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照耀中国》毛泽东篇(一):启蒙
我对于毛选向来是十分推崇的,在学习毛选的过程中我了解了一些中国的革命历史与革命理论,学习了一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思想,这有助于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和实践。然而理论是一个人思维的提炼,我可以从毛选中感受到主席的伟大、睿智,他非凡的洞察力与执行力,却很难描述他是怎么个具体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脾气是怎样的,也不知道他的爱好是什么,他平常有些什么习惯。他于我是个站在远处闪着金光的人,我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因此我读了《红星照耀中国》,这本由美国记者斯诺撰写的具有相当纪实性与趣味性的纪实文学,从而对主席以及他领导的红军、农民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既然是为了解主席读的书,那我就从主席开始写起。很多人对主席的评价是伟人、领袖、人民的救星,更有甚者将他奉若神明,不允许别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质疑或者诋毁。如果说前一个评价还算中肯,那后一个评价简直是完全脱离了现实,是不符合主席所写的《实践论》的。《实践论》说:“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这个理论套用到主席身上也是正确的,在成为我们熟知的高瞻远瞩的伟人之前,主席也经历了反复的“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过程。
如果说主席实在有什么称得上天命之人的特质的话,首先就应该是他的斗争精神,这也是那一代领导人所共有的。那个时代的中国人大多麻木、愚昧,出生于中农家庭的主席却似乎天生就带着“反骨”。在十岁那年,因为不满国文教员的体罚,主席逃学了,同时又害怕家人的责罚,竟做出了离家出走这样“出格”的事,在外乱走了三天才被家里人找到。出人意料的是,家里人不但没有责罚他,甚至还比以前体谅了点,先生的态度也较之前温和了不少。即使是提倡民主的今天,又有多少人敢对老师的体罚做出反抗呢,主席的“叛逆”精神可见一斑。无独有偶,横刀立马的彭大将军也是个“叛逆”的孩子,他出生于一家富农,祖母是家里的独裁者,年幼的彭德怀因为厌恶祖母抽鸦片,一脚踢翻了她的烟盘,她怒不可遏,召开家族会议,要把彭德怀溺死,幸亏他舅舅仗义执言,才让他活了下来。一个孩子犯了小错,不经官府,不经法律,仅凭家族会议就能决定其生死,这样的惨剧在旧社会比比皆是。经此一劫,一般人或许只是感恩老天让自己幸免遇难,主席却从中体会到了反抗带来的胜利的感觉,他充满斗争的一生由此开始。值得一提的是,流浪三天的教员小同志以为自己快走到县城了,实际上却只是来回兜圈子,离家才八里路,这段经历读来颇有童真童趣。或许这次出走让主席第一次体会到了世界很大,当然,这种大世界与小人物的对比还会在日后反复刷新主席的眼界,引发他对世界之大与人类之小的思考。
主席的父亲是一个势利、暴躁的人,主席才学几个字就让他记账,无账可记时就去干农活。常常打骂自己的儿子,不给工钱,吃的也是最差的,待遇甚至不如自家的雇工。与其说是父亲,不如说是家里的支配者,他的行为今天看是妥妥的家暴,在旧社会却不值一提。这正合了当时社会封建礼教的那一套,主席的家便是当时社会的一个小小的缩影,因此他最初的斗争对象便是自己的父亲。与父亲的斗争一开始还比较缓和,他只是引用父亲的话反驳父亲,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后来斗争越发激烈,竟演变成主席以跳河相威胁。斗争的结果是双方各退一步,父亲答应不打他,他则单膝下跪磕头认错,还是不认输啊。与父亲的斗争让主席认识到妥协只会引来更严重的压迫,只有斗争才能保卫自己的权利,在教员小同志心中坚决斗争的种子正在成长。
斗争是政治生活不可或缺的,但是有斗争意识不代表就有政治意识。书里记载了这么一件事,一年湖南发生了大饥荒,长沙有成千上万的人饿饭。饥民派了一个代表团到抚台衙门请求救济。但抚台傲慢地回答他们说:”为什么你们没有饭吃?城里有的是。我就总是吃得饱饱的。“我想到一句古话,“何不食肉糜?”,但晋惠帝是长在皇宫,不知民间疾苦才发出了这么个疑问,抚台身居长沙城,也看不到饥民吗?是社会等级让他全然不把饥民看作人,以至他竟讥笑起这些下位者悲惨的生活来。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主席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饥民挣扎着生存和官员朱门酒肉臭的剧烈对比,让他产生了朦胧的阶级意识,原来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主席自小喜欢读书,尤其是关于造反的书,尽管先生严加防范,他还是读了《精忠传》、《水浒传》、《隋唐》、《三国》和《西游记》等“反书”,书中的”造反精神“让他向往,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他反抗的理论。后来他又读了一些救亡图存的书,社会的残酷现实像是一堆化学物质,在主席自己产生的斗争意识、小说的“造反精神”和救亡图存的催化下,终于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年幼的主席第一次产生了政治意识,开始意识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