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舰长/阿波尼亚】让我用双唇,细数你的罪恶~

日过梢头,燥热的空气多了几分冰凉。合上双眼坐在教堂外面的长椅上,我能感受到风吹过发丝的轻柔,枝芽破开树皮的顽强,蝴蝶翅膀拍打着空气,在街道对面飘过来的笑声,还有......她的高跟鞋击打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
“我都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再不会出现了。”阿波尼亚浅浅的声音传来,如同夜莺一般婉转清丽,鞋跟点地的脆响一声声敲在心头。她停下脚步,湖面一样平静的俏脸,露出了些许笑容,甚至还挑了挑眉毛。
“嗯,我最近......有些忙。”
“你跟他有些地方很像。”阿波尼亚眼眸中微光流动,她看到一片枯黄的树叶飘落在我的手背,随即舒展开来,泛起翠绿的光泽。
“你是说,苏?”
“是的,好久没见到这位老朋友了。”
我睁开眼,阿波尼亚正低下身子和我对视,皎白而圣洁修女服软绵绵垂了下来,一同垂下来的,还有那两道高耸的山峰,和深不见底的沟壑。修女馥郁的体香环绕在身旁,春风铺面,甜腻温热的鼻息钻入脑髓,柔软的脸颊蹭过耳郭。她轻启朱唇,在我耳边悄悄说道:
“嗯......今天神父不在,如果你想忏悔,我就在里面。”
我无奈地咧了咧嘴。我根本不信教,更谈不上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每次我来到忏悔室前,隔着小窗子和神父对话,单纯是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深具睿智的人。
见我没有回答,阿波尼亚也不再多问。修女收起了笑容,像往常一样将双手交叠在小腹前,迈着优雅的步伐,准备走进门口。望着她窈窕诱人的背影,想到今天下午就要无聊地在长椅上打法还几个小时的时间,我有些后悔没给她回答。
“呃——阿波尼亚?”我踌躇着,最后还是开了口。
“Yes?”她立刻转过身,脸上又有了笑容,长袖和裙摆齐舞,像盛开的水仙。
我抬了抬手,随即又落在大腿上,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开始话题。突然想起来,上次拜访神父时,阿波尼亚邀请我喝咖啡,被我拒绝了。
“现在可以问你要那杯拿铁吗?”我侧过身,注视着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平日里充满冷漠和禁欲,现在却闪烁着愉快的火花。
她没回答我,先是愣了一会,但随后笑容更加温暖了。

教堂的休息室一改大厅的明亮通透,昏暗到修女小姐的白衣都稍显逊色。这里只有几扇小窗不情愿地开着,微微透着光,空调像墓地的幽灵,挂在无人注意的墙顶上吹着凉风。
咖啡机发出断断续续的水流声,水流时而细小,时而汹涌。阿波尼亚紧张地看着杯子里逐渐溢满的咖啡,生怕下一秒咖啡机猛地喷出一大口,弄得满身都是。她小心翼翼的倒完牛奶,端着托盘,如释重负地坐在我身旁。
“这是社区捐给教会的咖啡机,很多年的古董了,希望你不要介意。”阿波尼亚拿起一边的糖罐,拧开滤网盖子往咖啡里猛加一大勺白糖,致死的剂量让坐在一旁的我瞠目结舌。此时我忽然记起来,芽衣和我说过,阿波尼亚也非常喜欢甜食。
“加糖吗?”她问道。
我摆摆手,表示否定。
“说说......你有什么心事,雷明顿?”修女优雅地翘起小指,汤匙在浅棕色的咖啡里徐徐搅动,清晰规则的纹路逐渐在杯子里舒展,绽放。
我的眉头逐渐紧锁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凯文和奥托那张疯狂而冷酷的脸,相比于直穿脊椎的凉意,炎热的夏天似乎不再难以忍受了。阿波尼亚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难处,当着十三英桀之一说她们老大的不是,的确很难为情面。
“你可以放心,就算拿着拿铁,忏悔内容也不外传。”阿波尼亚放下拿着汤匙的玉手,温暖的手心轻轻覆盖在我冰冷的手背上。
这股暖流仿佛在鼓励我。我放下顾忌,快速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你相信有魔鬼吗,尼亚?”
