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少年庭师魂魄妖忌，其实是女孩子？（11）
第十一章 凶恶怪鸟与倔强小猫（下）
霖之助和妖忌所侍奉的两位大小姐：幽幽子和沙沙，遭遇了夜雀的绑架。
妖忌的秘密随之揭开。
幼时和主人一起遭遇了夜雀的绑架的少年剑士，在雀鸣声中陷入痛苦回忆。
因失职而羞愧，因恐惧而发抖，但仍努力爬起，想为救回主人而战。
目睹这一幕的霖之助，强迫妖忌服下『 刈安梦玉 』后，
独自前往夜雀所在的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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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 』
夜雀的利爪在我的侧腹狠狠一掏，剧痛让我感到呼吸几乎停止。
砰——！夜雀用翅膀再一次对我猛扑。
『 完美……无瑕的要塞……！ 』
我用左肩扛出天狗所使用的白狼盾，勉勉强强挡住了冲击。
一边从右手中抖出止血药，粗略的洒在腹部的伤口。一边从脚下射出魔炮，准备再次逃到夜雀的利爪攻击范围之外。
可是，这一次魔力灌输到一半，侧腹深深的疼痛就让我难以集中，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我感到腹中翻搅，吞入的线装书页，几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一炷香的时间，恐怕也快结束了……
不能放弃，我决不能放弃——虽然我这样想着，夜雀女王萝蕾莱还是向我一步步走来，最后走到我面前，把爪子按到了我的脑袋上。
『 哎呀呀？你挺耐打的嘛。挨了人家刚才那几下，居然还不肯学乖吗？ 』
眼前的夜雀妖怪，又恢复成起初的矫揉造作的艳丽嗓音。
『 不过这样就将军了——你现在无路可逃了。 』
我不顾头顶传来的巨大抓痛，仰起头看向夜雀。
『 算了放弃了，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临死前让我问个问题，死得明白吧。 』
我把左手举过头顶，看着夜雀。
『 绑匪该不会只有你一个吧？ 』
夜雀饶有兴趣的抓住我举起的手，得意的大笑着，没有回答。
『 我一边被你打一边逃离草屋，这样调雀离山的话，然后某位庭师殿下，说不定就可以乘机把屋里的人质们救走了，你说有道理吗？ 』
『 我问完了，你可以杀我了。 』
夜雀妖怪，米斯蒂亚惊讶的回头看去——
我和夜雀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草屋足有百丈远。
但是我和夜雀之间的距离，却已不到六寸远。
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来豪赌一场吧！
趁着夜雀无暇顾及我的瞬间，我无声默念着咒语——
『 妖忌她，可是女孩子啊…… 』
幽幽子留在我胸前的封口咒印，猛然涌出大量的灵蝶，啃食着我的身体。
这么大的量……呜哇，看来幽幽子是货真价实的想要我的命吧。
侧腹在流血，身体因为灵蝶的侵蚀几乎要失去意识，鼻子立刻要喷血。
负荷太大了……浑身的肌肉和骨骼都要散架一般。
但是这样就好，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最重要的充足灵体，已经聚集的足够多了。
『 什——！？白毛小鬼你在做什——！！ 』
当夜雀米斯蒂亚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将魔力全都灌输到右腕，缠缚着灵体的楼观剑应声而出。
没错！这才是我所等待的，稍纵即逝的机会。
左手射出琴弦，将夜雀的利爪与我的手臂一下子捆住，别想逃啊！
然后，拼命想象那个人的样子吧——我所见过的，妖忌那超越常识的剑术！
『 看招——！魂魄流奥义·待宵反射卫星斩——！ 』
楼观剑啊……指挥着我的身体，击败你主人的宿敌吧！
裹挟着劲风和寒气，手中的长剑引导着我的手臂。
正如同被镜子折返的光束一般——
向着眼前的怪鸟，发出难以抵挡的斩击。
噗——！鲜血飞溅。
