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 | 《莲》(病娇美人//疯批人设//性转志怪//同人向)
时团同人文《万古长夜,烛耀灯明》
——丁程鑫篇
全篇虚构,请勿上升真人或现实生活!!
塑造角色不带个人情感,勿过度解读!!
本篇解锁道具:一块瓷器的碎片
解锁注解:流水自飘零,深闺藏怨女
前情见下文


话说,自打我感到腾跃在半空中,全身失重以后,我就像是被蒙住了眼睛,又漂浮在半空中,周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没过多久,也但好像过了许久,我感觉到自己的脚仿佛踩到了平实的地面上,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
等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坚硬、冰凉的木床上,因为没什么被褥垫着,睡得我有些腰酸背痛。我爬起身子转头望见,这张床有三面围子,围子上画着几个名门秀女在花园中捕风捉蝶的场景,十分欢脱热闹。
床上除了木枕以外,空无一物,床板上蒙着一层薄灰,像是许久没人在上面睡过。我走到整个房间的中间,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是一个由木材构筑的寝室,很宽敞,宽两米的床放在其间,仍留有许多富余的空间。
窗前是一个矮脚梳妆台,各式妆画的用品和首饰整齐的摆放在化妆盒里,一面硕大的铜镜立在桌子上,整个房间仅有台面上的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从铜镜里反射出模糊的影子。
我端起油灯,走到房间的角落里,点亮了几处落地铜灯,这些灯的造型各异但都十分精致,不像是寻常人家舍得使用的。屋内渐渐明亮了起来,我才看清这屋内的陈设,氛围清雅但却缺了一股人气。
说它清雅,在梳妆台旁的高脚方桌上有一个底座形似莲花、釉质青中显白、光滑似玻璃的瓷瓶,瓶身的纹路毫无定法却浑然天成。瓶身上一抹红色血迹,很自然的给那青色莲花赋予了鲜活的生命。
说它没有人气,那瓷器旁边的绿植盆栽,如此不烦人搭理的植物,叶子已经枯黄,掉落的得满地都是了。地上还有几处暗黑的污渍,像是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没人处理。
都说宋代五大名窑:汝、官、哥、钧、定,烧制的瓷器各有特点,代表了宋时高贵典雅的风范。书到用时方恨少,平时爱去博物馆瞎逛瞎看,可这各大窑的瓷器各有什么特点,我倒是一点都没学进去。不过风格如此清秀不张扬的风格,定是宋瓷无异了。
仅凭瓷器,尚且不能断定我这次来到了哪个朝代。见这屋里空无一人,且久久无人居住,我便打算开门出去看。走到门口才发现,这木门被钉的死死,我用了浑身的力气试图拉开,却也一动不动,戳开纸窗往外看也是漆黑一片。我猜,应该是有人用板子在屋外也封了一层。
门打不开,难道窗户也打不开吗?不出我所料,两面的窗户也是封死的,屋外的灯光和声响一点也透不进来。整个屋子像是一座被精心设计的监狱,为了困住某个人?或者某个东西?还是某种会传染的恶疾?
如果没有任何线索,我该怎么出去?怎么进入到下一个空间呢?正当我感到困厄时,我似乎隐隐听到了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一位女子的哭啼声,呜呜咽咽,回响在整个房间里,直让人觉得悲怆。听得我我顿时间感到手脚冰凉,脊背直冒冷汗。
“你是谁?有话出来说,别在那装神弄鬼!”环顾四周,没有人影,我慌慌张张地摸索到梳妆台跟前,顺手从化妆盒里拾得一只银簪,握在手里防身,生怕从房梁或者地板上突然冒出什么东西来,又把我的魂给吓没了。这个哭声断断续续,短短长长,总是让我摸不清到底从什么方位传来的。
“我在这,在你身后的花瓶里。”这声音像是来自于一位妙龄少女,伤心地抽泣着,有些轻柔又令人怜爱。
“人怎么可能在瓷瓶里,你到底是人是鬼!”我转过身来,盯着着这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花瓶看了好久,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我名叫丁茸,年方二八,已经在这瓶子里困了三月有余,烦请姑娘救救我,帮我脱身。”我走近了侧耳聆听,这声音难道莫不真是从花瓶里传出来的!
