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te 0 zero 自衛隊於銀座戰鬥 前篇 第一章（機翻+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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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平常的能吏・緊急的能吏

12:11

新橋站──

有一個單詞叫『雑踏』。

僅用兩個漢字就完美地表現了大量人群聚集在一起的樣子，可以說是語言發展史上的偉大發明的單詞。

從那個畫面給人的印象是，目的地不同、各種各樣的人們來來往往的景象，以及人們踏在地面時的聲音雜亂無章的樣子。無論地面是泥土、柏油路還是石階，這兩個字給人的印象都沒有太大差別。換言之雖說是雜亂無章，但也意味著形成了某種模糊的秩序。全部都在「某種程度」「某種範圍」內。因此，如果事情稍微偏離了一點誤差的話，人類就會把它認知作異常現象。

伊丹耀司領悟到當天當時的異常事態，是在前往國際展示場、在新橋站換乘交通工具、渡過橫穿京濱第一大橋的時候。

雖然經常都聽到，但在被名為無意識的過濾器所覆蓋處理的熙攘聲中，能感受到微弱的悲鳴、響聲、怒吼、吶喊以及人們逃竄的腳步聲。

「嗯？」

他現在位於新橋，準備換乘「百合鷗號」東京臨海新交通臨海線，正好在把這條訊息發給梨紗的那個時刻，伊丹抬起頭環視周圍。

「那是什麼？」

感到異常的不僅僅是伊丹。很多人都停下腳步，從手上的手機、前進方向、同行朋友的臉上移開視線，把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即大橋的北側窗。

然後超乎理解的事態映入眼簾，人們不是說不出話來，就是愕然地凍結了。

「那、那是什麼？」

「猴子？」

「不會吧？」

「那是大猩猩？」

他們所看到的，與他們迄今為止人生中所實際所見到、所聽到的任何已知物體都相去甚遠。即使是稱為SF或幻想的存在，都只是想像力豐富的人在腦海中實現、以插圖和CG的形式影像化的東西而已。

但那些怪異卻成群結隊地走來，像隨機殺人魔一樣殺害著來來往往的人們。用劍刺、用槍剜、或者用棍棒打倒，用鮮血染紅了大地。

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種不現實的光景。

伊丹突然被掠過大樓牆面的影子所吸引，抬起了視線。在蔚藍的天空映襯下，有一隻生物張開與蝙蝠非常相似的翅膀，滑翔飛過天空。

「飛龍！？」

這瞬間，伊丹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早從僵直狀態中解放出來。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這樣下去……同人志即賣會就會中止了！」

喂喂喂，在這瞬間說出口的居然是這台詞嗎，誰都想吐槽他了。但他並不是只考慮著那件事。背後也有很多的思考——關於這個事態的推測、預測，以及猜測之後的展開等等都在漩渦之中，而結果，對他個人來說最壞的結局就是這個了。

「大家快逃。快逃！馬上逃！」

「要逃到那裡？」

被問到的伊丹沒能馬上回答。

咂嘴的伊丹馬上衝到車站內設置的附近街區地圖。

「怪物出現在這裡。他們是從北方出現的。那麼——」

此時，支配伊丹思考的，是不能向怪物的前進方向逃跑。

「可不能直奔南方。如果不避開他們的前進道路的話——那麼，說到誰都知道的地貌，從這裡走是浜離宮還是日比谷公園呢？但是要去浜離宮的話，就必須橫過幹線道路。那樣的話就會穿過怪物前進道路了，所以不行。要去的話就往西邊。最近的雖然是日比谷公園，但是因為沒有防備所以不能成為避難場所。要建造安全地帶的話，周圍要有警察署和警視廳，及護城河和土牆的地方。就是皇居！」

伊丹轉身向驚慌失措的人們大喊。

「大家都往西走！逃到皇居去！」

「如果是皇居的話就安全了！」

「警察局就在旁邊！」

伊丹反復地叫喊。在新橋站附近的人們也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他的話，連忙向車站的西邊跑去。

