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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情》第二十七章  重逢/离婚(璧雪/花雪)

2022-08-02 20:59 作者:楠笙倾雪  | 我要投稿

殇情

又是8000多字哦,请给我夸奖~



本文是慕兮斐《殇情》水仙视频授权配文,原剧地址如下:

https://b23.tv/6wh2KAr

 

《殇情》第二 十七章  重逢/离婚(璧雪/花雪)

 

花寒衣抽出匕首,对准花无谢的拇指轻轻划上一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一滴、两滴,鲜血滴落在骸骨上,迅速没入与之相融。

“花、无、谢。”怒气通过手臂传达到手掌,引得指尖微微发抖,花寒衣本就对花无谢连日来的举动越发不满,现下更是怒不可遏。

他原以为花无谢的性格多半像夕柔才会对傅红雪百般忍让放不下手,如今看来他哪里有半分花家人的样子,既然不是夕柔的孩子,他也不用手下留情。

他攥紧匕首,缓缓举起,眼里溢满杀气。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花寒衣顿住动作,警惕的看了眼花无谢,见他没有苏醒迹象,才把注意力投向门外。

邝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北堂主,夜已深了,近几日宫主疲累,属下来送宫主回房休息。如今武林盟对我们虎视眈眈,还有一个神秘势力在暗中窥视,若宫主有什么不测,移花宫上下怕是会军心不稳,所以还是改日再饮吧。”

花寒衣心惊地收起匕首,意识到自己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竟忘记外界的江湖动荡,心中暗道:没错,花无谢现在还不能死,待局面平稳后,再让他慢慢病逝。

他将骸骨藏于暗格,走到花无谢身边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高声道:“进来吧。”

邝露推门进来,看到花无谢趴在桌上正睡着,心中骇然,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参见北堂主。”

“宫主不胜酒力,你送他回去,好好照顾他吧。”

“是。”

邝露命人将花无谢搀扶回花间别院,遣走下人后花无谢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神色清醒得不像是受过药物影响。

“宫主,你没事吧?”邝露担心问道。

花无谢一挥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你来的正是时候,他已经准备杀我,你若来晚一步我必得出手,闹起来反而对我不利。”

“难道,”邝露意识到什么,惊道,“宫主您……”

“怎么?”花无谢厉目一瞪,眼含威吓,语气也冷了几分,“连你也要反我?”

邝露连忙伏跪于地,惊慌道:“邝露不敢,邝露誓死追随您,此生只追随您一人,绝无二心。”

花无谢俯视着脚边瑟瑟发抖的邝露,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原以为是骨血至亲的叔叔对他举起屠刀,而从未放在眼里的人却对他誓死效忠,呵……讽刺。

“好了,起来吧。你的忠心我知道。”

邝露起身,担忧道:“宫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北堂主已然起了杀心,若他将此事公之于众,宫主不只地位不保还将有性命之忧啊。”

“他暂时不会杀我,只会努力架空我,现在移花宫四面环敌,此时若爆出此事,移花宫人心必散,他不会这么做的。”花无谢在心中筹谋,计划着下一步走向。

“可是今夜他都敢出手杀您了,以后必定不会放过您。”只要一想到她今晚看到的那幕,心里就不免心惊肉跳,邝露庆幸自己去的及时,否则不堪设想。

花无谢皱眉,思索道:“他要杀我也要等到江湖平静之后,所以江湖动荡这段时间是我能不能活下去的最后时机。”

“宫主准备怎么做?”

“现在他自以为此事只有他知,我被蒙在鼓里,这反而是对我有利的一点。此时江湖不稳,他不敢与我撕破脸,怕祸及移花宫,最多只能暗中行事。不管如何,现在我还是移花宫的宫主,密切监视他的人,还有清点忠于我的人,做好平叛的准备。”

“邝露明白了。”

“只要我彻底控制住了移花宫,再铲除他的心腹,就算他闹起来,只要他反叛,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灭了他。”

“邝露明白了,我即刻去安排。”

邝露走后,花无谢回想着近期发生的一切,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曝光的时机非常诡异,如今的形势只得先保住性命与地位才能再查。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花寒衣既然已经起了杀心,就算此事查明有人故意伪造挑拨,他也留不得了。

 

梨花的花期据说只有二十天,可是今年的花期好像特别短,没开满十五天便凋谢了。

傅红雪站在梨花树下,惋惜的看着满地凋零的白色花朵,心里惆怅万千。

他想起连城璧送给他花海时的情景,也想起与他极尽缠绵抵足相拥的那一晚,可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像梨花极短的花期一样一瞬而逝。

如果他还活着,他要去哪里找他呢?

