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土往事——伊甸: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总)
人物简介:派瑞戴斯(Paradise),可以当作男版伊甸,是穆大陆某名门望族的唯一继承人,幼时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双亲,由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抚养长大。他在学校里打架逃学无法无天,是所有人眼中的一个无脑的花花公子,坐吃山空的富家二代。
(一)
一日,派瑞戴斯在又一次顶撞老师后选择了逃学,却在偶然路过的街头驻足,被空灵曼妙的歌声吸引,终于在一处并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个略显简陋的路演舞台。路过的行人熙熙攘攘,往来匆忙,台下的坐席空无一人,但台上的歌手却仿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倘若无人欣赏,那便孤芳自赏。他被这位歌手的气质所吸引了注意。良久,悠扬婉转的歌声停息了,他从质感堪忧的座椅上起身,为台上优秀的歌手献上应得的掌声。那位歌手也看向他的位置,微微一笑,端庄优雅的欠身向他这个唯一的听众回敬一礼。
专心于鉴赏音乐的派瑞戴斯这才看清眼前这位歌手的容貌,酒红色的长发简约大方的披散在腰间,金色的眸子清澈有光,像是跃动的音符一般灵动闪亮,她的面容同样姣好,身材高挑,婀娜多姿。毫无疑问,这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他的心跳突然有些加速,便上前与其交谈。她谈吐优雅,举止得当,可以见得她曾受过良好的教育。他还在谈话中得知,这位歌手的名字,叫做伊甸。他感觉心脏抑制不住地悸动,终于忍不住向伊甸发出邀请,请她到一旁的咖啡厅继续一叙。伊甸显得有些犹豫但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
咖啡厅里,店长是个喜欢带着兜帽,有些神秘的女人,但如果说起做咖啡手艺,不论是对咖啡豆的选材还是泡制的手法,她都是很有一套的。很快,经过店长的特别推荐,两杯冒着热气的混合咖啡被端了过来。端坐着向店长致谢后,伊甸接过店长手中的咖啡和蛋糕,转头看向对面的派瑞戴斯。
“那么,派瑞戴斯先生……是吗?很抱歉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你约我到这里来,如果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话,请不妨直言。”伊甸的语气有些严肃,甚至警惕。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个女孩子,还是伊甸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独自涉足于艺术圈与娱乐圈,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因为出身名门,派瑞戴斯也见过很多那些所谓的“艺术大家”,他们穿西装打领带,高坐在艺术的殿堂上,自认为颇有水准,对他人的音乐作品或低或高给出批评或是赞扬。但他们的行为,却丝毫没有体现出属于艺术的高雅。透过一次次碰杯中摇晃着红酒的高脚杯,派瑞戴斯只能在他们眼中看到浑浊的欲望。
“伊甸小姐的歌声非常好听。只可惜不知道下次得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所以我才想要再请你坐坐。”伊甸注视着派瑞戴斯的眼睛,但除了真诚的赞扬外看不到其他任何的东西。“这样吗?谢谢你的夸奖。”伊甸拧了拧秀气的黛眉,终于还是暂时放下了对派瑞戴斯的戒备。两条浑圆修长,包裹着黑色丝袜的大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伊甸鼓起可爱的腮帮,端起咖啡呼呼地吹了两下小饮一口后又心满意足的吃了一勺蛋糕。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那双灵动的眼睛根本掩饰不住摄入糖分时的快乐。如果说未来的伊甸是会偶尔喝醉,善解人意又深懂人心,仗着自己喝醉了会用行为举止大声告诉你她真的很可爱的温柔大姐姐。那现在的伊甸就有着一股略显青涩的美。
“用人类短短几千年发展出来的,贫瘠无能的语言和文字根本无法形容。总之伊甸就是非常可爱啦!”派瑞戴斯默默地提了提裤子,他只感觉现在自己的心脏真在砰砰乱跳。“伊甸小姐,你在舞台上演唱的时候,就像星光般闪耀,如黄金般璀璨。甚至,我在你的歌声中听出了一抹孤独与骄傲。向你这样的歌手……不,音乐家应该作为代表这个时代传唱者,站到最为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歌喉,用你金色的声调为这个时代添上辉煌的一页。”
年轻的伊甸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夸耀,细腻白皙的脸颊上很快透出了一抹红润。“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虽然我确实很喜欢唱歌,也自认为有一定的水平,但现在的我还远远不够呢!前段时间我才刚和我的经纪公司解约,原因是经纪公司认为古典音乐已经过时了,因此要求我去唱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的流行音乐。但我钟情于古典音乐,因此与公司不和,最后不得已才强行解约。”说着,伊甸向派瑞戴斯看去,“派瑞戴斯先生的话,应该能理解我吧?说古典音乐已经过时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派瑞戴斯赞成地点了点头,手指却在桌下狂扣手机屏幕,将自己网抑云里的流行歌曲歌单直接删除。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他完全不懂艺术。艺术不同于娱乐,永远不会过时。我觉得伊甸的作品至少能传唱到下个世纪!”
