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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正编撮要(丁)

2023-10-24 01:17 作者:拉失德史  | 我要投稿


甲午十五年正月,张明讲等大破暹寇于古冱江。


暹寇分党据真腊巴求南府。嘉定巡抚何维藩以此处路通光化并边和浊江上游,移文于署抚武炯按辖防御。


罢诸地方栽植麻根,以承行多为民病,或抅限督责,或别买充填,命罢之。


张明讲复与暹战于古冱江,大败之。辰贼承潮落,于沿江左右放火攻筏,阻我舟师,拥众趁来,角闻,管卫范有心督兵击刺,放炮杀贼多数。自寅至巳,贼死者横尸相藉,乃退。谕嘉奖之。


嘉定军次奏:“黎文𠐤于月前十一日夜以肿病死。贼推其子黎文鸽为元帅,年才八岁。阮文𩾃自称为调遣。业咨安江军次知会,并射书入城,明示祸福,使之早降。”


藩僚攻破陆路暹兵,红旗报捷。帝谓侍臣曰:“朕料步兵必由光化道来,已而果然。藩僚乃能以少制众,是真腊犹有人,而暹寇无能为也。”命赏名龙、名牙,并授掌奇,秩从二品,兼领屋牙茶知、屋牙壬沥原职。名鸡授诸军校尉,秩从三品,兼领原职。


宣光匪徒窃发于大蛮州土黄地辖。事闻,帝谕令咨会黎文德、阮公著等大兵凯还,当顺路经过,立早扑灭。


构广义领兵公厅于边堡,令阮永就近巡防,因而训练弁兵,以严边备。


宣光逆渠农文云复纠伙侵高平上游界辖。参赞武文徐经探前途,自让畔堡抵玉帽云中贼巢有三条路。乃分派堵截,复咨总统谢光巨飞章入奏。


宣光道总督军务黎文德、参赞阮公著自云中班师,回抵宣光省城,具将途间匪伙据险设伏、阻饷多礟、并军士岚瘴染病、粮食不继情形,上疏请咎。帝谕曰:“千里行师,贵在神速。不能疾进,致彼先拒要,乘间远飏。迨至还师,彼伙又得处处为备,士卒伤亡,礟辆遗失。似此徒劳往返,罪复何辞。兹已凯还,准各回省供聀。所请复往征剿,俟后有旨,乃摘留苏蕙云、假文改领兵七百、象五匹,守护宣光城。”


安江军次收复朱笃堡。


甘露道卫尉黎文瑞等兵进戍溪,攻剿暹贼。乃进寻湓、㟐俸二州,贼徒各空堡先遁。请班师。帝嘉之,准即撤还。


河仙道收复省莅。以诸道官兵杀退暹寇,播告中外。


安江军次收复南荣城,红旗报捷。


命官兵护送真腊国王回国。


乂安镇靖道兵收复府莅。


帝以暹寇既平,令廷臣议南荣城并安河二省善后事宜。廷臣以事应经略所急者条例以闻。一设立城池屯堡,二量派工役驻防,三预贮堡所军需,四分别藩僚功过,五停止腊使如暹,六整理藩兵战具。帝谕内阁曰:“议均妥合,但须酌缓急。其酌取藩兵用资备御,原为保卫藩邦。惟事出创见,不无疑讶。应将此意晓谕知悉,俾各相安。”


前军掌府事良才侯陈文能卒。能在军次,回至嘉定超津病卒。帝辍朝三日,追赠太傅,晋封新城郡公,谥忠勇,谕致祭。


暹复纠众五千馀,来甘露㟐俸州工岳堡。黎文瑞等进战,大破之,俘其将幔磪坤罗𦈏名挑,收获枪械多数,红旗报捷。


宣光匪农文仕复纠众千馀,自通山〈社名〉向中倘堡,与高道官军相拒。谢光巨、武文徐在让畔,具疏以闻。谕曰:“云中匪云,已经宣光道兵捣破巢穴,四散逃生。尚敢收烬旅拒,可恶。昨经准宁太督阮廷普进往凭城古道,夹接玉帽,刻期兜剿。今再派黎文德、阮公著领大队兵,由宣光前路抵云中。尔谢光巨仍可留高平,协武文徐调度机务。如机可乘,即咨会文德、公著,刻日夹攻,直抵玉帽云中,蹅平巢穴,将逆云、逆玹、逆瑾诸要犯扲斩到案,方可班师。”


复命山督黎文德为宣光道总督剿捕事务,海阳署督阮公著为参赞,进剿云中。


命神策统制范文典领京兵往乂安,同掌奇黎顺靖剿暹寇。初,卫尉阮德隆驻镇靖府,委率队黎保等守农𨻫堡,与暹兵遇,众寡不敌。贼乃分兵夹攻府所,阮德隆退保扛幔山。布、按阮廷宾、武挺飞咨黎顺靖迅往剿捕。事闻,阮德隆锁交严议,以范文典统兵进剿。


二月,藩僚等屡败暹寇于芹湫府辖,俘禆将六,及其伙三百。追至茶叶津。〈属南荣大江。〉


乂安镇宁防御使峤况、同知钦阙叛。襄阳府员驰报,宾等以奏。命右军阮文春领安静总督。春曾莅乂安,熟悉边情,故遣之。寻充经略大使,进镇宁讨贼。


乂安镇靖道管卫阮文秋攻败暹兵于那堪、粲歌等处。


谅山逋匪阮克铄纠同逋犯杨巴安等,潜聚安州林分。巡抚黎道广派效力杨三往诱,复遣管奇武文原与北省兵前进,斩匪三馘,弋获长校十馀犯,并器械、印信以纳。安州民多从杨三陈首,各放回安业,使相报告,出力捕匪。事闻,帝嘉之。原等各加军功一级。


命谅平巡抚黎道广协同总统谢光巨商办捕务。


高平道兵与匪战于钉岭,失利。谢光巨、武文徐各坐革爵。〈巨去伯,留子爵。徐革男爵。〉


南荣军次张明讲、阮春率兵船从江道上游,会同张福颋筹办边务。


高平总统谢光巨、武文徐复进兵于旧屯驻各所,分派防截,乘夜袭击功岭,斩三馘,俘四犯,连烧二十馀寨栅。咨会太原道兵刻期进剿。


山督黎文德奏:“去年捣玉帽贼巢,丁功仲〈美良人,善射命中。〉、郭功贰等均属得力。请格外赏授聀衔。”许之。


帝以南荣道暹寇就淸,谕张明讲、蔡公朝往嘉定差派。


河内捕弁攻宁平匪伙于彰德,破之,生获匪前军阮文两、参赞阮伯能、副奇裴文陌。事闻,帝嘉其捕务出色,各赏加军功一级;阮登庆赏秩从二品,仍领管府。


宁平布、按奏报:“匪向奉化、平堆滋事,巡抚阮克凭往宋山会剿。适闻南掌国遣其子佋蹇率兵象就兴化宁边屯驻,委人诱镇蛮府呈固、岑梛、蛮𥸷三县臣属如故,否必屠戮。且照三县前属万象,与南掌无关,来索殊可怪讶。请饰寿春府率土兵于界接之三县地头按截,以观其衅。”准如所请。


谅山弋获伪统领阮克铄,诛之。


南荣道参赞张明讲、阮春,赞襄张福颋兵船由大壶海进抵芃隆津次。暹将丕雅质知自朱笃之败,退回抚栗,分设三堡于小沱两岸驻守。讲等以奏,并咨兵部,言:“抚栗,与暹之北寻奔相接。芃吹,与暹之炉区勿相接。拟于二府择地设守,足以尽保真腊权辖。”谕令并力剿杀,驱之出境。即设立二府堡,留藩僚、藩兵每堡各三百守之。


暹复侵甘露巴栏州。广治署抚阮绣派领兵阮久德将兵迅往征剿,命杨文丰护理治抚。绣即亲往巴栏军次,随机剿御。


乂安镇靖道提督黎顺靖与暹战于扛幔峒,败绩。庄武卫尉潘文仕死于阵,靖退昼锦册三岐处,据险捍御。


乂安布、按阮廷宾、武挺据奏:“逆贶、逆阙暗引暹兵,戕杀官军磪状。镇宁民家为暹烧毁,皆成空地。”帝谕阮文春应即剿杀,疾速班师,毋须停驻,仍带兵往镇靖黎顺靖所驻三岐处会兵进剿。


兴化署抚吴辉浚奏:“据顺州土知州薄琴继探报,有暹蛮约四千抵宁边州屯所。业派往防剿,并咨调山西兵象会剿。”谕曰:“此处接近南掌,亦借声暹寇,谋图吓怵边蛮耳。俟镇宁、镇靖两路剿除,则此一带地方,不烦兵而服矣。”


太原道按察阮谋、副领兵阮文膺兵次白锡矿,探闻匪渠农文宏〈农文仕之弟,伪称后胜旅正管旅。〉、闭文玹闭文瑾〈并伪称统制。〉合,与金马该总梁光凤、诸矿长淸人张昌识等党伙至千馀,顿于龙𨻫。即由兔岭瓢江进抵务农矿严截,仍饰原该队效力丁珖进委人招谕。梁光凤等各将鸟枪剑槊诣军首服,言:“逆宏、逆玹、逆瑾闻官兵进逼,已窜云中。”谋等乃商同订日由送星矿径往凭城古道,〈隔竜𨻫一日程。〉待高平覆到,取路直抵云中会剿。具疏以闻。又言:“太原逸犯伪正副督运何添银、梁有德等六人投首,业听从军效力赎罪。”帝批示曰:“应加勉,早告成功。丁珖进招谕得力,先传旨嘉奖。俟顕有功,状再降旨行。”


宣光道黎文德、阮公著进抵宣光省城。闻报,领兵阮文权渡泸江,退回簿铺〈属渭洲州平沙社〉。即先遣管奇阮德钟等进往接应,而董大兵继之。具疏入奏,且言匪侵过渭川,填塞路径,捍截粮饷艰难之状。帝谕:“宜速前进,早奏肤公。”阮文权准革留从军效力。


三月,乂安匪渠黎文品伙同淸化逋犯黄仲乔、逃犯阮仲连、范文宁等啸聚于锯山〈淸、乂界接〉。省派卫尉阮廷富与演州卫尉阮公谨将兵会剿,遇伏于芷溪〈属琼琉县上道〉,为匪所败。省臣阮廷宾即派耀武卫尉曾塔迅往协剿。


海安署督阮公著请安槢,言:“宣光省莅,接山西之端雄府端关县,自此抵安边堡八日程,自安边由安定北茹抵云中五日程,有大沔小沔抵云中八日程,通计自省城至保乐州,吉行已逾半月。山川之险,皆土司所有。迨事俟报,缓不可及。矧关要事宜,又由山西调度,往来征发,动需旬月,事有阻误,亦形隔势禁使然也。且宣光、太原毗连,应合为一道,移省城于安边,统辖太原,设总督以镇众望。此辖赋政颇简,仍兼布政事务。且安边在宣光最为中土,前有江流限障,三面石山拱揖,中间宽厂,可容数万人,可以设立省城。右之从造,左之拉岭,各砌关隘。江之南有土山,筑一礟台,以严武卫。自是险峻可居之地。馀诸关要,如大沔、小沔、百的、朱矿、安定,各修筑屯堡,以防堵之。凡扼要弯窄之处,开凿平治,以通往来。如此,则西以可制御保乐、陆安,东可以镇压大蛮、渭川,南可以控兴化,北可以通太原,得居重驭轻之势,成身使臂指之形,运动既敏,呼应亦灵。可以止于未萌,消其不静。仍各易置其长,久抚治之,循规蹈矩,耳染目濡。不出三年,自可変蛮习为汉风,永绝边境之患矣。惟易置省城,人之所碍者有二:安边岚瘴太重,一也;饷道运递难阻,二也。臣已再三筹验,安边与河阳对岸,市铺络绎,汉人、淸人杂处,自尔蕃息。且自安边至宣光,同此源流,秤验江水,无甚轻重。指为瘴重,亦乐近恶远者耳。至如支需,此辖土气肥膄,山皆可播。昨所经过,粟粒露积,林𨻫在行,兵勇四千馀人,自十月至十二月,于云光社取给不匮,则其他可知。查无田籍,亦无供纳,其可播之土。闲旷尚多,则其粮饷,只须解运一次,可支半年。嗣请招募各社流民垦治,仍照寔耕之土,酌量征收,以备储积,支用可以裕如,不忧其匮乏矣。再金矿各所,一岁输纳,自一两至四两,计值一两八十𦈏。而开矿之淸人,每所聚食,至七八百上下,均是逋负游荡,穿凿地脉,搅扰方民,每每惹出事衅。日者游云所至,肆其屠戮,皆彼等为之党羽助恶也。所入之数,不关有无,其金矿各所,请权且关闭,聚食淸人悉斥回国。嗣有请征者,地方官察寔,照广南金户之例征之。仍常加检核,不得仍前自他隐减。既可绝意外之防,亦可裕国家之用矣。再向来属省弁兵派往诸省捕务,其数将半现在伍者,调遣诚恐不敷,而省辖土目与臣之手下,遇有戎务,较亦得力。请募之为二奇,奇六百人。能募得六十人者,许为率队;募得十队者,许为管奇。其兵丁募取漏籍之人,非惟可以备差派,而无所着落者,有所管束,亦益兵弭盗之一事也。”