傅红雪连着两日都来花海碰运气,他思来想去觉得城璧很大可能没有死,那么一年后出现的天宗就最为可疑。

他突然想起几天前那个白衣男子,在危急时刻冲出来救他,会是他吗?

忽然一阵清风扬起,卷起地面花瓣无数,打着卷飞旋起来,绕着傅红雪下起了花瓣雨,雪白的花瓣就像漫天大雪,洒在傅红雪乌黑的长发上,与他被风吹起的发尾嬉戏玩耍,黑红相间的衣袍也被娇嫩的花瓣亲吻,点缀其上。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连城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两句,就是莫名觉得独自一人坐在花海中的傅红雪很适合,飞扬的白色花瓣衬得他脸色越发莹白憔悴,很是惹人疼惜。

为什么才几日未见,竟觉得他更瘦了?

连城璧皱起眉,心里有些烦躁。

昨日听五竹说傅红雪又来花海,他就免不了心里惦记着,尽管无数次的警告自己不应该来,可是身体却很诚实的来了,看见他又不自觉地想要关心,真是烦死了。

心烦,真气就会乱,武功高强之人大多比普通习武者真气深厚,一旦乱了真气,就更容易被人发现,何况傅红雪武功不弱,自然是更容易感受到真气中的暴躁。

傅红雪顿住一瞬,随后继续手里的动作,用黑色纱布将刀把和手掌一圈圈缠在一起,直到他缠好了,才轻声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伴随话音起落,傅红雪已飞身向那白色身影劈了过去,连城璧下意识拔剑回挡,两人缠斗起来,傅红雪使刀虽然不如原来灵活,可功夫底子还在,身姿仍然灵活机敏,他不直接去跟对方的剑气对抗,只用技巧攻他命门逼他出手。

“为什么你使的是剑,用的却是刀法?”傅红雪又一刀砍向他,几个回合下来,他发现一个很大的破绽。

剑法通常用点、刺,讲究轻快敏捷,刚柔并济,而刀法却不同,刀法重在劈砍,“刀之利,利在砍”,讲究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这白衣人虽然极力掩饰,却难免在下意识地的格挡中使用刀法,气势凶猛,大开大合,他惯用的根本是刀不是剑。

“与你何干?”连城璧挡下一刀,挽个剑花刺向傅红雪咽喉。

傅红雪足尖轻点地面,飞身向后退去:“你从前使的是刀,对吗?”

连城璧又一剑刺过来,傅红雪再向后快速避开,待退到安全距离,脚下用力一蹬,又向他劈杀过去。

傅红雪气势凶猛,连城璧回剑格挡,一刀一剑狠狠相撞摩擦,竟擦撞出火花来。

连城璧在空中翻腾几下,稳稳落于地面,怒道:“傅红雪,你找死。”

傅红雪也稳稳落于他对面,面色清冷却丝毫不退让:“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连城璧脸色越发不好看,隐含戒备道:“我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那天就应该让花寒衣杀了你。”

傅红雪丝毫不在意他的恶语相向,只执着于想知道的答案:“暗中针对移花宫的人是你对吗?花海在移花宫的势力范围,常人未必敢前来,你却来去自如,听闻天宗少宗主从来都是一袭白衣,善用长剑,所以你是天宗的少宗主。自天宗回归中原以来,移花宫的风雨便开始了,说与天宗没有半点关系,我不相信。花无谢也许不相信,认为天宗没有这个能耐,但若天宗的少宗主其实是连城璧,那便一切顺理成章了。”

连城璧微皱双眉,警惕的觉察周围动静,冷笑道:“宫主夫人可真能瞎掰,没错,我是天宗少宗主,我不过是路过顺手救了你,你便把我与一个死人扯到一起,这未免也太荒唐了,还是说,这是移花宫要拿我天宗开刀的借口。”

傅红雪原本也是半信半疑,没想到真被他试探出来,既然猜对了一半,那另一半也呼之欲出,他心里翻腾起来,再接再厉道:“花无谢已经猜到你可能还活着,他也暗中调查你的消息,但他猜不到你会是天宗少宗主。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连城璧告诉过我,他有一个师父在塞外,他师父在塞外的势力非常庞大。我们比斗之前也许只是怀疑,但是刚刚我确定了你就是连城璧。”

“呵……”连城璧冷笑一声,笑自己愚蠢,总是栽给傅红雪,既然如此,他认了,“你们确实是厉害,我甘拜下风,我输了,叫花无谢出来吧,你用自己做诱饵,想必这附近已经布满了杀手在等着我吧。”

“你承认了?”傅红雪激动不已,身体的血液就像翻腾的沸水,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你真的是连城璧?”

