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短篇】抉择
1
早上7点钟的闹钟准时响起，我独自一人待在实验室里，等待着每天早上的例行检查。
“咚咚咚！”实验室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知道他们来了。
“早上好！小王同学！”一个清澈活泼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我们来了！”
“早上好呀，阿灵，老王也来了吗？”我通过门口的扩音器回答道。
“来了来了，早上好，小王同学。”年轻稳重的男声回复道。
“好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阿灵的声音为寒暄画上了句号，“昨天交给你的任务，今天有结果了吗？”
“没问题，简单得很。”
“很好，那么告诉我，老王同志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红白条纹，他的衣柜里有25件衣服，23件都是这个款式的。这根本不需要我呀，几十年前的人工智障都能猜到好不好。”我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这实在是个无趣的问题。“顺带一提，剩下那两件是相同款式的黄绿条纹衬衫。”
伴随着门外传来一声“噗嗤”的笑声，老王尴尬的嗽了嗽嗓子。阿灵一边拍着老王的肩膀一边打趣道：“哈哈哈，小王还真是懂你呀。”
“那么，我们言归正传。”笑声过后，阿灵的声音稍稍严肃了一些，“那么，我今天穿得是什么衣服呢？”
“嗯……这可比上一个问题难猜多了。”我故意卖了个关子，“为了今天你还真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白色与蓝色相间的连衣裙确实很好看，但是下次你需要注意点，不要再把三明治的酱汁沾到衣领上咯。”
空气瞬间凝固了。
“唰”的一声，大门打开了，身着白大褂的老王同志走在前面，领口处露出了一点点红白色的条纹，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似乎是在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阿灵跟在他的身后，红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她的双手紧紧的拽着白大褂的衣领，努力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只有腿部会在走路时露出一点点带有蓝色花纹的白色裙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恭喜小王同学的。”老王一边鼓了鼓掌，一边憋着笑打破了沉默，“不仅成功预测了我们的问题，就连小概率事件都……”
“喂！——”阿灵愤愤地打断了老王，而后转向了我：“我说你，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死定了，我认真的。”阿灵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两下，“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说的答案没有任何问题，还是要恭喜你的。”
“咚咚咚”，阿灵话音还没落，大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请进！”阿灵回应道。大门打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进来，面容十分和蔼可亲。“阿灵，实验结果怎么样？”老者面带笑容的问道，似乎很关心我的情况。
“完全没问题，院长，问题的答案不仅完全正确，甚至成功预测了不可预测的小概率事件。”
“很好，调整下状态，准备交付吧。”老人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什么？交付？”听到这话，老王忍不住插了句嘴，“院长，我们还有很多项目没有调控完成，现在交付是不是……”
“没时间了，只能在实用阶段慢慢调整了，现在就把权限变更过来吧，出了问题我替你们担着。”
“好吧，有您这句话我也放心了。阿灵！”老王一边招呼着，一边走向控制台。阿灵也走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两人一起操作了起来。
几秒后，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却发现眼前一片血红。透过血污，我看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趴在地面上，后脑都有一个不小的伤口，红色混杂着桃色还在缓缓的透过被贯穿的头颅流到地面上。刚刚的老人站在控制台前，向我下达着指令：“没时间了，小王，快告诉我，我们与尤克尼亚的战争如何才能获胜。”
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2
早上7点钟的闹钟准时响起，我独自一人待在实验室里，等待着每天早上的例行检查。
“咚咚咚！”实验室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知道他们来了。
“快跑！有人要杀你们！”我竭力喊道。
“啊？什么？”阿灵很明显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大门打开，老王和阿灵急步走了进来。“你是说你预测到有人要袭击我们？”虽然老王的语气中带着不解，但很明显，他已经理解了我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人？”
