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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个苹果

2023-08-30 22:55 作者:_六水_  | 我要投稿

标签:百合 短篇 现代 校园 师生 年龄差 白露×姜书宁 姜书宁觉得,自己跟白露,除有一点不配之外,还是有希望的。 哪一点呢? 每一点。 这个“不配”,有配不上的一些意思,然而这并非是她自己的仰视或自卑造成。她并不觉得,自己的人格有着严重的缺陷而不应该被允许喜欢自己的大学老师。得出这样的结论只是她出于客观实际评估所得,至多带有些对于长者的尊敬。 “不配”的更多是不搭。她很知道自己是怎样一个女孩儿,在校校服一天不落,裤管溜直,白短袖一尘不染,扣子扣到最顶上,跟人说话从不介意把声音放出去,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从不怯场,活动设计干部评选从不陪跑。 她爱争,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争”。她费力气,口气也不小,底气也足。她就立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说,可是就是让所有人愿意听她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最优秀的学生,但是是很让班主任喜欢,同时也让周围人很有安全感的那种。她不白,不胖也不高,因为小县城出来的,穿衣有点土气,因此在校主要穿校服。她曾经对着镜子端详过自己的脸,觉得土地的颜色在上面展现的很好,但是五官并不难看,化了妆想必不会比周围女同学差,可是心里又很鄙夷那种一味在脸蛋上做文章的行为。她小学的教育让她单纯觉得注重外表可耻,直到大学也不曾有大的改变,即使她渐渐习惯了周遭女孩们的脂粉气。她整日就素面朝天,支着一身学生干部的气质,指挥这指挥那。端正的字体不属于她,准确的记忆却属于;过硬的背景不属于她,靠奋斗换来的声誉却属于。 她容易给人以死板的刻板印象,其实绘声绘色,幽默风趣,温柔体贴她都可以,一跟人聊起天来,话题都是她牵头,还逗得对方自愿加入讨论,诉衷肠打诳语打秋风都行,就是网络游戏还不太懂,这也是拜小学教育所赐。她跟人说话喜欢加语气助词,使人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很活泼很有活力的女孩儿,但她不喜欢说很多网络流行语,觉得那些东西语法怪怪的。她冲浪的时间其实一点儿也不短,家里虽不富裕,但为她学习早早通了网,而且不限她的手机,因此她实际网龄比很多出身城市的同学都长,最新的资讯都了解。上一辈人所接受的,她在冲浪的过程中恰当地删减改造和创新;上一辈人所不接受的,她在冲浪过程中谨慎地接触了解和理解。她几乎是两代人之间的粘合剂,按理应处于“而立”之年左右的年龄结构,不幸身体还没有长大,有一份少年老成的从容,还有一份急于事功的焦虑。 后者,主要发生在遇见白露之后。 好了,到这里,为什么姜书宁觉得自己和白露不搭呢? 因为老师对她的喜欢仅仅是老师对学生的喜欢。 白露讲究,贤淑,落落大方。她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自带一份透明澄澈圆润,还有一分清秋的寒气。这种从容与分寸,非处暑所能等待,非寒露所能把握,少一分就少了静气和一眼底不到底的神秘,多一分就多了疏离和城府过深的压迫。她第一次走进有姜书宁的教室,穿的是一件水绿色束腰针织连衣裙,长袖,捋起来露出一半小臂。高跟鞋,裙子的裙面不宽,于是随着高跟鞋沉着的敲击地面的声音,腿部的线条也可以看出来。她清嗓子,拿粉笔往黑板上写名字,笔体秀美而不飘逸,也没有遒劲或突兀的转折,像匠人漫不经心做了逗孩子玩的,金属丝制品。她开口,十年教书匠,十二年学者,二十年知识分子,三十年读诗人。历史压下来,压在这一把清润明朗的嗓子里。 被她所打动简直是太容易的事了。姜书宁想。她不觉得自己是一见钟情,因为她本身对老师首先有难以逾越的下一辈对上一辈的仰慕,对于知识的仰慕,对于研究生涯和人生智慧的仰慕。但除此之外的情感,慢慢滋生在诗歌的新的非刻板教条的领悟中,滋生在诗歌所唤起的人类共同的对于生命,对于美好的追求的情感中,滋生在联想的广博深刻和出乎意料的幽默中,滋生在为节约二次回收打印的讲义中,滋生在课下遇见的,无比温柔的问候中,滋生在她对于他者的包容与共情之中。 