并且现在就送你回到那个村庄，将村里老小全部杀尽，给我积累起足够的灵魂为引，或许我便能帮你。”烛龙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说道。

       “这怎么可能？！”轩辕求道惊叫道。

       “反正我话已撂在这里，这块红色石头有我的一部分力量，只要你握住它，就会被送回去，完成你的任务，怎么样？手刃你的仇人，还能救你的父亲，何乐而不为呢？”烛龙从嘴里吐出了一块石头，正好落在了轩辕求道面前。

       面对自己提出的条件，轩辕求道的回应却是长久的沉默。烛龙有些不耐烦了，便说道：“那这样，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唤醒我吧。”紧接着，烛龙便伏在了地上，陷入了沉睡。只留下轩辕求道一人还在原地纠结。

       雪原之巅并无白日夜晚之分，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没必要想吧。杀仇救父，一举两得。毕竟这世上哪来什么红雪，摆明的刁难啊。”过了许久，穷奇也有些等不及了，便催促道。“我想你父亲也应该会愿意你杀了那些人渣的。”显然，在刚才同行中，穷奇已经知道了这少年的故事。

       “父亲！”轩辕求道的眼睛突然闪现出一道亮光。提到了父亲，那些话似乎又回响在了自己的耳畔。

      “不要忘了自己名字的意义！”

      “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恶有恶报！”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轩辕求道坚定地说道。

      “那你上哪里找红雪？”穷奇有些绝望地喊道。就连一旁的旱魃也皱起了眉头。

      “我有办法！一会需要你们的配合。”

四.千年结之解

        “烛龙！快看！有红雪了！”正在沉睡的烛龙被一道喊声唤醒，他抬起头来，眼神还有些迷茫。

        “这好像是那小子的声音。。。红雪。。怎么可能！？”烛龙猛然醒悟过来，睁眼一看。只见轩辕求道在穷奇的护持下高高地飞在空中，一只手臂已经不翼而飞，喷涌出的鲜血粘在飞舞的雪花上，形成了漫天飞舞的红雪！

       “红雪有了！我父亲有救了！”轩辕求道似乎丝毫没感觉到手臂断处的伤痛，他毫无顾忌地让鲜血飞溅，却似乎有一种畅意。而此时的烛龙则还沉浸在满天的红雪带来的震撼，这震撼远大于当年族人自相残杀时带给他的触动！

       “这小子，居然真的做到了。”烛龙震惊地喃喃自语。直到穷奇带着虚脱的轩辕求道落地，他才醒悟过来。

       看着轩辕求道缓缓地无力倒地，烛龙长叹一声，问道：“为什么你不肯去杀人，非要用这种手段？”

       轩辕求道虚弱地答道：“我来此便是为了救父，但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而要去杀害别人。。。我的父亲。。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不是我，轩辕求道所要追求的道！”他翻过身，扬起脸，看着空中残留的红雪，自言自语道：“父亲。。。放心吧，我没有沉迷于仇恨。。。我守住了我的道。。。”渐渐地，少年晕了过去。

       守着少年渐渐冰冷的身躯，烛龙长久地沉默了。

       “还不明白吗？他的父亲明面上是让他来求医，实际上是让他的儿子在自己临死前能够替轩辕氏完成一个长达千年未能解开的结，那就是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啊。”又过了许久，旱魃才终于说道。

       “这么说，倒是我自己，整整近千年都在迷失于仇恨中吗。。。”烛龙迷茫地说道，“难道说我真的错了。。。”

       “你真的错了，之前下达了惨无人道的诛杀令的轩辕氏早就受到了惩罚，你还没注意到吗？自从烛龙被驱逐了之后，轩辕氏一直在走下坡路，其实，他们早就已经遭到报应，只是你，一直还未醒悟罢了。”穷奇也从这压抑的氛围里缓过来 ，悲哀地说道。

      北风仍在呼啸，烛龙沉默地伫立着。

      旱魃两人还要再说几句，却吃惊地发现烛龙的身躯迅速由赤红色变为苍白色。

       “既然我错了，那我也该做出我应有的补偿。”不知为何，烛龙的声音不再迷茫，突然变得决绝而有力起来。“我的恢复生命的能力早已散失，那就由我一命换一命吧！”

       “没用的！他们父子二人两条命，你的生命力根本不够。”穷奇急忙喊道。

       “那再加上这些呢？”突然一股磅礴的灵魂力量从烛龙体内释放出来，令旱魃和穷奇也不由得为之失色。

       “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东西？”穷奇惊叫道。他从未从烛龙身上感受到这样恐怖的力量。

       “不好意思啊，老朋友们。这力量是我日夜吸收这雪原周围死去之人的灵魂所拥有的力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有足够的力量来施展瘟皇阵来攻击人族，现在，他们倒是有了新的用途啊，如何？这样的力量足够了吧！哈哈哈！”烛龙站在雪原之巅无尽地释放着自己的力量，整整千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烛龙！”穷奇想要阻止烛龙，却被旱魃一把拉住。

       “旱魃！”

       “没用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没法阻止。或许，这就是命吧。”旱魃叹了口气，说道。

       此时，烛龙的生命气息越来越重，渐渐地形成一股庞大的力量，竟有先前两倍之多！空中的飞雪也被它们震飞，天空中不断闪烁的雷电似乎正预示着什么。

       “足够了！一命换一命！让我彻底解脱吧！！！”烛龙仰天狂喊道。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流逝，渐渐地，他终于闭上了眼睛。“族人们，我随你们来了！”

       “穷奇，走吧。”旱魃不忍心看着旧日好友的离去，带着穷奇提前离开，不知所踪。

       生命气息逐渐消失，天地间逐渐恢复了平静，雪原之上仅剩下少年带笑的尸体。。。

       “嗯？我怎么了？”少年揉了揉眼睛，吃力地爬了起来，却又吃惊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咦，我的手臂怎么又回来了？而且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来到了这里？”

        少年懵懵懂懂地四周看了看，只见原来周围的高山雪原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草地，一阵风儿吹过，悠悠的青草便发出了沙沙的响声，清脆的沙沙声随着青草一路延伸到天边。

（完）

PS：图片选自少年版.意林《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