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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ravia/IF线】狼与小寡妇与自由意志(1)

2022-08-15 16:35 作者:尖音号角  | 我要投稿

Summary:

*磕代餐的时候因为想写人造人们于是就写了

*写得不好

*主要内容是杨海安的守寡日记

*CP是杨海安xN75

*杨海安只是在帮N75养他的遗孤(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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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 气温27.7℃ 于白银舰队铃兰号


至少一年前,我还觉得自己最不可能做的就是跟人造人打交道。曾经的我不喜欢人造人,甚至可以说是憎恶他们(以前的我会毫不犹豫地使用指代动物的“它们”指代人造人),坚信他们就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是反伦理的血肉机器和没有感情的动物——甚至动物都比他们可爱,至少养来当宠物的动物会对它们的主人表现出爱和依赖,而人造人只会头也不抬地做自己的事,或者像棵圆木一样低着头等自然人(因为在官方定义中人造人也属于灵长目人科人属,所以用“自然人”来称呼那些不是从生物生产线或孵化器实验室里走出来的人类,与人造人区别)告诉他们要做什么。我接触过人造人,至少我以为我接触过。每个曾在方舟舰上或金星殖民地生活过的人都会接触到人造人,他们通常是维修工、建筑工、护工或港口机组人员等等,负责维持一座有十六座太空电梯和八座大型运输船船坞的港口的运作、维持一座自动化程度不上不下的城市的运作或使一座人满为患的疗养院以基本正常的节奏运转。和其他舰队不同的是,宝石舰队允许人造人和自然人一起工作,人造人享有与其他宝石舰队合法公民一样的自由,所以战后的宝石舰队人发现他们的工作地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些“特殊员工”。这些员工不会和你一起吃午餐,不会接过你忙里偷闲递过去的电子烟,不会跟你闲聊玛丽阿姨家新出生的小孙女。他们只会工作,工作,仿佛不知疲倦地工作。要是你打招呼,他们也只会漠然地看你一眼,除非你命令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带着令人厌恶的茫然表情一声不吭地做,然后再回来继续做那些该死的工作。他们从不主动开口索要工资,只在休息时间连魔鬼都觉得太少时提出一些改良工时安排的建议,只要有一块足以裹腹的面包和一瓶饮用水就可以连续运转18小时。当你和你的朋友想要老板改善你们的处境时,你们的老板会不声不响地招募更多的“他们”来替代你们的岗位,然后把你们统统踢出局。大概只有当老板的人会喜欢这些人,或者其实老板也不会喜欢他们,只有那些最没有人性的家伙会喜欢这些新时代的奴隶。


人造人的存在破坏了我们社会赖以维系的道德准则,挑战了上帝的权威,让人类更加狂妄,让社会更加无序,那些创造出人造人的猪猡们应该被剥光衣服扔进太空——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宝石舰队居民的普遍共识。尽管道德家们会为人造人辩护,称这些并不是人造人的错,他们不应该为被人为设定好的行为模式遭罪受苦,但相信我,认同那一套的人并没有媒体以为的那么多。我认识很多厌恶人造人的人,我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我不会故意踢人造人的屁股,但谁也休想让我像保护可爱小动物一样保护这些东西。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直到我遇见了N75。


我和N75相遇的过程是一个老套的故事,甚至可以追溯到小美人鱼,只不过救人的不是美丽的人鱼公主,而是一个孤僻暴躁的宝石舰队情报局外勤特工兼杀手——也就是我,而获救的也不是什么王子,而是一个伤痕累累、惨遭虐待还断了一条腿的人造人……呃,我确信N75在我们刚见面的时候看起来只是肮脏发臭的一大坨,但他后来其实值得被比作王子的,但我仍然不是公主,扯远了。


N75是个军用型。当时的我已经能从外表上轻易分辨出军用型和民用型的差别,民用型人造人一般是中等身材,身高体重都位于人群的平均值上下,军用型则多半高大魁梧,拥有远超普通人的可怕的肌肉力量,而且最关键的是——战后的民用型人造人在颈部都有明显的条形码标记,而军用型的标记则位于不可见光的波段,只有军方统一配发的眼镜才能识别这一波段。这大概算是国际惯例,但其他阵营的标记未必和宝石舰队一样位于颈部,而且各个阵营的标记也不处于同一波段,至少我知道白银舰队的是刻在手臂,黄金舰队的则是刻在后背,害得有一阵我们不得不剥光所有俘虏的衣服,不论男女,好识别出哪些是真正有价值的自然人俘虏。


实际上当时的我并没有第一眼认出N75的身份。那次是我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紧张得要死,在那个蠢货毒枭的城堡里迷了路,不小心拐到了那个家伙用来保存收藏品的仓库里。可能靠肮脏东西发家的有钱人多少都沾点精神变态,我在仓库里看到了不少我宁愿没见过的东西,像是长着人脸的狗、没有四肢和一半大脑但仍然在呼吸的……我还是不要说下去了。