她双眸中的火花消失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是你说......这个理念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认为魔鬼存在吗?在这世间,在我们之中。”
阿波尼亚重新端起杯子,低头凝视了好久,才抬起头问道:
“你想简短的回答,还是长的?”
“事实。”
阿波尼亚又放下咖啡,出神地歪头看向我,她在思考、措辞,或是回忆起某个印象深刻的瞬间。
“上神学院的时候,我更多是好学,而非虔诚,比我的大部分同辈更具怀疑精神。我有个想法,它让我乐意跟任何我能堵到的人畅谈:我认为魔鬼根本不重要,不过是大局中的小人物。”
我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有些戏谑地笑道:
“这听起来可不怎么像个天主教徒。”
“是啊。”阿波尼亚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但她看起来并不太在意,“不过要我说,在《圣经》中,希伯来语‘撒旦’一词,其实是‘敌人’的意思——可适用于任何一个敌手,天使、人类,毒蛇、国王。中世纪的神学家重新诠释了这些经文,将其具化成一个单一的可怕敌人。”
我怔怔地听着修女在我一无所知的领域滔滔不绝,也许是被我瞧得有些害羞,她将目光别了过去,随后又面向我说道:
“我当时年轻气盛,确信自己想通了原因——是为了政治目的,夸大其词,好让人们来教堂。”
“那么你不相信他的存在。”
“我还没有说完。”
“啊,抱歉。”
阿波尼亚轻轻抬起上半身,把椅子拉得和我很近,几乎到了肌肤相亲的地步。淡淡的香风扑面,加以美人近在咫尺的如兰吐息,我不免有些迷乱。
“多年后,还没加入逐火之蛾的时候,我去了卢旺达。即使崩坏肆虐,依然有些人类在屠杀同胞,那里便是其中之一。我想帮助当地教堂,为难民提供帮助和庇护。我跟村里的长者走得很近——嘉希吉,他和他家人受到大家尊敬,胡图族和图西族都尊敬他们。他帮助所有人,撑过饥饿,瘟疫......当地的民兵组织喜欢逼迫胡图族村民杀害他们的邻居,用砍刀杀人......但没人愿意对嘉希吉动手。”
阿波尼亚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听起来这是痛心疾首的回忆,而我的脸色也逐渐阴沉起来。
“他们说:‘我们怎么能杀这样的圣人?’于是民兵首领派去了士兵,下令要当着全村的面砍下他的头。嘉希吉甚至没有反抗,只求跟家人道别,而等他道别完,就连士兵都不愿杀他了。”
说到这,阿波尼亚叹了一口气,就像一出悲剧进行到了最后时刻,听不到鸟叫,听不到风吹与草动。整个休息室充满沉重的寂静,绵密得连水也穿不过。
“于是他们去找指挥官,请求开枪射杀他,至少让他死的痛快。然而指挥官想见见这个人,毕竟他赢得了那么多人的尊敬。他去找了嘉希吉......在他的小屋里,跟他谈了数个小时,然后他把他拽出来,当着全村的面把他砍成了碎块......还砍死了他的全家人。
“在那个砍死嘉希吉的人身上,我看到了魔鬼......所以,是的,雷明顿......我相信魔鬼就在人间,他拥有很多形态,行走着,残害着一切生灵。”
我沉默了,脑海又开始浮现出天穹市冲天的火光,暗红色的蘑菇云,以及手握劫灭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的凯文。
“如果你可以阻止他,让他再不能伤害别人呢?”