一半是夜雀的……而另一半，自然是我的。
挥动长剑的手臂，传来真实的斩切感。
剑光一闪，在夜雀遍布肌肉的前胸留下长长的创口……
但是，也仅此而已。
铛啷——楼观剑从我手中掉落，被夜雀一脚踢飞到远处。
夜雀不顾胸口中剑，用爪子死死的捏住了我的右腕，粗暴地一折。
『 唔啊……！ 』
咔！我的臂骨立刻折断。
好痛、好痛、好痛。
右手软软的垂了下来，撕裂的手腕依稀翻出骨头和筋……
加上全身刚才受到幽幽子的灵蝶侵蚀，侧腹还被夜雀划出巨大的伤口。
好痛、好痛、痛的受不了……
只要稍微松懈，或许我马上就会因疼痛而昏厥。
即使这样，我也必须咬紧牙关！
事到如今，我可是救出幽幽子和沙沙唯一的希望。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输掉……
还有什么底牌可以用？
快想啊，我的脑子，我拜托你快点动啊！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之前掏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都是为了最后这一下嘛？哈哈哈哈哈…… 』
『 樱花的剑，魂魄家的剑术……哎呀呀呀，人家可真是捡到宝了，呢。 』
『 少年，你究竟是魂魄妖忌的什么人啊？连这种不传之秘，他都肯告诉你？而即使是送死，你也愿意为他出头，嗯？ 』
『 关系不错嘛，我看你，才是妖忌的那个小情人吧，哈哈哈！ 』
捂着胸口的夜雀不怒反笑，是在嘲笑我的无能吗？我已经无暇顾及。
『 你可真不错啊，哈哈哈哈……看看这张脸吧！ 』
夜雀带着近乎扭曲的嗓音，指着自己满是旧疤的伤脸。
『 知道我这副样子是怎么来的吗，少年？就在这片竹林，就是刚才这把剑啊！魂魄妖忌用着和你一样的剑术，划破了人家的脸啊！哈哈哈哈哈！ 』
『 …… 』
『 所以我真是开心到不行啊！哈哈哈哈哈！本来杀不掉妖忌，人家的心里是那么惋惜、难过噢？不过杀了会魂魄剑术的你，我心里可好过多了，哈哈哈哈！ 』
『 呼……呼……唔啊…… 』
完全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夜雀把我一脚踢翻在地，对我施以暴风骤雨般的无情殴打。
『 叽嘎啊啊啊啊啊——！ 』
伴随着夜雀毫无征兆的鸣叫声，大片的黑雾瞬间夺去了我的视野。
『 啊啊，人家已经……忍不住了呢，死吧！哈哈哈哈！ 』
是准备给我致命一击了吗……呼……呼……
可恶，遑论闪身躲避，我已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依稀感受尖锐的爪子向我心口袭来——就在这时。
『 断——迷——剑——！ 』
我的眼前，亮起一道雪亮的光芒，狂乱的剑风将黑雾猛地吹散。
雪白的狩衣，翠绿的大氅。
一个纤细的身影抓起地上的楼观剑，发出干净利落的斩击。
那澄明而强劲的剑气，像是足以驱逐黑夜，照耀大地的阳光一般——
『 让你久等了……霖之助！ 』
清澈的女低音传来。
来人手持长剑，用娇小的身体，侧身将我护在一旁。
『 妖、妖忌…… 』
站在眼前的人正是魂魄妖忌，幽幽子的庭师。
『 霖之助，接下来是我的工作，你可以休息了。 』
红色的血珠滴落地面。
那是对夜雀的恐惧心，对过去的深深愧疚留下的失明诅咒。
妖忌的脸颊侧，鲜血从眼中涔涔而下——
但是，她依旧饱含气势的瞪大双眼，看向夜雀。
『 哈哈哈哈！晚安哦，魂魄妖忌，你来得真晚啊！ 』
夜雀舔舔爪子，干脆的拉开距离。
『 不过好在你还是来了……哈哈！来吧，这是雪耻之战哦，对于你和我而言都是。 将你彻底击败之后，我一定会狠狠抓着你的身子爽个够！哈哈哈！ 』
如其所言，夜雀耸起翅膀，大张着尖喙，准备随时带着鸣叫声袭击而来。
『 哦？你不发抖吗？上次在这里见面时，你捂着眼睛倒在地上，被爪子捏着喉咙，可是边哭边发抖，活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般浑身打颤呢！哈哈哈！ 』
『 ……对，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可不同。 』
妖忌针锋相对的收剑入鞘，摆出攻击的起手式。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笔直地凝视夜雀，活像要射穿对方似的。
