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环同人 遗产战争(15):让生命熔炉再次伟大(上)很久,很久以前...
就像是每个奴隶口中的古老传说一样,一位出身卑微的英雄从苦难中将他们解脱,那位褪色者也正如自己的预言一般终结了埃迪卡拉的苦难——命定之死被释放了,眼前的黄金树展现了独属于它的崩坏:首先,树皮开始脱落,火焰的赤红取代了神圣的金色光芒,树叶与树枝开始了燃烧,巨大的树冠成了最耀眼的地方。这是场视觉盛宴,如果有人能和自己一同欣赏,那就再好不过了......
“元帅?你还在吗,元帅?”埃迪卡拉被惊醒了,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我们还没有走,元帅,我们等待您的命令。”埃迪卡拉站起身来,聆听着来自熔炉造物灵魂的共振——只剩28个骑士留下了。元帅很烦躁,发出了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声响——这就是命令。没有任何熔炉骑士再次开口说话,但也没有任何骑士离开,他们依旧于洞窟外等待。洞窟内唯一的光源来自于穹顶的裂缝,顺着裂缝可以勉强注视到那颗黄金色的大树,埃迪卡拉不知道这是艾尔登流星落下的第几天了,没有任何预兆,它砸在了生命熔炉的核心,亵渎了他们的圣地,夺走了他们的力量,生命不再融合,也不再伟大。不借助祷告,他甚至无法使用熔炉百相的力量——这是可悲的,祷告只不过是凡人妄图模仿神迹而创造的卑微之物。而无一例外的,他们并不理解神迹的含义,只是盲目的渴求其中的力量.....
火焰无情的灼烧着旧日的统治者,黄金树数千年所建立的一切也随之崩塌,埃迪卡拉傲立于濒临毁灭的王城中,看着那些娇气而千篇一律的建筑因失去黄金树的庇护而毁灭,倾听着人们的哭号与祈祷,嘲笑着他们可悲的信仰。一块巨大的碎片砸向了埃迪卡拉,却于他的头颅上方接住,又被狠狠扔向了其他的建筑。沙尘与灰烬开始在城内肆虐,而这位熔炉骑士只是向后仰去,任由黄沙将自己吞没。元帅允许自己暂时抛却其应有的尊严,就像上次那样,好好的睡一觉......
熔炉骑士已经虚弱到需要睡眠的程度了吗?元帅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耻辱,这本该是冥想,自己的意识却沉沦于梦境中。也许,这就是他们不可避免的结局吧,他们终将一睡不醒,在历史的长河中,哪怕是不朽的熔炉也会被遗忘。突然,埃迪卡拉的远超凡人感官察觉到了另一个伟大存在的造物——起初元帅将其判断为梦境中本就存在的黑雾,但...黑雾肯定不会冲着自己眨眼,而且也不会说出如此真切的话语 。这些话语是疯狂的,但也让元帅迅速了解了密教、漫宿、司辰、辉光、以及最重要的,有关他要面见的司辰——白日铸炉。“祂有一笔交易要跟你谈谈,”这些自称汽灵的铸炉造物如此说道,“关于你渴望的力量。”
一路上,汽灵们喋喋不休的讲述着禁忌的知识,如果埃迪卡拉猜的不错,这些家伙原本的作用是侵染敌人的梦境使其陷入疯狂,而不是作为一名贴心的引路助手。穿越林地,脑中的嗡鸣与这些恼人的、自大的、疯癫的话语交织在一起。元帅挥了挥手试图将噪音驱散,但他失败了。走出林地,步入漫宿的深处,进入纯白之门,嗡鸣声消失了,那些话语却依旧存在,恼怒的元帅只得将怒火释放到徘徊于此的亡者——一拳抡在了其中一个的脸上,颅骨飞离了它的脖子,却不知怎样又弹了回来,正好撞到了元帅的面门,脑浆溅了他一身,而身旁没有墙壁,只有狡猾的汽灵,元帅正要发作,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无法发声。*
*:进入纯白之门后,常规情况下,声音会留在其外。
考验远没有结束,眼前的大门便是其中之一。牡鹿之门,拦着一支血痕道道的兽角作为尖刺路障,宽度大到容得下一艘船通过。它很久前便已破损,伤痕至今也没太愈合。门旁的凹坑里卧着一个硕大的,受了伤的金色头颅。要不是它的下颚碎了, 它的嘴巴能大到够把元帅囫囵吞下。具汽灵所说,这即是具名者格里比。它开始朗诵它的谜语:“不曾诞生的女王身在何方?”这个谜语有很多种答案,元帅选择了最保险的一个,“可塑生物的镜中,黑月表皮下的心脏。”大门轰隆隆地打开了,那颗头颅,格里比,发出轰隆一声呻吟。融化的黄铜泪滴从他的眼中凸胀而出,滚落面颊,烧焦了滴到的地面。 埃迪卡拉可以进入了。
“准确的来说,答案应该是‘她的心脏埋藏在另一重历史中’。”这条通往蜘蛛之门的道路是一片沙地,来者却不曾留下脚印。“有区别吗?”埃迪卡拉一本正经的说道,“这里的一切都比我的认知古早,我的意识仿佛处在一个没有时间与空间的地域。对你们来说,我所处的世界不正是另一重历史吗?”沉默,“无论如何,关于蜘蛛之门的位置,你需要自己找。不过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取悦蚁母——而蚁母认为创口是神圣的。”