伊甸闻言,噗嗤地笑出了声:“前面半句话我很认可,但后面半句就太夸张啦。”“什么啊,难道后面半句就不是我的肺腑之言了吗?”“算算算。”伊甸可爱地翻了个白眼,“等我以后去找个科幻电影里的休眠仓,一觉睡到下个世纪去,到时候就算是他们不会唱我的歌,我也要教他们怎么唱。怎么样?”“……唉,先不要说什么未来了,我现在的情况就是非常艰苦啊。想要自己办一场像样的演唱会,得路演几次才能赚够钱啊?”生活不易,伊甸叹口气。她突然觉得口中的蛋糕都不是那么香甜了。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气盛了些,这两年赚到的钱基本都拿去交了违约金,现在连办一场像样的演唱会办不出来。
“怎么了,难道未来的大明星也会缺钱吗?需不需要我投资你一点?”“不用了,不用了。”虽然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但伊甸的原则还在,立刻否决了派瑞戴斯的提议。“你难道是在担心我花钱吗?没关系,我身上穷得也只剩下钱啦。”“我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在全世界富豪榜上榜上有名,所有的资产加起来甚至可以买下穆大陆以外的任何一个大洲。”正在打扫卫生的店长手抖了一下,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自己不会被灭口吧?能买下一个大洲的资产,这能买多少个小岛,在小岛上盖几所别墅?唉,等一下,她为什么会想到小岛别墅,还突然有一种想要撒泼打滚的感觉?
“那也不行!”伊甸双手交叉,做出了哒咩的手势。派瑞戴斯笑了笑,耸了耸肩:“那好吧。”随后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私人名片,递到了伊甸的手中。“派瑞戴斯先生!你……”“你误会了,这只是一张名片而已,你知道这个月将在市里召开的那次公益演出吗?听说原本规模不大,但我注资之后资产充裕了许多,很多著名歌手都会前来演出。”派瑞戴斯晃了晃名片,“因为我是投资方,所以主办方给了我举荐歌手的权利。伊甸小姐愿意去尝试一下吗?”伊甸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派瑞戴斯手中的名片,她原本就想联系这个主办方,报名参加这次公益演出。但突然得知这次演出规模扩大,受邀的歌手太多,自己发过去的消息估计是石沉大海,查无音信了。“这对我真的是一次非常宝贵的机会,谢谢你,派瑞戴斯先生。”
(二)
离开咖啡店之前,派瑞戴斯与伊甸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之间的联系几乎没有中断过。随着关系逐渐亲密,他们之间聊的话题也变得越来越多。伊甸向他抱怨演出排练时的辛苦,还附带拍了彩排会场略显拥挤的照片。(因此第二天,主办方又收到了一笔天使投资款,租到了更大的彩排场所。)伊甸给他发送了一段录音,清美的歌声宛若天籁那样动听。唯一略显美中不足的是,演唱的这位歌手似乎有些羞涩,毕竟她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为一个人唱了一段歌。而今天,派瑞戴斯收到了几张开玩笑似的自拍,虽然穿着上依然比较保守,但在伊甸简直是美之代名词的颜值下,还是让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这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的生活终于不再是那么单调了,不再只有教训互不顺眼的同学,顶撞没有师表的老师,还有逃学这三个选项,获得了新选项:与伊甸聊天。
时间过得很快,一天又一天,很快就到了公益演出的日子。特别感谢某人的财大气粗,主办方的资金十分充足,因此在宣传方面也是十分到位。演出还没有开始,台下的座位上早就已经座无虚席。伊甸看着黑压压一片的观众席,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一下自己的心情。按照演出顺序,她将会是倒数第二个登场,算是压轴。排在她前面的人有很多,她不需要着急。她的目光在观众席上徘徊,一圈又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的踪迹。但直到快轮到她登场的时候,也没有找到她希望见到的那个人的身影。