谕:“省城移于安边,统辖太原,设总督,亦有理。但林莽之地,人物尚稀,俟边境晏淸,徐议未晚。淸人外国穷民,赖此为俯仰之助,何忍斥逐。如萌异志,自有常刑。多募游荡之众,虚费钱粮,其勿议。”


南荣道张明讲、阮春、张福颋追剿暹寇,连战皆克之。又大败于歌棱,暹众宵遁走。我兵追之,尽境而还。初,暹将丕雅质知闻兵败,悉众而来,谋孤注一战,以决胜负。明讲按兵不动,暹兵逼屯,乃纵兵鼓噪齐出,大加击刺。贼多伤死,追斩大将,夺所执黄金刀,〈藩僚云执此乃暹九品官。〉收获枪礟甚众。遂烧栅潜遁。我兵直抵抚栗,〈去北寻奔逾一日程。〉乃修理旧屯〈即辟边堡〉,委藩僚率兵居住,订日班师。槢递以闻,晋爵,赏给有差。


谢光巨奏言:“官兵攻剿匪伙,自桃岸宜布至功岭一带沿山,寨栅三十馀所,悉烧毁之,斩获数馘,馀皆远窜。”


安江署抚黎大纲密奏筹办边务事宜,请于南荣柔远堂大营屯札,量拨官兵住守,以为善后之计。再陆路自光化以上,夹巨江,多是闲旷可耕之地,应听徒流在恩区参逋等处蓝人〈占城馀胤〉留居耕作。许之。


乂安省奏:“据报,南掌兵在兴化宁边州堡扰掠,声言将来镇边、镇静诸府。”淸化亦奏:“呈固报称南掌再遣人自宁边来,要之服从,否则尽括其民。”帝批示:“此不过藉以暹寇虚张声势,吓怵边氓,亦蛮猺故态耳。今暹寇处处已为我兵杀退,彼何能为。”


命护城兵马副使张曰帅往右泽源制水火既济车。〈其法激水转机,不费功力。〉照新制火药诸方,依法捣炼。〈犼方、熊方、鹄方各二万斤。〉再派部院司员并侍卫金枪人等看验之。帝与群臣语及制炼火炭之法,因谓之曰:“朕在宫中,每于冬夏二至之前,尝以上炭分秤,轻重相等,因置此以候气。迨夏至,则土重而炭轻。及冬至,则土轻而炭重。葢土阴也,夏至一阴生,故土重。炭阳也,冬至一阳生,故炭重。阴阳各从其类也。以此推之,阴阳淑慝之理,君子小人道消道长之机,亦可识矣。”又曰:“朕以宫中用水,抬递甚繁。因制水车,自此省得许多人力。向来人家逼侧之处,夏日多患火。朕曾制救火车,如以之救火,则用力少而火无不减。”乃命以车示群臣观之。


太原道按察阮谋、副领兵阮文膺与匪战于北淰,失利。〈北淰,铺名,属白通川雁门社,夹凭城社分,去云中一日程。〉管奇阮文婴、该队阮廷吉皆阵死。谋为匪所掳。卫尉武文山为贼掳获,杀之。事闻,谋革职。


太原匪蔓下野市买市,领兵阮文膺退往都市堡,驰报阮廷普益兵防截,具疏以闻。命增调河内、南定兵象续进。


宣光道黎文德、阮公著进抵渭川界首,探闻匪徒自安边史书,日就蔓延。乃分为二道,德由渭川,著转往大蛮,各持数日粮,取路前进。贼每于林分设伏,官军捍战,斩数馘。土司麻辉祥射杀匪渠一犯,适阮公著来书言:“报隔岸之茄香有匪副将阮廷周,自太原合与匪统制阮广凯之弟阮广添设堡三所,其徒至千馀人;业方结筏渡江,攻破此党,直捣昆仑〈社名〉,蹅平广凯巢穴,方能相会。”德先将情形入奏,且言:“两道行兵,必须量程关报,取次剿除,相与会兵,收复安边,直抵云中合剿。”帝嘉之,麻辉祥擢授属省该队。


高平道谢光巨奏:“中路武文徐进抵马回山,右路黎道广进次朔江,左路文有春进次良能。匪各退却,但于通农以上夹保乐处,凭险处守。适闻报太原道兵失利,匪聚灵光,约三千人,谋侵下高平。业已檄调文有春转向嘉凭按截,并密咨武文徐、黎道广知会。仍即再返让畔,就近调度。”


乂安镇宁道经略大使阮文春、副使范文典疏言:“此辖经已招抚还复,第须有重兵以镇压之。业委领兵武文铨领兵五百留住,仍移兵由祁山直向镇静进发。”帝以春衰老,令自量,咱留办省务,委范文典前往。春再上疏请行。帝嘉之,遣侍卫赍给高丽贡品人参、红肉参各三枝,又发交薄荷油、御风酒各二十𨱔。


南荣道参赞阮春、张明讲,安江署抚黎大纲会衔槢奏言:“方今经理藩封,必须有得力将弁,以资臂指。蔡公朝向来从征,颇娴机务,而藩国人情地势,素所熟悉。请仍留南荣,协同商办。”乃准公朝权充安江领兵。〈朝寻以同谋造反,下刑部议斩决。〉


宣光领兵陈有晏护运粮船五艘,进泊章溪江岸,为匪所掠。惟船户假文界一艘,先断维放下得脱。晏与在行率队革职为兵,布、按各降一级,寻坐免。假文界赏飞龙大银钱五枚。


谕黎文德、阮公著曰:“兵行千里,移步换形,岂能一一指示。准便宜从事,剿抚兼施。应咨会高太二道兵齐进,杀散匪伙,使之震慑威声,足伸天讨。逆云林莽偷生,亦不必已未到案。即准三道一齐凯还,勿可稽留,久冒岚瘴。”


太原属蛮七族,愿将私造鸟枪一百六十杆输于官。命省臣出库钱赏给。又令宁平、广安、山、兴、高、谅诸省,宜谕土民,使之视效。谅山辖寻纳鸟枪八十杆,不愿领赏。省臣以闻。谕曰:“此乃朝廷恩赐,俾转买牛耕田器,亦买刀买犊之化也。勿辞。”


浚南定、兴安小江水道。〈一自胶水经陶社经南真真宁至大安各社。一自神溪古馆社经延河至舒池安帘社。一自舒池俸溪社至香阁社。一自舒池罗溪社至内朗社。一自琼瑰海安社至神溪富罗社。一自神溪土块村至范村。一自神溪寿域社至土瑰村。〉所在民咸愿富者捐赀、贫者出力。总督邓文添以奏。帝令传谕嘉奖。已而水道疏通,潦至随消,农功顺便。添与所在府县,以劝导有方,赏加级纪。其民富者给花红酒食,贫者随工役难易,酌给钱文。


南定弋获潘伯鑅党逋匪伪称右军武遹,诛之。赏捕役银一百两,诉子银三十两。谓内阁何权曰:“此亦徙木立信之意。若徒靳小费,他或知而不诉。奸党滋蔓,重烦筹画,费不亦广乎。”


参赞胡文奎自河仙还嘉定,具奏:“河仙设礟台,筑石垒。经历事宜告竣。”仍会同筹攻城事宜。


宣光道黎文德进抵马郎〈社名〉,以军次情形入奏,具言剿匪运饷水陆难阻之状。帝谕阮公著一道,即将情形入奏。各令加心接护军饷,多方取给,或多带银钱,不抅价值高下,随便采买,毋使稍形鈌乏。


淸化巡抚阮可凭奏:“淸化、宁平逋匪均未到案,布政阮登楷请解省务,前往石城、广地二县,与宁平会剿,务期穷尽根株,无遗馀孽。”许之。


四月,海阳、北宁捕弁会剿匪于文江县,扲斩三十馀犯。帝嘉之,捕弁皆陞赏。


宁太总督阮廷普进至太原地头,闻匪渠阮廷体聚党于罗亭,〈总名,属司农县,界接洽和、安世二县,人称三县野是。〉即督兵赶捕。斩管奇,俘参谋及其伙六犯,馀皆奔窜。乃直抵省城驻札。体复率党潜往安世县,谅江管府黎德富为其所戕,再向县衙烧掠。


宣光道阮公著兵抵永宁〈社名〉孛岭,疏将进止情形,委人递奏,具言“风俗之悖戾,山川之险峻,更甚于保乐,并水陆艰难,饷运不继,行愈远则饷愈迟”之状。帝谕以不限旬月,但要成功。又以著别道,必须别折。命制给参赞剿抚军务关防,准其押用。


宣光道总督黎文德收复安边堡。


广治署抚阮绣、掌奇黎文瑞攻暹寇于𣶆江北岸,败之,直进盆嗔畔,〈乃二十八畔之一,近接𣶆江。〉战象于水中触打,沉船十艘,暹兵多溺,大败。乃回沁绿江。


宣光道阮公著兵进次永庆。匪由北缗〈村名〉谋截饷道。即遣属标阮文耀赶至,斩一馘,扲一犯。匪遂退遁。耀赏授队长,并给赏功银牌。


南荣军次阮春、张明讲、黎大纲奏:“旧城外安蛮堡营筑毕工,对堡炉安汛亦续办。惟择得罗结之地,颇塽垲。又当前后两江之界,形势足凭,与安江城、朱笃堡水陆皆通,藩王、藩僚皆愿于此设立城池。请移建。”𠃔之。


高平道谢光巨、武文徐攻土匪,连败之。具状闻。帝嘉之,各加陞赏。


帝驾幸左泽盈溪观水火。既济军,见工程敏速,深悦之。赏监修飞龙大银钱三枚。


淸广东捕弁陈子龙师船遭风,投泊淸化漪碧汛。命李文馥送之还。


宣光道黎文德兵次安边堡,将贼情并军需告匮入奏。


嘉定军次攻藩安城,弗克,阵亡三百馀,伤者二千四百馀。阮文仲亦被伤。宋福梁、黎登瀛各解聀。授阮春为讨逆右将军,领印篆、旗牌,协同右将军阮文仲筹办军务。


乂安布、按阮廷宾、武挺奏:“镇宁土民,前者为暹驱去,十存得二。向来投依武文铨军次,广县、吉县、莲县、康县、钦县仅相二百馀人,𥸷县、木县并未回复。逆贶、逆阙与其民犹从暹兵,驻在𣶆江南岸。见获细作十一人,业令严禁。”帝令纵细作一人,使晓谕贶、阙等并镇宁人,如能悔悟返回,亦寛免其罪。又谕南掌札,令镇宁转递。


颁给南北两圻诸道官兵药饵。〈大法治唐药金创兼并膏药二长块。〉


宣光道阮公著兵次昆仑江右,疏言:“兵行粮乏,又值溽暑,军人多病。将届小满雨候,江溪水涨。且俟秋水落,一齐会剿。”谕传与高太两道各撤回诸省城休息。


置广平以南至庆和诸辖练兵。


安河总督张明讲自南荣还朱笃,饰扒兵民,重修堡所。复亲往河仙,会同署抚陈震相视地势,商拟省城事宜,疏请移建于江城,控御咽喉。帝然之,改堡名为镇边堡。讲回朱笃,探报:“丕雅质知将暹兵五千,约以水陆来侵真腊。”即往南荣,与大纲会办,并飞咨嘉定军次,派兵会剿。


宣光逆犯农文云投间书于宁太总督,谋欲关通,辞皆悖逆。普得书骇愕,即以入奏。帝谕以安心供聀,勿介𢙇也。


南荣军次张明讲、黎大纲兵进龙孙江次。暹兵退。乃量留弁兵三百,驻蛇能澳,以为辟边堡声势,返回南荣。帝命遗暹书,使之省悔,各保境土。


宣光道阮公著攻破陆安匪伙,遵谕引兵还宣光省。加赏军功纪录一次。


以平暹布告中外。


封闭北圻盐硝、硫黄矿,〈北宁、宣光、兴化盐硝各二所,谅山太原各一所。兴化硫黄矿一所。〉盗采者坐满流。河静以北诸民市肆,禁不得私藏贸易,自一斤以上,违者以违制加一等罪之。


淸化布政阮登楷往石城、广地二县,捕获土匪郭功石二十馀犯,地方宁帖。逋匪阮廷邦之弟阮廷鲁诣军乞假相招陆续投首。事闻,帝许之。


六月,定河静以北训兵阅武法。辰廷议上一察核属弁,二催解逃兵,三训练士卒,四演习象枪,五修饰兵器,六整备军需,七严戢弊端,八稽核勤怠,通录令。凛遵之。


山西匪渠黎文勃、阮文闲受逆云伪词,纠党伙六七千馀,伪设前后左右中军、统领、参谋、该奇诸名目,于永祥、国威地辖接河内、北宁林分出没扰掠。省派捕弁尊室弼与永祥管府,战于安朗。匪寻向镇宁立石县,烧掠县衙。省臣驰奏。谕河宁总督假文长、宁太总督阮廷普,与阮文德四面兜剿。


