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文】雪放的异界生活 学院篇 第九十六章 迈步前的回望(一)

吕箴航走到传送门前,背对着炎磊名露出阴险的奸笑。那几头鲨鱼兽人身上突然冒出晶莹的蓝光,空气中喷涌而出强大的水属性魔力——他们把自身魔力集中一点自我爆破。
炎磊名瞳孔一缩风一般闪到那一众炎狼帝国的当权者身前,双手一合,一颗巨大的火焰狼头咬住了那几头要自爆的兽人;钟尚文他就交给随岑了。
像这种魔力含量浓厚的兽人豁出性命的攻击炎磊名也不敢硬接。若是完完全全吃下这次爆炸,他至少得躺个几百多天。
但他全神贯注等待爆炸来临,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有什么反应。自己的魔法被一阵水流扑灭,企图自爆的兽人被困在一个个球形水牢之中挣扎。他们周身的魔力透过水牢向四周释放出去,无法满足爆炸的需求了。
一阵木头拍打地面的“啪嗒啪嗒”的声音从塔的方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一只穿着天蓝色汉服踏着木屐的蓝白毛狐狸兽人一手提着四言宫魂灯,另一只手拖着一只蓝蛇兽人的尾巴走在。蓝蛇昏迷不醒,全程被拖在地上,与地面摩擦,刮下来一大条青苔。狐狸兽人跟着的是拘谨的贤森佑。
“在别人后边儿放阴枪的下场都不好哦。”
吕箴航见势不妙,一头撞进传送门。炎磊名反应过来冲上去把他从门里面揪了回来。地上又出现几条水鞭困住他。
“各位还记不记得我?”
众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所以地摇头,随岑和炎磊名有想法,但还是在皱眉沉思。只有钟尚文问出声:“你是“水魔宗师”繁春吧?”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就像一道做了半天没做起的题被老师提点一下就做出来的学生一样,阵阵“哦↗↘↗↘”的抑扬顿挫的声音此起彼伏。
“打住打住。”繁春做了个“禁止”的手势,“别问我为什么还活着。我这次来是来还雪小子人情的。他帮了我大忙,我帮他的朋友报个仇也是自然而然的。乾离皇帝还是快点把契约签好吧。我要拿着给雪小子报喜呢。哦还有,四言宫魂灯我不需要,就还给你们了。”
炎磊名受着突如其来的转折有些愣神,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带着“和善”的笑面向了面如死灰的吕箴航。
······
不久后,繁春哼着小曲儿跳进书里,跳到贤森佑手中的半截尾巴里,又从雪放家中沙发上的另外半截跳出来,朝着雪放眨眨眼来了个wink:“搞定!”
“是嘛,那太好了。”
“什么时候出发?”
“等一阵子吧。等社长回去了,我和我家弟弟告个别再出发。”
“其他人呢?”
“都去都去。我还要去找史蒂芬斯一趟。毕竟七八年,我要不准备好我怎么回到地球呢?”
“有没有考虑过不回去了,住在云脉?”
“不可能。在那里我只有“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寂感。”
“好吧,我先睡了。等哪天出发了艾特我一下。”
······
第二天整个炎狼帝国的人民都从卖报的信使手中受到一份含金量十足的报纸,上面几个板块,一个写了白惜骞的个人使其和遇害当天的情形,一个写了千机塔比赛的最终结果——乔迪兹吉学院胜利,还名神心院;一个写了钟尚文同炎磊名在皇宫交涉的部分内容。最大的一份板块则是“三公主炎瑶与洋流帝国反动势力勾结”
“切,“洋流帝国的反动势力”···果然没有吧吕箴航那群写进去。”夏家宅邸,夏晚清看着报纸,心中有些失望。当然他也知道把事情全部都出来是不可能的。
“没办法,毕竟两国之间还是要“和平交流”吗。”一身便衣的钟尚文坐在窗沿上,俯瞰着橙红的太阳打灯,蔚蓝的天空做背景下欣欣向荣的一派景象,补充了一句,“对了,你介不介意我在炎狼帝国住一阵子?”
“嗯?”夏晚清疑惑地看过来。
“白惜骞走了,家里肯定又要催促我结婚,我在这儿避避风头。”
“当然可以。如果外交使馆住不习惯,可以来夏家。这里有很多空房。”
“再好不过。等风头一过,我就带你去夜喵国和他们说清楚。······你有什么打算吗?为你的后半生考虑一下。你总不能一直···”钟尚文欲言又止,犹豫好一阵子才说,“守寡吧?”
“不知道···”夏晚清的眼神中透露着迷茫。
“哎确实。任谁都难以接受。这样嘛,你不是对人类的历史感兴趣?你,哦,白惜骞的赏金公会的勋章在不在你这儿?”
“在。他的东西我全部一样不落地都留着了。”
“那好,我去赏金公会发布个任务,让你跟着我去研究如何?”