所有人一邊露出困惑的樣子一邊跑過去。

伊丹見狀滿意地點點頭。

「這就行了」

對自己目光所及、耳聽所及的範圍內的行動就結束了。但是這還不夠。在自己眼和耳所不及的範圍內有更多人在亂竄吧。可是要拯救他們的話，光靠伊丹是不夠的。

伊丹在前往新橋站的途中，向在車站內驚慌失措的人們說「逃到皇居去」。然後同時環顧四周。如果是新橋那麼大的車站，一定會有派出所。去那裡的話應該有警察。

雖然沒找到派出所，但很快就知道了警察的所在地。

有手槍的開火聲響起。

對於不熟悉這種聲音的人來說，甚至可能連爆竹、煙花、汽車的回火聲也無法區分，但對於每天跟槍炮火器打交道的伊丹來說，其差異是顯而易見的。

伊丹朝著聲源的北側方向走去。

於是，有三名警察正與多隻有日本獼猴大小的怪異以及一隻有大猩猩大小的怪異對峙。有個制服被撕碎一部分的警察正準備扶起受傷的女性。然後為了保護她，兩名警察站在面前用手槍指著它們。

警察們手槍連發。有數頭小型怪異倒下，其他的小型怪異也許是被威力和聲音嚇到而逃走了。

但是有大猩猩大小的怪異很兇猛。即使中了一兩發子彈也毫不害怕地衝了過來，逼近其中一名警察揮下斧頭。

「咕啊！」

制帽被吹跑，警察被打倒了。

「可惡啊！」

另一名警察慌忙手槍連發。被那一槍掠過頭部，有大猩猩大小的怪異也終於尖叫著逃走了。

「沒事吧？」

伊丹向倒下的警察跑去。

遭到斧頭一擊的警察，他頭部左側溢出了烏黑的血液。從破碎的頭蓋骨縫隙中，可以看到白色的部分大腦。現在馬上就需要治療。

但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橫掃大地。

隨著風切聲，飛龍沖了進來。

仔細一看，飛龍的背上騎著一個人。穿著類似cosplay的古代式盔甲，手裡拿著長槍，明顯是個人類，跟在街上肆虐的怪異們有著明確的差別。

「別過來，停下啊。不停的話就開槍了！」

警察的手槍亂射。 但是子彈很快就用盡了，變成了空槍的聲音。

然後飛龍從警察身邊擦肩而過。剩下的警察被槍深深地貫穿胸口，跪下後仰面倒地。

然而這位警察並不是被單方面幹掉了。而是報了一箭之仇。

警察射出的手槍子彈，似乎打中了騎著飛龍的士兵——龍騎士的身體使他落馬，不對，是落龍了。

飛龍飛走了。龍騎士從龍背掉到地上。

落在地上的龍騎士迅速地採取了受身，站起來從腰上拔出劍。

那個龍騎士認為，應該優先打倒搭著肩膀救助受傷平民女性的警察。從腰間拔出的劍尖毫無疑問地指向了他。要是有一眨眼的時間的話，龍騎士就會縮短幾步的距離，把劍身刺入警察的側腹或胸口吧。

意識到這一點，伊丹連想都沒想。通過訓練掌握的動作以條件反射的速度自動執行。

撿起小型怪異掉在地上的短劍，從龍騎士的側面踢向他的膝蓋。在膝蓋折屈停止前進的時候，從背後使出雙肩下握頸，用手掌抬起下巴。然後從右頸部側面插入刀刃，直接向前方推出。

如果這個龍騎士的肉體和人類一樣，那麼各種肌肉、食道、氣管以及兩條頸動脈都應該被切斷了。

在電影和漫畫的表現中，經常有從喉嚨正面推著刀刃橫向刮斬的描寫，但這樣的話人是不會死的。喉嚨的喉結下面是氣管，即使切斷了空氣也會在那裡流動。麻糬等食物卡住喉嚨的時候，有時候作為應急處理會切開喉嚨形成空氣通道，所以這種程度人是不會窒息的。因此，如果以致命一擊為目標，就必須切斷隱藏在厚厚肌肉下的頸動脈，以失血死亡為目標。