“你是怎么进去的?我又该如何救你出来?”听见这女孩的声音,我的心里就泛起了怜悯之情,顿时焦急到手足无措了起来。不知是同情心在这个时空内被放大了,还是我对这个女子卸下了心理防备,我特别想救她。更何况,这里能救她的也只有我一个人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本是城南开药铺的医师丁盛家的老小。这两年连连大雨,药材容易受潮难储存,药铺生意一直入不敷出。父亲打算把我抵卖给城里富贾古振业家的儿子古修生,一来可以通过古家帮他把滞销的药材卖出去,二来古家有权有势值得依傍。可这古修生。。。”说到这里,她就哭的更厉害了。
“你别哭啊,这古修生怎么了?你对你做了什么不仁不义之事吗?”
“自我到古家两个月后,古振业就因劳累过度猝死在家中了,可这古修生属实不孝,整日浪荡荒淫,不是在酒馆里喝到酩酊大醉,就是在青楼里过夜寻欢,还拿家里的钱财去赌场挥霍。老爷死后,我去赌场找他,他已经输的两袖空空了,还要继续,不肯跟我回家料理丧事。他第二天回来以后,还把我暴打一顿,说是因为我带来了晦气,他们古家才接连败落。”
“男人果真没几个好东西,他不仅样样都沾,还家暴你,遇到这种人,你怎么不反抗,不逃离呢!”
“没用的,我跟我父亲说,可他也没办法。当初把我抵给古家时,他把我们家的药铺也一并抵押了,现在我们家所有的东西,都是姓古的。古修生夜夜不归家,回来就是到钱庄里取钱,他输的太多了,现在古家的商铺和田亩都被抵押出去了。我眼睁睁看着家丁兴旺的古府破败凋零成如今这副模样,整日整夜无法入睡,我想我去找他,应该可以把他拉回来吧,至少让他收收心也是好的。所以,我就来到了一家醉芳楼。”
“这里是青楼?那为什么要把门窗焊死,难不成要把你困在这里?”
“应该是吧,我那晚来找他,他就赤裸的躺在那张床上,和另外一个女子在,呜呜呜,我当时推门冲进来,真的就是急了眼了,拿刀对着他的后背狠狠划了一刀,鲜血就顺着刀刃滴了下来,我害怕急了。老鸨和跑堂的紧紧跟了过来,那男的健壮的很,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刀。几个人合起伙来,把我逼到了角落里,我一时间慌张的很,一转头就撞上了这个瓷瓶,便不知是死是活了。”
“你拿了刀?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你也不应该用暴力解决问题啊,更何况你是一个人,怎么和那些人对抗。后来呢,你还好吗?”
“后来,等我醒来,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不见了,我的意识被困在了这个瓷瓶里。这个屋子里终日都是黑的,我怎么叫也没人回应,他们应该是觉得这屋子不干净了,把这屋子封起来了。我想我大抵是已经死了,可我知道我还是活着的!我一直以为我只能被困在这个瓶子里了,直到我听见你的脚步声,我知道你肯定是来救我的,我还有希望活下去!”
“你已经没了真身,只剩下一抹魂灵依附在这莲花瓷瓶里,我应该怎么救你呢?”
“这花瓶,我一回头猛猛地磕上都没碎,它太坚固了,坚固到可以困住我三个月!你试着把它打碎!打碎它,就可以把我的魂灵放出来了。打碎它,你就可以救我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和刚刚那个柔弱的女子恍若两人。
打碎它!这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耳边回想,我的大脑空白到不知如何保持清醒。我的双手捧起那个瓷器,瓶身的花纹是如此的精致。我怎么可以打碎它?打碎它,我就是历史的罪人。如此精美的物件如果传世,它的价值就会倾城。如果我不打碎它,我还有什么方式来挽救她呢?见死不救,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可我还是毅然将那瓷瓶高举过头顶,狠狠地朝着地板砸去,那瓷瓶好似并没有那么坚固,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伴随着碎片飞来的,还有一阵剧烈且刺眼的白光,我潜意识的用手蒙住了双眼。等那白光散去,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衣散发的男子。
这男子浑身肤色白若珍珠,若不是那一双似秋日的一汪清泉的眼睛,和那一只似舔舐过鲜血的嘴唇,真看不出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来。他披头散发、宽衣解带的模样,像是被封了许久故而不修边幅。见他不是我听见的啼哭的女子,我既困惑又畏惧。
“你是谁?那瓶中的女子去哪了?”
