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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秩序:碧蓝航线·德国篇·其一

2023-02-22 17:06 作者:探店厨师多  | 我要投稿

受到光子鱼雷dalao的碧蓝航线与tno的联动作品启发的短篇,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历史是一个我试图从中醒来的噩梦。“

                                  ——詹姆斯·乔伊斯

 

日耳曼尼亚的堵车问题比你能实际感受到的还要更严重,尤其是当这一天是全世界见证大日耳曼国的宇航员登上月球的时候。

德国创造了历史,至少就目前来说。

 

水泄不通的街道之后,扬起民族社会主义旗帜的党卫军正在为元首的到来警戒四周,那辆升起了严实的防弹玻璃的大众轿车之内的大日耳曼国元首遮掩在车厢的阴影之中,只有车外的地毯与花环两边荷枪实弹的党卫军士兵能够告诉不断向这里拥挤过来的人群一个事实:元首的确正要为德国最新的征服发言。

 

当车外的德意志人民满怀期望和热情,见证日耳曼民族的不屈才干同登月之人一起奔向浩瀚星空的时候,坐在车内的俾斯麦对她身边这位老人的衰弱却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俾斯麦对他的忠诚从未改变过,毕竟这是军人最值得珍惜的美德

 

“速度再慢点。“

 

看出了元首的不适,俾斯麦指示司机放慢速度,元首双手握住手杖,右手在不断地颤抖,似乎就连这根手杖都要握不住了。

 

他曾经缔造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大的赢家,但他现在衰弱地就像那些被他打倒的宿敌。

 

越来越多的疾病和伤痛找上了大日耳曼国的元首,疾病不断侵蚀着他的肌体,也损害着他的思维,从几年前开始,元首就已经将越来越多的职责交给各位部长去代行,仅仅就在这之前,元首还对俾斯麦带着愤怒与不甘表示,民族社会主义只需要一个领袖,那就是他,他在死去之前不会停下工作。

 

不过当医生给出的检查结果越来越恶化之后,俾斯麦还是成功劝服这位如同自己父亲一般的元首逐渐放下工作,去往奥地利的山间别墅修养。

 

“啊,俾斯麦,车的速度是不是又变快了?再更快点吧,我们等会儿还要去接提尔皮茨呢。“

 

“没事的,父亲,提尔皮茨已经到演讲地点那里等您了,我们还有时间。“

 

这自然是假话——提尔皮茨可能来都没来。

她的弱点就是太容易被人看清了

 

作为日耳曼民族对心智魔方这一技术的最高结晶,提尔皮茨和俾斯麦是今日德国最富有盛名的战争英雄之一,在远征不列颠的战役中,俾斯麦指挥的海军舰队登上了大英帝国的本土,终结了联合王国最后的抵抗。这些战绩让她名声鹊起,作为终结英帝国的英雄被传唱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在元首看来,提尔皮茨和俾斯麦除了是自己最骄傲的战争兵器之外,还是他的女儿。

 

元首没有子女,他的爱人爱娃又在战后过早逝世,对于他这样一位力求在生活中保持清静朴素作风的艺术家来说,这除却对他造成沉重打击之外更几乎宣告了他不可能有当初对家中晚宴中的客人们所承诺过的家庭生活了,这些年来,他几乎将提尔皮茨和俾斯麦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尽管随着病情的恶化,他现在已经很难记清关于她们的事情了。

 

在从汉堡回到日耳曼尼亚之前,俾斯麦打了个电话,询问提尔皮茨是否会和自己一起去见父亲,而提尔皮茨回以的是沉默。

 

她有时候会以自己是一个德国军人而愧疚。

 

俾斯麦暗自这么想。

 

当她去过东方,见证过那里发生的暴行和惨剧之后,她一开始彻夜难眠,后来备受骄傲,后来又有西俄罗斯战争,又有经济大崩溃,她看到了当初她为止战斗的国家如何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走上了自我崩溃之路,这就好像她之前深信不疑的民族社会主义是个比笑话还要不值一提的泡沫。她改变了对待旧信条的态度,以阿尔伯特·施佩尔的同盟的面目出现,大日耳曼国内的大学生以她为榜样,而她也经常庇护那些莽撞的学生们。

 

有时候她就是太理想主义了。

 

俾斯麦又回想起了自己对妹妹的评价。

 

“哦,提尔皮茨已经来了,那我们就得加快速度,我们可不能让她等着!“

 

当元首开始下达命令的时候,那辆在游行中缓缓驶来的汽车已经抵达了预定的演讲位置,为元首精心布置的演讲台周围站着装饰着威严整洁的礼仪军装的党卫军骷髅师的士官们,他们以为帝国服役为傲,尤其是保卫元首的重任落在他们头上的时候。

 

“我为您开门。“

 