平時每次心臟跳動泵出的血液量是約七十CC。一分鐘大約跳動七十次，每分鐘大約五升。如果是興奮時或運動時據說會更多，達到五倍的二十五升。其中三～四%被分配到頭部通過頸部，不過如果途中被切斷的話，血液會像噴泉一樣溢出，生命活動停止。

伊丹感覺到，激烈抵抗的敵兵漸漸失去了力量，化作沉甸甸的肉塊，其重量越來越重。

不久後，當變得過重的時候，他便把肉塊推開滾到地上。

柏油路上蔓延開通紅的血泊。伊丹慢慢地拿出手機，開始拍攝照片。

「你、你你你、你做了什麼啊！」

伊丹擺弄倒下的龍騎士身體，確認他不是在裝死，然後撿起了手中的劍——鉤刀。（Falcata，法爾卡塔短劍，也叫西班牙鉤刀，雙曲刃、重心靠前，流行於古伊比利亞、古羅馬，之後還會多次出場。）

「這是為了保護你和那個女人而做的正當防衛。」

伊丹一邊確認鉤刀的柄的觸感和重量，一邊回答道。

「正、正當？明顯是過度（防衛）了吧！」

警察將責備的目光投向伊丹。

從日本警察的角度來看，在伊丹的行動中被認為的正當防衛是『必要最小限度』——也就是說從側面踢膝蓋，從背後雙肩下握頸。

這就足夠抑制犯罪了，用劍刺穿脖子致死顯然就是過度。

但那是平時的常識。

在非常時期，『必要最小限度』的標準會有很大變化。

威脅平民安全的敵人，不是只有這名龍騎士。現在，到處都是無數武裝怪異在肆虐，很多人都犧牲了。在那麼大規模狀況的其中一個場合，即使壓制逮捕了犯人集團中的其中一人，事態發展也不會因此停止。

沒時間也沒人手給犯人戴上手銬帶走。這樣的話，為了防止產生更多受害者，只有『無力化』加害者——即變成『屍體』——這種選擇的場面也會越來越多。

可以說這一次特別適用於以上情況。

「你的同伴需要馬上得到治療。那邊的女性也受傷了吧？但你仍然說把犯人銬起來帶走比較好嗎？要優先逮捕犯人，取而代之是把可能還會得救的這兩人暴露在危險中嗎？你此刻在這個場合優先要做什麼？你要選擇拯救誰？」

伊丹一邊問道，一邊回頭看著頭部被打破的警察。然後取出一塊大手帕，代替三角巾保護覆蓋頭部。

「那、那是……」

警察迷惑地環視四周。

即便是此刻，新橋站周邊也發出了悲鳴、尖叫、以及求救的聲音。

眼前還有兩名同事警察倒在地上。

一人被斧頭擊中頭蓋骨奄奄一息，另一人被刺傷胸部死亡。不，看起來像死了是因為他沒有醫學知識，立即坐救護車送到急救醫院接受醫生治療，也許還有得救的可能性。但是，新橋站周邊已經不是能做到這一點的狀況了。幫助還是不幫助、是伸出手還是放棄，已經是迫不得已作出這種選擇的局面了。

不，應該優先考慮的不是公僕的同事，而是平民。

現在這情況、在這瞬間，可能也有個拄著白色手杖的人在喊著，請帶我去安全的地方。可能有個坐輪椅的男人被卡在台階無法動彈，哭喊著請把我和輪椅一起抬走。（注：白色手杖通常由視障人士使用。）

相反，也許有個老婆婆為了讓孫女得救，揮開她不情願的手讓她先走一步、丟下自己跑起來吧。孫女可能帶著非常不捨的心情哭著離去。在那種地獄般的事態中還要確保犯人？逮捕？帶走？夢話等睡覺才說吧。

「他由我來搬運。而這位就——他已經殉職了。」

伊丹將警察的制帽放在他被長槍貫穿的胸口，及合上眼睛。之後，他抬起了頭部受傷的警察。

「你來搬運那位女性」

伊丹用行動來表示，非神之身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此時此刻拯救力所能及的人。

「可是，要運到哪裡去？」

「皇居」

「皇居！？」

「對。把皇居作為避難場所。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開設緊急救護所。希望你能幫助引導大家迅速避難。」

