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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鲸の歌:执子之手,共面黑暗》

2021-05-11 18:55 作者:松露松针  | 我要投稿

     在清晨到来过后的2个小时左右一道红色的身影与一道黑色的身影登上罗德岛的甲板。博士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身影上船了,歌蕾蒂娅登上罗德岛这件事他并不意外,毕竟凯尔希已经出去,她又与凯尔希有交,那么期间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出个大概。

     只是,斯卡蒂回来了,这一点博士没有想到。他曾经被人代为答应万一遇到了什么事,随时做好将斯卡蒂交出去的准备。因此他在某些程度上来说,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斯卡蒂不会再回来的心理准备,即便他对斯卡蒂已经产生了某种情愫。

     不过,远远望去,斯卡蒂的精神并不好,走路的姿态也比平日要柔软无力,甚至似乎就连自己在远处观察她的博士也没有注意到。

     在斯卡蒂与歌蕾蒂娅正式进入罗德岛内之后,两人很快就分道扬镳:尽管深海猎人的身体素质强大,但仍然需要治疗,毕竟身上穿了个大洞并不是什么小伤。而至于斯卡蒂,却漫无目的地走在罗德岛内的走廊上。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即便是先前听到了歌蕾蒂娅简短有力的回答和劝慰,流淌在血液中那沸腾的温度也并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平息的。她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走进了博士的办公室。

     “啊,抱歉,走错了。”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宿舍,当稍加回神抬起眼却发现是这个男人的办公室。是啊,以前就单纯习惯性的三点式路线,宿舍,办公室,食堂。这么说来,博士的办公室也是她常去的地方啊。

     正当她转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开口叫住了她:“不,你没走错,来坐下休息一下吧。”

     她有些木讷地坐在会客沙发上,坐在她往常做的位置上。面前的男人坐在了她的对面,给她和他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你很累,也很茫然。”博士的上身微微前倾,将双手架在大腿之上十指交叉,“斯卡蒂,亦或者应该叫你......Ishar-mla?”是啊,一向洞察力优秀如他怎么会注意不到自己的此时却是心存茫然呢?只不过......Ishar-mla?

     听到后一个称呼,斯卡蒂震惊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名字?”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她,又或许,这个很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那只海嗣。

     对于斯卡蒂的震惊与疑问,博士不紧不慢地将面前的茶杯拿起,小嘬一口后,道:“深海猎人血脉相连(阿戈尔语),这是我了解到的,我了解到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海嗣与你,以及阿戈尔。”

     “.........”罕见的,与博士交谈中斯卡蒂选择沉默,并非是因为面前男人无礼的自说自话,而是话语的内容,再次让她体内稍微冷却下来的血液再次沸腾起来,这使得斯卡蒂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第十七次出动,回到家时,房门开着,屋子里飘出了血腥味。很抱歉,无意间看到了你的笔记内容。”至此,博士稍微顿了顿,没有等斯卡蒂给予任何回应,他便继续开口说下去,“一开始,我们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深海教会的人,亦或者更加明确地说,是海嗣所为。但是直到昨天,我们,不对,你才知道一切都是阿戈尔人做的,而你,深海猎人的体内流淌着海嗣的血,与其余的深海猎人血脉相连,也与海嗣血脉相连。”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海嗣,只要我们不想成为海嗣,我们就不会是。”面对博士的陈述,她无法知道究竟是何种原因让博士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就像歌蕾蒂娅所说的,对,就像她说的那样......

     博士轻轻地呼了口气,将茶杯放回到茶几上,用着极其平静地语气继续说着:“你目睹了她啃食尸体,你在决战的最后亲手了解了她,没有任何挣扎,她就这样沉下去,沉入海底,她变成祂。”

     “停下,不要再说了。”博士的话语,不如海嗣那般直接唤醒斯卡蒂体内的血脉,但是却也如漩涡一般再次将斯卡蒂卷入回忆中,让她的全身开始感觉到难以忍受的撕麻。

     诚然,这还不是博士想要的,既然不是的话,那他就不会停止:“你之前的报复行动没有任何的意义,相反,你残杀着你的血亲,阿戈尔人杀着阿戈尔人,阿戈尔人杀着海嗣,海嗣杀着海嗣。”他的言语极端,甚至一反往常那般带着强调猜测或者是个人推论的词藻都直接省去,用断定的口吻讲述着剜心的事实。

     然而,确实是事实吗?又或者是单纯陈述着Ishar-mla内心的想法?她不知道,她的大脑有点麻木,甚至感觉到自己有些难以思考,只是重复着先前与海嗣对话时说过的话:“是的,我杀了我们的生代,我杀了他们的生代。”

      博士将戴在头上的兜帽摘下,双眼注视着面前的阿戈尔人,而后者则已然双眼无光:“是啊,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是不会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换做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可能也会这么做。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即便那个海嗣说你无罪,你仍然觉得罪责难逃的情况下你仍然会去做么?你选择杀死海嗣,还是杀死其他深海猎人,亦或者杀死阿戈尔人?”

      “我......我......”斯卡蒂,亦或者说Ishar-mla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尖锐,却也不尖锐,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罢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海嗣,亦或者是继续和以前一样是深海猎人。

      是,她说过,她到底是个深海猎人,但那句话从她自己的口中说出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信念早就颓然崩塌,剩下的一点残垣也在摇摇欲坠。她早就在心里喊了一万个不,但是又如何,此时的她仿佛什么都不是,就只是一个凶手。

      “抬起头来,看着我,回答我几个问题,女士。”博士这样说着,后者机械的抬起头将双眼对准男人的双眼,却又无法聚焦......