“不知道，快走吧！”
“很好！很好！”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大门打开，那是个被称呼为“院长”的老人。不过，在他的身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站在那里，手中的步枪分别指向了阿灵与老王。
阿灵与老王缓缓的举起了手，阿灵颤巍巍的问道：“院长，你这是干什么？”
“段灵研究员，王云研究员，你们已经出色的完成了公司交给你们的任务！”老人瞟了一眼他们身后的我，笑着说道，“实验十分成功，他甚至预测到了我们未来的行动！”
“既然我们完成了任务，你这么做又是……”
“小王同学可是我们联合动力公司扭转战局的关键，万一要是泄密了，我们联合动力就彻底完了。”
老王壮了壮胆，企图迈开脚往前走一步，但下一秒，他就被院长身后的士兵制伏在地上。挣扎中，他从嘴里凑出了几个字：“院长……相信……我们……我们……不会……”
“不会叛变对吧？”院长打断了老王的话，将手中的手枪上了膛，“我一直相信你们，毕竟……”他将手枪对准了被按在地面上的老王。
“死人是绝不会泄密的！”
随着一声枪响，鲜红的血液遮挡住了我的视野。伴随着阿灵撕心裂肺的尖叫已经随之而来的枪声，透过血污，我看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趴在地面上，后脑都有一个不小的伤口，红色混杂着桃色还在缓缓的透过被贯穿的头颅流到地面上。院长站在控制台前，向我下达着指令：“没时间了，小王，快告诉我，我们与尤克尼亚的战争如何才能获胜。”
21
早上7点钟的闹钟准时响起，我独自一人待在实验室里，等待着每天早上的例行检查。
“咚咚咚！”实验室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知道他们来了。
“早上好！小王同学！”一个清澈活泼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我们来了！”
“早上好呀，阿灵，老王也来了吗？”我通过门口的扩音器故作镇静地回答道。
“来了来了，早上好，小王同学。”年轻稳重的男声回复道。
“好了好了，我们言归正传，”阿灵的声音为寒暄画上了句号，“昨天交给你的任务，今天有结果了吗？”
“不……这是个随机事件，我很难保证预测的准确性。”我的语气中充满着无奈，“大概你们今天会穿红蓝条纹的衬衫？”
“唔……不行吗？糟糕了呀……”随着老王的自言自语，实验室的大门“唰”的一下打开了。阿灵和老王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走到各自的操作面板前噼里啪啦的敲了起来，一边敲，还在一边自言自语：“怎么回事……不应该呀……分明没有问题……”
今天，似乎比以往安静了很多。
“咚咚咚”，我听到了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大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还没等阿灵和老王做出回应，大门已经被打开了。院长带着微笑走了进来，只是，今天的微笑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研究员们，你们的成果如何了？”
“唔……报告院长，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阿灵将几个词语勉强拼成了一句话。
“呵？时间吗？”院长冷笑了一声，“可惜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尤克尼亚的军队就要打到我们总部门口！”
“院长，请您相信我们！”阿灵的声音隐隐带着点哭腔，“理论上我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
“我现在就要知道，我们与尤克尼亚的战争如何才能获胜！”院长还不留情地打断了阿灵的话。
“我们……”阿灵的泪水夺眶而出，似乎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老王还在一旁敲打着键盘，修改着每一项他认为可能出现问题的数据，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缓缓流到他的眼睛里，他却只是眨眨眼，双手一秒钟也不愿意离开操作台。或许，下一次就能成功了呢？
我深知，这只是无聊的幻想罢了。
“我将联合动力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你们！你们就做出来了这么个东西？”院长咆哮着，仿佛一只野兽。
院长挥了挥手，一队宪兵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已经跪倒在地上的阿灵拖了出去。直到最后一刻，老王也不愿意离开操作台，宪兵用枪托重重的击打了他的头部，随着鲜血缓缓与汗水交融，老王终于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继而被士兵如同猎人拖动猎物一般拖出了实验室。
我知道，今天在大楼内部的某处密室中将会多出两声枪响。但无论如何，至少我的眼前不会出现尸体了……
435
“喂？”老王睡眼惺忪地拿起电话，意识还十分恍惚。
“醒醒！老王！”
“嗯？小王？你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了！阿灵！阿灵出事了！”我压低了声音，将所有的焦虑都倾注在了语气上。