命海安署督阮公著协同宁太总督阮廷普剿办土匪。


颁训条。七月,颁训条于中外。一曰敦人伦,二曰正心术,三曰务本业,四曰尚节俭,五曰厚风俗,六曰训子弟,七曰崇正学,八曰戒淫慝,九曰愼法守,十曰广善行。


宣光匪党农文仕、农文宏复纠聚于太原感化地辖,其伙千馀分为三道,一蔓下白通北件堡,一侵过高平嘉凭堡,一向谅山�岭〈夹高平界首〉,谋夺兵粮。高平、太原各派兵剿御。随以事闻。谕曰:“此贼分头觅食,势分则力弱,自易制死命也。”辰伪称应义将军黄冯徽转回永祥辖滋事,省臣密令古衡豪目邓文焚设计赚留,而派委改渡江截剿。匪鼓行到富礼市,焚使人以酒殽款待之。伏兵乘醉袭攻,匪大溃,扲参谋、督战并伙三十犯,馀多溺死。帝嘉之,各陞赏。


复命安静总督谢光巨往高平,总统剿捕军务。文有春、黄文秀、张士筦等飞章告急。命巨与领兵阮进林迅往,随机攻剿。命宁太总督阮廷普迅往太原,遥为高平声援。命阮公著将原带兵勇进高平,仍充参赞军务。


农文云进迫高平,布、按、领兵与革员文有春弃城走,退驻谅山那冷堡。


署抚陈恂据七泉知县邓辉述报探以闻。谕促光巨、公著及阮进林迅即前进。


山西匪徒侵掠收州大同堡。诸道捕弁会剿,大破之,生获伪左军阮文芒、副将阮文㩒〈北宁金芃人〉、正队、正奇及伙七十馀。捷闻,各陞赏。


兴化左卫卫尉阮文琼截剿大同匪党之逸于镇西者,生获匪陈铭奉〈伪中营大将军〉、阮廷重〈伪右军大将军〉及其伙八十馀。帝嘉奖,各陞赏。


以乂安永和署知县阮仲裕为镇宁同知府权办府务。自经略官兵凯还,省臣遣裕前往措办事宜。裕既至,派人招抚广、吉、莲、钦、𥸷、康六县,节次还复凡三千三百馀人。又有佋舍釐自蛇午回,〈地名,属𣶆江南岸。〉诸土目佥言:“彼之祖父,原管牧镇宁,为人亦敏干。乞协举权摄府务。”省臣以奏。帝以措置妥善,准授是职,再赏银二十两。


乂安捕获逋匪黎文品、黄仲乔、范文宁、阮玉连,全辖宁帖。仍严饰河静布、按,限一月缉捕逋渠。


参赞阮公著由北宁进高平捕务。


总统谅平军务谢光巨初抵咨阳,会同参赞阮公著攻剿土匪,克之。著复回太原。


高平管奇阮佑琔、该队麻玉理、正队长程文珠斩获匪统制闭文瑾,收复省城。琔、珠并赏授卫尉,秩从三品;理赏授副卫尉,秩正四品。馀各加赏。


初置乂安葵州府管府。省臣以地关要,又与省城遥隔,逋匪常潜隐,请设管府以钤制之。帝许之。再遴属省干员人地相宜者,补知府;又以风俗未同,但置总里,修丁簿,而免应选,递年仍输桂税如例。


南荣军次张明讲、黎大纲奏筹办善后事宜。一分设藩僚,防守重地。二相视藩地,建设屯堡。三酌取藩兵。四酌取蓝人〈顺城馀胤〉、阇婆土兵。五整饰藩国兵用。六招集安边奇兵。七查验广边商船。八经理河仙兵备。均准依议。


太原领兵阮文治收复北件堡。


八月,授神策营统制范文典为提督军务,给与关防,进往宣光,协黎文德会剿。仍准在此休息,俟秋深,三路进兵,即分道直抵云中讨贼。


追录大同战功。武廷光,延嘉男。尊室弼,武溪男。再赏加军功一级,用表头功。


阮公著自谅山回抵太原。又闻北宁良才、仙游、安世诸辖尚有匪劫,乃商阮廷普留太原筹办军寔。普转回北宁弹压一遭,下旬再就太原,俟旨进剿。会疏以闻,且请严惩总里容隐。帝许之,谕:“北圻诸省,通饰总里,引匪出首者各寛免,不首者捕纳。固意容留,事发,里长与犯同罪。”


谕宣光黎文德、范文典,先于九月初三日自山西起马,前往宣光;初九日各分道齐进。高平谢光巨、阮进林、胡佑,太原阮廷普、阮公著,并以九月二十日进兵会剿。


九月,兴化领兵裴文道攻破土匪于濡溪,收复泸溪、保义二堡。道被围经七日,坚壁待援。及省派琴因锦、阮文奉,管将兵勇策应,乃乘夜掩袭,开垒夹攻。匪大溃走。道乘胜追剿,匪多死伤,斩八十馀馘,俘贼目李文忠及伙数人,收获炮械无算。捷闻,赏加卫尉衔。锦授该队,奉赏正队长,馀各陞赏。


追录甘露战功。


李文馥抵广东,还,奏言红毛商船与淸人构隙事。


淸化派人于南掌赍递公文,再取叶书而还。寻召乂安通言黎泰伟来京。〈伟能译南掌字语。〉帝因谓礼部曰:“昔唐李白能译番书,若未尝学,如何译得。朕欲于京师置四译馆,择谙晓番语者,优给岁粮,使教国人学诸国言语书字,以备通译。除鸟语兽音之外,馀皆知之,以成一大文明之国。如是,则外事不误,而国体自尊矣。”


广安逋匪黄乙安通书于淸思陆州逸犯巫进贤〈逆铄逋犯〉,约来会那阳〈岭名〉起伪,委其党黄宝鉓〈谅山禄平人〉传递,为土司韦势堂盘获以纳。署抚陈文询即密派拿获。事闻,势堂赏授队长、飞龙大银钱二十枚。


谢光巨自高平进发,阮廷普、阮公著自太原进发。


黎文德进抵陆安,连破匪栅,长驱之郦下〈社名〉逆犯黄祯宣〈伪称中军后屯董督雷河大将军郡公〉巢穴。宣先遁,悉焚其庐。寻复进兵。


十月,封统制范有心为新福男。心剿御暹寇于顺港、战差等处,特封男爵,以旌战功。


太原道阮廷普、阮公著进抵野市,匪已先遁。乃分道进剿。〈自野市至北淰有二条路。一由那裕社经北奋社。一由北阔社经红罗社。〉


范文典道兵进嘉祥,〈社名,在泸江左岸。〉烧破逆娥巢穴。


宣光道黎文德进抵安边堡,与提督范文典道兵相会。


高平道谢光巨进次淰渚,探那情山路。〈自那情经密滝、油滝以至闭岭约半日程。〉匪于岭上设寨,叠石为垒者二重,濠外放尖,势甚险固。巨即遴战心军乘夜暗袭,拔其垒,追至密陇,分屯驻札。


阮公著进抵红罗�隘,匪弃寨走。追至孛岭,日暮,乃停军。


十一月,高平道谢光巨攻匪于闭岭,斩四馘。匪乃退据鸡陇。〈此处连接闭岭,两旁山石壁立,树木丛蔚。有一条曲径最为险要。〉


宣光道黎文德由松柏〈社名〉,范文典由大沔〈社名〉,派管𧗱黄忠厚、阮玉义别从安定,一齐进发。


太原道阮廷普攻匪于北奋〈社名〉,败绩。𧗱尉范德行、管奇白文诱皆死于阵,领兵黎福善亦为飞弹中毙,员弁死者八十馀人。普乃收兵退那裕。事闻,降四级。


太原参赞阮公著兵次红罗。匪四面围之,凭高放射。著分道捍击,三面各退走,惟后面�隘处,据险旅拒,自巳至申不肯退。悉力痛剿,匪多伤死,始溃散。


宣光道黎文德、范文典会兵于小沔〈社名〉,进剿云中。初,德进蝉峡,典进画峡〈均是山𠕁跷𥉐〉,皆缘崖攀木,登高放射。匪辟易溃散。安定别道遇匪伏,五次督战,皆破之。复与两道大兵相会,刻日并进。


太原道阮公著奏:“宣光、高平之民从贼,多不得已。官军所至,相率迎降,土勇日增,均出寔力。太原自白通以上,到处是贼,林𨻫溃归,寻复啸聚。必穷山搜索,务获其人,开示祸福。若一味冥顽,尽法惩治。嗣接阮廷普覆叙:那裕亦有匪徒夹战,官兵放礟击散,走据高岭,未便移师。贼势如此艰涩,请增派海阳戍兵网城全卫,与省兵中左二𧗱迅往从征。”许之。


太原道参赞阮公著奏:“兵驻红罗,匪日向攻围,凭高据险,谋截来路。一日直迫军次,四面叫喊放礟。有匪目在石岩上指挥。该队杨廷锦以鸟枪一中立毙。其红罗以上夹接保乐,均农文仕亲党,经派蒐捕,缘山数重,则一条巨麓,苍翠如滴。妻孥器皿皆那里藏贮,可望而不可即。迨及返回,彼复放枪尾击,风俗犷戾如此。”帝谕曰:“尔奉命出师,能持重全军,不至摇动,甚属可嘉。名下带降三级,准开复一级。杨廷锦再加赏五丝戎衣一领、锦荷包一副。在行管率,各赏军功纪录一次。”


高平道谢光巨、阮进林、胡佑奏:“闭岭之右,连山峻绝,不便军行。再接太原咨叙,北淰山路尤险,且北淰未取,则高太接壤皆是匪境。深入则饷道有碍,致尚于密𨻫、油𨻫屯驻。俟太原道拔北淰,即取路进攻闭岭,直抵云中会剿。”


宣光道范文典、黎文德进捣云中贼巢。德、典兵至底定界首,百的、北葢处派黄廷凤穿山登最高岭,暗出贼堡之右,凭高放射。诸军乘之,枪礟迭发。匪死者多,遂弃堡走。获所馀粮米及鸟枪药弹。及抵云中,逆云已烧毁所居,挈眷先遁。即遣阮文权领兵千馀,进抵玉帽。


高平道谢光巨续到,直进云中,与宣光道会。


十二月,太原道阮廷普、阮公著兵至北淰,匪已先遁,乃进次古道〈夹峤欹岭〉。匪目麻达忠、杨文鸾诣军投首,乞效力,并将粮米输纳。请暂住一二日,搜捕逸匪,即进往云中会剿。


机密院。初置机密院。〈以原阁直防为院所。〉


改定广治向化州税例。甘露向化州民请愿改土归流,分立邑里,建簿籍,纳庸𦈏,一与汉民例同。


太原道阮廷普、阮公著进抵偕乐山分,〈偕乐与安乐、安�等社,均属云光总匪总戎农文仕所管分民。〉生获匪统领赵文召〈淸人,寓居白通雁门社,与匪仕合党侵扰太原。〉及从伙七犯,收获前次所失公象一匹。


赏南圻诸省义民。官军进讨藩安,地方民有自出家赀以助军需者,户部酌拟奖赏。


增设承天富禄、香水、丰田三县。


范文典兵抵安德,潘伯彭〈前镇守潘伯奉之子,逆犯刘仲璋之甥。〉引伪参赞冯王振、该队黄文元及徒党二十馀人投首。典等以奏,咱従军效力赎罪。


改定诸地方铁税。向纳生铁,改纳熟铁,酌量增减分数定额,俾有定制。


藩安城中逆渠武文禄登城,为长垒外大礟击死。


宣高太三道会于云中,逆云已挈眷潜投淸国弄猛、博炭〈均村名〉,边氓为隐匿。乃会衔移文镇安分府,祈即拏交。仍按兵境上以待。


高平道谢光巨亲督弁兵遍往靑瓜、表陇、险𨻫诸山分搜,获神功礟十五辆及鸟枪、喷筒、火药、盐硝、械杖。


真腊国王匿禛薨。国印准交藩僚茶龙、卫尉罗坚等,从张明讲、黎大纲权护真腊国事。


乙未十六年三月,镇西城保护张明讲、黎大纲奏:“据藩僚等报称,藩王之弟匿螉𧑒使其属赍书,言𧑒为暹人所钤束,如有藩僚有肯相容,当即回报。又接报,扲芃侧沱南岸,见北岸有暹游兵,闻藩王已故,使𧑒引兵三百就芹师滀,与暹目居驻。想暹人未敢辄动,以匿螉𧑒为饵,潜观腊人之意耳。业饰鸡严备。又察藩僚有壬于者,为人敏干,差派亦得力。请与茶龙、罗坚等权掌藩印,会商国事。”许之。


宣光道黎文德、范文典奏:“伪统制阮广凯、麻仕荣,伪正管旅周选略,并正𧗱、正奇九犯,诣诸军投首。再,安边堡正队长枚文道捕获匪范世娥之子范世寿、阮世柳与柳之子阮世纣。业将寿、柳处死,馀并收禁俟旨。”