“两次都败在你手中,只能怪我活该,你们上吧。”连城璧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真的是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失而复得的惊喜震荡着傅红雪的心,他等到了,他的城璧回来了,“城璧,你知道这一年来,我等你等得有多痛苦吗?”

连城璧皱眉不解,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你什么意思?”

没有再做迟疑,傅红雪倾身吻上他的双唇,那双曾经带给他温存记忆,无限爱恋的双唇,似乎还与记忆中的一般美好,太久了,他好想念,他再也不想与他分别,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胆怯:“带我离开这里,城璧,带我走。”

连城璧震愣了一瞬,随后一把推开他,怒道:“傅红雪,你又想玩什么诡计?”

“城璧?”傅红雪懵了,喃喃唤着他的名字,他以为……

“傅红雪,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城璧愤怒至极,气他又故技重施,用自己做诱饵,这是吃定他对他有情吗,“你想要我的命可以来取,可不可以不要再玩以前那套。”

“你……在恨我?”傅红雪始料不及的喃喃问道。他以为他会跟他一样开心,他以为他也期待重聚,他以为他来这里是为了带他离开,怎么会……

“恨你什么?恨你为了花无谢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来引诱我?还是恨你欺骗我的感情?我们是敌人,你们用什么手段来害我都不为过,我只是恨自己看错了人,恨自己错付了感情。”连城璧愤怒地将他做过的龌鹾事一一讲了出来,他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花无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自己,他想刺痛他伤害他,让他承受他经历过的痛。

“不,城璧,你听我说,”傅红雪连连摇头,他知道他一定误会了,他想起来花无谢给他服下的千机引,也想起了那天锥心赤骨的痛,他不能让他误会,“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我没有欺骗过你,我当时准备放弃一切与你同生共死的,可是花无谢他,宫主给我喂了千机引,我的意识模糊不清,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没有想过要你死,真的,你相信我。”

他急于解释,将真相和盘托出,可他的解释对于连城璧来说,又是新一轮的欺骗。

连城璧突然狂笑不止,笑得眼泪都溢出眼眶,他大声斥责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说你爱的是我,我亲眼见到他向你求婚,而你对他的深情,你眼中的爱意与依恋,难道也是假的吗?”

“那时……”傅红雪慌了,他努力回想着,想起一年前的一切,“那时千机引让我遗忘了一切,我……我以为他是你,我……”

“先不论这世界上是否有如此神奇的药,既然它让你遗忘了一切,那为何你现在记得?”连城璧打断他,觉得他的解释简直可笑,欺他好骗吗?

“我……”

“傅红雪,你既然记得,你又为何要嫁他?”

“我想给你报仇,我……”

“傅红雪,你这些漏洞百出的谎话比那话本还精彩,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这一年你在移花宫过的有多不好,花无谢如何虐待你了?”

“你不相信我?”他确实过得不好,他脑中不断出现这一年所受的所有屈辱,无数次的生不如死,他能活到现在,是因为给连城璧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他,他以为连城璧还活着,他的光回来了,可原来……他不相信他……傅红雪不敢置信的喃喃问着,眼眶中已蓄满泪水,可他倔犟的不让他流下来,他的城璧不信他……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连城璧厌恶的皱起眉,哭什么,他又来扮可怜,想让他心软吗?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傅红雪,你爱谁我不想再去深究,我也不想再与你有感情牵扯,我现在要做什么你们很清楚,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报仇,所有害我的人都将付出代价。我不管你们知道我多少布局,准备了什么阴谋,我的计划将一如从前,胜败全凭天意。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当然也包括你。”

心口很疼,比掌钉之刑还要疼,他的城璧不信他,还要找他报仇,可是他不想离开他,他不想回到那个牢笼里,生与死他都想跟他在一起。傅红雪眼含热泪,恳求着:“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恨我,但是,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

“你觉得我还会冒这个险吗?”连城璧嗤笑一声,以为他还是以前的连城璧吗?呵,可笑。

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城璧冷漠的转身离开,可是走了两步,他又有些不甘心,一个新的计划在心里滋生。

他停住脚步,背对他沉声道:

“傅红雪,我连城璧从不回头,”可是话音方落,他却回过头来,他掀起嘴角,笑得有些邪气,“而且我的身边,绝不可能会有移花宫的宫主夫人。”

傅红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愣愣的出神,难道他的意思是?