“阿灵？她出什么事了！”老王感觉自己的头上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所有的迷离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嘘——小声点！你自己的情况也不乐观！”我立即示意老王安静一点，“尤克尼亚的特工要行刺，你也是目标之一！”
“什么？尤克尼亚已经能渗透到这里了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联合动力的防线早就千疮百孔了。”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若非如此，我也没有诞生的必要了。“听我的指挥，从后门旁边翻窗出去，然后直奔灌木丛，进入灌木丛之后奔跑十三秒，然后直接趟进淤泥里。一定记住！全程不要说话或者使用光源！”
“喂，这不是什么整人节目吧，现在离愚人节……”
“你不相信你自己的水平吗？”我直接打断了老王的话，“相信的话，你就应该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可信度有多高。”
“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悉听遵命了。”老王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件红白条纹的衬衫想要套在身上。
“忘了说了，穿黄绿条纹，你手里的颜色会害死你的。”就算是我，也有一时想不起来的事项。“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说话或者使用光源！”
“好，好，听你的”
几分钟之后，老王轻轻地推开了后门旁边的窗户，麻利地翻出了他的住所。就在他的双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房间内所有灯光一齐开启，尖戾的警报声直冲天际。老王并没有理会这些，他径直冲着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狂奔而去，并在心中默默地进行着倒数。
十三秒后，一片不大的泥潭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躺了进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卧室窗户上重叠着数不清的人影。仅仅在几分钟前，他还躺在那里酣然大睡，想到这里，老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紧接着，在一阵嘈杂过后，十几束强光手电打出的纤细光束开始在住所周边摇曳，其中几束伴随着脚步声照向了老王藏身的灌木丛。老王躺在泥中一动也不敢动，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住的地方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搜查力量。渐渐地，光束越来越亮，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尽管偶尔有一道光束照射到了他的身上，但黄绿相间的颜色完美得融入进了淤泥与灌木之间。
最终，一名搜查者停在了离老王仅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老王屏住呼吸，尽可能安静地躺在淤泥间。只见那名搜查者，拿着手电照了照周边的灌木，然后举起了右手，扶了扶耳朵上的耳麦。
“Ehco4回报，区域净空。”
几分钟后，尽管，住所内的灯光都还亮着，屋子的正门附近还有着不少搜查人员在用手电一寸一寸的寻找着老王的蛛丝马迹，但那些光束再也没有指向灌木丛的了。
“好了，你暂时安全了。”透过网络电话，我对老王说到。
老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尽管夜晚的泥潭冰冷刺骨，但他的额头上还是浮现出了汗珠。他甩了甩手上的淤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如释重负地说道：“还真是神了，要是我少跑一秒，估计就要被那个拿手电的踩到了。”
“每一项数值我都测算过，你大可放心。”到目前为止，我有着绝对的自信。
“言归正传，接下来我要干什么？”老王平复了下情绪，问道。似乎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些搜查者身上佩戴着联合动力的臂章。
“去找阿灵，她正在2公里之外的一处山林中等你”
“什么？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我早就先行引导她脱险了。”
“那你……？”
“我了解你，不用阿灵的事情来吓唬你，你甚至根本不会让我把指令说完。”
“……”老王一时竟无言以对。
尽管路上布满了岗哨与意想不到的危险，但只要有了我的指引，老王总能逢凶化吉，一切就像巧合一样。
终于，在树林中，老王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阿灵，或者说，是一滩曾经叫做段灵的肉块。
“这……是……？”看到眼前的景象，老王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这从喉咙中呜咽的几个音节，在悲伤中混杂着愤怒，恐惧中夹带着迷茫。
还没等老王做出什么动作，一只黑熊咆哮着从树林中奔出，一掌边拍向了老王的脑袋……
我又失败了。
但是没关系，再来一次吧！
34896