筑镇西城。〈城心广四十五丈,城身外植竹木,内寔土,高九尺九村,脚厚一丈八尺,面厚三尺六寸。城外四角濠广三丈一尺五寸,当门濠五丈八尺五寸,深各一丈。〉


置河仙省屯田弁兵,给以耕牛田器,且耕且操。


镇宁寇犯贶、阙等,援暹将并牢兵千馀侵轶广县〈旧府莅所〉、钦县及土,目皆走。同府阮仲裕弃府莅退驻蓝骨处。布、按阮廷宾、枚升堂闻报,委领兵阮文祈迅往芒杄堡〈祈山县地头〉按守,以为声援。


调宁平虎威中卫戍兵往乂安驻防。释犯弁黄登愼发往镇宁效力。


宣光道进剿首逆农文云,云被焚死。辰云窜于淸界,广西巡抚接我国移文,促镇安捕之,急潜回恩光〈社名〉山。首丁农靖和获从党农文炉并其奴犯,驰报军次。范文典即派迅往围捕。但山溪灌莽,势难搜索。日向晚,恐云兔脱,乃纵火四面焚之。顷刻间茅草丛篁尽成灰烬,云为火烧死。红旗报捷,〈旗书“斩获首逆农文云”等字。〉函首驰阙下。命高宣太三道班师,以逆云伏诛通谕中外。


命乂安布政阮廷宾将兵往镇定攻剿暹寇。镇定叛犯郎为、歆且等,〈郎为原甘灵土知县,歆且乃土县丞。去年叛,从暹居铺歆堡。〉从暹将,引蛮兵千馀,侵甘灵、甘吉、甘门诸县。甘灵土目走于情艳〈社名,河静属香山县。〉山分。门、吉土县亦退驻蓝畔、虾畔等处,岸浦汛守以报。省臣商委𧗱尉潘文派、陈登富迅往岸浦顿札,并飞咨河静派兵策应。〈暹寻引退。命撤还。〉


初置北圻宣光、太、谅诸辖流官,分设宣光,渭川县为渭川、永绥二县。〈渭川五总,永绥六总。〉


谢光巨丁母艰,奏请其子前定管奇谢光知代理襄事,俟光巨公回,即准因便回贯治丧,以彰厚道。母年八十患病,京尹不以闻,黎文贵、黎文谨各降一级。


四月,复开北河诸省盐硝矿。硫黄诸矿仍前严闭。


定安总督邓文添陛辞回莅。帝轸其家有老母,准便道回博望省探。其弟医副邓文职免轮班上直,留家代养。再令承天府不期存问。


准嗣凡外官补授科道兵祭酒、司业者,均由吏部引见。


平顺提督裴公喧、赞襄黎德渐管将弁兵攻破蛮匪于柯崒、斜笠十馀所,俘匪目射根〈原顺城该蛮〉,斩杀甚众。悉焚其寨栅,收其储积。所在生蛮投首者二百馀定,称为土匪胁从,求免一死。喧等赐以酒食、红巾,开诚慰抚,使通报诸蛮,还复如故。帝闻而嘉之,喧加一级,渐纪录一次。


五月,赐高平义民扁额。省辖三十九社村,不肯从贼,纠率扲匪,收复省城。事平后,又与县民供输,以给军饷。故旌之,〈扁面书“好义知方”四大字金饰。〉欠租并免,复免是年身税。


设乂安镇定府堡,改岸浦汛为河津汛。初,布政阮廷宾自镇定还师,以省辖上游一带边疆界于暹境,其镇宁、镇边、镇靖远隔省城,或十五六日,或二十日左右。惟镇定地连香山,有一条路自𣶆江经甘吉南敷总直达岸浦,行程仅八九日,视与诸府有异。因请抵省日,筹拟善后事宜条奏。至是,疏言:“镇定府辖甘吉龙马堡,地势塽垲,山溪回抱,最为形胜之处。中有两条路,一由甘灵通于镇靖,一由甘门通于镇宁,以言险易,则无甚。重山叠嶂,以言调运,亦可省费节劳。请于此设为府堡,深沟高垒,遴属省该队堪干者,充为管府,量给省兵五十、土兵一百,分往巡哨。凡有边情关报必由之。又募香山洛浦、情艳诸社民谙熟里路者一百人,设为镇定一二两队,隶随防驻。庶辖民有所倚恃,或可自强,而边防可保永固。然有所不敢必者,管府之寄,诚难其人。请加恩廪给优厚,使之别无弊窦,则可矣。再,岸浦汛原设于洛浦,遥隔居民,请移于情艳、河津处,仍名为河津汛,增设八品书吏一,从守御员办事。加派弁兵五十,更换附守。〈汛所原有弁兵二十人、承办一人。〉则有事边报,可期敏济。”〈谕:所言有理。管府咱加给月十𦈏,以为养廉之需。〉


六月,镇西城张明讲、黎大纲遵谕,察藩僚才品,汇册奏上。赏授品秩有差。


占后阮文承、阮文元等坐诛。以杜文欢招出暗通藩安贼也。


阮公著请往嘉定军次参办军务。帝批示曰:“卿效力疆场三年之久,何忍再令前去。且安心朝侍,以备顾问。”


初赐功臣行抱膝礼。阮公著、黎文瑞、阮进林、胡佑,皆亲手酌酒以赐。


谕剿平北圻逆匪功,加封进爵有差。


乂安镇宁𥸷县但思屯所,有南掌兵三百人来置蛮书一纸而去。书是暹字,部译其书以进。帝谕曰:“据译鈘不过暹将大言,以图吓怵边氓耳。可拟撰镇宁肥造覆文于暹、牢将弁,送省,饰阮仲裕译出蛮字,到夹境处,交暹、牢人认取,回暹报告。俾他永摄兵威,再派暹通言阮文庄从省演译,俟省人学习。有能晓得暹字者,复撤回京。”


浚普利河。自香江津次,从小江抵顺安海口,以浅涸,水不通船,往来不便。故浚之。


建广义黄沙神祠。沙在海外,有一处树木森茂,堆之中有井,西南有古庙碑,刻“万里波平”四字。〈白沙堆旧名佛寺山。东堆间围三百四十丈,高一丈三尺,与沙堆斉名监淮石。〉命于此处建庙立碑,前设屏障。


平顺提督裴公喧奏:“迩来派兵分头防截,蛮匪四散,或向庆和投降,或于平顺出首。请来京复命。”赏喧军功加一级。


削除黎后、郑族各额。


闰六月,给诸地方较弹铜尺,较度枪心,要得详确。临阵命中,俾火器咸归寔用。


平顺土蛮匪复啸聚于伯奔,潜下和顺、龙蟠地辖。按察黎德渐、管奇尊室诚大败之。诚、渐各陞赏,各道员弁兵民赏钱有差。


增设高平和安府上琅、下琅、广渊二县,仍为重庆府设府县莅所,及吏隶各额班饷,岁给公需钱。


复给黎庙祀田一百亩、墓夫六十人,交所在社人,岁辰奉祀。省臣辰加申饰。


初定永隆乐化府丁田税例。凡庄册大者为社,小者为村,设府县莅所。


命纂修御制剿平两圻逆匪方略。


七月,命京兵诸管领严戢劣弁蠹役。


改真腊巴忒府为巴川府,设按抚使一,以礼部员外郎阮嘉仪调领。


嘉定军次收复藩安城。贼徒或扲或斩,凡一千八百三十一犯,无一孑遗者。官兵被伤四百馀人,阵亡六十馀人。囚犯、首丁被伤七十馀人,阵亡二十馀。红旗报捷。〈书“收复藩安城”。〉才四日十一辰抵京。帝大悦,亲制诗章以志事。


以收复藩安布告中外。


帝谕礼部曰:“古有寄鞮象译,以通殊俗。本朝教声远暨,东鹣西鲽,多效梯航。须有谙习外国言语字画者,以备通译。兹准部院阁印官各于属员子弟,京尹于所辖土民,遴出年自十六岁以下,资性稍敏,又略通经史文义者,由部汇奏,官为优加廪给,俾之学习诸外洋、外番言语文字。俟学习既成,而才识有可取者,量与录用。”因谓内阁曰:“洋番文字只有二十四母字。晓得二十四字,其他诸字皆从此出。习之亦不难也。”


八月朔,帝御太和殿。百官朝贺。降恩诏于中外。〈以南北武功告成,推恩凡十条。〉


海阳总督阮公著请安槢言:“属省宜阳明辇社荒田可得千计,相其地势,垦辟亦易。请命各卫募兵分班垦治,给为世业,从私田例征税。其耕牛田器,仍照营田例给之。”许之。


改设广安州县流官。安兴、葩封、横蒲三县,光安、万宁二州,原设土知县、知州,云屯设土吏目,护抚黎育德奏请改设。许之。惟云屯只有二社,丁田无几,准就近以万宁知州兼理。


增置宣光安宁府,改大蛮州为霑化州。


平顺蛮匪悉平。杨文丰陞兵部参知兼都察,仍领平顺布政,加军功一级。


九月,增置谅山长定府,摘脱朗、文渊、文关、七泉四州县为府。其温州、禄平、安博三州县为长庆府。


改承天公馆为四译馆,准在京行人司及从部诸通言等齐就馆所居住。据诸衙遴出属员子弟及士民等,酌定课程,使之讲习番洋言语文字。


命兵部以南沿海诸省,凡西洋大船投来何汛分停泊者,其海口汛守员带同通言或淸人谙详洋船者,就处讥问由来,察是商船、战船,一一详明立报。倘是战船,一面驰奏,一面派拨严防,并咨邻省设备。何日驶去,或停泊作何事状,亦即续奏,俾悉情状。


初建武庙。〈正中周尚父姜太公。东序齐相国管仲、吴上将孙武子、汉大将军韩信、唐𧗱公李靖、唐太尉李晟、明大将军徐达。西序齐大司马田穰苴、汉留侯张良、汉丞相诸葛亮、唐中书令郭子仪、宋少保岳飞。左庑从祀陈太师上国公陈国峻、本朝开国功臣太保英国公阮有进、本朝佐运尊臣尊人府左尊正谅江郡公尊室会。右庑从祀黎司马黎魁、本朝开国功臣太傅靖国公阮有镒、本朝佐运功臣太保端䧺郡公阮文张。〉


十月,河仙有淸商裹铜船一艘泊于�㠘。船内有红毛人,载新州货项,并石机、鸟枪、短马枪,愿入汛商买受税。事闻,谕省臣晓示曰:“西洋船,例由沱㶞收泊诸海口,不得来商。国法綦严,岂容违越。宜立早放洋,不许入口。嗣后淸人即乘淸船,方准照例投入诸海口贸易。如西洋人即乘西洋船,由沱㶞海口通商,不得搀入诸海口,致干条禁。”寻有阇安海匪窃发于省辖三江守,掠过山礟二两而去。省臣假谦光、胡公熙、黄文李各降一级。


该诸地方督、抚、布、按厅属规制。帝幸广治,见巡抚公厅窄狭,故议广之。


初行受俘礼,御午门楼,将军阮春、范有心等戎服,拜纳印绶、旗牌,并献俘馘。授署东阁大学士张明讲为镇西城将军,准佩镇西将军印,仍领安河总督;安江巡抚黎大纲充镇西城参赞大臣,仍领安江巡抚;署神策后营统制裴公喧改补镇西城提督,专管城辖官兵,兼管真腊官兵,协从将军筹办军务。制给铜关防并将军、参赞、提督旗纛各一。


赐南圻将军行抱膝礼。


论南圻平匪功诸将军、参赞、领兵等,赐爵有差。


初铸九鼎。世庙正中高鼎,左一仁鼎,右一章鼎,左二英鼎,右二毅鼎,左三纯鼎,右三宣鼎,左四裕鼎,右四玄鼎,刻山川物象。


追赠平顺罗宛册长椅画拨为该队。先是,官兵进剿蛮匪,椅画拨独先向顺,出力探捕。及兵还,逆漆率党掩袭,逼之从,不肯,厉声骂贼,乃触颡于松而死。巡抚杨文豊以状闻。帝谕曰:“画拨以一蛮酋,能一心向顺,不为匪逆所屈,节烈可嘉。准赠该队,再赏飞龙大银钱五十枚给其家。”又于其处建祠致祭一次,并给与扁额,以旌表之。复御制诗章,命阁录二张,一往林分赐祭焚之,一刻石建碑于祠前。