「可是，隨便這樣決定的話不會很糟糕嗎？」

「當務之急是要優先考慮拯救更多人。沒什麼，即使以後出了問題最多也只是懲戒免職吧。反正又不是要取你性命。對吧？」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名字是伊丹耀司。是陸上自衛隊的幹部自衛官。」

伊丹一邊出示身份證，一邊要求眼前的警察差不多該把想法從平常切換到緊急情況了。

12:31

立川・第四機動隊──

被命令以完全裝備集合的當日值班隊第二中隊的七十人，進入了用白藍雙色塗飾的人員運輸車。

從出動請求起僅僅二十分鐘就做好完全裝備，可以說是平時訓練的恩賜。

運輸車開動後，隊員之一的中西昇巡查嘟囔道。（注：巡查是日本警銜最低一級，即入職10年以內且沒有升職的普通警察，路邊的巡警多是這一級，在柯南裡就是那些穿制服的沒有名字的龍套角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同事的宮川數馬警官回答。

「聽說是隨機殺人魔事件」

「不，是G事件吧？」（注：原文「Ｇ事案」，是警視廳對游擊隊/恐攻的隱語。）

坐在巴士後面的巡警打斷了對話。

「我聽說有大猩猩在銀座肆虐！」

「也就是說雖然是G，不過是大猩猩的G嗎？為了那樣的東西要出動我們四機嗎？」（注：日語的大猩猩直接使用英語Gorilla的片假名ゴリラ，是外來語。）

「不只是一兩隻，而是數量驚人的大猩猩從動物園逃出來亂跑。在推特和其他網絡頻道上都有影片。」

後面的巡警拿出了智能手機。

由於SNS的普及，現在全日本立刻就知道銀座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因為被太多情報淹沒，郵件、聊天室、訊息等等的應用程序都幾乎傳達不到，不過好不容易能看到在推特和公告欄的熱門情報。

（注：本作第一部《ゲート 自衛隊 彼の地にて、斯く戦えり》第一卷出版於2010年，書中時間大體也設定在此年代，而此時日本智能手機普及率不到10%，到2014年才超過50%；而本書《ゲート０ -zero-　自衛隊　銀座にて、斯く戦えり》作為前傳出版於2019年以後？大概吧，此時普及率已超過80%，除了高齡人士和幼童外幾乎人手一部，推斷柳內老師已將時間線整體推後10年左右以契合當下，畢竟移動時代的網絡效率和桌面時代是有很大差距的。）

一看到那些影片，便看到和大猩猩稍有不同的動物成群結隊地襲擊遊客。

「這……太過分了。」

實在太慘烈了，機動隊員們的口吻變得沈重。

「這是大猩猩嗎？」

「是新品種？」

「如果把毛皮上的毛全部剃掉的話，可能就是這樣子。」

然後通道對面的機動隊員探出身子，展示了自己的手機畫面。

「喂喂喂，看這個！這個，好像在空中飛！」

「哇，這不是叫作飛龍的傢伙嗎？」

在那個影片中，只能認為是生活在奇幻世界或白堊紀的生物，甚至在空中飛來飛去。仔細一看，好像還有人類乘坐在上面。

「不是那樣的。只是和奇幻電影之類的影像混在一起了吧。」

「是這樣嗎？」

「喂，你們！」

他們的小隊長按住腰上的手槍站了起來。

「也許有人已經知道了，現在銀座出現了很多兇暴動物在襲擊人們。我們的任務是封鎖銀座地區一帶，防止這些動物群蔓延到周圍，在此基礎上捕獲這些動物，鎮壓事態。不要忘記我們機動隊才是國民的盾牌，治安的最後堡壘！」

「是！」

「但是，憑我們的裝備能對付棕熊和大猩猩嗎？」

性格愛擔心的中西問道。

警察所持有的手槍很難壓制大型野生動物，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更不用說是用大盾和警棍了，他會這樣說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警視廳確實在竭盡全力應對這一事態。據說，槍械對策部隊和SAT也將會出動。我們將動用自動步槍、衝鋒槍、催淚瓦斯發射器、水砲等所有裝備，務求事態平靜化。」