俾斯麦打开了车门,扶着自己的父亲走下了汽车,元首不耐烦地握紧拳头,死死攥住自己的手杖,俾斯麦跟在元首大概两步后的距离,在身边步伐整齐的党卫军士兵护送下走向演讲台。

 

在帝国鹰徽和逆万字旗下,她在帝国威严的军阵中看到了统领这个欧洲霸主的元首,他有万千权威加身,从布列塔尼到莫斯科的一切敌人都已经碾作尘埃,他是当之无愧的欧洲之主。

 

也是风烛残年,连手杖也无法拿稳的衰朽之人,过时之人。

 

不论父亲是怎么想的,他有一句话还说对了,他就是这个国家,他意气风发,年富力强之时,是德意志腾飞雀跃之时,他暮气沉沉,衰朽残年之时,也是这个国家外强中干,垂垂老矣之日。

 

当演讲已经开始的时候,俾斯麦感觉到自己能够松一口气了,至少现在还是有惊无险,不过当她敏锐地察觉到一名鲁莽地撞开人群,拉开手提包拉链,从中掏出一把手枪的时候,她还是意识到这下完了。

 

于是她做了该做的事情,她扑倒了自己的父亲,并且大声喊出了那句话。

 

“别让那个刺客跑了!“

 

庆祝登月的呼声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枪声之后歇斯底里的惊呼。

 

===========================================================电话铃声实在是太吵了,提尔皮茨终于忍不住,她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对自己的部下微微颔首:“容我去接个电话。“

 

“没事,上将。“

 

对面的少校立刻表示了理解,大日耳曼国海军的上将走到电话面前,拿起了听筒:“这里是提尔皮茨,请讲。“

 

“上将,我希望这个时间没有打扰到你的休息,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出发去日耳曼尼亚了?“

 

对面的声音是阿尔伯特·施佩尔,她那位多少有些不情愿地改革者盟友。

 

“没有,我还在萨克森。“

 

施佩尔的声音没有紧张,但是却有一丝忧虑:“那你最好赶快赶过来,日耳曼尼亚出大事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海德里希有异动?”

 

“比那更糟,元首他遇刺了……”

 

在提尔皮茨做出回复之前,施佩尔就继续发言了:“我想你最好赶紧回日耳曼尼亚,现在元首昏迷不醒,海德里希已经公开抨击德国现状了,很快忠诚于他的党卫军就会有所行动了,要与他们竞争的话,我们不能在日耳曼尼亚得不到国防军的支持。”

 

“俾斯麦她怎样?”

 

“你知道你的姐姐和斯派达尔上将是一路人,她不会为任何人撑腰的,她在演讲中保护了元首,又一次成了帝国的英雄。”

 

“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回日耳曼尼亚。”

 

挂断电话,提尔皮茨转过身去,准备去宣布自己的决定。

 

她得承认,在得知父亲遇刺的时候,提尔皮茨还是感受到了震撼。

 

尽管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怎么见过元首,不过当得知自己的父亲真的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不好受。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撤销自己过去的观点,他犯了不少的错误,有些错误很难被补救回来。

 

而且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处理: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关于怎么面对自己的姐姐。

 

同样目睹了东欧大地上那些令人震惊的累累暴行,在西俄罗斯战争中从波罗的海上撤走即将被西俄军队包围歼灭的国防军,提尔皮茨和俾斯麦对帝国的未来有截然不同的观点:提尔皮茨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东欧非日耳曼民族遭受的磨难和痛苦必须要终结了,她不能坐视那里的无骨着被不断送进集中营。而俾斯麦虽然也曾尽力保护不少波兰人免遭屠戮,但她始终坚持对元首的誓言,不愿意过多介入大日耳曼国日益混乱的政局,她是个军人,一直都是,而且自始至终,她都将自己视作元首的女儿。

 

提尔皮茨不太明白,姐姐并不是个热爱战争的人,相反她有时很有同情心,但在为帝国境内的奴工发声的事情上,俾斯麦一直保持着沉默。

 

她和俾斯麦一年总会有几次会面,每当她想谈论在东欧的所见所闻和改革奴工制的努力的时候,俾斯麦就会岔开话题,回到军队现状或者元首的身体状况上来,偶尔还会谈论一些美国音乐和日本文学——这些大日耳曼国的禁品在元首的女儿们面前不算禁止物,偶尔元首还会陪着女儿们一起看卓别林的电影。

 

那都是好久之前的过去的事情了。

 

走出了宅邸之外,提尔皮茨打开了自己座驾的车门,司机扭动车钥匙:“去哪里,上将?”

 

“我们去日耳曼尼亚,要快,而且是尽可能的快。”

 

无论怎么样,提尔皮茨决心帮助施佩尔在帝国内获得足以改变大日耳曼国现状的权力,无关乎其他,她只想要一颗清白的良心。

 

在这个时代,一颗清白的良心真是足够奢侈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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