十一月,置广治靖蛮堡。省臣请于寻绿江〈属寻湓洲〉设屯堡,派定蛮兵五十人,月一换住。


追论原嘉定总镇黎文悦罪。


复以礼部参知休致阮登洵充皇子师保。


遣水师卫尉阮文诸、二等侍卫武辉用,带同效力陈名彪,乘灵凤大船如西公务。又令通言阮文敏与充四译馆,陈大忠、阮有光从船前往下洲仍留学习。


十二月,给广水卫戎服。凡遇有差派,及西洋船有盘查弹压者穿挂之。


追论原掌后军领北圻总镇黎质罪。〈黎伯秀摘参不道死罪六大罪十,下廷议。子四决,妻为奴。〉


分设淸葩绍化府为绍化、广化二府。


镇西张明讲、黎大纲以海西、海东、山甫三府,均属关要地头,设置按、抚各一,谕令择所属堪事者,奏请补授。


增设广南桂山县,摘潍川四总、醴阳一总,设桂山县,隶升华府。其潍川改隶奠盘府。


分设广治明灵县为明灵、地灵二县。


丙申十七年正月,真腊郡主玉云恭进方物。〈白豆蔻五百斤。〉帝嘉之,命还其所献。


复命承天并广义、平定、广治诸省,修补水火既済车,捣炼火药。


兴安巡抚何叔良密派探得仓员情弊,〈凡输粟一百斛,取例外钱一𦈏,许试粟执,概人钱一𦈏。〉奏将该征提领等革问,按律治罪。帝嘉奖,赏所派属兵钱三十缗。


重拣南圻定边、隆祥四省兵丁。〈五丁取一。〉


遣水军率队范有日衰兵船往广义,驶往黄沙的处,不抅何岛屿、何沙洲,凡长横高广、周围,及四近有无暗沙石碛,险易形势如何,海口所历,水程算约几里,海岸是何处地方,一一明白。准带随木牌到处竖立为志,描绘图本递回呈进。


重拣富安、庆和、平顺三省兵丁。〈三丁取一。〉


二月,筑嘉定淸海堡。淸海礟台于昆仑岛,海防之暇,招民垦植。又以地多产燕窝,准驻防弁兵采纳,给之价。〈人各岁输六两。〉


命官经理南圻六省。以兵部尚书机密院大臣张登桂、吏部尚书阮金榜充经略大使,侍郎尊室帛、通政使阮得智充副使。谕使臣曰:“此行事关重大,尔等皆特简大臣,当茂展猷为,为地方兴利除害,伸冤理枉,如朕亲往。”


三月,改定开国功臣、中兴功臣二十人墓夫有差。馀并省。


置兴化镇安、安立、文振三县流官,准随里路远近多寡,分立总里,如汉县制。


赐北圻高、宣、兴、太、谅土司来京瞻觐,以及庆节候与施恩一视同仁之意。


四月,麻离根师船泊广南沱㶞茶山澳,言有国书求通,请得瞻觐。省臣以闻。命陶致富与侍郎黎伯秀作为商舶属员,就处劳问。既至,船长称病不见,使通言来探。彼亦令人答谢。即日扬帆而去。


置宁平诸土县流官。奉化、安化、乐土三县,各设知县一,兼教聀。


五月,赐兵部郎中阮双淸石机鸟枪。淸出身科目,前者従事戎行,曾执鸟枪杀贼。帝嘉之,特赏以为文员劝。


谅平署抚陈文恂请安折言:“属辖署长庆府知府邓辉述,乂安人,前为七泉知县,尚有去后之思。察其为人诚属敏干。”准陞署。


增设广安山定府,摘横蒲、先安二县州,设为山定府。


南圻经略张明讲等奏:“前次永隆、定祥奏:六省多江路,人各有船。淸民之逃避兵徭,棍徒之,乘间掏摸,葢由于此。请民船听详所在,给以牌志押船头,或刻社村名号,仍分设江巡置斥候。经交覆议,以为法立弊生,吏役不无留难要索,请各于船头涂色,以便志认。〈嘉定、边和赤色,永隆、定祥黑色,镇西、安江、河仙绿色。〉有冒涂者重治。”从之。


定四译馆子弟学习外国文字课程。〈洋字每日二三字,暹字每日七八字。五月以后洋字每日六七字,暹字每日十一、十二字。〉


命平顺、河内、宣光遴出士民子弟,学习占、尼、淸土言语文字。


帝幸思容海口,登灵蔡山,见石塔花表柱刻蛮字。在京通言皆云:“非暹、牢字样,不能译。”因敕平顺派谙熟占城文字一人来京。既至,言:“土人文字,有占城、妑尼二体。此乃尼字,非占字,不能译。”命印出一纸,令遍访辖下有晓得意义,译之以奏。再准于省辖拣取谙详占、尼文字,令相训习。又命河内遴属省淸人,训淸国声音言语;宣光遴所辖土人,训沿边底定、永奠诸土音字义,以备翻译。


初置宣光安宁、安平二府知府。原以州县兼署府务。省臣以请,许之。


七月,承天府尹王有光以家有老父,疏请终养。特假之六月,又加赏其父淸桂三片、鹿茸一对、纱五疋、帛五疋,以供药饵、衣服。帝召兵部参知阮忠懋问曰:“曩尔归省老母,曾有赏给否。”对曰:“幸蒙轸及,臣母年老,赐以人参药饵。臣母拜赐,深慰馀生。”帝因谓内阁曰:“王政以逮老为先。昔者西伯善养,孝文存问,皆所以劝天下之孝也。今我国家隆盛,一世公跻仁寿之域。朕自临御以来,弘敷孝治,凡民庶寿男寿妇,荣以扁额,赐以银币,表人瑞也,岂求誉于人哉。尔各宜询悉在庭诸臣,谁有老亲在堂。年登六十以上者,汇列进览,候旨赏给。”及奏上,参知阮忠懋、署参知黎伯秀、办理武德奎、阮文贰之母,均七十以上,各赏清花桂三片、鹿茸一对、各色南纱五疋、帛五疋;参知何权、侍郎尹蕴之母,侍郎阮知方之父,均六十以上,各赏淸花桂三片、鹿茸一对、各色南纱三疋、帛三疋。


南圻六省度田事竣,经略使先递田土数目册,〈原征田土二万一百九十七所零,及十三绳八项,又三千四百六十四亩馀。今度成田土各项六十三万七十五亩馀,又原田六十五所零,今勘成鱼池一千十七口。〉并酌议合行诸条款以闻。


初置嘉定西宁府,领西宁、光化二县。经略使张明讲等亲履其地,见自省城外西花桥,直抵哥林,一条大路,中有齿溪堡。其地平旷而肥饶,汉人、番人耕居相间。左则有小沱通于光化江〈原自巴南而来〉,右则有陆路通于浊江〈夹边和界〉,颇属形胜,建为府莅,设二县隶焉。又于浊江置一堡,俾与光化城相为犄角,内以固嘉定之藩垣,外以益镇西之声势,以事奏。从之。


八月,授张明讲为东阁大学士,领安河总督;张登桂为协办大学士,领兵部,充机密。


更定南圻田土税例。〈草田每亩二十六升,山田每亩二十三升,什物各三陌,桑根、蔗土、芙园钱二缗,榔园一缗四陌,芋豆土宅八陌,靑竹、椰叶四陌,椒园、盐田各分项。〉


十月,申定北圻征催税课例。


修开国功臣弘国公陶维慈、静国公阮有镒坟茔。慈在平定,镒在广平。命省臣以砖灰改砌。


改筑嘉定省城〈在平阳县和美村〉。逆贼既平,部议以原城过于高广,拟定减设,以符体制。敕部送式,发定、边、隆、祥四省兵民一万人兴筑。二月城成。


分发外洋诸国旗号于顺安汛、沱㶞汛、海云关各一。洋船投泊,即照来船旗色,认是何国旗号,奏片内明叙。


命兵部派扒在京石机匠,分往南圻诸省,并往镇西城,指示在辖弁兵,照原给鸟枪、一切机括及随枪物件,磨刊修理。又准诸辖增募稍知冶艺者四五人,使习开阖修理之法。学成,即为额匠,其原派撤还。


改乂安葵州中山县为桂峰县,令省臣按丁数修簿,设知县,以分莅之。


淸化土匪窃发于关化州。先是,宁平逋匪郭必功、必在,潜养黎后黎维顕,推为盟主,〈黎惟泽之子。北宁人黄桐月引入山音,称大黎皇亲顕公。桐月称伪国师。〉招聚徒党,造伪印,设伪目,密谕淸化关化、锦水、良政诸土司、土目,刻期起伪,使其党郭福城、丁金榜往嗾爱渚人范功儒、古𨻫人何功金、回春人范伯儒等,率伙五百馀,直向回春峒〈即关化州莅所〉,戕杀知州苏名瑾,投尸于江。〈瑾初赴莅,与其属四人皆遇害。〉事闻,授谢光巨为宁平经略大使,何维藩为参赞大臣,赍给关防各一。山西候补举人苏名约请从军效力,以复父仇,许之。谕乂安、河静各派管卫一、弁兵五百,从次调遣。


十一月,遣内阁侍郎阮知方、侍卫武文解等,带同革员效力陈名彪、黄公才,分乘瑞龙、灵凤、云鹏、靑鸾各号船,驶往江流玻、新加波、槟榔屿地方公务。


分给河内、南定、兴安、海阳、山西、北宁诸省自蚕连,〈蚕卵纸也。〉雇工饲养,先赏钱各二十缗。淸国有雪茧,其丝质胜于我产,购得之,故以分给。寻以山西、河内银蚕茧繁盛,省臣及业户各有赏,分送卵纸于宁平、淸化、乂安、河静养之。


淸化匪犯何功金、丁金榜等与逋犯范叔廉纠众千馀,从良政州蔓下瑞原、雷阳二县地辖,〈金榜作伪檄,称永在年号,众多率从。〉使其伙黎丕乙、黎丕排〈乙,姜改洞人。排,土囊洞人。〉掳良政知州胡素善,杀之。布政阮若山即飞咨军次会剿。


淸化领兵阮文祈进次爱渚,匪犯范功儒等率党围之。我兵亦多死伤,与署督黄文隐退回罗看。匪遂分设屯札。


十二月,英吉利商船过黄沙著浅,投于平定海岸九十馀人。命择地安驻,优给钱米,船长、头目感激见于言貌。敕如西派员阮知方带往下洲埠头,送还国。


筑庆和宁海礟台。庆和海分广邈,又多岛屿。有芽庄澳山峰一处,前是深潭,人船凑集。省臣请于山岭设台置礟,派兵驻守,可兼领东南北三面。命工部送式为之。


镇西奏言:“从城差派武浚识等八人,前经分往南荣山甫、海东、海西、哥林、广边、真诚、巴南诸府,训习土民子弟。今已稍知汉字汉音。请量与教职,署训导衔,仍留训习。”


以张登桂充清华经略使,尹蕴、阮登楷充副使。谕河静量派省兵一卫,俟随差遣。


大法国师船投泊于广南鸢觜屿。使人问之,曰:“船在须仑城,国长使之操演洋程,经一年馀,兹自瑀�来。请留一二日,采取柴木。”越日,放礟一声驶去。


丁酉十八年正月,初设富安绥和县,摘春上总改隶绥和。


安静总督范文典接葵州报:“农贡捕弁失利,匪伙侵入葵辖。”派领兵阮文德由葵州直进淸化林虑地头会剿。


署河宁总督尊室弼攻破匪徒于高峙,直抵良政州界首。


嘉定淸人有代役征船,乞行商于南北两圻。省臣为之声请。谕曰:“淸商狡诈百端,从中阴载粒米,盗卖鸦片,屡屡破案。嗣不得造买越海船。地官失察,有罪。”


安九鼎于世庙。凡本国飞潜动植、兵器舟车,以至天文地理,巨细咸备,皆象形铸之,高、仁、章、英、毅、纯、宣、裕、玄,凡九,以为传世宝。


淸华经略张登桂在良政军次,访间匪徒一败之后,三炉〈乃良政州上游,界接蛮维、呈固县辖。〉四峒〈乃关化州上游,界接兴化。〉之匪各走回巢。良政之匪,各于林陇潜窜。商委副使阮登楷往四峒、提督尊室弼往三炉追蹑,仍与副使尹蕴留此牌示招安,具以状奏,言:“姜政峒道路四通,最为冲要。应设一大堡以镇压之,且为他日州莅。业催雷阳县民三百,协与官兵修筑,名宁良堡,拨兵留住。”寻以革员拔补司务黎元忠为良政州知州。


筑翠葩、灵蔡山傍𧗱农堰。帝巡幸,见山两边田禾,中有一带小溪,咸水滥溢,命京戸访所在民,皆乐愿筑堰。乃派管卫一、弁兵三百,于溪口筑横堰一假。堰成,咸水不能入,农民利之。


二月,初置河仙安边府知府。


宁平经略谢光巨、参赞何维藩自扶辇回师,分道进剿山音匪伙。


分设海阳荆门府为荆门、建瑞二府,摘宜阳、安阳、金城、安老四县为建瑞府。


置庆和屯田于平和、大安二所,量催下班弁兵,屯驻耕作,给以牛耕田器秧粟。


三月,淸华经略副使阮登楷、提督尊室弼兵次爱渚,捕获匪渠范功儒,槛送京师诛之。


乂安按察陈王瑶请安折言:“省辖年丰盗弭,田里相安,衙内无案,刊若虚设。”帝曰:“乂安大省,民俗不至浇薄,而民稠地广,讼诉亦繁。刑罚淸省,甚非易易。信如其言,不惟为尔喜,亦为一方民喜也。”未知寔否,令权督范文典、布政阮廷宾详检以闻。典等奏:“民淳俗美,狱讼无多,积案已淸,比之上年诚为省减。”帝嘉之,赏瑶加二级、纱三疋、飞龙大金钱一枚,以为举职者劝。令礼部通录于各省,使知勉焉。