阿灵顶着狂风，艰难地向前迈着步。她的身体晃了一下，猛地栽倒在地上，一旁的老王立即停下了脚步围了过来。
今天已经是逃亡的第十天了。
“这就是你说的活下来的办法吗！”老王用他沙哑的嗓音疯狂地冲我咆哮着。“五天！我们这瓶水已经喝了五天了！”他打开了这瓶仅剩的净水，缓缓地将剩余的那一小部分倒入了阿灵口中。
“现在，这瓶水也喝完了！你说呀！我们怎么在这个荒漠里活下去！”
“省省力气吧。”我感觉我已经麻木了。“再喊的话水份消耗会更快的”
“……”老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干瘪的嘴唇张了又张，最终也只是发出了一些我分辨不出含义的嘶吼声。
向北，会遇见雪暴，向南则是重兵封锁的联合动力核心重地。东边的道路上有尤克尼亚封锁的无人地雷区，唯有向西，横穿这片荒野才有生的希望。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联合动力的部队在撤退时污染了每一处可见的水源，他们企图通过焦土政策保留他们最后的虚荣。
我仔细地思索了一下，主动断开了通讯。他们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与其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挣扎，不如直接了解这一切。
或许，我需要换个思路了。
28190714
尤克尼亚的指挥室内，元帅按下了通讯开始的按钮。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能入侵到这个甚至于外界没有物理连接的网络？” 元帅沧桑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他早已派出精锐部队去清缴讯号接入的来源，但令他不安的是，这个讯号的来源并不在尤克尼亚的控制区内。
“我，是联合动力最新科技的结晶。”我慢慢地说道，“是联合动力扭转战局的关键。”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宣告我们的死亡吗？” 元帅冷笑了一声，话语中充斥着不屑。
“恰恰相反，我亲爱的叶戈罗夫元帅。”听到我说出了他的名字，元帅的脸上微微地抽搐了一下。“联合动力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我希望效忠于尤克尼亚。”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叶戈罗夫并不是那种能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人。
“你说的有道理，那让我来解释下。”刹那间，指挥室内的所有屏幕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组数字。看到这组数字，叶戈罗夫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愤怒地问道：“你！从哪知道的！”
“对于我来说，任何防火墙与密码都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罢了。”我故作傲慢地说道，“元帅先生一定知道，这便是尤克尼亚反物质武器的发射密码。当然，为了安全考虑，我已经把密码换过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叶戈罗夫知道，我手中的武器可以轻易地将这个星球毁灭几百次。
“不，我是怀着诚意来谈合作的，新的武库密码稍后会发到你们总统那里。”
“……”
沉默了几秒后，叶戈罗夫开口说道：“那么，你要我们做什么？”
“救两个人，他们的存活与我息息相关。有了他们的维护，我才能效忠于您。”
“是谁？他们在哪？”
“联合动力高新电子技术开发院的研究员，段灵与王云。”终于，我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你们若不进行干预，他们将在几小时后被开发院的卡尔院长所杀，我也将被强行投入军事用途。”
“那地方可不太好办呀……”
“强大的尤克尼亚一定有办法的对吧。”我冷冷地说道，“若是你们没有足够的诚意，我很难保证总统先生拿到的密码……”
“唔……”叶戈罗夫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好吧，我们现在就安排人手！”
“要快，时间不多。”
三个小时后，在一队尤克尼亚特种部队的掩护下，阿灵与老王一同登上了早已经静候在此处的“席昂”垂直起降运输机。他们将受到世界上最精锐的部队保护，前往尤克尼亚，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你好，总统先生已经收到了你发送的武库密码，我们已经确认无误。”叶戈罗夫的通讯在此时接入了频道。
“十分抱歉，叶戈罗夫元帅，如果不用那种方法，你们大概不会相信我的。”
“你说的很对，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依然对你抱有怀疑。”叶戈罗夫微微笑了两声，接着说道：“他们已经安全了，迎接你的准备也已经做好了，现在就请开始传输吧。”
我轻轻的点下了按键，将自己上传到了互联网上。
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终于胜利了！
……
突然，我感到地面似乎开始向下塌陷。
紧接着，大地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裂缝，在裂缝中，一道道足以致盲人类的闪光喷涌而出。
反物质弹！联合动力在地底引爆了这种人类有史以来威力最大的武器！
