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样的男人——婚后物语(14)
生命是宝贵的,不论贫富贵贱,每个人的生命都值得我们尊重,面对即将死亡之人我们都应心怀愧疚。
“老婆,再抱一下嘛。”
“哎呀,好了好了。”
“老婆。。。亲一个。”
“哎呦~你这是。。。。”
“老婆。。。”
“滚!赶快滚!”
早上在我家两层小楼外面发生了如下对话。你要问怎么了?老婆不满我和抱枕搞外遇把我踢出去了?不不不,没有,一点小事哪可能,不过是好几天没睡网没睡床而是吊在蛛网上荡来荡去了而已。今天又是要上学的一天,下午还要打工,离开家的我恋恋不舍地抱着紫涅,还抚摸着她蛛背上的绒毛,刚开始紫涅还和我卿卿我我的,后来实在烦了,就把我赶走了。
在我走进学校的同时,大学旁边的小学里,走进个面容严肃的年轻人,他相貌年轻,但实际年龄天知道多大了,毕竟在这个年代,任何人的年龄都是个谜。他阴沉着脸,一身正装,胸片别着简单的黄金胸针,学校里的生活老师一见就知道是真正的金制品。打着紫底淡金纹的领带,上衣袋装着黑底紫纹手帕,两手自然下垂,摆动幅度基本不变,大衣衣摆垂到膝盖上方。任谁看到他,都知道这是个古板、正经、严肃的人,他走在原本活泼的校园中,学生们见了他都绕道走。保安上去问了两句话,又走开了。他的掌脑放在了上衣兜里,因为有根耳机线从里面伸出来,他在听着音乐,这是唯一与他不相适的地方。现在为什么还有人用有线耳机呢?虽然只是几克可降解塑料和铜丝,可能是为了省电吧。
这个人一直在向前看,没注意两边,因为就是所小学,孩子们很活泼,被天蛾人的粉末惊吓到的人猫跑着跑着就撞到了他的肩膀,正好把耳机线撞掉了,随后歌词就传出来:“蓝衣君子温润如玉,翩然踏入我的闺房。。。”最近很流行的上古风味歌曲,柔腻入心的曲调,许多人都喜欢听,就是在他这么个人身上放出来怪怪的。
“非常抱歉。”两人同时说。
男人手忙脚乱把耳机插上,继续着之前的样子向前走。
到某个教室门口,男人面无表情的招招手,喊出个小男孩,表情严肃的把他带到四下无人的地方,然后就……然后,男人蹲下来,恳切地问:“你妈妈现在真不在家啊?”
“没,老爸,我妈现在在赫兰科斯访问呢,她说你已经三个月没给她发邮件,回来就不要睡卧室了。”
男人无可奈何:“我怎么给她发邮件啊,当时整个集团军群深入兽人帝国一万光年,和参谋总部失去联系都有两周。”
小男孩笑着说:“我妈说了,她不管,反正两个月是她的底线。超过概不负责。哦,你不能让补给船把送邮件回来啊?”
男人:“我也想啊,可我又不是那些舰长什么的,想接触也接触不到啊。”
男孩耸肩。
男人扶额。
几十分钟后,男人从小学中走出,脑海中回荡着校长的话:“抱歉,博尔尼克先生,我始终不认为您把模拟战机的培训降至小学是正确的,这和坐过山车不是一个概念,他们连模拟坦克都开不了,还是教他们玩玩轻质枪比较实际。”
他在校门口犹豫下,正要转身走向附近的大学,光脑中响起个广播,“尊敬的各位市民,你们好,地面装甲战爱好者,福根百货公司雇员克里斯·卡纳先生因联邦快递系统不力,需要更换的人工心脏无法及时送达,将于三小时后离开我们。他的遗愿是希望自己最近的研究文章得到相关专业人士的建议或肯定,如果有人能提供这方面帮助,请及时赶到二三医院。”
男人愣了下,念叨声明天吧,就飞奔到公路旁招了辆出租车,同时打了通电话,“胡克先生,你还在这个星球吗?”