『 夜雀，你给我听好。 』
妖忌犹如自我暗示一般，缓缓地开口说道。
因为过去的心理创伤，她的手仍有些微微颤抖。
恐惧，愧疚，逃避着不想面对。
但是，她仍然站在这里，直面强大又克制自己的宿敌。
只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 我魂魄妖忌，是幽幽子大人的从者，霖之助君的友人。 』
『 你伤害了他们，我就一定要你的命！ 』
妖忌说着，握紧颤抖的手指。
『 我将在此，斩断自己的迷惘！不过是区区的夜雀，我……我才不怕！ 』
妖忌做好觉悟，把长剑握的更紧。
小猫。
妖忌她，其实像一只小猫。
在真正的凶猛妖怪面前，说不定……
就连妖忌，也只是一只被饥饿的猛禽怪鸟，按住了喉咙的小猫。
虽然害怕狰狞的尖喙利爪，依旧拼命抵抗。
一般情况下，小猫必定来不及出声哀鸣，便一命呜呼。
弱肉强食。
弱者为强者所杀。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过——
或许有一只能挥爪反扑的，倔强的小猫也不坏。
以下克上，大逆转。
怎么形容都行。
偶尔有只小猫反咬怪鸟一口。应该无妨。
偶尔有只小猫咬断怪鸟的翅膀，应该无妨。
偶尔有只小猫抓瞎怪鸟的眼睛，应该无妨。
这种荒谬的奇幻故事也不坏啊！
所以——
『 抱歉了，妖忌殿下…… 』
我奋力维系快要消失的意识，挤出声音说道：
『 接下来……就……全都托付给你了…… 』
听到我的嘱托，妖忌只说一句『 包在我身上 』 。
这就是开战的信号。
『 叽嘎啊啊——！ 』
夜雀宛若一颗硕大的陨星般，
一边挥舞着厚重如门扇般的翅膀，一边高声鸣叫。
大团大团的黑雾遮蔽了月光，夜雀女王的巨翅粗暴地袭来。
夜雀的连声鸣叫中，妖忌的双眼流血如注，痛苦的喘息着。
然而，她并没有闪避。
不，非但如此——
『 ！ 』
我惊愕地倒抽一口气。
妖忌的半灵在空中剧烈膨胀。
如同抓地怒吼的狮虎，也像是冲天长啸的苍龙。
『 六道剑……一念无量劫——！ 』
妖忌以近乎不可见的神速拔剑出鞘。
她踩踏着自己的半灵，身子有如箭矢般射出。
凶猛的恶鸟，倔强的小猫。
漆黑的陨星，翠绿雪白的云正面相撞。
叮——！烟尘落尽，随着一声脆响，成片的灵四散。
妖忌摔坐在地上，长剑被夜雀挥翅砸飞。
就在夜雀露出得意笑容，即将伸爪洞穿妖忌的喉咙之际——
妖忌的身体，仿佛被牵引般，被凭空向后拖拽了一截，让夜雀扑了个空。
趁着这个空隙，妖忌一跃而起，抄起腰间的剑鞘向夜雀的头顶猛击。
无数的灵瞬间缠缚到剑鞘上，冰冷的寒气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一并冻结。
『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妖忌发出凶狠的咆哮。
砰——随着一声闷响，夜雀女王的硕大身躯软软倒在地，未再起身，看来确实被击晕过去。
舍弃长剑作为诱饵，用剑鞘做出关键反击，堪称智计与力量的完美组合。
不过这种诡异的移动方式……
怎么看，都像是从我操纵琴弦的移动方式那里，现学现卖的……啊啊。
总之……喂喂喂，妖忌这家伙未免太厉害了吧，居然片刻之间定胜负！
转瞬之间，就将强大的夜雀打倒在地。
『 …… 』
啊……可恶！
这家伙……果然还是真帅啊。
说来不甘心，我现在总算明白女孩子们说妖忌『 又酷又帅 』 的心理。
妖忌殿下……
现在的妖忌，确实帅得令人着迷。
『 妖忌，她们两个在前面的草屋里！ 』
『 那霖之助你全身的伤…… 』
『 快去！我的伤不要紧！你快去！ 』
我的话才刚说完，妖忌立刻拔足急奔。
『 呜哇…… 』
我将拼命吞咽的线装书页呕吐在地上，拖着疼痛的身躯站起，走向不远处的草屋。
推开草屋的门，屋内仅有四尺见方大小。
两位少女的额头贴着缠绕黑气的符咒，躺在地上。
有两道人影被铐上手铐。躺在地上。
『 沙沙！ 』
我奔向倒地的沙沙，一把撕掉符咒，一边摸着她的脉搏。
好险，沙沙没有受伤，看来只是被夜雀用药物迷昏而已。
『 妖忌……君……霖之助君…… 』
幽幽子似乎醒来了，发出空洞的声音。
『 幽幽子大人！幽幽子大人！ 』
庭师小姐缓缓抱起主人的身体，双眸中含着泪水。
