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泰伯利亚黎明 第27章

近地轨道上，一颗怪模怪样的人造卫星在太阳的照耀下围绕着蓝色的星球无声地做圆周运动，尽管地表局势已经一触即发，在这空空如也的宇宙空间一切依旧是那样的宁静祥和。

突然，穆萨拉境内的三个地方产生了一些动静，一大堆白烟从那里冒出来。随后，三个小点拖着白色的尾迹腾空升起，直冲近地轨道而来，而原本一动不动的卫星立刻启动转向喷口开始调整自己的姿态，尾部直指那些快速上升的光点。

几分钟后，光点即将抵达亚轨道，姿态也趋于水平，而卫星尾部像炮管一样的部位却逐渐亮了起来，随即一发蓝白色的高能离子束从“炮口”的位置发射出来，刹那间就击中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光点，光点被炸了个粉碎，化为数百枚残片朝地面坠落。卫星再次调整姿态“瞄准”另一个光点，又是一发蓝白色的离子束将那其摧毁，第三枚光点也没能逃脱类似的命运，在亚轨道上爆炸为绚丽的火球。

这是一颗GDI离子炮卫星，能够收集宇宙环境中含有大量正电荷的氢离子并转化为高能离子束发射出去。在尚未改组成GDI前，全球科技就已经开始了天基打击武器的相关研究，工程师提出了很多设想，包括太空中的电磁轨道炮网络与依靠反射镜卫星偏转由地表专用设施发射的定向能武器，这些方案都因为各种或大或小的缺陷而惨遭淘汰，只有离子炮进入了最终决赛。在战争爆发后不久，GDI发射了第一颗离子炮卫星原型，可惜运载火箭在即将抵达近地轨道时爆炸，昂贵的原型也毁于一旦，大幅推迟了这个计划的上线时间。半年后第二颗原型成功抵达轨道并且进行了三次试射，试射成果令人十分满意。然而，这个计划最终因为预算严重超支而被冻结，后续的发射计划全部取消，唯一的原型在之后也再没有开火过一次。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情报部门推测黑手很可能已经拥有了射程超过2000公里的大型弹道导弹，后来发现的催化反应炸弹更是让这个猜测变得十分恐怖，如果这两个消息都属实的话那么大半个世界都将处于黑手的打击范围内，传统所谓的大后方不再安全，GDI迫切需要建立一套完善的导弹防御系统。这时有人想到了一个好问题：既然要打击的目标大部分时间内都会处于亚轨道，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在太空中进行拦截呢？让他们感到惊喜的是，先前发射的那颗离子炮原型竟然保持着十分良好的状态，几乎立刻就能投入使用，于是天基打击计划宣布重启并改组为天基防御系统。

接下来发生的事证实了情报部门的担忧，间谍卫星发现了穆萨拉境内一个未标明地点产生了大型热源信号，随后一枚弹道导弹从热源中升起，GDI立刻激活了离子炮卫星准备实施拦截。然而导弹的飞行方向明显是冲着乌萨斯与卡西米尔边境处去的，从发射点朝那个方向2000公里的范围内什么高价值目标都没有，由于无法搞清黑手想要打击的目标到底是什么，同时也为了保密需要，操作员被告知暂时按兵不动。监控员最终看着卫星屏幕上的导弹落向整合运动总部所在地切尔诺伯格，一朵蘑菇云将半个城市吞没。

这一次黑手的导弹最有可能瞄准的目标为彼得格勒、卢米耶与哈默菲斯特，分别为乌萨斯帝国首都、法兰西亚共和国首都与GDI在旧大陆的总部，没有必要继续保密了，这些导弹必须被拦截。离子炮与它的操作员也不负众望，成功地将三枚导弹全部摧毁在亚轨道中，预计造成的伤亡为0。

弹道导弹的威胁被暂时解除，但这不代表GDI就可以高枕无忧。在导弹被拦截后不久，世界范围内所有的黑手部队在同一时间发动了总进攻，近四百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向边境。第二次切尔诺伯格事变后，在GDI极力拉拢残余整合运动部队时，旧大陆其他势力大多采取了完全相反的策略：趁火打劫，附近所有的部队都被下令进入整合运动控制区尽可能地抢占资产与土地，这是一场掠夺者的狂欢，也是一场控制区居民的浩劫，整合运动并不富裕，定居点的居民大多都过着自给自足的小农生活，没有多少油水可榨，而武装力量也早已溃不成军，无力抵御。政府军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一切会动的都遭到无情射杀，人道危机接二连三地发生，过去因为战争而暂时掩盖起来的民族矛盾再次激化，甚至还引发了几次因为分赃不均而产生的纠纷。另一方面，旧大陆各国对于GDI极力宣传的黑手威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这短暂的休战就是永久的和平，甚至有传闻称乌萨斯王宫向萨拉热窝发去了外交电函试图认真讨论和谈一事。