姜书宁从初中起就经常见到女同学为了一个什么人辗转反侧、疑虑不安的情景,她口上虽然安慰着家人,心里却在想:哈,这么矫情。现在轮到她心里莫名其妙揣着一团温暖,她一方面恼:哈,怎么我也这么矫情!一方面又有期待:白老师如果知道了这一团温暖,该怎么想呢? 当初她一见白露,就觉得老师是那种能独自撑起一方闲静的人。听了几节课,一次上课前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觉得她是那种大女人,是那种有个小男人的大女人——夫妻俩一边儿高,她穿旗袍他穿西服,那男人必定留着平头,必定有份稳定的工作,必定老实而深爱着她,两人站在一起会有种奇异而合理的合适感——老师当时要讲《伯兮》,但是她盼望着三节课后的《月出》①,心里头莫名开始有点烦躁。 后来听同学说,老师今年三十六岁,未婚。 她心里头烧着的焦躁倏忽灭了,却又升起隐隐的不安,像火熄灭后产生的烟雾一般弥漫着她。她不知道这不安是什么,因而不能拳打脚踢地消灭它,也不能敲敲它的壳子问它为什么来,她能做的只是收集其他的证据去猜想、推理和验证,然后得出一个最可能的答案。 谜底她最初不敢看。 姜白二人,同为女性,年龄差18岁,师生关系,一火热一清冷,一平易一高洁,一好斗一不争,一才资愚钝一慧心天成,道有千阻万阻,心有千结万结。 姜书宁觉得自己唯一的希望是:等得长一些。慢慢了解,慢慢接触,慢慢试探,慢慢走入她的生命或者落荒而逃。慢慢翻山越岭,慢慢天涯咫尺。 然而姜书宁觉得自己还是矫情。她想自己成日里在学生平台上叱咤风云,钻进被窝却也和同龄女孩一样想这样事情。爱情到来之前,她对爱情有种介乎期待和嫌恶之间的感情,期待是由于激素,嫌恶则出于对爱情的刻板印象和男性的刻板印象:她简直看不惯恋爱男女那种腻腻歪歪的感觉,也看不惯至死热爱幼稚的男同学们。初中恋爱的模式大致是送零食,不断送零食,然后试探性送花,这时候表白,然后在一起之后继续送零食,一口一个“对象”,听得人起鸡皮疙瘩。高中要高明一点,因为受过九年义务教育,会说一点不那么土气的情话,然而竟然前一秒海誓山盟后一秒直播分手,而且像同源染色体体的非姐妹染色单体一样互换而换乘恋爱,让她大为困惑。她明明读过《傲慢与偏见》读过《简·爱》读过《呼啸山庄》也读过《安娜·卡列尼娜》,然而由于理解力和自身阅历的有限,她以为小说只是作家对一种至高的人类情感的假设和追寻。文人们经常干这些事,她想。 那么白露来了,爱情是什么?她辗转反侧,简直要演出“悠哉悠哉”的句子来。 大约是企图跨越十八年时代更迭、青春流转、岁月沉淀的妄念罢。 走在体育场旁边的甬道的时候,她心里仍揣着这个念头。她当时心血来潮去跑步,说是要减肥。如果是高中同学听到她说这话,恐怕会惊奇,因为她对身材如同对待外貌一般很宽容。肉都是爹娘养出来的,她不减。现在突然生发这样的念头,她安慰自己:生命在于运动,跑一跑,健康。 结果,她遇见了白露老师,在甬道的尽头。 她应该上去打招呼,也想要去。但是老师先回了头,看见她的一瞬,眼睛也微微笑着。 “你好哇,姜同学。” “白老师好。”她假装轻松。 这时候应该有一条丝巾,让她扯着,允许她做小动作。可是她简单惯了,腰也总是挺直,两手空空,一动就很清楚。她尴尬,偏头挠了一下后脑勺。 “来跑步?”白老师穿着平底鞋,向她的方向走了两步。 “嗯,对。” “你们组做的那个报告我看了,写得还可以,有几处欠妥当的地方,你们再照我推荐的书目,去图书馆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改进。” 她语调比课上更为亲切,双手交叠在腹部,靠里的手里拿着一个带拉链的小包,身体像初夏荷花的茎一般挺直。 提到专业的事,姜书宁没那么怯场。她用学生对师长汇报的语气说:“好,我们一定尽快修改。” 然而要不再接上一句话,开启下一个话题,天就会聊死。她不知道白老师打不打算停留,但是肌肉记忆一般想要开启一段话题,更何况她确实想多待一会儿。 “那白老师是在这里……?” “走路。” 在傍晚吃完晚饭的时间里,白露总会到学校的体育场旁走一圈。体育场喧嚣,但是她走的地方自带一分安宁,像夏日莲叶水底的清凉。 姜书宁知道了这一点,在以后的日子里也养成同样的习惯。不过她的时间比白露还要具体,那就是白老师走上甬道的五分钟以后。这样她就可以以自己稍快的速度渐渐赶上老师,之后再以五米左右的距离为界限,保持共速。一开始她们会像不是特别熟悉的师生一样搭话,后来白老师似乎习惯了,就不再刻意回头。