“我是熔炉元帅,我从不受伤。”埃迪卡拉低吼道,汽灵没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的肩膀,元帅也低头望去——从肩膀开始一直到胸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缺口,鲜血也从中不断流出。“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这是你自己说的。”汽灵慢悠悠的说道:“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不过,效果还是挺显著的。”鲜血开始如蛇一般穿梭于沙地,元帅的脚下传来了微微的震动,沙子如水般流泄排干,其下是许久以前诸神由之诞生的石路。而道路的最前方即是那扇门,晶亮如雨滴,血珠自黑色的表面渗出,颗颗饱满如胀大的蜱虫。推开大门,穿过一条充满浓烟的小径,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锤炼场。
引路的汽灵很快就融入四周的浓烟消失不见,尽管是熔炉骑士也无法看清周围的一切,只能分辨出锻造武器的敲打声、沸腾的金属发出的嘶嘶声。随后,元帅在火光的照耀下知晓了蒸汽机与燃机。紧接着,装有轮胎与履带的战争机器出现了,它们的轰鸣震耳欲聋,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而咆哮。埃迪卡拉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里的一切都具有生命,不过,你看啊!每一个齿轮的咬合与机油的燃烧都如同人体的器官一般运作。只不过它们不是自然形成的,它们是被铸造的,不管是远古的兵器还是未来的引擎。而这一切的源头——消耗与重造之神、科技与工业之神——白日铸炉,埃迪卡拉的邀请者,正位于锤炼场,一刻不停的工作。

那位司辰没有实体,这里的声、光、热都是祂的一部分,而话语则凭空出现在了埃迪卡拉的脑中:“伟大的远古熔炉造物,交界地的旧日元帅,埃迪卡拉,我很高兴你来了。”凭借直觉,元帅走到了一个铸炉前,在那里仿佛可以听的的更清楚。“像我献出你的灵魂——四分之一作为铸炉的燃料;四分之一赐予铸炉的中意之人,一位渴望力量征服者;四分之一承载我的力量,在恒古黑暗降临之际,将其散播于交界各地;最后四分之一你可以自己留着.....没有问题的话,就爬进来,接受重铸......”埃迪卡拉元帅从梦中惊醒,炽烈已极,改变的火焰也随之而来。血液开始沸腾,肉体开始融化,开始与盔甲和为一体,那是重铸的力量!是燃烧的启迪!这是热力向钢铁吟唱的赞歌!
重铸的过程漫长而痛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元帅重拾甚至超越了原本的力量,逃脱了时间的审判......但周围的一切显然没有——整个洞窟塌了一半,穹顶的裂缝已经扩成了裂口,现在可以清晰的注视到黄金树巨大的树冠。走出洞窟,28名骑士全部没了声息,尽管其中的大部分成了啮齿动物的巢穴,但无人倒下,他们屹立于此等待元帅的命令。
“元帅?你还在吗,元帅?”埃迪卡拉苏醒了,唤醒他的是熔炉冠军,寒斯武德尔。他也是埃迪卡拉自己被重铸后,第一个唤醒的熔炉骑士。“我在,且一直都在。”元帅爬出掩埋自己的灰烬与黄沙,而黄金树早已被烧的焦黑,金色的光芒消失不见,月光取而代之照耀着交界地,而这也早已不是暗月升起的第一晚了。
两名骑士向着曾经的生命熔炉走去,一前一后,宁静而亢奋。“你还记的我唤醒你们后的那场突袭吗?”“不曾忘记,我的元帅。”冠军谦卑的答道,“能描述一下吗?”冠军思考了一下,说:“那是一场成功的突袭,他们压根就没料到我们会来。”“拜托,请具体一点,寒斯伍德尔......”
那是次成功的突袭,没有任何预兆,留下的熔炉骑士们在元帅的带领下飞入了王城,生命熔炉的力量在罗德尔沸腾。埃迪卡拉穿梭于凡人之间,散播熔炉的赐福——人体开始长出芽角与羽翼,生命开始彼此融合形成扭曲的巨兽,践踏着王城的守卫们。随着元帅的推进,更加坚韧的守卫出现了——那些投靠黄金树的熔炉骑士拼命用祷告施展那些熔炉百相,‘愚蠢,是时候让他们回想起他们失去的荣耀’埃迪卡拉想到这里,便让盔甲和肉体开始变形重组,利爪尖牙不断从身上冒出,伴随着如龙鸣般的怒吼,埃迪卡拉砸到了骑士方阵的中央,碾断了利刃,撕碎了盔甲,但真正令元帅失望透顶的是,那些盔甲里包裹的不是血肉,而是黄金碎片。元帅用了半分钟将方阵屠戮殆尽,又变回了人形,此时叛徒只剩下奥陶匹斯与志留亚还依旧挺立,而二十秒后,奥陶匹斯与志留亚的胸甲上被洞开了一道裂口,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最后挡在石舞台入口的敌人是葛弗雷,那名战王的皮肤粗糙而结实,块状的肌肉撑起了庞大的盔甲,如巨象一般的大腿踏在大地上发出隆隆的响声——元帅无论如何都不敢确定他是凡人,至少这种程度是凡人健美身材的顶端,这也是少数埃迪卡拉认可黄金树的美学标准的时刻,那强而有力的身体构造简直就是为征服与胜利而生,而野兽宰相瑟洛修则需无时无刻抑制他的怒火——这是个需要付之全力而战的对手。在短暂的对视中,二人便以达成一致:力量正是为王的理由!