“怎么阻止他?”阿波尼亚丢给我一个令人迷茫的回答,而我也迷茫地看着她,就像两个走进雾里的人,即使近在咫尺,你也依然目不可及。
刺眼的白色,能反射更多光,也让我睁不开眼——这是我对大多数艺术馆的印象。可当我走进世界蛇在天穹市的那家艺术馆时,我的印象被改变了。
推开轻盈得仿佛不存在的玻璃门,灰暗的墙壁让我长舒一口气。整个藏馆要比卢浮宫大了几倍,随着楼层的提升,金字塔结构的建筑也只能提供越来越小的空间,一些稀世珍品理所应当地摆在顶层。进门后,我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两名插着手的警卫,还有一个从后门走进来的带着抢的大块头,然后......
“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我愣住了,我从未听过如此空灵梦幻的声音,柔美又不细微。就像灵鹿奔跃在漫天繁星的夜空,或者是在平静的海面上划船,突然从深处传来蓝鲸的幽鸣。那声音就像细细的游丝,你仿佛看到了什么,但伸手一抓,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暗红色长发,雍容高贵的礼服,白色的手套搭在手腕上,优雅的步伐,婀娜的身姿,由内而外的贵族气息,让眼前的女人点亮了灰色的展馆。不同于阿波尼亚身为神职人员的优雅从容,她的气质更像是与生俱来,宛如百花中的玫瑰幽幽开放,不疾不徐。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只有身在上流社会,极为富有的人,才能拥有此般气质。
“希望可以,我叫雷明顿。”
她踩着高跟鞋,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我面前,伸出凝脂般光滑的手。
“伊甸。”
“伊甸,你好。”
“我猜你知道我在想为什么一个艺术馆要用这么昏暗的灯光和背景来点缀。”
“我不想冒犯您,但其实,这家展馆的背景颜色和灯光,都是按您自己的意愿变化。意思是,每个人看到的展馆,都是独一无二的。”
“哦!”我惊讶地挑挑眉,露出笑容。面对伊甸这样优雅近人的女人,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松开紧皱的眉头,“我的访客告诉我,我的公寓空荡荡的,我想或许摆点画作能够增添气氛。”
“我大胆猜测,你的‘访客’都是女人吧。”伊甸神秘地眨眨眼,仿佛看穿了一切。
“啊啊,哈哈哈。”我笑出声来,“反正我是不想哄披萨外卖小哥。”
“呵呵,很好,欣赏艺术不一定要有专业能力,或者是符合大众的审美,但一定要诚实。”
“如果我是专业人士的话,其实更好。”
“但是......有我帮你鉴赏,”伊甸恋人亲昵地挽起我的胳膊,向一楼展厅中心走去,“用我的眼睛帮你感受艺术,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哦~这句话很煽情,你可以拿来用。”
“嗯,我会用的。”我笑道。
“所以,说说你想要什么吧?”伊甸和我站在一副在我看来是胡乱涂满色彩的作品面前,耐心问道。
“我......不确定。”我看着眼前那副混乱的画作,皱了皱眉,我觉得那和小孩的涂鸦没有区别。
“嗯,很好,艺术品不是家具,如果你知道你想要什么,那就是装修了。”伊甸赞同地点点头,金色的眸子里闪着光,似乎是因为碰到了知音而高兴,“艺术应该让你产生共鸣,对你有触动。”
“比如这件,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伊甸领着我的手,来到一副足有她一人高的画前。“你看到了什么?”
我刚想说第一眼看到了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和排列凌乱的白色直线。但紧接着,我的内心隐藏最深的情感似乎被画面上的某种东西触动了,一时间有些难以用语言描述,但过了好久我才在伊甸的注视下开口说道:
“我看到了雨夜,水滴反射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光线,充满了孤独,以及冰冷的怒火......”
伊甸瞪大了眼睛,随后会意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这座艺术馆会用如此独特的装修方式了吧。”
“因为其中的藏品,都会反映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吗?”
“正是。”伊甸赞许地点点头,“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吗?是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虽然渺小,转瞬即逝,但那一瞬间无比震撼美丽,有一种让人流泪高歌的冲动......”
“也许,下次我来的时候,会觉得这幅画温和一点吧。”我说道,然后邪魅一笑,问道,“你生活中有男人吗,伊甸?”