连城璧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觉得此事不简单,傅红雪明明已经试探出他的身份,为何不动手,很可能是故意试探留有后手,不能给他们留有喘息的机会。

他回去找到五竹,吩咐道:“五竹,你速去准备攻打移花宫的事宜,花无谢现在恐怕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怎么会知道?”五竹惊讶道。

连城璧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懊恼:“我着了傅红雪的道,他今日故意试探我,我一时不慎入了他的圈套,承认了身份。”

“你又忍不住去找他了?”五竹虽然口出疑问,却并不觉得奇怪,这一年的相处他太了解傅红雪对连城璧的影响,他若能忍住不对傅红雪动情,当初也不会那么惨。

与之相比,五竹更担心攻打移花宫的事情:“那计划怎么办?要不要先停止或者调整?若花无谢早已察觉了我们的计划,那他和花寒衣反目有可能是假,若我们再继续原来的计划,怕是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连城璧低头思索,分析道:“我本以为花无谢早已怀疑我,才派傅红雪来试探,然后在花海埋伏重兵准备击杀我,但是并没有。傅红雪只是用旧情来向我示弱,这说明花无谢并不知晓,此次试探是他自作主张。他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便提及旧事,想为花无谢的到来拖延时间,或者想着我心软放过他。”

“那就是说,花无谢有可能并不知晓。”

“他以前也许不知,但现在傅红雪知道了,他马上就会知道了。”连城璧皱眉,气自己竟然被他试探出来。

“那计划是否更改?”五竹问道。

“已经到了这步,岂能前功尽弃,按原计划进行,成败全看天意吧。”连城璧决意道。成败在此一举,他不会再等了,即便万劫不复,他也要傅红雪和花无谢陪他一起。

“那我尽快去布置,争取在花无谢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将他们一举击破,主上那里也要告知一下,以防不测。”

“好,不能再让师父他老人家惊心了。”

“我去了。”

五竹也心知刻不容缓,接了命令便即刻出发准备攻打移花宫事宜,而连城璧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星斗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始终无法相信傅红雪说的话,便更加不会知道傅红雪为了给他报仇做过多少努力。

此刻的花无谢可谓内忧外患,一波未平,危机又起。

“情况怎么样了?”

邝露向花无谢欠身施礼,回禀道:“花寒衣资历深厚,威望极高,三十六分部已被他掌控近一半,宫内也开始暗潮汹涌人心惶惶。”

“移花宫本一直由他掌管,我接手这些年来,因为信任他并不曾排除异己,现在大多数人偏向他也是正常。”花无谢皱眉,心中已知情况对自己非常不利。

“那该如何是好?”邝露担忧道,“宫主您岂不是很危险?”

“我无路可退,前方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须得闯,再说我也未必没有胜算。”花无谢心知花寒衣对移花宫的掌控根深已久,斗起来很难,却也不是没有希望,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

他心里筹谋计算着,忽然想起傅红雪,若是花寒衣准备反他,傅红雪必是个突破口,心里一阵忧乱,问道:“对了,雪儿起了没,赶紧让雪儿过来,现在只有我身边最安全。”

邝露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嫉恨傅红雪拖累宫主,回话时隐隐带着埋怨:“昨夜我为此事忙了整整一夜,并未有时间关注夫人,夫人好像不在房中,应该是去花海了。”

“你说什么?”花无谢厉目一瞪,脸色森寒几分,“如此危急时刻你怎么能让他单独出宫?你是怎么办事的?”

“我……”邝露眼圈微红,心里十分委屈。

花无谢动了怒气,心口一阵刺痛,他捂着心口吩咐道:“你赶快调一部分人前去花海,将雪儿安全带回我身边,不能让花寒衣有机会伤害他。”

“那宫主您这边怎么办?”邝露见他疼痛,心急万分,“我们人手本来就不足,现在非常时刻,人员分散对我们更是致命危险。”

花无谢运转内力将疼痛压了下去,厉声道:“他若出事我便是胜了又有何用?花寒衣不会太明着动我,去执行我的命令,懂了吗?”

“我不,现在我只想保护宫主您不出事,别人我管不了。”邝露急的满眼通红,眼眶里渐蓄泪水。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你想像花寒衣一样背叛我吗?”

“宫主。”

两人正争执着,门外突然有婢女来禀报:“宫主,北堂主召开了长老会,说是商量最近江湖的形势,请您前去。”

内室一瞬地寂静,花无谢喃喃低语:“这么快便想动我了?”

旷露心惊,慌忙问道:“宫主,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先杀了花寒衣?”