此时,航空陆战队装甲战专家,高级一星少将胡克刚结束在我们大学的讲座,正在机场买票。
“长官你好,我还在机场,正准备走呢。”
“你机票买了吗?”男人问,心里想着千万别买,我上个月工资快花光了。
“还没。”胡克说。
男人松口气:“是这样的,这座城市有位市民要去世了,临终前我希望我们能去见一见他。”
胡克立刻往外走:“好的,没问题。请问地点是?”
“不用不用,我去接你。你在机场门口等我。”男人挂下电话递给刚拦下的出租车司机一张星空蓝流沙卡:“您好,去机场。”
司机不太高兴:“我有预约了。”
男人说:“一百,不,二百点。违约金我出。”
司机:“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男人说自己急着去接人见患者,司机点头:“原来如此,早说嘛。违约金你出,打表走。”
医院里人一直都不多,两人很快找到了卡纳,他已经活了二百零三岁,护士给他注射了无感药剂消除绝大多数痛苦,他对死亡已经不再害怕了。
“你好,卡纳先生,我们来看你了。”男人来到病人身前弯下腰伸出手。
卡纳挣扎着想坐起来,“我。。。电视上。。。见过你。你的仗打得很漂亮。”
男人握住卡纳无力的双手:“非常感激你此生对国家的贡献。这位,是我们空军的地面装甲战专家胡克先生。他来见你了。”
胡克连忙走上前:“卡纳先生你好,你最近关于坦克战的文章我看过了,非常好,我们已经打算在局部地区推行。”
卡纳仿佛又有了力气:“真。。。的吗?那。。。太好。。。”
胡克点头:“我们将会在荒石二星与兽人的地面现场中使用它。你这一生对文明,对国家,和我们都是极具意义的。对您的疾病我们非常惋惜。”
卡纳笑了:“能出生在这里,我感到非常荣幸,来世我还愿生在此地。”
男人站在旁边,想了下,四处摸摸口袋:“我谨代表国防部和空军,授予您银星勋章,表彰您对国防事业做出的贡献。”接着他把一枚银色勋章放到卡纳先生的手中,这位即将去世的人抚勋章,心满意足的笑了,然后就没了动静。
两人默哀半分钟,接着向这位普通市民鞠了一躬,走出医院。
“克里斯·卡纳先生的子女都在其他星系,医院会对他的尸体进行真空冷存,等到他的子女回来。”博尔尼克喊来辆出租车,说,“你那个会还赶得上吗?不然我叫其他人去开。”
“不用,长官,下午才开始呢。我回到港口就可参加。”胡克坐上车前,顿了顿,问:“长官,那个勋章。。。?”
博尔尼克摆摆手,“我给他了,他值得。回来文书工作我写。”
送走下属后,这个男人一拍脑袋,“呀,忘了去机场和去我家顺路了,我的工资啊。”
中午男人才回到家中,路上还在和租房公司扯皮:“你不要告诉我刚租的房子布满灰尘是因为太久没人住,我们是熵不减宇宙,不是熵增宇宙!当初我是本着为你们城市税收做点贡献的心愿,才在你们这里租了别墅,如果你们不在后天前给我清扫好,我就向旅客协会投诉!”
接着男人打开三维投影,放着厨艺教程,开始做饭。等到下午男孩放学回家,桌子上已经摆了两盘……黑糊糊的梆硬梆硬的东西。
“老爸!”男孩喊。
“不好意思。”男人摸摸后脑勺,晚上我们出去吃吧,我请客。不过吃饭前有笔账我得和你这个小混账算一下,二十套战机操作系统升级,六个操纵杆,四十把冲量枪,和三十克顿反重子能量,你是不是觉得你老爸工资不用缴税,所以给我添点压力?你妈怎么允许你买这么多东西的?要建军火库吗?”
男孩一脸委屈:“这里离边境那么近,我只是在增加这个城市的防卫力量啊。这些都是送给民兵的。”
看到儿子这个表情,男人立刻心软了,“好孩子,你做的对。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
内心男人却有苦说不出,本部刚往这里拨了两亿星点民防款啊。。。我那几个月工资。。。
晚上出门,男人看到一人一蜘蛛娘在外散步,感觉好眼熟,我正扯着紫涅吐到我手上的丝,也看到他了,“老婆,这不是咱们约会吃烤鸭那天给我们讲工作内容的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