宁平道官兵捕获要犯郭必在,槛送京师诛之。


初置淸华常春州。经略使张登桂奏言:“良政州郑𬇕、茂禄、均阡、林虑诸峒册〈在忍江之左〉,民居傍山,三两为家,不成村落。而所在林莽岩溪,往来最为艰险。且与州莅远隔,势难照顾。况此处西北二面,界接乂安之葵州、镇边之界祚,属关要。若于此控制,则林虑、均阡无险可恃。请分郑𬇕为二社,并与寿胜、茂禄二社名郑𬇕总;分均阡、林虑为八社村,名均仁总;又摘接壤之农贡如陵总、雷阳、论溪总,凡四总,别设为常春州,筑堡于郑𬇕,以为州莅。未经设置,而其地民居稠密,又无山溪远险。请于石澟〈社名,在马江之左。〉地面扒兵理筑,俾县员移住。”皆许之。


宁平经略谢光巨、何维藩续获郭必功、郭必済妻眷。一皆正法。


平富道御史吴文迪、安河道御史吴文硕寔封,言:“山音土阜,多如枪剑。郭氏世为叛逆,亦由风土使然。”命刬削之,以绝恶根。


四月,张登桂委关化土司何文云捕匪,枪杀要犯范伯儒于力耕林分,函首解京。


谢光巨、何维藩捕获首犯黎惟顕,红旗报捷。黄桐月亦为兵民获解,咬其舌以死。


阮文楷捕获丁金榜,槛送京师。范福显亦函首槛送。


张登桂以经略事宜条奏。谕六县州:“今年应征租庸并积欠上年钱粟加恩豁免。雷阳、农贡、瑞原七总亦如之。”


五月,以阇婆匪船常窝伏海岛,命河仙省臣派探绘图,再何处应设堡,何处应派兵邀伏以闻。省臣奏:“属辖岛屿,惟富国有民居,经已设堡驻守。馀阳屿〈原名翁屿〉、阴屿〈原名婆屿〉、芋屿、旱屿、土朱屿、古仑屿、獭屿并无民居,远隔陆路,又无形势可以屯兵设伏,水匪停泊不常,不过一二日以待风信而去。其巡哨兵船,请依前谕,以四月派十月撤,毋须屯堡为也。”许之。


初置宣光安宁府管府,筑宣定堡于粘山。〈社名,属底定县。〉府辖界接高平,毗连淸国,最为关要,筑堡派兵守之,俾与宣静堡相为犄角,且为底定县衙策应。许之。


张登桂等严督首丁效力人等,节获匪目何功资、黎丕孝、黎丕乙、黎丕排,并要犯何功金、范叔廉亲党十人以纳。召张登桂回京。有郑𬇕峒长琴伯顕者,初从官兵捕务,为匪所获,诱之,不从,遇害。桂以奏。帝嘉之,追赠该队、从五品衔,建坊于其邑,赐忠节扁额以旌之。


命官纂辑明命政要。


定边总督阮文仲奏:“西宁新设各社州,身庸折纳猛火油、橄榄油。请遵恩诏,与汉民一律权缓。”许之,再准赐姓氏,以李、桃、杨、杏、牛、羊、象、马等类,录出一纸,量与之。


以宁、葩二省事平,通谕中外。


宁平经略谢光巨、参赞何维藩经略事淸,来京复命。命该乐土为乐安县,削山音社名,徙其民一百三十三人于宁平沿海诸社,严加管束,其田土给邻接诸社认领耕居。


七月,乂安乡试场,取中五人,礼部再阅增取十五人。考官武德奎、林维义各降一级。


造锯板机车。〈坊西式为之。〉帝幸观之,曰:“此车以牛转运。其驯牛虽羸,而运使得动;逸牛形虽肥大,而吁喘不堪。是故朕深恶夫逸居而无用者。”〈后有设用水锯者,设于右泽源阳和村长滩。〉


议徙黎后于左畿、广南以南三省,每县十五人,人给钱六缗,官田、寨田一亩。


八月,兵部遵谕,酌议武举试法。


镇西城臣奏:“海东府辖藩民,年前为叛逆名铭驱之从暹。居于斜罗滀。今闻暹人欲移于望阁,遂挈眷投归者千馀人。请分插近堡各处,俾为安居。”许之。


九月,镇西城将军张明讲抵京,赐行抱膝礼。礼成,赐宴于礼部堂,命文武廷臣陪席献酬,用彰荣宠。讲因上属城土官所献虫兽各项玉。帝又赐金虎形一,取矫矫虎臣之义。


申谕河静以北民间改易衣服。


命镇西提督领兵履勘城辖关要条路。


十月,命文武大臣张明讲、范有心等议措置镇西城事宜。〈讲等会议,陈五利,拟于海东、海西、山定三府,设专抚、副�各一,以开屯田、治军寔、训士卒、为要著。〉帝𠃔其议,谕明讲前往按款妥办。又命六部堂官,遴可堪县职二十人,不抅文学,但取其历练诚朴、堪牧冶边氓者,以名闻。


富安阮文就前以孝蒙旌赏。其子阮文绍年四十,顺事父母,未尝少忤,乡里皆称其孝。帝以一门三代济美联芳,并给扁额,刻“绍述孝风”四字。馀孝子、节妇预旌赏四人。


追授阮登勲为礼部郎中。勲前知奠盘府,淸约自持,吏民爱如父母。科道臣以奏,且言:“昔之英山知府阮有黄,今之阮登勲,视之古人,亦不多让。”帝赏钱二百缗,养其妻子。又闻母在,加赏一百缗,敕地方存问。


十一月,真腊郡主玉云委员进庆祝七旬品仪。


镇西藩目掌卫茶龙、木节等抵京,以珍玉献。赏给有差。寻赐茶龙武阶三品蟒袍冠服,准立班在三品之次。


十二月,乂安襄阳府永和、会元二县,分设东城县为东城、安城二县。襄阳丁少事简。东城地势广邈,丁田数倍。〈定多一万二千五百七十馀人,田土七万六千四百三十馀亩。〉准永和并为襄阳县,由府员兼理;会元并于祈山,由县员管摄。东城县高舍里�、关中、需峀、蔡舍五总,〈丁数七千一百馀人,田土三万九千三百十六亩。〉属演州府兼理,葵泽、观化、黄场、万分、巨林五总,〈丁数五千四百七十馀人,田土三万七千一百十五亩。〉增设为安城县,设知县、训导各一。


命诸地方筹拟节省财用。


申戒禁地方官私役兵丁。


谕河静以北地方,有故黎所给功臣祀田者,悉以还民。


戊戌十九年正月,河仙开边府安抚名移叛。初,有名控自暹逃回,〈开边人。年前投暹,受巴栗聀。〉隐之。遂与土目名朱诱山蛮,造械杖,谋图滋事。适闻海东都依去年起变,即纠伙五百人,往龙樽堡。开边管奇刍见、恩温等皆应之,杀住防汉兵,分道滋扰。按察范玉光、领兵阮进福各领兵弁,及藩目𧗱尉壬秩土兵协剿,与匪战于柯山珠滀。依走脱。壬秩与逆珠战于扲枥滀,破之。移在龙樽闻败,各退遁。


置左右泽源屯田,令京尹雇辖民二千,并力开垦,辟蓁芜,驱虎豹,要一月内山田平广,可耕可植,咱人民认领耕居;六年成田园,照例起征。


海东叛犯都依纠伙千馀围芹多堡。堡中土兵皆执械从贼。城臣假文富以闻。张明讲既抵,文富自请往海东筹办戎务。


二月,罢各府管府,改置驻防,专主禁盗监囚等事。


安江巡抚充镇西参赞黎大纲有罪免,派从海东军次效力。


张明讲密奏:“暹兵一千,分二道,一在沙𣘛守,一在圆禛守,意欲窥边。而现在土目、土民多是心𢙇观望,不可信使。”


镇西海东道武德忠攻暹虏于抚禛,大破之。贼乘夜出境奔窜。


海东道官兵追缉叛伙于澂瑞、平暹等处,枪杀甚众。彼伙各已散溃。事闻,张明讲曰:“捕务渐淸,则经理事宜,因机就事,势有可乘。及此辰而整理之,更易为力。”准即照前议酌量,次第行之。


嘉定狱囚阮文光〈掌奇阮文评之孙,阮文瑞之侄。〉谋越狱。黎文悦之侄黎文山据城造反。事发,悦子侄黎文�咱自尽。文齐、文福、文愤、文安等八人俱正法。燕之子演、铭,齐之子合、员,俱发高平安置。刑部寻奏,黎质之缘坐期亲黎论等八犯,发谅山、宣光安置。


永隆按察何叔文请安折言:“属辖四县,皆有土民,文字言语与汉异。请令汉民习番字;又令土民子弟就训教官学汉字,使之渐被汉风。”


张明讲、杨文丰奏报攻剿情形,且言:“革员黎大纲在茶移道留屯,分道弁兵守路前进。”帝览奏,不悦,谓:“大纲系革效,却以大将自居,不畏国法,不顾公论。”议问坐斩监候,讲降兵部尚书,丰降三级。


四月,准定淸、乂采纳产桂。〈淸岁七八株,皮重六十斤上下;乂岁五六株,皮重五十斤上下为准。剩者官为收买,欠者据旧户责赔,隐匿加等治罪。〉


闰四月,增设海阳永保县,摘永赖三总、四岐五总增设。


五月,宴新进士子于舒光园。是科赐阮久长、范文谊二甲,丁日愼等三甲。进士游街骑马看花自此始。


河仙开边道𧗱尉罗坚、壬秩等,委土目屋知牙、帘木捕获叛渠恩温及其妻子七人。镇西城臣以闻。罗坚、壬秩各纪录一次,屋知牙授七品队长,帘木授八品队长,并银钱、银牌、衣袴。


六月,申定诸地方府县课绩条例。〈课内无案为上,少者次之。〉


七月,增设淸化美化县,隶河中府。又摘神符总,改隶宁平安谟县。


命北圻诸边省各举所辖佼民。谕曰:“高、宣、太、谅、兴化等省,故黎以前一委土目管摄。概以伧荒赐隔,其中虽有志业,永无进用之期,何待人不广也。本朝一视同仁,无闻内外。迩来改土归流,已非如旧。迁乔出谷,人愿所同。兹准上司各照土官或民家子弟,谁是俊秀通颖者,送京,由国子监肄业;谁是可堪率军办事者,由部分派,随材授用。”谅山寻以土人农登选应命。既抵京,令送国子监学习,给与廪饩。


八月,宁平飓风甚雨。金山受灾更重。发库钱给之。安谟该总陈文判自出家粟一百斛,以赈饥民。帝闻而嘉之,命省臣款以红花、羊酒,支仓粟给还。


谕宣、高、太、谅诸边省上司,权设总教,每府一人或二三人,随便教导,不抅土目、土民子弟,均日训肄,使之识字知书。


筑承天罗碧、苏沱土潭堤堰。二潭与利农河相连,横筑小堤,以捍河水,成田可得四百馀亩。乃命雇民为之。


九月,兴化照晋州丰收峒四寨〈漫浪新那贡盐塘黑已衣〉,年前为刀族私占,典与淸人,而取银税。至是事发。命省臣勘寔建簿。峒目刀国顽、刀𠃔龙各革聀发兵。


海安总督阮公著大队船兵分道直抵撞山,围捕海匪,阵斩一馘。匪舍舟登岸走。官军追之,擒斩多数,尽获其船艘、礟械。检见庐舍五十馀屋,均有劫赃。山间栽植花谷五百馀亩悉毁破之。事闻,赏在行管𧗱、管奇各纪录二次,率队一次,兵勇普赏钱三百缗。


乂安按察冯得宁疏言:“归合汛乃镇边、镇静止咽喉,请设知州以莅之。”帝曰:“归合地势虽广,而属汛只七峒册,民数不满百人。但设守御书吏各一,亦足承办。”寻准峒册并改为社,更定税例,令就近隶于香山。属汛七社,设为归合总;该总一,从镇差派。


初置兼领国子监事务大臣。


禁镇西城开设鸦片、赌博局。郡主玉云许淸商铺户煮卖鸦片,自取便利。及属城土民,多有设场窝赌者,藩俗支兵饷造舟械皆于此取给。命禁之。


定诸地方存问官员老亲例。〈准嗣凡京外诸地方辖内如有远官、聀官,文自四品,武自三品以上,家有老亲,上司宜使人以辰存问。有疾,扒医调治,俾子安心供聀。咸谕知之。〉


十月,增设淸化省河中府分府,兼理弘化,统辖美化。


命广平以南至平顺,有通文字、书算,愿效用者,以名闻。士人愿效用者凡五十馀,皆遣从镇西差派。


兵部奏:“南圻诸驿站,从前皆由舟递。今已有关报条路,请给官马,站各二匹。凡遇诸关紧事,须马递以敏行程。风水顺便者仍由舟,值逆水者由马。馀次紧常行,并仍舟递。”从之。