伊甸先是愣了一下,带着笑容娇嗔道:“雷明顿~你这是在泡我吗?”
“哈哈,不,我的意思是,他喜欢什么?或者说,如果我能了解一个赢得了你这样有魅力的女人的心的男人,那我的决定就有依据了。”
“可惜~恋爱上,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呢~但是也有个作为同事相处的朋友,你可以自己问问他哦。”伊甸笑着转过身,但我的笑容却像被橡皮擦过一样消失了,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正如凯文本人的冰冷一样,他给我带来的不只是生理上的寒冷,更是心理上的寒冷。我缓缓转过身,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凯文还是穿着那件大衣,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一进门,玻璃门就瞬间结了一层厚厚的霜,那两名插着手的保安也冻得瑟瑟发抖。
“希望我没有打扰,刚才我就在附近。”凯文的声音就和他本人一样冰冷,但这次有了语调的起伏。
我握紧了拳头,关节处因为缺血而泛白。是的,尼亚,我相信魔鬼就在人间,他拥有很多形态,行走着,残害着一切生灵。他想用三颗两万吨当量的崩坏炸弹,把这座城市炸上天,他想用舆论的武器,让天命女武神代代终身背负骂名。
“没有,我们正说起你呢。”伊甸迎了上去,温和地说道。
“原来如此。”正如我所认为的,即使是凯文,面对伊甸这样的女人,也会忍不住露出笑容。
“凯文·卡斯兰娜。”伊甸将目光重新转向我,向我介绍这个我恨之入骨的人,“这位是雷明顿......”
“就叫雷明顿,我姓雷。”我回答道。没有准备握手的意思。
“啊,我听娜塔莎谈起过你,芝加哥曾经最大华人帮会的实际领导者。”凯文对我的纹丝不动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自己从各种意义上,都难以接近。
“我也听说过你,还有你做的事。”
凯文点点头,嘴角神秘地微微上扬。
“雷先生想买些画作,他想得到有品位的男人的意见。”伊甸把白手套放到胸前的口袋里,重新将那张美丽的高贵的脸转向凯文。
“很简单,这位女士叫你买什么你就买什么,相信她的直觉。”
凯文此话一出,伊甸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也不得不装装样子,咧了咧嘴角。
“谢谢你的意见。不过我们大概不能交谈了,”我看了看花枝乱颤的伊甸,“我和卡斯兰娜先生正处于一项崩坏能抑制剂事件的对立方。”
“是吗?”伊甸抬起了小脑袋,看向比她高了两个头的凯文,看来她对神城医药的烂事并不知情。
“是的,是有关一些...临床症状的问题。但我相信我们公司的产品能满足每个人的利益,这个世界因为崩坏,受苦已久,我们现在有机会......”
“噗......凯文,雷明顿先生是顾客,不是捐助人。”我极其震惊地看到伊甸笑着拍了拍凯文的后背,白嫩的手既没有被冻的发白,也没因为组织液冻结变得像玻璃一样脆。
“是啊,抱歉是我强行推销了。天穹市和其未来能发挥的潜力,都对我十分重要。”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勉强挤出几个字,我注视着那双湛蓝色,和琪亚娜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在说谎时丝毫没有闪躲和掩饰。而他所谓的潜力,就是要炸死几百万人,只留下几千人的潜力。
“伊甸,谢谢你的陪伴。”良久的对视后,我认为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便准备向伊甸告别。
“我改变你来的目的了吗?”伊甸紧随其后,追问道。
“不是,我就是得考虑下价钱。卡斯兰娜先生,再见。”我对他点点头,他没有面朝我,而是侧着身子,将脸深深藏在阴影里,像一条蛇,阴险而又致命。
我推开门,上面的那层霜冻得我神经麻木。随后我撑开伞,一头扎进和那幅画同样黑暗孤独的雨夜中。
空荡的教堂里,巨大的耶稣受难像立在祷告台后方。光线穿过五彩斑斓的彩色琉璃,投射在阿波尼亚丰满窈窕的身体上。她依旧是侧身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雕像,像是有老朋友在静静陪伴。
空旷的教堂内响起了皮鞋击打地面的声音,阿波尼亚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老朋友来了。
我出于尊敬,做了一个阿门的手势,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希望最后的时候,能跟他......或者你单独待会儿。”
“或许你可以说句好话。”我提议道。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下,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坐在这里呀?”阿波尼亚把目光从耶稣受难像上移开,用那副充满愉悦的眼神看着我。
“你想挺简单的答案,还是长的?”我说道。
“呵呵~”阿波尼亚也跟着干笑了一声,然后娇嗔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在说:“你小子也许会这句话了?”
