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撩头计划（13）

　　凌晨两点零五分。

　　床头小夜灯驱逐了我周遭的黑暗，手机屏幕散发出幽幽的白光。

　　“怎么还没睡？”王大头的声音透出几分不同于白日的沙哑，像是有片羽毛轻轻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雷声太大，被吓醒了。”我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哥哥，你也没睡？”

　　“雷声太大，被吵醒了。”王大头似乎是将手机贴到嘴边，连呼吸声都愈发清楚，“莎莎，你怕打雷？”

　　“嗯。”眼见着又是一道闪电，我默默将被子拉过头顶，觉得将这事抖落在他面前并不丢脸，“哥哥你听，马上又......”话音未落，窗户玻璃就在雷声轰隆间震颤，仿佛下一瞬便会炸裂开来。

　　“别怕昂，我陪你聊聊天。”王大头哄着我，想让我分散注意力，“离家这两天，想爸妈了吗？”

　　“习惯了吧。”我突然想翻个身，但翻到一半因为充电线太短，又翻了回来，“但既然选择了打球这条路，就不可能安稳地待在家里。”

　　“挺牛啊你，来京队不到半年就习惯了。还记得我十岁离开家，一个人到了北京，花了整整一年才完全适应这里。”王大头语气略带浮夸，开始对着我追忆过往，“那时候，我经常躲在厕所里偷偷掉眼泪。”

　　“为啥？”

　　“还能为啥？想爸妈了呗。”

　　想象一下，赛场上吼声惊人、意气风发的王大头，赛场下却会因为想念爸妈而躲起来掉眼泪，这样的反差萌......

　　可恶，我承认被他可爱到了。

　　“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儿丢人。”王大头笑了两声，“但奇怪不奇怪？我就是愿意说给你听，也不觉着丢人。”

　　睁着眼睛说瞎话！毕竟他昨天，还因为阿姨训斥自己的事情难为情呢。

　　王大头这样爱面子的小男生，牺牲掉面子都要让我专注聊天，说不感动是假的。我也渐渐适应了一阵又一阵的惊雷，就当是聊天专属背景音乐吧，还挺带劲。

　　“不丢人。”我笑着宽慰他，“你那时初到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可我......”

　　“你咋了？”王大头在等我的答案。

　　“可我一到北京，身边就有你了。”虽然没有明着捅破窗户纸，但我俩互相喜欢，这是毋庸置疑的。偶尔撩一撩，说点小情话，算是弥补我之前没见过十四五岁纯情头的遗憾。毕竟之前，都是他撩我来着。

　　再说了，等过几年王大头开窍之后，到时候遭不住撩的恐怕是我。

　　此时不撩，更待何时？

　　“哥哥，带着梦想，追着光。”我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它们承载着年少的欢喜，在我喜欢的少年面前诉说已是事实的期许。“我们会一起飞过地球万里，手捧着鲜花奖杯，脖子上挂着闪亮奖牌，身边也会是对的人。”

　　不管是印度尼西亚的雅加达，还是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或者是美国的休斯敦，再或者是法国的巴黎......有他的每一站都在我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笔迹。

　　“那必须的！”王大头想借一股东北大碴子味掩盖快要爆炸的心跳，脸已经烫到需要冰敷了，“莎莎，咱说好的，要一起进国家队。”

　　“说好的。”我闭眼前伸手关了小夜灯，不自觉勾起唇角，“哥哥，我困了，你唱歌给我听吧。”

　　“想听啥？”

　　“《丫头》，你会吗？”

　　“必须会！我爸老爱听这歌了，没事儿就给我妈唱。”王大头放柔了声音，“你戴上耳机，我找个伴奏昂。”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

　　“其实你真的是挺闹的，在我耳边大呼小叫，可你又是我掌中的宝，我心上的骄傲......”

　　几点睡着的，我并不知道。

　　但不得不说，这离三次婚带俩娃的歌声，越听越上头。

　　***

　　归队的前一天，王大头要去跟他的几个朋友聚聚，问我要不要一起。

　　本来我并不想去，毕竟都是男孩子，我一个女孩去了，可能会让他们玩得不尽兴。

　　“胖子也在，你之前是冀队的，见见老乡？”他斟酌了半天，又劝我，“而且，你不想认识一下哥哥的朋友吗？”

　　这是，要把我带进他的交友圈了？

　　我眼睛亮了——也好，趁早宣示一下主权。

　　嘿嘿，顺便见一下十七岁的崑哥。

　　只是，我没想到会看见房胤池。

　　ps：本系列每周六晚十点更新，今天提前发了哈，啾咪。（请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