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
在精神分析视角下对抑郁症、躁狂症、双向情感障碍(三者症状严重程度递增);精神分裂、多重人格、(被害)妄想症、癔症、强迫症等等游离在现代医学边缘的主体性结构的一些分析: 首先要明确,何为“病理化”?“病理化”预设了何为“正常”的标准,这种标准是人类社会的价值判断,而无意识并不认识价值判断。无意识的模式是死亡驱力(无脑循环),经符号系统中介浮现为意识/自我意识(可以理解为无意识与自身拉开的距离),其目的是维持循环,即:无意识只确保主体的生存,不保证主体生存质量的好坏,可以说无意识作为死亡驱力代表的不是死亡,而恰恰是生存,是最纯粹的生的欲望。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大致为“病理化”下个定义,病理化即主体在过度的压抑下为维持自身意识结构而产生的反应,在这个意义下,“病理化”不是真的病理化,而是“正常化”失败后对失败的标记。 对这种“正常化失败”的标记几乎表现在所有的“病理化”症状中,比如:精神分裂是对“自我”与“他者”整合的失败,精神分裂患者往往会幻听他人的议论/批评等,患者因“自我认知的自我”与“他人眼中的自我”的极度割裂而承认两者的分裂(多重人格也与此相似,只不过精神分裂中两种/多种人格同时存在,而多重人格中两种/多种人格不同时存在,其将“自我”与“他者”的分裂内化为“自我”与“在他人面前的自我”的分裂,可以说在这种分裂中,精神分裂者选择了“自我”,因此时刻忍受“他者”的议论;多重人格者选择了“他者”,因此将“自我”的维度隐匿起来,迎合他人); (被害)妄想症,其病症就是经常将被害妄想投射在他人身上,无法处理“真正的他人”与“妄想的他人”的区别,妄想症患者往往是在现实中遭到了他人(一般是关系好的/比较信任的)的迫害/背后议论而留下心理阴影,他们面对他人是会想“他向我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否就是真实的样子?还是背后一套?”,这种想法的极端化就是妄想症; 癔症与强迫症(有些是PTSD创伤性应激障碍),一个表现为歇斯底里式的“你想要我怎样?”“为什么…是这样?”,无法将自身整合进社会话语,对社会话语始终抱有怀疑,不断发问,但得不到解答;另一个则表现为重复做着一个特定的事,无法忍受自身的失败(比如考试失利,爱情失利,工作失利等),而通过重复失败来掩盖失败(“失败就是成功”的辩证法),可以说是最纯正的“对失败的标记”。 至于抑郁症以及病情恶化的躁狂症(情绪时好时坏)还有双向情感障碍,抑郁症的根源就是家庭内/学校内/公司内极度压抑而得不到释放,于是通过维持低落的情绪来释放压抑,当然“抑郁”也有其作为社会话语的功能,要明确“抑郁情绪”谁都会有,但“抑郁症”是长期持续的抑郁状态,是严重的病症;躁狂症和双向情感障碍都是抑郁症的进一步发展,处于抑郁状态的患者在社会话语(你要阳光要开朗乐观)的强制命令下,要么选择遵守,努力装作开朗,装作自己已经好了,但实际上仍然处于抑郁中,于是“乐观”与“悲观”不断反复(躁狂症);要么选择逃避,彻底放弃保持乐观,放弃与他人/社会的情感沟通,彻底封闭自己(双向情感障碍)。 从意识形态层面来说,这些病理化的个人都是社会意识形态再生产机制的产物,他们的病不是他们自己的病,而是整个社会病症的表现(class struggle),他们作为符号系统的剩余/例外恰恰支撑了整个社会的“正常”运转,他们的悲剧境遇会导向两条路:沉沦或者解放(LGBT+等性少数群体同样如此)。对于沉沦者,社会应给予关爱与帮助,反思并修正自身的问题;对于解放者,社会应给予平等与尊重,倾听并接受他们的建议,他们代表着社会的未来。 在日常生活交往中,若遇到这些群体,切忌施予廉价的同情或虚伪的崇高或丑陋的鄙夷或肮脏的傲慢,若对方愿意,可与对方交谈,互相分享抗争经历,若对方无意,不要带着幼稚的好奇刺探对方的经历,放下自恋与傲慢,以平常心与对方交往或远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