“昨天下午我们聊过之后,我还担心你去做了什么傻事。”随后阿波尼亚握住我的手,那股让人安心的暖流再次袭来,她似乎很庆幸我还能来和她聊天。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我无奈道,“暂时还没。”
“听上去很不祥啊。”
“我去见了一个跟......魔鬼走得很近的人。不是想伤害她,只是想了解她。我想知道他什么样,想要怎样,然后才能做我想做的。”
“那么...你了解了什么?”修女担忧地握紧了我的手。
“他也会有知心的朋友,那人会对他的死感到悲伤。”
“没什么事是绝对的,雷明顿,就连路西法曾经也是天使。所以审判和复仇,最好让上帝去做,尤其是你内心不想杀人的时候。”
“哈哈...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一度怀疑阿波尼亚有读心的能力,但对上那双真挚的双眼时,我觉得有这样的想法是对作为朋友的她的不敬。
“因为你来这里了,不是吗?”
“我知道,如果我杀了他,我的灵魂就被诅咒了。如果我袖手旁观,如果我任由他吞噬城市,那些将因此而死,因此痛苦的人——”
“不为和杀人之间有一道鸿沟,雷明顿,他人的恶不是你的善。历史上,一直有人用他人的恶行辩解他们自己恶行。所以你要自问的问题是:你不想杀了这个人,但你别无选择;还是你并不是非得杀死他,但是你想杀他。‘就像泥泞的喷泉,或是被污染的水源,正直之人比邪恶之人更先放弃’......箴言篇25章还是什么的,记不住了。”
“就是说,正义之人有义务对抗邪恶。”
“那是一种解释,另一种解释是,正直之人屈服于罪孽时,就像公用水井被下了毒一样有害。因为这种行为的黑暗,杀人的黑暗......会蔓延至朋友,邻里,然后是整个社区。”
“如果已经蔓延开了呢?”
“那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阿波尼亚似乎是察觉到她所说的基督教义并不符合我这个嗜血成性的人,她先是略带歉意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像往常一样贴近了我的脸颊,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现在陷入巨大的矛盾之中,但也许你去见这个女人......并不是为找一个杀人办法,而是为了......找一个不杀他的理由。就像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一样......”
“嗯?”我突然感觉到两腿间一紧,不知不觉间,阿波尼亚的另一只小手已经游走到了我的大腿根部,正准备干什么坏事,“尼亚,你......”
“你看,都这么亲昵地称呼人家了,还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吗♥?”阿波尼亚嘟起嘴,玫瑰红的爱意悄悄爬上她的脸颊,我微微转头想看向教堂外,却被她的冰洁玉指擒住。
“不会有人的~今天是工作日,整个教堂,只有我一个人哦♥”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
“我也是渴望爱情的女人,我受够了那些教条,也许疯狂一次,神会宽恕的吧。你知道身为修女,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禁......禁欲?”
“嘿嘿♥答对啦~”阿波尼亚逐渐大胆,丝毫不知羞耻地骑在我腿上,“你是难得让我一见倾心的男人,不好好净化你的罪孽,我怎么过意的去呀?”
她抿起嘴,害羞地搂住我的脖子,双唇早已染上炽烈的爱火。望着我的眼神,也再不是优雅高冷的修女,而是情窦初开,初尝禁果的小女孩儿,灼热的爱意中潜藏着好奇与憧憬。
“就让我,♥用双唇来细数你的罪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