她也不曾问这个学生怎么后来没有继续跑步而是来这里散步,怎么时间这样巧,怎么总是刚好在她后面。她的不徐不疾与后面小姑娘的惶惶不安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对此她是否知道,谁也难以断定。 走着的时候,姜书宁还时常想起自己的妹妹,姜书静,一个高二学生。这是因为她以前经常调侃妹妹的多愁善感,现在却开始想要理解。“姜书宁”三个字明明只有“姜”这个姓是适合她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辣,非四川辣椒那种干瘦尖细的辣,非墨西哥烤酱那种平铺浅薄的辣,而是老姜那种带有醇厚香味,不令年轻人喜欢却永远给人定心的那种辣。她们妈妈就是这样,她们是随了妈妈姓的。然而姜书静明显更像她爸爸,对事物普遍有更深的感性的理解,经常为一些姜书宁觉得司空见惯的事情落泪,对于爱情的认识也比姐姐要立体,当然也更不实际。现在喜欢着一个跟她一样爱看电影的男生。 可是,这份“辣”,到白露这里似乎就不灵了。 姜书宁莫名觉得,白露会喜欢那种很感性的女生——如果她喜欢女生的话。自己现在是开始有点弯弯绕绕在心里了——虽然不太喜欢——但她明白,那些真的感性的人不是天生眼泪比别人多,而是因为敏感,对于美、对于快乐、对于痛苦的敏感,这是她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她为自己的这种设想感到绝望。 于是她只好挨,挨过一冬又一冬,从必修白老师的课挨到选修白老师的课,从大学生挨到研究生。五年的时间,她就这样走,像渡边跟着直子那样走②。走在十二月的,冷的,干的,萧索的感觉,在这条路上,时常光顾。 她有时会戴上耳机,就循环播放披头士的那首《挪威的森林》。偶尔也放一些新出的情歌,但往往听一半就关掉了,觉得那种歌不适合现在的氛围。 每一块地砖的缝隙,每一条缝隙间草木的荣枯,每一颗不服风雨的石子,每一块道旁剥蚀的路牌,她都研究过。她一开始急躁,后来也平静了,一开始觉得无意义,后来也看出价值来了。她把自己当做株能适应各种阳光水分温度养料的太阳花,就算大脸盘子一脸麻子,也要天天笑对太阳。她在正式成为本校研究生的那一天把路上的这些拍下来,和刚入校时拍的模糊的大图放在一起对比:哈,原来变了这么多了!? 四十一岁的白露,仍然研究古典诗歌,仍然教她的书,仍然在体育场的甬道旁散步。岁月只增添了她的学识和气质,却没有在她的容貌上做太大的文章。她并不显得很年轻,但看上去绝没有四十岁。她不认为年轻或是年长就是绝对的资本,也不认为四十岁就是老了,更不认为女性的价值只有年轻时代的美丽,只有给人们无限美好的想象。她读的都是男人写女人的诗,但并不因此带有男性视角对女性产生的偏见,她读女词人女诗人的诗也不一味夸赞,她知道重要的是诗本身,重要的是诗的背景,诗的外沿和诗的影响,而非诗人的性别。她擅长运用女性的敏感和锐利去体会和剖析诗歌,但绝对不意味着她没有足够的理性,不意味着她只注重体验而不注重证据。她不认为理性是男性的专属,正如敏感并非女性的专属。她对于古人的客观认识、对于小人物的将心比心的理解、对于过去时代洪钟的谛听,使她有了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包容胸怀和悲悯情怀,她对所有人都是严厉而不严肃或严苛的。 对于这个跟随了她五年的小姑娘,她的第一印象是:这真是一个从爱里脱胎出来的人。小姜同学——这是后来白老师对她的称呼——自信自尊并且独立,无论是从她听课的神情里还是从她跟同学交流的手势里,无论是从她迅捷有力的步伐里还是报告里简洁明了的话语里,都能看出她曾经被的父母鼓励着去和他人交往,曾经被老师在课本上贴过很多小红花,曾经被亲戚朋友从大雨的街上捎回家里的经历。她就是那种被疼爱而不被溺爱,并且得到充足锻炼的幼鸟,因此有足够的力量去领导和庇护其他幼鸟。 那后来的印象呢?白露会想到那条甬道,想起小姜同学大三的时候问她的一个问题:“白老师,如果,啊我说如果,我有个朋友喜欢上一个大她很多岁的人,我该不该劝她放弃呀?” 也许她该举出《陌上桑》③的例子给她鼓励,又或者让她考虑实际情况慎重选择。她在那个瞬间突然意识到了小姑娘心理的转变。你不能要求人一直昂扬,也不能忽略人的虽称不上值得鼓励但的确鲜活的情感。于是她说:“这样问我,恐怕不只是邂逅的爱情,而是那种关乎婚姻的爱情。那这样要考虑的东西就很多了,但最重要的首先要看那个长者有没有家庭,如果没有,再问长者是否心意相通,然后再是别的。” 