在墙角的一个铁笼里,我看到了N75。那时候他对我来说还只是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穿着泥巴色野战服的陌生人,是那个被我毒死在三层羽绒被中间的前一方霸主手下的受害者之一。我起初以为他是某个不幸被俘的禁毒署探员,也算是半个自己人。而且他看起来比其他“藏品”的状态好多了,至少还是人形,而且胸膛还在起伏着。我大着胆子凑过去轻轻敲了敲笼子的时候,他睁开那只不那么肿的眼睛,发出一丝哀求的呻吟。


我想办法把他弄了出来,撬开他手腕上的铐子,找了点水润润他干裂的嘴唇。他断了一条腿,手腕也脱臼了,浑身都是被殴打过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明显的脱水。我勉强喂他喝了点水。他很虚弱,但喝了水后似乎清醒了一点,开始低声呢喃着央求我放他走。我本想问问他的身份和所属部门,但在开口之前发现了他脖子上的项圈,紧接着我才想起应该再多看一眼挂在笼子上的标签纸——上面写着步兵型人造人,来自黑狼,待处理。


那个项圈可不是普通的装饰,而是一种戒具,广泛应用于太空时代的各类重刑犯身上。在太空中的生活比过去在地球上更强调秩序,也更厌恶失序,因此对于那些触犯了某些底线法律的家伙,检方会提出令他们佩戴项圈的申请,而被告律师多半会控诉这样侮辱人格,但这些不过是走过场,因为只有那些最让人不安的罪犯才会得到此待遇。这种项圈一旦戴上就只有一定权限以上的法院才有资格批准打开,具有定位、通讯和警告功能,可以让狱方和检察院随时定位犯人的精确位置,并可由拥有特殊权限的狱警控制,通过发出巨响在犯人实施不良行为时发出警告,便于约束和控制犯人的行动。没人喜欢这种东西,不过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为了让人厌恶的,而戴着这种东西的人多半也不会是什么好好先生。但这个东西如今出现在了这里,我仔细检查了他的脖子,没有在项圈上发现哪个阵营的特制标记,却在他的颈部皮肤上发现了大大小小的、疑似是被电击灼出的放射性疤痕。


我听说过有些地方用项圈控制人造人奴隶的都市传说,并嗤之以鼻,毕竟人造人根本不需要什么项圈就是最完美的奴隶。但铁笼上的标签应该也不会是乱写的,于是我脱掉他的衣服,戴上伪装成太阳镜的军用目镜检查了他的颈部、手臂和背部,在肩胛骨中心处发现了与黄金舰队所用频率相近的条形码标记。


我那时还不能确定他是个黑狼,毕竟他的标记写法与黄金舰队的很像。有关黑狼的情报太少,而且多半模棱两可,充满奇形怪状的都市传说和过度夸张的矫饰。有人说他们是一群纪律严明的圣战殉道者,有人说他们不过是一群反社会分子和流氓组成的乌合之众。唯一确切的是,黑狼会毁掉所有有可能泄露他们情报的嘴,连鹦鹉都不放过。那个时候黑狼还不算十分活跃,但十分神秘,而且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如果你是宝石舰队人的话会更有感触,因为正是宝石舰队造成了过去那个黑狼舰队的毁灭,让“黑夜之狼”与“黎明之狼”一起变成了历史名词。因此,每个宝石舰队的情报人员都被交待了要“顺便”多留意一些与黑狼相关的情报。


不管他是不是人造人,与黑狼成员接触的大好时机就摆在眼前。


我花了更多功夫才带着他一起重新找到正确的撤离路线,一路上心惊胆战,但还好城堡里的喽啰们还没意识到老大的午觉永远也不会醒来了。离开了有人监视的范围后,我就立刻抛弃了偷来的垃圾车,将他从垃圾袋下面拖出来塞进伪装用的行李箱,然后换了衣服扮成游客回到安全基地。所幸这个任务的特殊之处在于我不能与任何负责接应工作的同僚有直接接触,否则我可能很难解释为什么行李箱里会有一个被绑着手脚的半裸男人。他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像是因为虚弱和疲惫无法出声,但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在酝酿什么坏点子。这种时候悲观一点总没错。


我给他洗了澡,让他喝了点东西恢复体力,然后开始审问他。我知道了他的代号是N75,步兵型,与笼子上的标签一致。他出乎意料地坦诚,似乎想迫切证明自己的真诚似的,我问什么问题都会回答。他那时应该还不知道我是宝石舰队的人,这点我后来也从他口中得到了确认。他那时候的确不知道我的身份,只以为我是某个受雇于别的毒枭又想捞点外快的杀手。但他那时候还太年轻,而且决定要信任我。


“因为那时候你给我包扎伤口,还给我止痛药,”他后来这么对我说,“所以我打算赌一把,相信你是个好人。”


这真让人难为情,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我会给他包扎伤口只是因为我不想他在我榨干利用价值之前死掉,帮他洗澡只是因为我受不了他身上的垃圾臭味,给他热可可和棉花糖也只是为了迷惑他、引导他更信任我。我还记得他盯着那些棉花糖时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舔热可可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出生以来第二次吃到人类的食物。他后来变得非常喜欢巧克力棉花糖,我真宁愿他不要那么喜欢,也不要每次都硬塞到我的烟盒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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