「SAT啊……他們來了就放心了。」

「我們只要扮演盾牌就好了嗎？」

「沒錯。我們要擺好盾牌，成為守護平民的牆壁，使用所有能拿得到的裝備壓制危險的害獸群，以營救犧牲者。在這期間，擁有攻擊性裝備的槍械對策部隊會變成鋒利的矛排除害獸。這樣一來，事態就結束了——嘛，也要花上相應的時間吧，不過已要求了埼玉、千葉、神奈川、茨城、栃木、山梨、長野等周邊縣警的支援，在他們趕來之前我們要盡力而為。就是這麼回事，明白了吧！」

從小隊長的話中理解了自己任務的機動隊員們，一邊各自點頭一邊有氣勢地回答。

＊ ＊

位於東京都小金井市的高爾夫球場。

小金井現在作為一個既幽靜又方便前往市中心的住宅區而聞名。因此，認真致力於住屋問題的人一定會這樣想——高爾夫球場在那種地方真是太浪費了。如果把高爾夫等娛樂設施搬到郊外，並建造大型營團住宅或住宅區群的話，那很多平民都能在車站附近得到舒適方便的住所。

不過從高爾夫球場的營運來看，這個主張請先等一下。

比如說。本來在這個地區成為住宅區之前，已經建起高爾夫球場了。那是在田地稻田四處蔓延的時代。

熟悉的人可能都知道，新宿御苑原來也是皇族專用的高爾夫球場。

因為在過去，誰也沒想到新宿會變成鬧市區。而且如今在這個高樓林立的城市，漂浮在混凝土中的綠洲被視為珍貴的存在，是市民休憩的場所。現在應該沒有人會說把它拆掉改造成商業區或者樓群吧。這一切都是因為人們認識到市中心認識到如此豐富的自然空間是有用處的。

那麼，應該可以在小金井市的高爾夫球場尋求價值。

實際上，它與鄰接的自然公園一起成為了市民們休憩的場所。

萬一發生災害的時候，也會成為避難場所。在附近的住宅中，它也成為了解決日照權、噪音、光害等問題的值得慶倖存在。說要將其摧毀的主張是否未免太過功利主義和商業主義了。

話雖如此，隨著入會價格高漲，現在會員也只剩下政官財的重鎮們了。換言之，可以使用這裡的都是『上級國民』或者『那個世界的居民』，這樣還說是市民的休憩場所也很奇怪吧——話是這樣說，位於小金井市的高爾夫球場在這種討論的均衡點中，總算倖存下來了。

現在，警察廳長官北原和警視總監內藤正在小金井市的高爾夫球場。（注：一個是全國警察首長一個是東京都警察首長，名義上差半級。但警察廳長官是文官不是警察，不穿制服沒有警銜，警視總監相反是警察中的最高級，甚至比警察廳次長的警銜高一級。）

不，不只是他們兩人。今天召開了政治家和各省廳高級官員們聚集的高爾夫派對。

對他們來說，高爾夫雖然是遊戲，但同時也有政治——即工作的意義。在閒談的間隙，調整各自管轄部門的實務和人事的利害得失和意見。特別八月是人事的季節。大部分的調動、晉昇等已進展到內定，不過也有必要進行細小的調整。

上午的回合結束後是午飯時間。警視總監內藤一邊吃著咖喱飯，一邊向警察廳長官北原提出了關於人事的話題。

「問題是清河那傢伙該怎麼辦。雖然他現在是副總監，但聽說差不多該是時候成為某個地方的縣警本部長了。」

「你在說什麼呢？不行不行，那傢伙才是典型的無能又能幹的人吧？」

「說他是無能又能幹，真是奇怪啊。」

「確實，那傢伙很擅長處理事務。但在重要場合下，有可能危險地弄錯什麼才應該守護的。作為平時的官僚確實是很優秀，但要去管理身處危險現場的警察，那就不行了。發給那傢伙的下一個職務——警察大學校長會是個好地方吧。」