花无谢皱眉沉思,否决道:“我们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若失败,他会名正言顺地废了我。”

“那怎么办?您现在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太危险了。”

“我花无谢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花无谢毫无所惧,似已心有乾坤,竟比刚才更加沉稳几分,他脊背挺得笔直,还是端方优雅嫡仙一般的人物,他语气轻缓却不容拒绝道,“你快去将雪儿平安带回,雪儿安全,我没有了后顾之忧才能一心对付花寒衣。”话音方落,便转身走了出去。

邝露看着花无谢的背影,不知怎的竟读出一股飞蛾扑火般的孤傲超然之感,她微微欠身,喃喃答道:“邝露……遵命。”

议事堂大门开合间,花无谢已走了进来,堂下一侧坐着隐居多年的花寒云花寒翼两位长老,另一侧坐着花寒衣。

他在三人注视中走到主位坐下,扫了一眼三人,沉声道:“不知北堂主突然召开长老会是何用意?”

花寒衣丝毫没给花无谢颜面,冷着脸直奔主题道:“按我们移花宫的传统,宫主为首,宫主之下设置四位大长老,长老花寒熙阴谋反叛已被伏诛,寒云寒翼二位长老隐居不问事,如今,在移花宫掌权的只有我花寒衣一人。”

“这与召开长老会有何联系?”花无谢问道。

“这些年,我日渐老迈,竟然被很多事给蒙蔽了,很多真相都未得知,现在移花宫内外交困,我深感力不能及,所以,特请二位长老出山,一则可助宫主平定江湖,二则也可协助宫主治理好移花宫。”花寒衣继续道。

花无谢听出他话中之意,明着协理,实则夺权,他不动声色道:“北堂主过谦了,移花宫这么多年都靠北堂主打理我才能事事顺利,两位长老既已隐退多年,怎好让他们再陷入这混局之中?”

“宫主此言差。”花寒翼插言道,“我们既为移花宫长老,移花宫如今有难,我们自当出山。”

“小妹说的对,我们移花宫绝不能落在‘外人’手中。”花寒云接道,刻意加重的“外人”二字格外刺耳。

暗自握紧拳头,怒气已在心中升腾,花无谢眼中泛起森然寒意,四两拨千斤般回道:“既如此,北堂主也说心力不济,不如两位长老就去协助北堂主吧。”

“此举不妥,两位长老即是我的前辈又是我的堂兄堂姐,让他们为我手下,岂不是太过冒犯了。”见他不肯放权,花寒衣杀意再起,语气也越渐冰冷。

花寒云附和道:“我们兄妹虽不计较地位一心为移花宫,但是北堂主自有他的行事方法,我们冒然插手怕是会越帮越忙。”

花寒翼也附和道:“兄长说的对,有我们在,寒衣怕是会束手束脚。”

“那三位长老的意思是?”厉目一瞪,花无谢问道。

“请宫主下令由翼长老接管移花宫外所有分部,由云长老接管移花宫所有暗线系统与宫内防务。”花寒衣面上含笑,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放肆,”花无谢拍案而起,怒道,“你们这是准备架空我然后谋位吗?”

“宫主说笑了,你是我一手扶植上位的,若我们想谋位的话何必等到现在?”花寒衣也站起身,大有逼宫之势,“这不过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为了移花宫的安稳,宫主应该能体谅吧。”

花无谢怒视着他,厉言道:“如此人心惶惶的时刻,临阵换将怕是会军心不宁,既然两位长老一心为移花宫,不如前去查查针对移花宫的幕后主使。”

“查主使自然有的是下属去查,怎需我们大材小用?如此危机时刻还请宫主不要公私不分,独断专行。”花寒云也起身,言词强硬。

花寒翼也起身附和道:“没错,这移花宫是花家的,并不是你花无谢一人的,还请宫主大局为重。”

“我若偏要一意孤行呢?”花无谢扫视三人一眼,威严尽显。

“宫主这样可是会让整个移花宫寒心的。”花寒衣依旧不依不饶。

“怎么?”花无谢与他对峙道,“难道你们还想废了我不成?”

“宫主言重了,你到‘死’都会是宫主,我们怎么可能反叛呢?”一个“死”字,被花寒衣咬的极重。

花寒云也紧跟其后,威逼道:“北堂主说的没错,移花宫不能出现这种丑闻。”

花无谢丝毫不让:“此事我绝不同意,移花宫与武林盟大战在即,此时你们若为了这个让移花宫乱了起来,到时大家都得死。”

正待四人暗潮汹涌一触即发之际,堂外突有人来报:“启禀宫主,北堂主,二位长老,宫主夫人求见。”

话音方落,傅红雪已走了进来,未等花无谢询问,便直言道:“花无谢,我要与你和离。”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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