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失格 67
67.生死直播
他们沉迷浑水摸鱼，纸醉金迷，唯有痛感赐予我哑然的清醒。
“否则，炸弹就会引爆。”
广场上的人群更为骚动，恐惧的气氛开始蔓延。
“这是怎么回事啊，什么炸弹啊？是真的吗，还是录综艺节目啊？”
“可是你们看，刚才跑出来的管理人员看起来很紧张，显然不是事先商量好的。”
“天呐，恐怖分子报复社会吗……”
“太倒霉了吧……报警了吗？”
“赶紧报警吧……”
画面中的男子拉了拉兜帽，口罩底下朱色的唇保持一个微微向下的弧度，显露出主人此时不快的心情。
男子摘下口罩，露出半张玦丽的脸，朱色的唇微张，缓缓吐出几个字，神色略带不耐烦：“嘘，安分一点。”
“既然来了，就把故事听完再走。”
“现在，请各位拿出手机，在各个平台上直播现场发生的一切事情。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
男子的要求让众人摸不到头脑，让广场上这么多人直播，就意味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全中国的人所知，且消息传播的速度没有办法通过平台后台操作压下去。
他到底要做什么？
人群里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开始拿起手机直播，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将镜头对准了广场大屏。
大屏里，男子带着黑色兜帽，兜帽的阴影遮住双眼，只能看见他朱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是死神一般，俯视着广场上微渺的世人。
与此同时，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几十个身穿黑衣的警察很快就赶到现场调查情况，试图疏散众人。
“看来我们有新朋友来了。”大屏里传来男子因通过通讯设备连接而略带机械性的声音，“来了就乖乖的，不要试图离开。新朋友也不要想关掉大屏，我说过了，如果不听话，炸弹就会爆炸。”
警察们开始神色紧张起来，停止了疏散众人的行为，只是维持着现场秩序，让人们稍安勿躁，不停拿着对讲机向上级报道现场情况。
而警方的出现，让线上观看直播的人意识到这不是一场闹剧或者剧组拍戏，而是现场真实发生了的一次严重事件。
一时之间，直播间的人数飙升，登上了各平台的热搜。
【太可怕了，这种男人就该去死吧！】
【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报复社会啊？】
【他到底要做什么？警察干什么吃的？】
【警察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是在拍综艺节目吗？】
【我看是什么网红为了博关注的噱头吧。】
......
事件讨论度呈现爆炸式增长，一时之间搜索量不可控制地暴增。热搜一撤再撤，用不了多久却还是被顶了上来。
黑暗潮湿的环境里，华立风看着和广场大屏连接的摄像头，黑色兜帽下乌黑的眼眸带上几分淡漠。他拿出手机，低头看着不断增长的词条搜索次数，发出一声嗤笑。
“还挺好玩的。”
他抬起头，却没有看向摄像头，而是越过摄像头，看向摄像头背后被绑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男人被蒙住双眼，浑身被用绳子绑着，嘴也被黑色胶带死死黏着，只能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
华立风点上一根烟，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夹着烟，随意地渡了一口，吐出浮沉的烟雾。
看了看手表，他扬起慵懒的笑容：“时间不多了，那我开始讲故事咯。”
广场上，人群紧张地看着大屏里的男人。警方在抓紧一切时间排查炸弹，调查大屏的网络连接，试图定位到ID地址。警方的行动有条不紊地推进，可直播中的男人竟分毫不紧张，不紧不慢地开始“讲故事”。
“十多年前，H市发生了一起案件。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死了，当时警方的通报是，女孩因溺水而亡。”
“小孩溺水而亡并不少见，可是当时却被许多人关注着，因为女孩的哥哥也失踪了。你们猜猜为什么？”
“因为哥哥嫉妒妹妹得到更多的关爱，所以将妹妹推下了水，又害怕事情暴露，所以确定妹妹淹死后，就，跑掉了啊。”
华立风发出一声漫不经心的冷笑。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我就是那个哥哥。”
此时明明是艳阳天，广场上的人却都不寒而栗，恐惧席卷了第一个人，几个孩子已经吓哭了，扑倒在妈妈怀里不停地哭闹，被妈妈死死捂住嘴。
如果惹恼了他，他很有可能就会炸掉这个广场。
大屏中的男人喝了口水，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朝镜头前走了两步，压迫感几乎是随着他的动作透过屏幕传到每一个人身上。
“哥哥在扭曲的环境中长大后，心理畸形，报复社会，现在，你们猜猜，他站在这里，要做什么？”
镜头蓦然一转。
出现在人们眼中的是顾海峰那张惊恐的脸。此时他严严实实地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眼睛被蒙住，嘴上死死地贴着黑色胶布。
即使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被蒙上了，但顾海峰在民众心中的出镜率很高，广场上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
“啊！这不是我们省局局长顾海峰吗？他怎么会……”
广场里的人骚动起来。
“来，介绍一下。省局局长顾海峰，你们心中的好官员，深怀爱民之心，工作勤勉，生活节俭。”
华立风走到顾海峰身后，微微俯身，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细细地看着他，从头到尾，他的眼神像一把刀子，一点一点刮进顾海峰肮脏的皮肉。
顾海峰挣扎起来，他夜里被打晕后带来了这里，他醒后就被五花大绑，视线也被剥夺了，他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空间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可是无论他说什么，那个人都置之不理。
警惕让他神经紧绷，在长久的禁闭后，他的神经已经衰弱到了极点。这时却听到一个凉薄的声音，是夜里打晕了他的那个男人。
“你认为自己有罪吗？”好像在一个密闭的空旷空间里，男人的声音有回音。
顾海峰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男人说他是当年的被害人的哥哥，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但是……顾海峰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他没有证据！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有证据？！女孩子的尸体都没了，当年的尸检报告也早就做了手脚，怎么可能还有证据？！
我马上就要到京都任职，我不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任何问题，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对家派来诱骗自己承认罪行从而断了自己的官路的！
他绝对不能上当。
顾海峰声音颤抖：“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钱吗？我可以给你，我保证比他们给你的多。”
那男人嗤笑一声，像是讽刺他，又像是在自嘲。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听到了那男人说话的声音，他在做某种直播。意识到这一点后顾海峰再次慌张起来。
可这次，华立风用胶带捂住了他的嘴，没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此时此刻，镜头终于对准了他。
那张惊恐万分、满是汗水的、虚伪至极的脸。
顾海峰疯狂地挣扎起来。华立风眼神疏离，带着淡淡的厌倦。一双手突然掐住了顾海峰的脖子，力道极大，喉管被死死压迫，瞬间剥夺了顾海峰的呼吸。
华立风的手有如石缝滴水的阴冷，像是地狱的厉鬼来到人间。他俯身凑到顾海峰的耳边，姿态亲昵，眼神却极冷，只听他温柔地说道：“安静点，我耐心很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