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死亡2 第六部分 第3节 临近城市

“其他人后退，”阿加莎下令道。菲克斯早已迫不及待这样做了，但米哈伊尔留在了她身边，他那把老旧的激光步枪已经准备就绪。她也抽出了自己的手枪。

菲克斯带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列牢房。黑色宅邸的这一部分也已经破败不堪。地板上四处都是瓦砾和碎片。有些牢房的门半开着，有些则依然保持着关闭。有些则已经彻底炸烂了。牢房一直延伸到她已经无法看清的黑暗中。

她向深处走去，米哈伊尔跟在她身边，即使她没有下令如此。菲克斯和米哈伊尔的小队以及正在该地区工作的清理小组留在了身后。

她立刻听到了敲门声，是指关节轻柔地敲击牢门发出的声音。但无法分辨出来自哪一个。第一间牢房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第二间牢房门半开着，里面同样没人。而第三间牢房的门保持关闭。敲门声就是从这里面传来的。

阿加莎瞥了一眼米哈伊尔，然后向菲克斯招手。他不是很情愿地跟上了他们。

“都检查过了？”她问道。

他点了点头。

“牢门都没上锁？”

 “清查小队撬开了所有的门，夫人，”他低声说道。

她走到门口。敲门声还在继续。米哈伊尔伸出手阻止了她，自己走上前去。一脚把门踢开走了进去，抵在肩膀上的激光枪已经做好了准备。

被踹开的沉重金属门还在铰链上颤抖。牢房内空空如也。但敲门声却停了。

阿加莎越过米哈伊尔的肩膀向里看去。什么都没有。至少可以说没有任何能发出噪音的东西，没有松动的管道或被风搅动的悬挂碎片。

敲门声又再度响起，这次是从这里属第三间牢房那扇关闭的门内。

阿加莎和米哈伊尔对视一眼。

 “您看啊，就像我说的那样，”菲克斯嘶哑地说道。他在发抖。 ‘牢房都是空的。全都是啊。但还是有来自关着门的牢房内的敲门声。即使是那些我们已经打开察看过的。”

她大步走到那扇牢门。里面传来的敲击声虽然微弱，但还很清晰。就像里面有一些被遗忘的囚犯，他们在看守逃亡时，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只能听天由命，在虚弱中敲着门，希望有人能听到。

在一中莫名的冲动之下，她敲门作为回应。里面的敲门声随即停止片刻。随后又继续开始。她立即用肩膀顶开牢门，举起激光手枪走了进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旧婴儿床腐烂的残骸。门内没有任何能发声的东西。米哈伊尔表情严肃，脑袋向她的方向倾斜。敲门声现在又从几扇门外的另一间牢房内传来。

米哈伊尔走向了那间牢房门口。他摘下脏兮兮的帽子，把它揉成一团放在手里，作为一块临时抹布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然后甩了甩重新戴上。他抬脚欲踹。

敲门声停止了。

他放下脚。

又来了。

他冲了进去，用武器瞄准这个窄小潮湿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当她走到他身边时，敲门声又开始了，就在离这更远的牢房处。

 “看来是恶魔捉弄人的把戏，”她说道。

 “据说黑石有某些特性。”米哈伊尔回答道。“我见过囚犯们这样说，它会窃取他们的希望和痛苦，就像以他们为食一样。当他们睡觉时，它会对他们说话，而且——”

“够了，连长，”她回答道。 “这里不是黑石监狱。”

“如您所愿，夫人，”他回答道。“但这些石材现在是黑色的。也许您是对的。也许这是一座不同的监狱，但却是用同样的东西建造的。在这种情况下-”

她直接大步走到发出地狱般声音的另一间牢房，直接把门打开。

 “菲克斯？”阿加莎喊道，盯着显露的空无一物的牢房。

 “何事，夫人？”

“你的小队检查了所有这些牢房吗？”

“是的，夫人。”

“而敲门声只会出现在关着门的牢房吗？”

“是的，夫人。”

“那么我现在要告诉你，菲克斯，用点脑子行不行。”

 “啊，夫人？”

 “意思是把所有牢门都打开，”米哈伊尔咆哮道。

 “哦，这样啊，”菲克斯说道。

阿加莎带路沿着牢房走了下去。她没再去管敲门声的来源，这次敲门声是刚刚数第六间牢房内响起。她只是依次打开每扇她看到的关闭的门，直到她走到那扇响起的门为止。当她到了门前时，敲门声已经传到了另一扇门。

“把它们全部打开，”她说道。

清理小队不安地开始工作。他们有条不紊地行动，打开每扇牢房的门，使其保持房门大敞。难以捉摸的轻敲在房门间不断跳跃，逐个牢房传播。当他们到达牢房的尽头时，五扇连续关闭的门突然同时开始传出敲击。

这让阿加莎感到有些犹豫。米哈伊尔则看起来更多的是愤怒而不是恐惧，他大胆地直接连续打开最后五扇门。当他到达最后一扇门时，她就在他身后，看到了他推开门时看到的东西。

里面不是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