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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活着

2023-06-14 03:39 作者:飞啊_-1  | 我要投稿

和我的现状非常适配 尤其是被同学簇拥转眼只剩自己一个人 满墙的奖状和凌乱的房间和自己 所谓世俗意义上的失败


我17岁 准高三


我现在烂在家里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是我心理有病 但我不敢去心理检查 因为我觉得我没病 我没有网上说的那些症状 我没有无缘无故地哭 我只是偶尔醒悟过来自己烂的要死的现状和卑鄙的类似啃老行为 道德上的自我谴责和无望的人生和飘来飘去的那些念头 而哭 我既害怕检查出来我没病 那意味着我的卑鄙畏缩暴露于众人眼下 我又害怕自己有病 那些痛苦那些吃药之后的副作用那些眼光… 我就是个畏畏缩缩的烂人。


现在在学校那边无限期请假 应该是怕担责 学校逼我退学 找关系后要求心理鉴定没问题并且马上返校 可以理解 毕竟这学校里一年死两个。就是休学也得检查出来有需要三个月以上离校的严重疾病才行


我好像一直在逃避想这类问题 包括面对心理检查 面对返校 面对同学的询问 面对老师因为我的事情多出来好多工作量 面对父母的不解愤怒和最终妥协和无措 面对一大堆大人好听的不好听的劝导 面对别人请客或自己花钱瞬间涌上心头的不配得感和罪恶感 甚至写这段话也挣扎了好久  哈哈逃避思考现状。


好像我只要把自己锁在这个凌乱的房间 谁也别想把我从这里拽出来 哪怕划开一个口子让我瞥到这些烂的要死得现实 我都痛苦无比


为了对抗这些痛苦 我沉进网络 即时看着屏幕发呆倍感无聊 也要寻求新的情绪掩盖痛苦 为了对抗这些痛苦我以死相逼 门外粗暴的敲门声和人声 我躲进被子里用音乐捂紧耳朵 用指甲疯狂划拉手腕 睁大眼睛涌着眼泪 脑里飘着死亡的念头和落地的轻松 我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能让我放松一点 还是“在死亡这个人生终极命题面前 烂掉的我是可以被原谅的”这个想法能给我带来心理上的解脱 类似于“我都要死了 我烂掉了这件事还重要吗”…我好像不是真的想死的 至少我是怕疼的 至少我最严重的自残也只是发抖着用美工刀再手腕上划出一个只流一两滴血的口子 如果是这样 我还是太卑鄙了


其实 挺讽刺的 14岁时我经历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处境


我当时想过最理想的死亡方法是猝死 我的计划是白天黑夜颠倒 连续通宵 因为很多新闻都说熬夜容易猝死黑夜里我坐在阳台看着隔壁小区的高楼 我爸问我有没有想通 他不会看见我的眼泪说这楼好高啊跳下来一定死透 我决定如果一直到15岁还没猝死 就跳吧 我在日记里写下“就让我得生命定格在15岁生日前夜 永远停留在14岁”想到这里 14岁的我还觉得有些许绝望的浪漫。


结果是最长连续通宵三个月 去医院体检只是喜提免疫力低下导致的鼻炎 哈哈年轻的身体 命真硬。也许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只要一离开学校的强制作息 我几乎一天不落的通宵 现在是连续通宵两个月 明显感觉时不时无缘无故的内脏钝痛 期待又害怕 万一喜提几个要死不死的病就真的好笑。


有些时候 我好像看到17岁的我和14岁的我遥遥对望 她们不约而同地心有灵犀地好似就应该如此地尘埃落定般地说“我就知道 重来一遍还是这样”那些好不容易有书读了的重获新生 那些旁人不理解甚至讽刺内卷的病态努力 那些成绩那些成就 那些一次次给人解释的我为什么跨市读书 为什么在普通班成绩能这么好 那些“她从普通班到次重点到重点班的一路飞升”全部 这些全部 都成了笑话


有些时候 我觉得“我”很割裂 分为内外两层 内层的我高呼痛苦与逃避 外层的我大骂你就是懒惰和任性 脆弱和懦弱 内层的我以死相逼 外层的我嘲笑你根本没有勇气只是卑鄙的逃避理由


我看不明白我自己 在别人看来我根本没什么好痛苦 学习压力吗?就这?我现在“没有经历校园霸凌 没有经历家庭暴力 我好端端的把自己关进房间 莫名其妙”


可能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个只想躺着的卑鄙烂人 承受不住一点压力 甚至描写这些所谓的痛苦也只是试图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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