“我就是丁容,那被困在瓶中的人就是我。我从未告诉你我的性别,你怎就凭我的声音断定我是女子?还是你听见我娇嫩的声音,被我悲惨的遭际感动到了,心生怜悯,才肯救我。”
“确实是我武断了,可不论性别,只要有难,我都会先救人的。”
“哼,别装什么好人假惺惺的了。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闺房,我这里三个月没来过人了,我早就习惯了清净。再说也没人能进的来,你又是如何凭空出现的?”
“或许我就是上天派来解救你的使者,若不是我毫不犹豫打碎花瓶,你又如何能回归肉身,又如何能让我解了你的心结呢?”
此前的经历告诉我,语言中带一些可靠的想象力,可以帮我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可以助我套出面前这个陌生男子更多不愿坦露的秘密。没错,招摇撞骗我已经有些经验傍身了,唬住他那可不是信手拈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吗?我谁都不会再相信,谁也都不可信。”他的身子十分单薄,若是一阵风吹来估计就被吹散了,站了一会,他就慢悠悠的走到床边,靠着床围坐下了。
“那不是你骗我在先?什么嫁给浪荡公子古修生,什么持刀来捉奸撞上瓷瓶,不都是你编造的谎言吗,企图让我相信你、同情你,难道不是你骗我打碎花瓶放你出来的伎俩吗?”
他见我言辞激烈,急火攻了心,突然一阵干咳,咳嗽的声音嘶哑且无力。见状,我又觉得心中一阵绞痛,顿生一种想要安抚他怜悯他的感觉。我收住了情绪,空气都安静了起来,只剩他一喘一咳,像是牵住了我的心弦。
“我没有骗取你的同情!我从来不会骗人,我说的这些都是我的真实经历,只不过撞上了瓷瓶以后,我没有死,我被关到了一间肮脏潮湿的柴房。那是猪狗不如的生活!我每天被醉芳楼的伙计强行扒开衣服,他们对我上下其手,我的身体已经脏透了。如果我不顺从他们,他们就拿火钳烫我的心口,为了不留疤再给我敷药。直到我无力反抗了,成为任他们摆布的棋子,他们就把我送到这间房里来。
“进了这间房,我就没有一刻消停过,他们根本不是人!是畜牲!是禽兽!这是一间监狱,困住我的身体和灵魂,我哪里还有自由,哪里还有尊严!我少时在我父亲身边学医,他教我识药,带我采药,我以为我可以成为和他一样名震一方的医师。可老天爷偏偏欺负薄命人!那古氏仗着自己是当朝皇后的弟弟,便为非作歹,称霸一方,把我家的店铺抄了,还把我父亲活活气死了。我有意复仇,没成想还把自己这一辈子搭进去了。
“我爱莲,想像这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是这辈子再也没机会了。那些人眼里皆是淤泥,他们怎么可能容许你像莲花一样纯洁无暇呢。我没日没夜的叫唤,自言自语,我要住进这青花玉莲瓶里,逃离了我就自由了。可那些人都觉得我疯了,病入膏肓了,就把我幽禁了起来,我也把我自己关进了那瓶子里了。”
他有气无力却又谈吐清晰的说着,我听着不敢打断他,因为我以往构建世界观都在被他凄惨的故事重新洗刷着。我不敢相信他说的是事实,可他颤抖的手,泛红的眼眸,以及一地的瓷器碎片,都在诉说着他经历的苦难。
“你的莲破碎了,之后该怎么办呢?你想过逃走吗?”
“逃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除非,你愿意帮我。”
没等我缓过神来问他我该如何帮他时,他形似枯槁的身体像是被注入了新的能量,起身拿起地上的碎片,又从背后把我挟持住,将锋利的尖端对准了我脖间的动脉。
“给我喊!用力喊!你喊了,我,我们,才会得救!”
在他的刺激和威胁下,我不得不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大声叫唤,那声音是我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撕扯和聒噪。很快,像是有人打开了房间最外层的木板,可以清楚的听见外面热闹的人声。一个健壮的赤膊大汉冲了进来,那男子将我猛地往大汉的身上掷去。
他全身往门外冲,纵使他那赤裸的双脚踩上了零星的碎片,留下了一只只血色的足迹,他也义无反顾的冲进那肮脏如淤泥的人流里去。而我落在了那彪形大汉手里,他把我像玩偶一般蹂躏,我的四肢仿佛被拆解,人像是被吸入虹洞般逐渐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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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