“算了吧。我就待在这里很好。我以后···当个老师吧。这群小家伙也会让我开心的。”
这时她音乐听到一声嘹亮的“社长!”从窗外传来,她抬头望去···
雪放再次到乔迪兹吉学院,哦不,应该叫神心院,学院门口正在翻修,里面也有了各种新的建设,一派繁忙的景象。
雪放走得很慢,每小走一步就要四处望望,或见新的旧的各式建筑,或见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结伴而行的兽人学生,心中充满莫名的感慨和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第一步,雪放到了校长办公室里,随岑正坐在对着光的一张小桌子上喝着茶看着书。雪放轻轻叩门,待随岑转过身来,低头盯着办公桌,有些心虚:“校长,那个···我可能又要请个假了。”
出乎意料的是,随岑并没有为难他,反而很赞同他去找父母的决定。
“谢谢!”雪放鞠了一躬,起身之后带上门出去了。
雪放摸了摸鼻子,感慨:“说是不习惯煽情的场面,但不和我的牵绊告别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啊。”
雪放先去了宿舍区,顺便在路上的买了一份小清单。
现在是下午,宿舍区没什么人,雪放回待自己宿舍时看见一只狼耳朵毛茸茸的小鲨鱼翘着鱼尾巴做作业。
“茶茶,我马上就要走咯。”雪放爬上上铺,一边收拾自己的床铺,一边说。他注意到,雷棘言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欸!怎么突然就要走了?”恒遥茶转身,诧异地看向雪放。这时,雪放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给他们说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我要去找我的父母,他们在很远的地方。”
“哦···大哥哥的父母还在呀。”恒遥茶神情有些失落,随即他意识到自己语言的不妥,急忙解释,“我不是想你的父母去死,我只是,我是说,我是说···”事情似乎越描越黑,他急得想哭了。
“嗯嗯,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所牵挂的人,我倒是觉得,只为自己而活的人挺悲哀的。你想,他高兴时没有人一同分享;他难过时没有人可以倾诉;他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他孤独的平行线。这还不叫悲哀?”
“那我呢?我也有牵挂的兽吗?”
“还用得着想?当然有啊。不谈你在学校的经历,商东勤,那只棕色的小狼崽,你总在意吧。”
“当然!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小狼崽有一阵子没有写信过来了。要是我在途中碰到了他,就给你报个平安吧。”雪放拍了拍恒遥茶的肩,欣然离去,收拾下来的东西都转载了尾巴里。
今儿是周末,在与校园里的都在上自习,老师就待在办公室里。一身汗味儿的牛老师操场锻炼,办公室里只有伊莱和喜迎在,他们俩在一张小桌子上面对面坐着下五子棋。见雪放进门,习英挥手打了声招呼,“哟!雪放,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
“习英老师,伊莱老师,我是来搞别的。”
习英抽出系在腰间的小扇子边摇扇扇风边问雪放:“哦?去哪儿?”伊莱捏着黑子的手也听了下来。
“我去找我的父母。”
“哦,注意安全。你应该先和随校说了吧?”
“是的,校长答应了。一想到自己没上过多久的课却请了那么久的假,着实心虚呀。”
“哈哈,还是有点良心嘛。你大致要往什么方向走?我们两个以前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倒是可以给你一些建议。”习英起身去放资料的柜子上翻出一张一小部分部分云脉的地图来摆到桌子上。
雪放指了指右上方的一片青色的区域。
“青柠山脉啊,离这里确实有些远了,路也不好走。”
“不用的,习英老师,我自己有规划。”
“哦,好吧,那雪放,一路顺风。”
“嗯,老师,你们有什么事情想委托我去做吗?就当还人情了。”
伊莱有所意动,但犹豫了一阵子却没有说出来。习英用手肘抵了抵伊莱的胸口:“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呀!伊莱,你可得支棱起来啊!”
雪放破天荒地看到一向板着脸的伊莱不好意思地忸怩的样子。
看伊莱迟迟没有动作,习英浮夸地大叹一口气,语气中满满的嫌弃:“哎呀,等以后人家名花有主了,看你怎么办。孤寡一生?你的好兄弟可不像她一样能陪你上床。啧啧啧。”习英走向伊莱的办公桌翻找着什么。
伊莱平时鼻子里出口粗气都跟蒸汽火车冒气儿一眼,现在声音却细若蚊鸣:“不,不要这样···”这句话听得雪放整个人酥麻了。
习英翻翻找找,在办公桌左下角的抽屉里碰触一个十分精致的黑色小礼盒,郑重地把它递到雪放的手上,在他耳边悄悄说:“这个送给紫希老师,这关系到伊莱老师的一生哦!你懂得。”
雪放顷刻间明白了,把礼盒放到自己的大尾巴上,用毛给它盖起来,礼盒消失进了储存空间。
“保证完成任务!”雪放拍拍胸脯。
“好,我没什么要拜托你的。就这样子,祝好运。”
“嗯,两位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