『 抱歉，都是在下……都是在下太过松懈，才害得您和沙沙大人遭遇险境。在下……不配作为幽幽子大人的从者…… 』
妖忌声嘶力竭地说道，幽幽子则回以温柔的微笑。
『 不是噢，没这回事。妖忌君你这不就保护了我吗？身为一个主人。怎么能驱逐这么优秀的庭师先生呢？ 』
沉稳的声音令妖忌潸然泪下，她用破碎的声音呼唤着主人的名字。
『 ……呜，幽幽子大人……幽幽子。 』
『 怎么啦？妖忌。 』
『 这样的我……呜呜呜……这么没用的庭师。也可以留在你身边吗？ 』
『 嗯。当然。因为——你明明这么优秀啊。 』
幽幽子露出微笑，用袖子的内衬，轻轻擦拭着妖忌的眼睛——那里还在流血。
『 以后你也要留在我身边噢，作为我的从者……作为我的朋友。我命你穷尽一生随侍在我左右。这是命令噢，妖忌君。 』
『 ……是，谨遵汝命，幽幽子大人。 』
大小姐与庭师。
幽幽子与妖忌仿佛在确认彼此的关系一般，互相凝视。
啊，总算解决了……吧？
我可以睡了吗？说来窝囊，疼痛使我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心劲一松，意识便马上……
就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拍手声。
夜雀女王露出笑容，高大壮硕的身体站在草屋的门口。
——！
不知何故，被妖忌打倒的夜雀女王居然在鼓掌。
『 你……还没倒下啊！ 』
妖忌抄起长剑跃起，将我们护在身后。
然而——夜雀并未回话，也没有发出刚才那种扭曲做作的声音。
夜雀只是静静地从怀中取下式符．擦拭脸上的炭粉，显出庐山真面目。
她——不，是货真价实的男性『 他 』。
眼前的男性有着精悍的五官和锐利的目光，暗淡的银色长发编成一束。
他穿着雪白的狩衣，暗绿色的外罩。
整体看上去威严庄重，像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
『 什么—— 』
见到老人的真面目后，妖忌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哎哎……？
这是什么反应？她不像见到绑匪，倒像是在路上遇见熟人一样……
『 怎、怎么会……为什么…… 』
妖忌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巴大张着半晌愣住。
等一下……雪白狩衣和绿外罩的搭配……！？
『 妖忌～～～ 』
眼前的老人一面发出与威严外貌完全不搭的怪叫声，一面抱住妖忌。
他……呃，抱起了妖忌，在转圈，呃，转圈。
喂……这是什么情形？
他干嘛抱住妖忌？这是什么魔幻场景？
『 啊，他是妖忌的爷爷。 』
幽幽子一派镇定，若无其事地说道。
噗——！
啥啊啊啊啊——！？？
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 他叫白楼居士，就像看着那样，的确是妖忌的亲生爷爷就是了。 』
『 …… 』
『 顺道一提，退隐前，他是西行歌圣大人——也就是我父亲的庭师。 』
『 …… 』
『 怎么样？是不是吓了一跳？ 』
『 不……与其说是吓一跳…… 』
确认状况。
现在我眼前，有淘气笑着的幽幽子、呆若木鸡的妖忌、紧抱孙女不放的妖忌她爷爷，还有睡得香甜的沙沙。
呃……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不愿意相信……
看来我们……似乎上当了。
正当我开始对眼前的现实心生迷惘的那一瞬间，
我的意识似乎已到达极限，心劲一松，陷入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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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东方Project》的二次设定创作。
参考文献：
《倚天屠龙记》
《Octopath》
《マョチキ》
《仙剑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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