当然了，黑手是绝不可能在这时想着和谈的，旧大陆自乱阵脚的做法更是为他们创造了绝好的条件。在黑手大军雷霆般的猛烈攻势下，根本没有做好准备的政府军被打得丢盔弃甲，全力应战的GDI部队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战果，却时常因为侧翼一溃千里而不得不后撤防止被切断后路，白白浪费大把战机。前线每天后退数十公里，很快黑手就逼近了莱塔尼亚、卡西米尔与乌萨斯的首都，局势岌岌可危。

战败的消息如同冰雹一般落在沙皇的床头柜上，索沙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试过对军部大发雷霆，甚至下令将一切胆敢后退的人全部处死，可战况依然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前线反而因为这种极端严苛的政令爆发了好几场兵变，士兵拒绝为这个丝毫不珍惜他们生命的沙皇继续作战，有些部队在遭遇黑手时便当场变节，调转枪口对准了他们曾经的祖国。

最终，黑手的大部队攻入了彼得格勒，其先头甚至距离乌萨斯宫只有不到几公里的距离，天上时不时会落下大口径迫击炮与榴弹炮的炮弹，其中一枚还差点砸中御花园，空前的恐慌在到处蔓延，出城的道路人满为患，所有人都渴望能尽快逃离这里。索沙尔自己也不例外，他下令派专机来宫殿接他走，可得到的回答却是所有的飞机都已经被GDI征用，连名义上属于沙皇个人财产的那些也不例外。这下索沙尔吓坏了，把自己紧紧锁在卧室中，谁敲门也不答应，仿佛在拒绝承认事实。

突然，有人得知一架锤头鲨直升机即将抵达，这个消息在宫殿中不胫而走，所有人都朝着御花园跑动起来不肯放过这最后的希望，锤头鲨至多只能运载15人，可宫殿内却有几千人，生环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这次索沙尔大概是豁出去了，竟然靠着不知哪里来的劲推开了侍者、宫女、权臣等所有人冲在人群的最前面。锤头鲨上的士兵向他们伸出手，索沙尔几记重拳打晕了周围人，朝直升机扑了上去抓住了士兵的手，刚刚抓稳直升机便腾空而起，将其他人全部留在地面上，绝望的人群朝着逐渐升高的直升机拼命呼喊，挥舞手臂，希望它能回来，甚至还有人抱住了起落架，索沙尔从士兵那里拿来一把步枪用枪托狠狠砸向他们的手掌，起落架上的人受不了剧烈的疼痛松开了手，逐一朝地面坠去。

直升机爬升到比较高的地方，掉转方向准备离开。脱离险境的索沙尔很快又恢复了老样子，开始对着地面冷嘲热讽起来，各种粗陋不堪的词句脱口而出，完全看不出他竟然是沙皇。索沙尔骂着骂着，突然感觉机上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回过头一看，那名拉他上来的士兵摘掉自己的头盔，脸颊上赫然挂着一枚源石结晶。

“陛下，我也是感染者。”

索沙尔只感觉到自己被一条强壮有力的腿狠狠踹出机舱，被重力吸引着快速下落，而他先前还立足的直升机头也不回地朝出城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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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超过六个月混乱与荒唐并存的血战，GDI总算勉强夺回了一些对局势的控制权，黑手的攻势逐渐缓和下来，一条看不见的战线也在参谋部的地图上逐渐成形。终于在第七个月黑手打不动了，暂停了较大型的攻势开始消化攻占下的，GDI也借着这个机会接收早已名存实亡的各国政府权力，由自己的全球理事会代为执行政府职能，尚未被占领的城市也都被就近划入各自的GDI辖区接受辖区自治政府的统治，从前线上溃败下来的政府军被送往暂时安全的后方进行整编并视情况汇入产生减员与缺编的GDI部队。

大半个旧大陆都已经沦落入黑手的控制之中，短暂的停战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安宁，战争双方都在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准备迎接随时可能爆发的下一场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