      “你为何上岸?”

      “......为了避免冲着自己来的灾厄和坏事波及到更多的人。”是的,这是她最初的本意,只是现在这一切还很重要吗?也许那么多事情都是自己干的,间接或直接。

      “你尽力避免着这种事情的发生,至少曾经尽力过,是么?”

      “是。”又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是的,她也毫无意义地回答着。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也在无形之间伤害着其他人。到头来她没能拯救其他人,她没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没有。

      “在成为海嗣之后,亦或者是现在,我给予你权限,杀掉我,以及罗德岛的所有人,可以吗?”说罢,博士站起身来,走到这个阿戈尔人的身旁,重新坐下来,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锋利的折叠刀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任由其渗出血液。

      一瞬间,血液的味道让面前的这个阿戈尔人短暂的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可当她重新回神的时候她却猛然发现男人手里的折叠刀已经塞在自己手里。他托着阿戈尔人的手,将刀刃转向他自己透过衣服仅仅地抵着他的心间。

      “博士,你在......做什么?”阿戈尔人挣扎起来,但是血液沸腾着,叫嚣着,刺进去,刺进去的念头不断地在脑海里萌生,麻痹的身体让这个阿戈尔人失去了大半的力量。对于博士而言,深海猎人的力道仍然强大,在没有梦境亦或者是余烬的帮助下控制这般力道仍然吃力。

      他仅仅地握住阿戈尔人的拿着折叠刀的手,让刀尖刺破他的皮肤,企图一点点地继续深入:“动手,阿戈尔人!对于陆地上的人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与你非亲非故,杀掉我易如反掌,你还在犹豫什么!”

      “不行......”面前的阿戈尔人有些瑟缩,挣扎的力度稍大了些。

      但是,她能明确感受到,不管她如何挣扎,面前的男人都只是顺着她挣扎的力道将刀刃往他的体内送去,刀刃也已经刺入皮肉稍许。

      “动手!你的犹豫毫无意义,我与你的相识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你现在在做什么?悲伤还是痛苦?让这些没用的情绪见鬼去,将刀刃送进我的心脏,然后再抽出来,拿出你的剑,去指向罗德岛的其他人,指向深海猎人,指向阿戈尔人!动手!”男人脸上还是渗出汗水,他的身体也因为紧张而变得麻木,诚然他在豪赌,但是他愿意这么赌,假使对方真这么做了,他也能够接受,是的,可以,至少现在可以。

      “我做不到!不一样的,我做不到!”面前的阿戈尔人大喊着,用尽能够使上的所有力气一把挣脱了面前男人的张口,将刀刃打掉在地,反握其男人的手,将男人的手紧紧掐在自己的咽喉上。她的眼眶涌出泪水,却又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痛苦,是的要她再杀掉一个重要的朋友,她不如先杀死自己。至少,让面前的这个人杀死自己,这个不知不觉在她的生活里变得重要起来,占据了重要位置的人。

      然而,下一秒,她感受到的,是温暖的拥抱。男人一把将面前的阿戈尔人搂在怀里,深海猎人离开了故乡就什么都不是了,但是如果能有遮风避雨,让空气不在干燥缺水的港湾,是否能够让深海猎人驻足呢。

      “是的,我也做不到。我认识的斯卡蒂,是一头离群的虎鲸,一个温柔的深海猎人,独自走上海岸,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其他人,用自己的温柔去抗争。这些年来没有人因为你而遭遇不幸,决定你是什么的是你自己,而不是血脉。这些东西都不应该只是一个回忆,人生来就一定会死去,但是这不意味着期间的事情就毫无意义,我们总会主动或者被动地去伤害很多人,但是也可以因为主动或被动去拯救很多人,你也一样,试着继续与命运并驾齐驱,抗争到底,试着真的做一名罗德岛的干员吧。”博士搂着怀里的阿戈尔人,他能够感受到回到海洋后她身上的海水的味道重了,但潮湿与温热并不能彻底改变一个人,“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阿戈尔人?”

      “......斯卡蒂。”沉吟了半响,在温暖包覆着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现在的名字。她可以是斯卡蒂,也可以是Ishar-mla,但是她不想成为海嗣口中的Ishar-mla。爱,喜悦,痛苦,悲伤,憎恨,愤怒等等情绪海嗣才不会明白,但是作为阿戈尔人,或者是人,她能明白,能够表达出来,让心停止被腐蚀。

      “接下来的路,你只管拼尽全力与命运抗衡,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交给我。最后一个问题,斯卡蒂。”博士轻轻地将深海猎人左手的手套摘下,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红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在她的眼前,慢慢地滑入她毫无挣扎的无名指上,“你愿意让我和你一起直面所有黑暗,直到生命的终点吗?”

      面前的深海猎人,阿戈尔人,名叫斯卡蒂,亦或者是Ishar-mla的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将双手叠在一起紧紧地攥着戒指,倾靠在避风港里放声地哭着。那一天,她哭了很久,一如将数十年积累在胸腔中的悔恨与愤怒透过一曲悠长的悲歌释放出来,而爱与幸福也在愤懑释放的同时悄然透过指间的触感,身上感受到的温暖滑入体内,填满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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