“哎呀,这是哪位美丽的小姐,居然一个人在这种地方露出了这么失落的表情。不知道在下能否有幸,为这位美丽的小姐分忧解难呢?”一只手拍了拍伊甸的肩膀,熟悉又顽劣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伊甸急忙回过头去,那个多日不见却又十分熟悉,仿若夜夜都会相见的人就在眼前。“分忧解难?派瑞戴斯……你不要让我觉得难办就好了!你不在观众席好好坐着,偷偷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知道我刚才找你找得有……咳,哼!”伊甸气鼓鼓地踩了踩脚。“我可是这次演出的第一投资方啊,我不能来幕后的话,谁还能进来?”派瑞戴斯觉得伊甸实在可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鼓起的两腮。结果嘛……当然是被这只凶凶的大猫猫一爪子恶狠狠地给挠了回去。“好啦好啦,伊甸小姐,伊甸姐姐!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啦。我只是看你有点紧张,所以和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派瑞戴斯拉着伊甸来到舞台的幕后,绚丽的灯光不停闪烁着,将正在演奏的这首曲子送至了结尾最后的高潮。台上的歌手鞠躬向台下致礼,最后退场将舞台让给了报幕的主持人。“你快听听,现在外面的那些观众都是在喊谁的名字?”“他们都是在呼唤我的名字吗?我好久没有登上过这种规模的舞台,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呢。”站在伊甸背后的派瑞戴斯轻轻地推了伊甸一把,“有什么不真实的,我的大明星。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这块舞台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去尽情的展示你的歌喉吧。”
有些踉跄地被推到幕前,伊甸深呼吸一口气,一步一步愈发坚定地走到台前,从主持人的手中接过麦克风。她调试好麦克风的高度,在准备就绪后向乐队示意,音乐响起。悠扬委婉的提琴声从远空缓缓传来,空灵的钢琴伴随着鼓点切入节奏,伊甸也开始她的演唱。她的歌声并不高昂,轻盈低沉,旋律绵延,这虚无缥缈的天外之音,仿佛要将台下听众们的灵魂都带到时间的尽头去。独树一帜的古典音乐让全场的观众都噤声屏息,专心聆听。一曲作罢,伊甸致礼缓缓退场后,台下的观众才缓缓地从回味中苏醒,将跟随歌声飘逸到四方的灵魂拖曳回来。片刻后,掌声雷动。派瑞戴斯一同鼓着掌,在看到台下的观众,都和当初自己第一次听伊甸唱歌时那般被她惊艳到后,不由扬起了嘴角。
而匆匆回到幕后的伊甸,在听到背后的掌声时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她看到派瑞戴斯认可的掌声与上扬的嘴角。“噗……”她终于也忍不住掩嘴笑出了声。果然,不论我的歌会受到多少人欢迎,相比起他人,我最期待与在意的果然还是你对我评价呢。
(三)
这次演出后,伊甸成为了一位广受关注的歌手,不断有全国各地,甚至其他大洲的演出邀请传来。她的所有作品,从作词、作曲再到演唱,全都由她一人完成。她仅靠着自身的努力与拼搏,没有依靠资本虚伪的包装与宣传,成为了当红的巨星。但因为伊甸始终坚持着自己的艺术,相信古典音乐的才是最强的,因此打击到了不少因流行乐而闻名的同行。虽然相信伊甸一定能自己挺过去,但当派瑞戴斯看到伊甸在网络上受到同行的抹黑、打压和排挤时,仍然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马辍学去到伊甸身边。
在伊甸生日那一天,他们两人各自都抽出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共进晚餐。因为一直对给伊甸的生日礼物犹豫不决,各式各样的东西派瑞戴斯都准备了一些。但伊甸最后只是从中挑选了一对点缀华丽的黄金酒杯,只是因为耐不住他的要求,又选了几颗质地透彻的宝石。他终于也借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伊甸,等我从学校毕业之后,就让我到你的身边去吧。”伊甸莞尔一笑,只是以为派瑞戴斯在开玩笑,“你是认真的吗,我的派瑞戴斯少爷。