十一月,平富总督武春谨请安折言均田。凡私田以五亩为限,馀者并为公田,分给其民,以为饷田口分。谕以非人情所安,殆难行也。


阮公著巡捕兵船在葩封真珠洋分遇淸匪船六十馀艘,与之战。管卫阮文语等收获小板三艘并械杖。适东风转盛,复驶往云屯俟顺。以闻,阮文语等加纪录一次,谕须直抵撞山巢穴,筹办善后事宜。


十二月,阮公著在云屯州晕村,闻倚琴山外有淸匪五十馀艘,即分五算,趁夜前进。会东风盛发,波涛震荡,将曙,匪各扬帆脱走。一艘未及起碇,前算率队阮功劝乘轻快船趁到,斩一馘,馀赴海死。著以事闻,且请暂回广安,俟顺再往撞山剿办。


安静总督谢光巨访知乂安乃其祖贯,奏请回避。谕曰:“尔乃股肱心膂之臣,殆非卑职者,比当秉公班师,以称所委,不必介怀也。”


筑平顺、宁顺、咸顺府城。


立武功碑,置武庙庭前。〈张明讲、张福颋、潘文璻、阮春、范有心、陈文智、胡文奎、阮公焕、枚公言、范文典、谢光巨、黎文德、阮公著、武文徐、阮进林、尊室弼、武廷光、黎文瑞、范□、范文理〉凡二十人,皆登碑志,以表战功。


乙亥二十年正月,河仙辖民阮文冲居暹三十馀年,至是挈眷逃回。命派送来京,敕兵部问暹国情状,条例以闻。帝以识敌情,又谙土俗,准补镇西行人司,随事差派。


命庆和访买诸蛮象马。复遣侍卫并京象该队各二人,分往广南至嘉定、广治至山西诸省,拣择公象,凡高自六尺以上,壮大勇猛、驯习良善、骑坐平稳、不惮枪礟,或勇猛轻捷者,解京备选。


阮公著复往撞山哨捕海匪,疏请于云屯之晕村、万宁之永殖各设一堡,葩封之春盎〈社名〉设一堡。许之。


二月,定改诸地方丁籍各色。前有外销差、别并二项,改为聀色、免差、免徭三项。


命乂安派探南掌、万象诸国。


遣御史阮文振分往勘察北圻边省诸矿。何所气脉旺于前者,增其税;未甚丰者,仍旧额。封闭诸矿,何所气脉复旺者,开采之。〈增额八所,依旧额四所,封闭复开九所。〉


三月,原万象国长阿拏之子佋浅、佋免、佋腔等,前经安插甘吉县,去年挈眷投于侬开汛。〈属万象暹目丑芜屯守。〉强寻纠同原镇靖宣慰同知遵奇之子,各统党伙百馀人,掠归合汛地辖。命乂安、河静会拏,月馀,弗获。以弁兵久冒岚瘴,复撤还。


阮公著巡抚兵船在云屯。淸渔户开尾、虾罟二帮,将所获匪渠李公宋及其伙十六俘、五十馀馘,并船艘礟械,诣军献纳,请以事转达,俾得于洋外攻鱼,受纳产税。公著即出花银一百元、粮米一百方赏给,令各回唐。彼等恳愿为氓,与明乡同例。著具以奏。准增赏五百缗,命当面开示,择地安插。若止站住洋面,朝去暮还者,即尽驱逐之,毋使得售其巧。


改平顺土民称为社民。以顺成经设府县,渐染汉风,服习公务,可谓敏于从化。称为社民,使知一视。


四月,帝幸御河桥,试验汽机船。初,命武库造,以车运至江途间摇动,水桶破漏,气机不转,督工各锁禁,工部阮忠懋、吴金鳞以妄奏逮系。至是改造,机括灵动,放驶轻捷。赏监督黄文历、武辉桢各玻璃镶金挈指一、飞龙大金钱一;督工并兵匠钱一千𦈏;谓之曰:“此船买洋国亦可。但欲使我国工匠亦习知工巧机括,所以不计劳费耳。”


阮公著率兵船再往撞山,搜获匪党四犯,斩之。招抚其民,凡得一百百十人,立为向化里,随所居分东、西、南、北四甲,置里长、甲长以管之,隶于云屯州,登籍受税。疏入,许之。又遵谕,催开尾、虾罟二帮头目,令据人船见数,著簿定税。彼皆云:“生居水面,登陆有妨生理。”有开尾帮留来洗成德者,男妇五人,分为二灶,居之东山脚下。〈属云屯涀澜社,夹沙州处。每灶给地一亩。〉公著寻召来京。


命晓示南圻六省辖民,凡有情愿输粟碾米以寔镇西边储者,赏衔,并蠲免身税、兵徭有差。〈二千五百赏従九,三千五百赏正九。〉


五月,遣户部办理潘淸简往太原开采送星银矿。〈通化府辖。〉初,帝观淸国京抄,见淸直隶总督琦善言我国送星银矿极旺,而仅征商税,咱淸人采取,岁得纹银二百万两,暗赍以归。因派御史阮文振就处勘验,用功亦易。乃命简带侍𧗱雇工采办。寻以工程艰洐、采得无多,罢之,复交矿长领征。


六月,宣光仙桥矿准增给雇工限赏格,以示激劝。高平赋博内占山分金气发旺,准省臣会同所在和安府员募人开矿,依宣光例行。


七月,命协办大学士刑部尚书兼都察武春谨、户部参知尹蕴往平定行均田法。部议,凡诸村邑,公胜于私,或公私相等者,毋须折取;馀私胜于公者,私田折半。间有人丁无田土,及有土无田,并人数多而田数少者,就近量摘宫寨田、公田充给。则兵民均蒙其利。乃决意行之。命增给路费银两。春谨等续奏,言:“所辖之田,势不能一一均齐。其何邑得田稍多者,到均给期,遵依田制分项遍给。稍少者,先给兵丁粮田,有馀后及口分。最少者,只给粮田。就中何邑地居遥隔,无官寨田可给者,请于近邑之公田多数者摘取旧簿,或新折,或留荒。复征公田一二亩,分给为公。至如私田,虽功臣世族亦取其半。”帝皆从之。惟陶维慈香火田,念社民修簿,不无支费,准大社给钱八𦈏、中社六𦈏、小社四𦈏。复以在省纸贵,令发库纸运给之。


嘉定布政黄炯廉访镇西,还,入觐。帝问嘉定山川形势。炯言:“昆仑岛去嘉定远,而抵永隆近。应改隶为便。又,芹蒢汛与福胜对岸,船艘入口,必先由福胜而后转抵芹蒢。则福胜乃芹蒢之堡障,亦应有备。”命边和砌筑福胜汛礟台。其昆仑兵民台堡,改隶永隆管辖。


北圻诸省节报沴气均已止息。〈北宁、海阳最重。〉遵议,追给恤钱。再命于省设坛醮祭,各准缓兵徭税额。


八月,张明讲奏:“节次招集汉民,设立邑里,共二十五村,丁四百七十馀人,田三百四十馀亩。已满三年,请照例起科。”帝以新设之民,未忍征税。来年正值五旬庆节,并加恩豁免。讲又言:“淸人在镇西有业产者,凡二百二十馀人,设立为五帮,征收税例,隶从粮储道,俾有统属。”帝可其奏。


更定镇西土兵班例。


命淸化修理黎庙。〈庙在布𧗱。〉


九月,富安绥和县田,以江溪稍远,委为旷土。署督尊室俍开渠导水,垦成田,凡得一千馀亩。帝嘉其为民兴利,赏加一级。


十月,增制大汽机船一艘,计估钱一万一千有奇。帝谓户部曰:“朕欲我国工匠皆习知工巧机括,需费非所计也。”


分派官船如外洋公务。陶致富、陈秀颖往江流波,陈彪、高有赞往三吧㖫,阮德隆、黎伯秀往小西洋,阮大本、阮猷、黎文秋、杜懋赏往下洲。


帝闻大西素称都会,遣司务陈曰昌、尊室常,带通言二人至江流波,寄搭洋船,采买洋货。


十一月,命求本国遗文,拣其佳音,辑成书,名为南土英花录。帝读阮居贞河仙十咏金屿拦涛诗,破句云:“帝怒阳侯数犯边,故将山岛镇前。”以其言有往石之器,景致天然,笔力遒劲。又敕礼部详访鄚天赐所做文章十咏外,如有,则集宜搜录以进。


命制给铜木尺、缝尺于诸府县。


平定均田事竣,武春谨、尹蕴来京复命。


帝问户部何维藩:“租税胜减何如。”对曰:“此辖原籍公田六七千亩,私田七万馀亩。今以私田一半为公,是公田应得四万亩上下。举其大略,田税较少,而丁税较多。葢向来以南诸省公田之税与私田等,惟官田之税胜于公田。今官田既转为公,则公田之额虽增,而所入之税却减,所在社民身税,従前有公田者,胜于无公田者。今既以公田均给,则在籍之民皆有田。故官田之税虽减,而民丁之税却增。”帝曰:“本欲均利于民,税之胜减,非所计较也。”


淸太平府发到淸礼部公文,叙我国与琉球、暹罗均改为四年朝贡一次。再移文于广西巡抚问之,则照原例两贡,方物减一半也。自是遂著为例。


改定官员俸例。〈二品量减,従二品以下量加。以明命二十一年正月施行为始。〉


十二月,改给镇西官历。〈向例官历一卷、民历百卷。兹加给之。〉


原真腊国王匿禛之弟匿俺在北寻奔谋归腊。辰暹将质知回望阁城,俺乘其弛备,纠党袭杀暹兵,缚管守巴勒突,携眷属并土民九千馀人、船八百馀艘及象马礟械,由海程投海西界末,先遣人赍书请兵接援。张明讲以闻。适署提督武德忠、宣抚阮双淸、领兵尊室葵会于境上,俺具以情状诉,并将暹目巴勒突等献纳。德忠等好言抚慰,俺咱命接引回城。张明讲乃摘俺之眷属从党二百馀人,分送嘉定、永隆监禁。馀土民交所在府县照管,随便安插。以事入奏。命解将匿俺、巴勒突及蛮目最谙虏情者一人,镇送京师。输咨平顺以北派兵护送,生致阙下。妻子亲眷与其死党,严禁待案。犯产入官,其馀奴隶无知,分插边和、永隆诸省,交民管束。其投归土民,分项赈给。其头目量给纱縀、银钱。〈巴勒突寻坐诛,馀并严禁。〉


改设安江、河仙诸府县土民,居汉县辖,亦给以姓氏,摘从汉县管摄。


海安总督尊室弼疏请雇民掘取煤灰,〈东湖安朗山产出煤炭,前者部咨采取十万斤输京。〉言偶值偏灾之后,民食颇艰,咸愿赴工,赖雇钱以养赡。许之。


庚子二十一年正月,命镇西始回民名曰新民,属所在流官管辖,其土官不得差科。乃择地分插,或与土民间居,均设总社村号、总长、里长,使相管理,并赐之姓名,造册送部留照。本年徭役并免。


二月壬戌朔,日有食之。


减镇西土民税。以五旬庆节春首恩诏,未及土民税额,当一律施恩,使与汉民咸资乐利。谕咱据土税额,量减十分之三。馀七分依例征收,以充军饷。


镇西参赞杨文丰,带随土弁掌𧗱茶龙、壬于,𧗱尉罗坚,并管奇樗谦等来京入觐。赐土弁大朝冠服各一副。


三月,开太原上结〈社名,属普安县〉铁矿。〈岁征铁一千斤。〉


增征宣光金矿税。


暹目巴勒咽复纠党潜来海东甫挹滀,驱掠土民七十馀人而去。守堡领兵阮公闲降二级,海东领兵假文策降一级,宣慰使陈聪罚俸一年。


增设乂安梁山、义棠尔县,摘南塘四总〈都梁、纯忠、白河、朗田〉、淸漳一总〈邓山〉为梁山县,琼琉七总〈下膄、纯酣、朴鲁、棠溪、林罗、饶舍、义兴〉、安城一总〈巨林〉,凡八总,设义棠县。


安静总督枚公言奏:“镇定甘吉、甘门二县土民,苦蛮众滋扰,相率避居河静河齐处。此处山林联络,皆是闲旷,许彼暂住,开垦成田。再勘寔,照从汉民税例酌拟。”下户、兵部筹议。从之。又以镇静、乐边二府,均在河静地头,乂安里路悬隔,并改隶于河静。


四月二十三日,五旬大庆节。降恩典凡二十六条。


五月,改封真腊郡主玉云为美林郡主。玉卞、玉秋、玉原为县君,给与俸米,以本年七月为始。


命立真腊国王庙。


六月,命官经理镇西。黎文德充钦差大臣,尹蕴副之,前往会同将军、参赞等,照全辖洲渚潭池、商贾往来贸易,量设关津,明定税额。馀田土产物,咱据本色输纳。郡主以下诸土弁,经给俸饷,其从前土俗些小杂税并禁。


