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
吴慈谟坐在短了一个腿的凳子上发呆,左手担着笔,右手空握着,好像也担着条笔。 他盯着一只慢悠悠的蚊子,它飞得很吃力,吃力到看着它的吴慈谟也觉得吃力。明明是夏天,但这只蚊子却一副迟暮的样子,让慈谟都为它可怜了。 蚊子这时感到难受,翅膀也越来越难以扇动了。 是慈谟,他拿着含有少许避蚊胺的花露水喷过去了。他向来是蹲在厕所里知道日用品的成分的,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之前能在厕所发现花露水。可能是哪个人倒霉,上个厕所也会被蚊子骚扰,同时还能忍受花露水和臭味混在一起的味道。 避蚊胺能杀死蚊子吗?慈谟思考。有微毒性。思考结束。 但是这只蚊子与其说是被毒死,更像是被花露水打死的。细密的喷雾里的水珠。十百滴的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揍在它身上。还有气流,它是被空气和水擒住,压下来,按在地上的。 吴慈谟用笔扒拉扒拉蚊子,笔异常的流畅,扒拉不了几下,蚊子身上都是墨水,腿还被粘在一起了。 看不到什么,一口气吹开,刚好蚊子被吹得翻了过来,留下几点断续的墨迹。 吴慈谟要睡着了,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趴在桌子上,下巴撑在桌子上,有点凉。 桌子可能是矮了,总之胸口贴在桌沿上有点不舒服。 吴慈谟在脑子里呼叫右手,让右手教一下左手写字,也让左手以后可以帮右手的忙,否则小拇指和食指、中指上的茧子左右两只手不一样的话,别人发现不了,但是慈谟只要一想到就会难受。 右手觉得可以,于是写了个“一”让左手试试。 左手从右往左也写了一个,有点丑,但是慈谟的字本来就不咋地,所以可能比右手写的还更好看点。 要不了多久,右手说教不来。左手觉得自己只是学得慢,是右手太急了。 “那你们打一架呗。”吴慈谟的两手五指拢住。左手觉得这是鸵鸟头,于是拿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的空洞看他,右边觉得这是蛇头,一副要咬脸的姿势盯着他。 它们有默契盯着吴慈谟,但是没默契停战,左手趁此机会啄了右手一下。 所以它们打起来了,右手发射了一颗子弹,但是左手化掌“反弹”。右手一下子没料到,不知道怎么应对,“反弹”。 所以它们开始打乒乓球。 吴慈谟觉得无聊,走神了。 他目光飘来飘去,飘到燕锦津头上。 她头发乱的程度和坂田银时有的一拼,梳的时候肯定很痛,幸好短,不然肯定很折磨。虽然吴慈谟头发也差不多乱,但那是洗完头拿毛巾擦完不用吹风机吹干导致的,而且短到乱不乱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他觉得情有可原。 今天的烧麦还在口袋里,吴慈谟无聊得想看看如果自己把烧麦给燕锦津的话,胃会不会又想吃了。所以想了想,他决定喝水,因为燕锦津真的很会找话题,之前看到她在聊天,现在还在聊,搞得一直没说话的他都觉得口干了。 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吴慈谟感觉自己顶多吃颗糖就够了,但是又好像能吃两碗素面。不过外面的知了真的很吵,可以的话,他更想先吃光烦人的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