别忘了你读的可是经济学专业,家里还有数不尽的家产等着你去继承呢。你跟着我能做什么,做我的经纪人,帮我处理那些繁琐的商务合同吗。这样是不是也太大材小用了些?”派瑞戴斯并没有接话。伊甸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你不会是认真的吧?”“我当然是认真的!我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那么早接手家族,我就不能在玩两年吗?我一个年轻人喜欢追星有什么错!”四周好奇的目光聚集了过来。“……好了,你别说了。”“不,我要说!”派瑞戴斯突然站了起来,在伊甸错愕又害羞的注视下大声喊道:“伊甸小姐,你就是我的光——唔唔!”伊甸红着脸捂住了派瑞戴斯的嘴:“行了,我同意了,我同意还不行吗!大庭广众的……你不害羞吗?”派瑞戴斯嘻嘻一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说的是真心话啊——我永远喜欢伊甸小姐!”“你还说!”
(四)
随着伊甸的歌声在全球传播得越来越远,伊甸的行程越来越忙碌了起来。从全国各地跑,到全世界各地飞,时间最久的一次就是几个月。虽然两人之间的联系从没有中断过,不论那天有多忙,至少到了酒店或是机场车站,伊甸都会和派瑞戴斯道一声平安。不过,两人能够见面的机会确实越来越少了。终于,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派瑞戴斯从学校毕业,伊甸也说真巧要回来参加一个酒会。两人当即约定,将时隔已经一年有余的重逢定在这次酒会上。
她与两年前相比显得成熟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她将《人心》读得更加通透明白了。两人久别重逢,举杯对饮,一起畅谈了许久。但当派瑞戴斯反应过来的时候,喝得两颊红润的伊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软趴趴地倒在他怀里了。
“伊甸,你醉了,你已经不能再喝了。”喝醉的伊甸身上并没有酒气,只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夹杂着果香。或许是因为伊甸喜爱喝葡萄酒的原因,又或许得从伊甸自身找原因。派瑞戴斯无奈地看着慵懒地躺在自己怀中,因为醉酒导致身体有些发烫的伊甸。她就像一只撒娇的猫咪一样,眯着眼睛昏昏欲睡,还会发出可爱的鼻音。
派瑞戴斯将伊甸扶起来:“来吧,我扶你回房间去,你现在应该睡个好觉。”“不用你扶我,我自己可以走的。我没有喝醉,我还能……嗝,再喝一些。”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伊甸的身体还是很诚实地靠在了派瑞戴斯的肩膀上,软绵绵的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踉跄地走着。估计她浑身上下……只有嘴还是硬的吧。
好不容易才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将伊甸扶回了提前定好的宾馆里。就在派瑞戴斯头疼应该怎么把明天各种系列的《震惊!当红的世界级歌星伊甸竟然……》的新闻压下去时,一双纤弱无骨的柔荑突然攀上了他的肩膀。“唔……为什么要背对着我,我们已经有一年四个月没有见过面了,这是难得的独处时间。你却皱着眉头像是心事重重,为什么……为什么不转过来看我一眼呢?”喝醉后的伊甸说话时的声音总是轻飘飘的,就像是天边的云朵一样。在初见时就相谈盛欢的二人,在经过了时间的考验与沉淀后,变得愈加的亲密。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关系甚至超越了热恋中的情侣。他们比恋人还要亲密,比恋人还要默契,比恋人还要相互熟知彼此。但奇怪的是……他们甚至连恋人都不是。
“伊甸,你喝醉了。”派瑞戴斯咽了咽喉咙,使劲地摇了摇头,让浑浊的意识清醒清醒。感受着拍打在自己后颈上湿热的呼吸,派瑞戴斯深呼吸一口气,将伊甸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臂拿了下来。“嗯,可能我确实是喝醉了吧……”伊甸没有否认,只是仍然用那双宝石般美丽的金色眼眸直勾勾盯着派瑞戴斯,“但我还能喝,我还能再喝一杯。”“伊甸——”派瑞戴斯还想要劝说些什么,却见伊甸伸出她的食指,用柔软的指腹抵住了他的嘴唇。“嘘……”伊甸长嘘了一口气,示意派瑞戴斯噤声。