此時，作為警視總監隨員出席的伊東參事官的手機響起。

「怎麼了？咦？大量大猩猩逃跑，能想點辦法嗎！？什麼？出現大量的犧牲者！？」

電話中報告的內容讓伊東參事官臉色大變。然後對正在懇談中的警視總監說「失禮了」，然後在他耳邊低聲私語。

「你說什麼？借來！」

內藤搶走伊東的手機，聽到通信指令中心的武田報告後啞口無言。在旁邊，警察廳長官也把手機貼在耳朵上，臉色大變。好像也收到了同樣的報告。

北原長官放下手機說道。

「總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總理應該去銀座了……」

「總理去銀座了！？」

內藤對著手機大喊。

「你說你是武田吧。馬上確認總理的安危！然後趕緊派直升機過去。在警視廳成立對策本部，由我親自指揮！在那之前由你採取認為所有必要的措施。當然是以我的名義！」

「總監。如果叫直升機的話，我也想一起同乘。聽說你那裡的指令本部長向周邊的縣警局請求了支援。即使是察廳，也必須馬上進入調整工作。」

警視廳和警察廳的建築物相鄰。而且如果銀座發生了事件的話，主要道路一定會塞車。坐小汽車移動的話，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到達。

但是護衛的警察低聲道。

「我不建議長官和總監乘坐同一架直升機。」

萬一發生緊急情況，警察廳和警視廳雙方都會失去最高指揮官。危機管理的基本就是要避免這種情況。

「但現在不是說那種話的時候吧？總之時間寶貴。」

於是內藤也同意了這句話。

「請長官一定要一起乘坐。聽說現場搶先向附近的縣警詢問了機動隊的特別編成的情況。很抱歉沒有預先通知就侵犯了察廳的領地。」

「不，現場只是做出了必要的判斷。手續和體裁什麼的，以後多少都能整理好。我們就是為此而存在的。這樣的先斬後奏可以表揚為英明果斷。然後呢？到底是誰的判斷？」

「大概是打電話來的這個武田指令課長吧。」

「我是懶惰的人，非常歡迎能派上用場的能幹者。就好好記住武田這個名字吧。」

警視廳的航空隊在立川有基地。從那裡到小金井真的很快。實際上，不久後直升機就出現了。因為起飛後馬上就到了，所以好像不用提升高度就到達了。因此，直升機的爆炸聲響徹住宅區，附近的居民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從窗戶仰望天空。

「總監，直升機來了」

「好，馬上就去」

伊東參事官的話讓長官和總監慌忙把桌子上的咖喱飯塞進嘴裡。

北原和內藤是白領組。但是，他們也有經歷了過作為白領組的辛苦和積累，到達各自政府機關頂點的人們。那條路並不是為了精英鋪下的平緩道路。而是一片山巒起伏、凹凸不平的荒地。然後那些經驗告訴他們。這次事態可不是稍微努力就能解決的。能吃飯的時候不吃的話，就不知道下一頓飯是什麼時候了。

「好！」

「嗯！」

吃光盤子後，內藤和北原並排走出了俱樂部的餐廳。

「伊東參事官，你留下來」

「欸，我不能跟您一起去嗎？」

「把我的行李就交給你了」

「行李……是嗎？」

「是的。然後你就這樣進入立川綜合大樓。」

「去立川綜合大樓？……您認為這是必要的嗎？」

「這次事件規模相當大。包括我在內，很多人都會被這件事牽涉到。這樣的話，對其他事件的對應就不能疏忽了。為了防止這一點，有必要增強多摩指令中心。我對能在不擾亂組織和指揮系統的情況下整理現場的實力者，的調整能力寄予期待。」

「實力者的調整能力——我明白了。請全部交給我伊東吧！」

那個時候，俱樂部的入口很擁擠。

參加高爾夫球會的成員們匆匆忙忙地準備回去。好像已經知道銀座發生什麼了，也有不換衣服就坐上轎車的人。

「來了」

然後警視廳的直升機降落了。

塵土在猛烈的氣流下飛揚。內藤和北原為了不讓帽子飛起而按住頭。

沒等門打開，兩人就走近直升機。

搭載著警視廳和警察廳兩名首腦的警視廳航空隊直升機，就這樣向東起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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