䣻然入夢——记我的梦与过去

记我的梦与过去  眺望，城市如夜空一样。路灯勾勒着城市的命脉，这颗心脏随着人们平稳的呼吸，慢慢放缓了跳动。只有些许明星，还点缀着漆黑的夜空。  宁静中，那盏台灯的光如此锋利，亦如那把藏在抽屉里的刀，此刻正悬在他的头上。他手里攥着笔，笔下是不知所云的古文。  “他”在梦中行走，如虔诚的朝圣者。而他发出阵阵叹息，如悲鸣于深海的鲸。遍地虚无，他如此沉重的走着。大气恍惚，炽热的风入刀斩来，干哑的嗓子如龟裂的土地，红色的天照着脚下的灰尘，一颗太阳吊在山与天之间。路上的白袍，熙熙攘攘。  “我还要走多久？”他问道。  “走到所有人满意为止。”“他”回答。  伴随着脚镣声，一步一步走向荒野。

 他不再接话，只是默默的走。  心生焦虑，恨自己为何不敢跨出这一步。他望见母亲的脸又少了一份白皙，多了一份油腻。望见父亲的头发又少了些许，又多了一缕银丝。回到房间，他瘫倒在床上，回想起自己儿时的场景。他总是赢，总是听母亲夸奖自己，是自己成功之后的场面，是父母高兴的笑，也是自己的笑。那个笑，格外的灿烂。他也问自己：  “我还能再看见一次这种笑吗？”  “可以，只要你努力，看见他们笑，你也会开心。”“他”在耳语。   入梦，他走到了城市，大楼在霓虹灯装扮下粉墨登场，路灯下，灯光闪烁，映着飞蛾的挣扎。路上行人无一不披着白褂，也保持着固定的距离。这个城市，如同写好的程序，一切都是那么规整。  “这孩子真聪明！”路过的朝圣者说。他想，他并不聪明，但是看着父母满意的笑容，自己似乎变开心了？于是，他告诉自己：这样可以让他们开心。他从此摒弃自我，开始为了一个虚无的目标而努力，那两年，他再也没见过他的发小。取而代之的，是起早贪黑，是披星戴月。渐渐的，他的心说：“父母开心你就开心，老师开心你就开心，你不能让身边的人失望，就算是为了他们而学，就算是为了他们而活。”  “你要拼死学习，为了让父母开心，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失望。你应当这么做。”  “他”如是说。   走在路边，他看见木偶演员。演员讲述着着:“一位传教者持着刻有鹰与蛇的手杖，对他人说:‘人类啊，醒醒吧，上帝已死，你不是自由的奴隶！去做自己吧！'”   说着，“他”为他带上了耳机。   他说:“好梦。”   这样的梦，他做了千百次。  直到有一天，“他”说：“累了吗？往回看看吧。”顺着风望去，望到铁链拖行的痕迹。他双腿一软，抬起头来。  “人类真是可悲，抬起头仰望星空是不为了让眼泪掉下来。”  “我明明已经在努力了，为什么就是无法得到他人的认可？”他问。  他沉默许久，问:“他人的认可，是你人生的全部吗？”  “你是为了谁而活？”  “你的‘自己’根本不想要活下去，他在逃避生命，在跟随他人。”  “你只有抛弃我，才能勇敢去爱，去做回真正的自我。”     “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解开了他身上的枷锁。“他”便化成萤火，随风而散了。他久久伫立在荒漠，不知所措，他听见了深邃的呼唤。循声望去，看见远远的山坡上立着一棵茂密的树，鲸在云层之上盘旋。  “我也可以飞吗？”少年问道，但无人应答。  “能飞的吧。”他自言自语。  “我不需要问你对吧？”他再次问到，依旧无人回应。  “我可以为了我而活对吧。”他坚定的问道，眼泪夺眶而出。这次他并没有抬起头。  风擦干了泪。少年顺着疾风，撒开了步子，向树跑去。狂风为他带上梦中的翅膀，他乘风而起，飞跃一片红云。看见虚伪的城市，看见寂寥的荒漠，也看见脚下新生的花海，看见一片金黄的麦田......  他醒了，走出家门，已是春日。  他躺在花海中，缓缓起身。采下一枝蒲公英，微风吹拂，便开了梦想的伞四处流浪，追寻未来。他站在树下，瞭望着这片大地。他看见城市被新的枝叶瓦解，渐渐化为废墟。也看见摇曳的生命盛开。他抬起头，望着碧蓝的天，吹着和煦的风，酣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