看到派瑞戴斯没有继续说话,她满意地笑了笑,随后抓着派瑞戴斯的手臂坐起身,摇摇晃晃地从桌上拿起那两只当时派瑞戴斯送给她的黄金酒杯。伊甸又打开了一瓶红酒,缓缓倒入杯中,“这一杯,我当敬你,我的……知音!”她将一只酒杯递给派瑞戴斯,随后注视着派瑞戴斯的眼睛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两年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如果还只是认为派瑞戴斯仅仅只是喜欢她的歌声,那么伊甸自己都会瞧不起她自己。因为不要说派瑞戴斯,即便是伊甸自己也在这两年无微不至的陪伴与照顾下,让原本纯洁的友谊在悄然中发生了变质啊。派瑞戴斯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感情,一直都在口花花,但出于对伊甸事业的理解与尊重,他从来没有正式挑明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也敬你,伊甸,我的大明星。”
灯光下,镶满宝石闪耀夺目的酒盏相互碰撞发出共鸣的声音。伊甸举起酒杯,将盛满的美酒一饮而尽向来甘甜的酒液入喉,伊甸却第一次从中尝出了苦涩的味道。她觉得自己反而清醒了许多,明明是听说了酒壮怂人胆,才一下子喝了这么多的。但为什么有些话,她还是说不出口呢?她的事业正处于巅峰的时期,已经成为了世界巨星,真的就如同派瑞戴斯当时所说的那般,她成为了这个时代的象征。随之而来的,便是近乎排满的日程表,没有完整的一天能够空出来作为假期。连休息时间都没有的伊甸,哪里还有时间去考虑个人的情感问题呢?如果能换一个场地,换一种方式的话……没错,就是这样!既然是伊甸,就要用伊甸的方式来解决!在今年底,来年初,澳洲将在悉尼歌剧院举办一场持续数月之久的前所未有的音乐会。她有一首准备了许久的歌曲,只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如果能站在那样的舞台上,一定能……
“喂喂,伊甸,你在想什么事情呢?我说,你一直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不会是在暗恋我吧。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在默认咯?”派瑞戴斯的声音将伊甸唤醒。她摆了摆手:“你好像就根本没有留反应就机会吧。那好啊,如果我说我暗恋你,你想对我怎么样呢,我的大少爷?”伊甸或许不知道,醉醺醺的自己在说出这样的话时,究竟有多大的诱惑力。只是开开荤段子的派瑞戴斯顿时哑火了,“没意思,怎么堂堂当今第一巨星都这么容易追了,本少爷连表现自己展示财力的机会都没有。”“那我现在再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你会做点什么来感动我?”“嗯……要不在整片大陆上铺满烟花,让这个世界都沸腾起来?”“算了吧,你被pass了。这只会让全球环境污染指数上升一个指标吧。”派瑞戴斯,等我登上最后的舞台,唱完最后一支歌……便隐退吧。我的梦想已然实现,现在我更想实现的是属于我们之间的未来。所以,就当再原谅我最后一次自私,在等我……最后一次。
(五)
就和当初约定的一样,派瑞戴斯在毕业后就跟随着伊甸踏上了全球巡演的旅途。反正老管家老当益壮,就算是再多干几年也没什么事。他一生未婚没有子嗣,将从小照顾长大的派瑞戴斯视如己出。他还是很鼓励派瑞戴斯去追求自己的爱情的,虽然对象年纪比派瑞戴斯大了那么几岁,但这不是问题,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嘛。唯一让他有些不满的地方,就是这个“准儿媳”的事业心有些重,总是满世界各地的跑,没办法照顾到两人之间的感情。
而派瑞戴斯这边倒是挺潇洒的,虽然在音乐方面也帮不上伊甸什么忙,但能提前在伊甸需要落脚的城市预订几家酒店,或是买几架私人飞机的能力还是有的。双人成行,参加各式各样的酒会舞会,这也算是二人之间的一种约会了。半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原本就已经立于时代中心的伊甸更加如日中天。两人的关系也达到了非常微妙的地步,估计只需要一次接吻,就已经可以去民政局领证结婚了。简直堪比某学生会,成天斗智斗勇活该孤寡的两个天才。