风吹草动间,双方早已冲至近前,伴随着剧烈的撞击,气浪震裂了脚下的石板,肩甲摩擦出火花,而当火花散去之时巨斧与利爪便撞击在一起。埃迪卡拉向后退去,变形的利爪被击了个粉碎,还没站稳脚步,战王便俯下身开始蓄力,不到半秒的时间便又猛然突进,轰隆一声巨响,突破了音障,拖在地上的斧头为大地留下了伤痕,一记自下至上的重挑对准元帅劈来。元帅没有躲避,将双臂挡于胸前,迅速硬化变形,组成了一副比龙鳞还硬的盾牌。伴随着第三声巨响,元帅飞至了百米高空。但尽管如此,对手显然没想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还在空中的元帅的敏锐的察觉到战王的身影高高跃起,迅速向自己飞来,准备施展一记自上而下的竖劈来终结战斗,葛弗雷显然没考虑自己的行动被预料——通常情况下,就算是巨人接下如此的伤害也早已奄奄一息。可埃迪卡拉不一样,他是第一批自生命熔炉中走出的生物,他也是伟大司辰的受祝之子,两股力量在他的灵魂中熊熊燃烧,也许终有一天他会燃烧殆尽,但今天他的炉火注定未熄。元帅的双腿拧在了一起,变为了如古龙一般大小的巨尾,横扫之际正中葛弗雷的后背,这回轮到他飞出去了。
竞技场将在明天开始展出的消息在罗德尔迅速传开,当晚观众席内便坐满了人,如果运气不错的话,第一天前来观摩的人们可能会目睹到葛弗雷亲自下场战斗的雄姿,为了给竞技场的开放讨个好彩头,战王本人甚至延缓了自己的远征。观众席中有将军、预言家、斗士、木匠、士兵、艺术家......所有人都能前来观望。斥候统领奈法尔也在其中,他对于学者这个团体本身并不反感,只不过大部分学者只是为了观摩竞技场本身运用的材料与考究其中的建筑风格,并对此夸夸而谈,这种行为就很破坏气氛了。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无声的干掉每一位在场讨人厌的书呆子,随后在黑夜的掩护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点子很不错但也很不理智。奈法尔闭上眼睛,期盼着第二天早点到来,毕竟,只有一场精彩的决斗才能安抚他躁动的灵魂。
突然,一声巨响结束了众人的杂谈,所有人都看向竞技场的中央,葛弗雷就正好落在了那里,没等观众们做出反应,战王便向后侧猛的一闪,躲过了埃迪卡拉从天而降的重踏,正当元帅准备追击时,从观众席传来的一声尖叫吸引他的注意。此时,观众们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惊恐,有人开始相互耳语,有人在为战王欢呼,而大多数人则像奈法尔一样,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更好的看清场上的局势。元帅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个竞技场,这使他更欣赏这位战王了,而葛弗雷也很惊讶,似乎没料到时间尚早就会来这么多人。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尽性一些吧,想到这,熔炉元帅便对着观众席上下挥舞双臂,在短暂的惊愕过后,欢呼与呐喊迎面而来,一种战斗热情开始在人群之间传递,随后埃迪卡拉的手部变为了两把熔炉大剑,摆出了一个具有威胁,但同样具有美感的架势。葛弗雷则发出一阵粗犷的大笑,随后将斧子倒插在地上,瑟洛修则发出怒吼,观众们安静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葛弗雷身上。葛弗雷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了一些金色的树叶,“......能战斗至此,着实不简单。”战王的声音低沉而威严,“熔炉造物啊——被黄金排斥的战士啊。”一阵微风吹过,吹散了手中的树叶,葛弗雷站起身子继续说道:“你渴望的荣耀确实尽在咫尺.....但是我身在此地,就是为了得到它。”说罢拔出王斧,将重斧从身侧划出一道弧线,甩至头顶时便停下,在身前的正中间被另一只手稳稳握住,又被缓缓的横置身前,野兽宰相再次发出怒吼,地上的树叶也被震得向四周飞去,葛弗雷抬起一只脚,重踏在地上,顺势微微弯腰,摆好了架势,“我名为葛弗雷——第一位艾尔登之王。”在双方冲刺的一瞬间,奈法尔从观众席上探出了半个身子,发誓要记住决斗的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