对于爱情的理解,白露很难在课堂之外说很多话,因为没有结婚,在别人看来好像没有恋爱过一样,说出来好像难以令人信服。其实三十二岁之前她有过很多场恋爱,对象有男也有女。她甚至二十五岁出国学习时,在挪威的车站与一位华裔女性邂逅。她们就坐在车上彼此相望,两个小时,不留联系方式,分别即是永别,可是一点遗憾也没有,她相信那个人也是。三十岁到三十二岁的那一场与一位年轻市级干部,差一点就要谈婚论嫁,然而那一位中途变了心,她也不留恋,决绝地分手。 就这样到41岁。家里人不逼她,他们理解她。 圣诞节的前一天,学校里很多学生跟风买苹果送人。白露一天收了十来个,下午六点钟去散步时,看到小姑娘手里那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样了?”她问小姜同学,顺带扫了一眼她米黄色的新大衣。 “啊不,大家都送嘛,寓意好,平平安安。” 二十三岁的姜书宁,眉眼间已褪去青涩。她还是喜欢纯朴,不过也学会了化妆和挑选服装。这一身毛呢套装,已经是她精挑细选一下午的成果了。 白露收下苹果,继续往前走。 走了两步,她听着脚步声,发现小姑娘今天跟得紧。她转回头,问:“有什么事情吗?” “啊,老师,你不打开看看吗?” 姜书宁觉得自己像被一团热气烘着,脸热得尤其厉害,脑袋也是晕晕的。 “哦。要打开吗?”她注意到她的神情。 “嗯……不然您一会儿打开也行。平安夜吃苹果,才有效嘛。” 啊我在说什么鬼话嘛!她心里有个小人怒吼。她双眼望着六点钟的惨黑的夜幕中,像在等待审判。 “不是苹果吗?” “啊,是苹果呀。” 这不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今晚也是。道上的小情侣很多,比往常还要多,因为有社团要弄烟火晚会,大家在等那一刻的火树银花,流光乍现。 这样俗气的搭配,往常,姜书宁是不屑的。但是她的脑袋里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搭配——罗曼蒂克一点来说:怎么有任何这一时刻的场景配置,配得上白露老师呢? 灯光下画着大胡子圣诞老人和绿色圣诞树的红色纸盒端在老师手里,粉色的丝带慢慢展开,解开满心祝福的同时也解开了某个不可说的秘密。 她的心如鼓般敲着,咚咚咚咚咚,哐!完了! 她是个要强的人,做事一定要做好,要做得干净利索,一直没出过什么很大的错误。但是这一次!决定她五年情愫去向的一次,她不知道太紧张还是什么,她明明记得自己检查过,还不止一次,可是事实剥开礼盒跳到她面前,告诉她认命吧这就是命运的馈赠,你在这时候拿错了。 只是一个苹果,一个原本上铺舍友送给她的,苹果。 其实她可以再来,她刚才强调过这只是一个苹果,所以这一场面并不显得很尴尬。她完全有耐心和勇气等待下一次机会,因为她还不完全明白白露对她是什么感情。 可是,她好像从白老师脸上看到那么一丝,释然。 什么意思呢? 在理解之前,她就觉得自己好像绷不住了,好像要没出息了,好像要丢人了。 于是她在那一刻之前急忙大喊:“老师我拿错了!” 白露抬头看她,一点水雾漫上小姑娘的眼睛,然后在几个眨眼间消退,剩下一层湿润的,不甘。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④”她忽然想起这样的诗句,与这情景不称。但是,她的心中正升起一种同样的愁绪。 “你确定是拿错了?不都是……” “确定。” 姜书宁抢着回答。 “那你还想送给我吗?”她的声音通过自己耳朵的传递,有种干而脆的枯叶落在地上的节奏感,但她不清楚此刻小姑娘是否能听得真切。 书宁则于这询问中嗅到一丝情味。她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是与风衣相衬的明黄色。 “我明天带来给你。” “那我明天等着你。”白露也轻轻笑了,红唇变成一道上弧线。她把粉色的丝带系好,还给小姑娘。 “老师一会儿去看烟花吗?” 灯下的光柱,斜斜地笼罩着,她们的影子并排列着 “好。” (完) 感谢观阅。 ①两篇均出自《诗经》 ②见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③汉乐府诗歌《陌上桑》中,女主角罗敷在15到20岁之间,却说自己有个四五十岁的丈夫。后人多有推测,有人认为这个情况本身是可以成立的。 ④出自《诗经·陈风·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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