而今日早晨,伊甸拿来了澳洲悉尼歌剧院演唱会的邀请函,向你说明想要参加这项活动。“锵锵!派瑞戴斯你看这是什么?”伊甸像是炫耀似的,将那封邀请函在派瑞戴斯的眼前晃了晃。“这是……澳洲悉尼歌剧院演唱会的邀请函吗,但我记得这是一场公益演出吧,这次演唱会会持续好几个月,虽然你不需要全过程参加,但仍然会占用你很长一段时间的行程安排。”“这有什么关系?”伊甸搅弄着鬓角的一丝秀发,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的梦想是在更大,更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尽情的歌唱,而不是为了赚钱。钱财是身外之物,派瑞戴斯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再说了……如果没有钱了,我就赖着你,让你养我好啦!”派瑞戴斯难得没有去附和伊甸的玩笑话,“伊甸,一定要去吗?”派瑞戴斯看着那封邀请函皱了皱眉,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突然伸手捂住了心口,感觉心脏在慌乱地跳动。“怎么了,派瑞戴斯,你的脸色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说我想要去澳洲巨蛋演出惹你不开心了?”伊甸急忙上前扶住了派瑞戴斯,将他扶到了一旁的床边坐下。“不,怎么会呢伊甸。”派瑞戴斯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脸,“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我只是突然感觉有些头晕,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吧。”伊甸看着面色苍白,但仍然没皮没脸地扯着一张笑脸的派瑞戴斯,心中一记钝痛。任谁都能听出“昨晚没睡好”这种话,只是敷衍得不能再敷衍的借口。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派瑞戴斯不希望她去参加这次澳洲演唱会。但是她为这场演唱会准备了半年之久,她准备了一首经过无数次修改与润色的《最后一曲》,也专门为这场演唱会设计了她认为最完美的礼服。她甚至考虑过这场演出过后,未来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的。对不起,我的派瑞戴斯。这是最后一次,拜托了!再让我任性最后一次!伊甸抬起头,语气坚决地说道:“派瑞戴斯,我想去参加这次演唱会。”派瑞戴斯没有做任何反驳,“好。”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好像之前的分歧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派瑞戴斯的私人飞机像往常一样起飞,目的地是澳洲国际机场,抵达机场时,已经临近傍晚。在前往庄园的途中,派瑞戴斯和伊甸看到了那座像一个巨蛋一样的悉尼歌剧院。或许设计者的用意是希望这颗巨蛋能够孵化出艺术的文明。但他并不知道,这颗巨蛋并不能带来文明。而且这颗巨蛋在孵化之前,还需要经历熊熊天火的考验,才能完成最后的涅槃。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等待,终于轮到了伊甸演出的时间。虽然歌剧院内每天都是人山人海,但今日想比往日却是更加的沸腾。因为本时代家喻户晓,最闪耀的明星已然登场。
人们欢呼雀跃,呼喊着伊甸的名字,却在音乐响起时有默契的安静了下来,侧耳倾听。华丽的布景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伊甸的身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她第一次登台时一样。并不是因为这次的舞台有多么空阔,观众有几何之多,而是因为这首歌的意义不同。这次的演出虽然面向了自己出道以来最多的观众,但伊甸只想将这首歌唱给一人听。平复好心跳与情绪,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用一种温暖又柔和的语调,将曾在心中无数次推敲过的歌词低声轻唱:
“黄金般的麦田随风摇曳,马背上的旅人何处为家”
“哦~我的爱人,愿你我永不离别!”