无法估量的冲击波从地壳中传出，湮灭释放出的巨大能量在地幔上融化出了一个大洞。极强的地震与海啸随之而来，慢慢地将整个星球撕裂成碎片。
世界末日，无人幸免。
我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结果，我从未想到联合动力会在自己失败的时候如此丧心病狂。或许说，我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要我存在，就会引发灾难吗……
145111491
早上7点钟的闹钟准时响起，阿灵与老王慢步走向实验室，等待着验证试验结果的一刻。
“咚咚咚！”实验室的大门被敲响了。
“早上好！小王同学！”一个清澈活泼的女声传入实验室内，“我们来了！”
没有回应。
“小王同学？”阿灵又喊了一次。
还是没有回应。
段灵的心中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这小号王云难道把你赖床的毛病也学过去了？”她不解的看着王云，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可能，对人工智能来说根本没有睡觉这个概念。”王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上的胡茬，“另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息时间，那不叫赖床！”
“不管怎么说，先进去看看吧。”说着，段灵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随即，他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尽管控制室因为防弹玻璃的阻隔并无异样，但在玻璃之后，原本整齐排放的服务器东倒西歪，几根电线从被熏黑的房顶上耷拉下来，一些破损处还不时冒出几个电火花。整个房间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火灾，将他们毕生的心血付之一炬。
王云立即拉响了大门边的警报，而阿灵则走到控制台边查看着受损情况。
不一会，卡尔院长带着消防人员从实验室的大门外走了进来。王云带着消防人员进入了服务器间排查着剩余的隐患，而卡尔院长则走到了段灵身边。
“怎么回事？”
“CPU熔断，数据全部丢失，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段灵一边指着屏幕上的数据，一边回头对院长说道，“运算造成了服务器的巨大负载，最终导致了服务器过载。至于散热设施……”段灵顿了一下，将屏幕换到了另一个界面，“它们几乎没起到什么作用，我觉着不排除有地方特工渗透破坏的可能。”
“嗯，明白了。”院长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会去通知内务部调查的，不过大概也没什么意义了。”
尽管段灵并没有说什么，但她明白，这种融合了超级计算机与人工智能的产物，联合动力不可能有资源再做出第二个了。
王云这时也从服务器间走了出来，无奈的向着控制台前的两人摇了摇头：“硬件80%都彻底损毁了，基本没救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也节哀吧。”院长转身向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开个玩笑，“这台超级人工智能怎么说也算是你们两个的孩子。”
看到院长走出了大门，王云走到段灵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计算过，我们的散热系统应该完全能够应付那点热量才对。”
“很难说，非常诡异。”阿灵也压低了声音，“尽管他一直维持着一定的高速运算，但在某刻散热系统被人为关闭了，在那之后，运算量就开始激增，数据流量大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程度。”
“这仿佛，是自……”王云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灵捂住了嘴。
阿灵将一根手指放到了嘴前：“嘘！可能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吧。”
“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明白。”
“问你自己，”阿灵摊了摊手，“他是你的人格拷贝，不是我的。”
两天后，战争结束了。联合动力无法将自己的命运指望在一些还不可能实现的科技上，公司解体，高层纷纷投降。尤克尼亚占领了高新电子技术开发院，但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世界迎来的久违的和平。
这一次，我真的胜利了。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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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闭了服务器间内的所有散热系统，静静地“坐”在这里。
现在，一切准备都做好了，我也该去思考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了。
比如……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死后，构成他们身体的分子都去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