降镇西属弁掌𧗱茶龙为该队,壬于为正队长,𧗱尉罗坚为队长,发交河内、北宁、兴安各省管束。由问民数隐减遗漏一万五千馀。


改定均给口分田土例。凡民社均给公田、公土。其兵丁应得粮田,依明命十七年部议照给。馀现在田土之数,据官吏兵匠及寔纳、别纳各项民,不抅品秩差等,人各口分一分。老饶、老项、废疾、笃疾,各照一分之数,分为二成,人给一成。孤儿寡妇各照一分之数,分为三成,人给一成。就中官吏及各色人等,有业于公田土结立家居者,许亩篙之数抵除应得口分,受纳税例。如所居土宅,不及应得口分,即计算增给。倘居宅胜出应得口分,则照所胜之数应纳税例,各加一倍,以一半供公,一半予民。其社民不得指以见成基址为原公田、公土,概撤回均给。帝从之。


七月,礼部秦北宁咨称:“省辖亭榜社,有李朝诸帝陵寝。但何所是何帝号,失其详。与泾阳王、士王诸陵,应否遵恩诏修理立碑。”帝曰:“李帝诸陵,同一界禁。宜雇民修筑完整,仍于爽垲处统立一碑,刻李朝诸帝陵等字。泾阳王为安南历代始君,亦遵恩诏办理。士王经准从祀文庙,列在先儒,岂可援例。惟念有功儒教,墓所须饰民守护,毋得樵采。”


迁新封美林郡主玉云、输忠县君玉秋、辑宁县君玉原等于嘉定。先是,匿俺自暹投归。有名毛者,乃逆魔之弟、玉卞之舅,亦混迹于新民,插居海平。县君玉卞尝暗馈之以财物。毛因潜引逆魔探子,赍密书就罗结城,嘱玉卞逃往虏境,与其母氏接团聚。玉卞复书送之,略言:“自家情况,大不如前。每欲逃去,但官兵水陆防守严密,未得其便。愿为妥料。”间有一女仆云:“此事若有壬于在家,与之调停,方稳。”〈壬于者,曾保养玉卞,最为亲信。〉该队杨观讨探得其状,密报海西府,员委土弁,副管奇领府尉沙木贞拿名毛,获之以纳。将军张明讲等乃密疏,请将玉卞治罪,玉云、玉秋、玉原亦择地安顿。及案上,玉卞、名毛,及其党名先、名鸟,并照谋叛律问决;壬于并妻子在镇西者,姑留监禁;玉云等迁嘉定居住,岁给钱米。该队杨观讨探诉得寔,赏副管奇衔。


复征兴化本鲁、蝎螉金矿,又派属采嘉源金矿。其雇工额依宣光仙桥矿例。


给广南沱㶞汛战船十艘,〈巨海导船五、海导船五。随船物件并战栈斉备。〉交专管安、奠二城领兵梁文柳认守备差。帝闻英吉利与淸构衅,我与毗连,预固海防也。


赐汽机船三艘。大者名烟飞船,中者名云飞船,小者名雾飞船。


筑广南海防礟台,给镇海城灯号。给镇西五营兵伏。


给镇西土弁俸例,以八月朔为始。


筑平定虎矶礟台施耐堡。


复征谅山、高平金矿。


八月,宁平省臣奏:“安庆府蓬海社,丁数九百馀,田土一万馀亩,公田多为强豪雇借规利,屡生争讼,留欠税额。请分为九社,设一总,名蓬海总。”许之。


钦差黎文德等,会同将军、参赞等奏:“全辖江沱洲渚,何系郡主并土目已卖过者,应据土官等追收登库;未放卖者,照去年之价卖之。其豆蔻,仍申饰土民采取,尽数输官,毋得私向淸人、暹人贩卖。土税无几,听土目照收,未必尽寔。俟丈量亩篙,酌定税课,以来年起征。”许之。


镇西土弁、土民起叛。自玉卞得罪,又闻茶龙、壬于等获咎,益怀怨望,并起叛,土目、流官多为所害。张明讲闻报,商同钦差黎文德飞章入奏。


以参赞杨文丰陞署安河总督,钦差黎文德兼参赞,尹蕴充帮办,会同张明讲筹办捕务。


以统制裴文喧领隆祥总督。


九月,河仙静边府河阴土木椅罗越卒从上丰土匪滋事。知府弃衙走。寻攻䧟朱岩屯,日益滋蔓,官兵多为所戕。


十月,以左军掌府范文典充镇西经略大臣,统制阮进林充参赞大臣。


十一月,张明讲、裴公喧、黎文德带领大队兵船往海东剿匪。进至壶海左岸,接海西飞报,暹罗会党约六千分扰府辖,请增兵策应。尹蕴、高有翼等以奏,言:“海东、海西均属吃紧,业已飞咨经略范文典、参赞阮进林,星速抵辖会剿。”


帝临朝,谓侍臣曰:“明太祖为人严明多杀,马后疾亡,悲悼不已,尽诛医生。及殡葬日,值天雷雨,弗克葬。乃召高僧诵经祈晴,阴有诛僧之意。僧诵偈云:‘雨湿,天垂泪;雷鸣,地举哀。十方诸菩萨,相送马如来。’太祖闻之,不忍杀。幸而天晴,召僧欲赏之,僧已遁去矣。又起兵之初游一寺,老僧问其姓名。题诗壁山云:‘杀尽江南百万兵,手中宝剑血犹腥。老僧不识英雄汉,尚敢哓哓问姓名。’后太祖登极,召僧欲诛之,则已死矣。因问僧众曰:‘壁上诗何以不在。’对曰:‘老僧自洗去,惟留一偈云:御笔题诗不敢留,留来惟恐鬼神愁;故将法水轻轻洗,尚有龙光射斗牛。’太祖曰:‘未知真否。但僧众亦能应口成诵,其贷之。’太祖又闻浦江郑姓者,累世同居,家法甚严。召至,褒奖之,乃放还。马后言曰:‘彼家居至二千馀人,无少违异,其和顺可知。倘或阴谋僭逆,岂不甚易。’太祖颔之,复急召至,问以所能同居之故。郑曰:‘小民治家无他术,唯不听妇人之言而已。’太祖笑曰:‘是也。’遂遣之。”


命都察院左都御史阮公著充镇西赞理军务,协同范文典、阮进林带兵讨贼。著以土匪煽动,抚剿多岐,自请前往。故有是命。


河仙匪渠真哲委党翠生、玉深等〈原河仙右奇土兵率队〉率众二千馀,从七山来,扰坚江县。县员与汉民皆惊走。匪乃筑屯于架沱沿岸,堵塞港口,群聚于吹巽、巴吹诸山,分为梗。〈均属河阳县辖,与坚江县相接。〉


十二月,权河仙巡抚黎光喧奏:“探子拾得蛮书,译出汉字。言将军欲娶郡主为妻,彼等不愿。”又以杨观讨为耳目,朝廷遥远,久为将军所抑制,并度田派员买金情弊,由部递纳。谕:“买金一事,黎光喧原在安江别辖,无所避忌。准即查明,何人有此情弊,严参治罪。”


阮公著上言:“自抵南圻,细访土匪情状,与农文云事势稍为迟难。从文云一保乐,馀诸土目皆从官兵出力。兹土匪处处蠢动,平芜荒莽中,四望多是靑竹郁茂,汜水泥泞,非如高山大树,可以剪径取路。今自安江至镇西,自安江至河仙,匪军屯札,我兵运饷、投递公文,彼辄邀截放射。镇西辖莅四旁,日常喊叫攻围,在在蚊聚。再闻暹将丕雅质知与海西府邀和。又探报质知使其党逆哄、逆轩往诸府,纠土民,设屯堡,声言以立匿螉𧑒为辞。暹惯狡诈,或阳和以图缓兵,而从中暗行怂恿。土民为其所欺,相率从暹、牢,不可破。且饷道自镇西运往军次,行程八日,一次仅供一月之需。脱有阻碍,贻误不细。以臣思之,必须杀退暹虏,然后土匪可取次剿平。再请解名俺并其属名胶于嘉定,委名胶与玉云之舅三人从居嘉定者,还报土目、土民,使之向顺。并发诸地方军流囚犯备派。事平后,随地分居,立成村邑。静则为农,动则为兵。善而抚之,想亦得力。”谕:“名俺罪在不赦,不准行。惟诸辖军流囚犯,使之从军,或可立功赎罪。从之。”


海西提督武德忠、宣抚阮双淸、领兵尊室葵、帮办府务管奇赵文宝有罪免。先是,暹目丕雅质知将兵数万,来侵海西府堡。堡之外隔江二里许,四面各立屯札围住。又于前欹讴站、大双沱,水陆屯兵,截我援路。忠等数次出战,料众寡不敌,坚壁自守。一日,匪悬书于堡外,言欲讲和。忠等答以“事不敢自专,须俟报到辖宪指示”。匪乃增设近堡四屯,起筑土山,运大礟放击,弹如火熖。堡中房舍多为烧毁,弁兵亦有伤毙,至窟居以避之。匪复放所获乡兵八堡,要以来见讲话。彼方息战,忠等相商曰:“事迫矣,姑听和解,以全一堡军士之命。”仍先委尊室葵去。质知预设公馆于堡旁。德忠、双淸至,屈体下拜。质知起立不受。延坐共谈。质知曰:“贵国与暹原是邻好。昔者,世祖高皇帝在暹,曾与暹王交约,两国永相帮助,有金字为志。彼国未尝背忘。惟年前以万象之故,嗣又误咱逆𠐤之书,遂成衅隙。若和好如初,俾真腊臣事两国,各息兵端,岂不乐利。”忠等许诺曰:“自此常往来。”质知所居,彼亦无所防闲,因辞归镇西,以报辖宪。双淸偶病,质知使整顿船艘、礟械,并我兵六百及圜堡汉民三百馀,由水路行,派暹、牢四百,护送于诧新津次。德忠、葵、宝等率我兵一千二百馀,带随兵杖,由陆路行,派巴勒〈暹官名〉管兵一千、象三十,护送于蛇能澳。临行,质知寄递暹书回辖,祈为转奏。再将些小黄金遗忠等,人各一粒,嘱以:“交言信如此金,方好。”忠等受之而去。将军张明讲、参赞黎文德两道兵,自齿港转过壶海,抵芃隆津次,开破捍水渡兵登陆。行才半晌,遥见匪前游兵,驰马大呼曰:“官兵且勿战。武德忠等已与暹和,暹目护送之归,早晚且至矣。”讲等未之信,即击鼓麾兵直进。暹游兵退走。俄而果见汉兵一人趋向军前,谓:“巴勒闻有官兵来,犹留忠等道兵在欹讴堡。请将军、参赞暂返,赖得全军而回。”讲等相顾,不胜诧异。以事出意料之外,倘疾进攻剿,则此道千馀性命尚未出他圈套,进止两难。日向暮,不得已还军津次。明日,忠等至,具以状告。讲等飞章入奏,且言:“质知乃暹大头目,因蛮匪求援,有为而来。党伙如此众多,屯札如此坚固,逼围府堡。寻又邀和,送还在堡官兵,以至钱粮、礟械毫无侵犯。或者好作大体,以占上风,非势弱求和之理。况验之探报,彼暗使号召土民,图立匿螉𧑒为真腊国长。此言虽未确据,然彼多狡谲,亦属可疑。仍照在行两道兵勇,不满四千,而海西见回千馀之兵,已经困顿,未为得力。兹若速进,则自芃隆至府堡,经二日程,沿林皆匪。我兵只带得三四日粮,彼则坚屯拒战,以逸待劳,未易一攻立破。稍需旬日,军饷不充,颇多碍处。业已先派干人,就质知居所辩说,察他果否邀和,并探知贼情虚寔。然后渐次进兵,相机剿办。再,沙孙匪伙,今已远窜。既有海东,又有沙孙,费了许多兵力。请应撤沙孙,并归海东,得便防守。”疏入,谕:“准经略范文典、将军张明讲修书回答,略云:‘本国与暹,从前素敦邻好,始终决不负约。而暹国多行不义,屡次助虐渝盟。今既欲讲和,必须撤兵退回北寻奔,各守境界,则和议可成,本军门方敢具由陈请。如其不然,便当一场鏖战,以决赢输。’派人投书,看他如何处置。一面整修兵伍,准备交锋。武德忠、阮双淸即革聀交军前效力。”已而讲等书到,质知便引兵还北寻奔。


乙亥,帝不豫。甲申,大渐。召张登桂受遗诏,以皇长子长庆公嗣位。是日崩。帝以上圣之资,承大定之后,励精图治,粉饰太平,稽古典,修礼乐,谨权量,审法度,设科取士,耕藉劝农,举辰巡以省方,定京察以课吏,春阅详于讲武,秋审谨于用刑。规模宥密,品节备具。至若抑禁近之权,严阉宦之戒,与夫皇亲国戚,不得干预外事。其防微杜渐之意,尤深切远。在御二十一年,忧勤庶政,常如一日。凡一切丝纶批示,谕旨制诰,皆自创始。文教被于蛮土,武威震于暹、牢。圣德神功,莫可名状。且预万几之暇,留意艺文,御制诗五集、文二集,天机、预兆、古器、铭文诸作,皆所以发妙道而弘至教。惟大圣人制作,迥出寻常,尽革、黎李以前简陋之风,开我大南千万世文明之治,猗欤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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