“哦~我的爱人,愿时光永驻此刻!”
在众人都陶醉之时,根本无人注意到,一点火星自幕后凭空燃起,随后迅速扩散。漆黑的远空中,一抹天火从天而降,就像是普罗米修斯窃来的火种,却被意外地撒到了人间,因此带来了天神的愤怒。地狱的业火在燃烧,猩红的恶魔在狂笑,徒留下一片恐惧的灵魂在哭泣。漫天的火焰在断壁残坦中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夹杂着血腥味的浓烟。这座占地近两公顷,在澳洲具有象征意义的巨蛋歌剧院,现状却是支离破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甚至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暗红色,如血一样,如死一般。
(六)
“伊甸,伊甸,快醒醒!”意识模糊得近乎陷入昏迷的伊甸,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袭来前,所有人都沉浸在艺术的殿堂中。甚至有人闭上双眼,以追求高贵感与俯瞰式的优越感,却再也没能睁开眼睛。在黑暗彻底蒙蔽伊甸的双眼前,她似乎看到了半截从天而降的梁柱,与神色紧张向自己飞扑而来派瑞戴斯。照这样看来自己的运气似乎还算不错。伊甸自嘲的想道,毕竟那么长一段横梁砸下来,居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这不是非常的好运吗。可是……派瑞戴斯呢,他还好吗?那段横梁既然没砸到自己,那自然也应该砸不到当时还在台下的派瑞戴斯吧。想到这里,伊甸尽力地撑起沉重的眼皮,模糊且晦暗的天空率先映入眼帘,伊甸用力地偏过头,发现那截断梁离她很近,居然险之又险地与她擦身而过。
“伊甸……太好了,你终于醒了。”那道熟悉又虚弱的声音又从一旁响起,是派瑞戴斯的声音!凭借着已经模糊不清的意识,伊甸控制着几乎失去知觉的身体支撑起自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调转过去。“派瑞戴斯,太好了!你也没……”伊甸的声音戛然而止。在那截断梁的另一边,派瑞戴斯正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一段半米有余的钢筋刺入他的胸膛,贯穿了他的肺与后背,将他钉在断梁之上。他的白色衬衣已经被染得鲜红一片,几乎已经流尽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暗红干涸的地面上。除此之外……派瑞戴斯身上的血管暴起突出,从派瑞戴斯的衬衣里探出,沿着他的脖子攀上了他的脸颊。如同有生命一般脉动着的深紫色液体,代替了血液在血管中流淌。原来,是这样的吗。伊甸原本那双明亮如宝石的眼眸,如今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纱。“派瑞戴斯,为什么?”失去光泽的眼瞳微微颤抖,伊甸在呜咽中用嘶哑的声音挤出了这么几个字。从来都不是自己命大或是好运,也从来都没有横梁砸偏了位置,只是有人,在生死攸关之际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推了她一把而已。“我没事,伊甸。你不要哭啊……咳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被熏地就像是只花猫,再哭的话可就更丑了。”
派瑞戴斯扯了扯嘴角勉强地做出了一个笑脸,但在那种深紫色血管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恐怖。“丑就丑好了!”泪水模糊了双眼,伊甸斯哑着声音哭喊道,“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这场灾难,这片天火,已经将我所有珍视的东西都烧尽了。”“它毁灭了我的一切,我的舞台,我的观众,我的歌声。”“现在它甚至还想要将你夺走!”泪水决堤般地夺眶而出,“对不起,派瑞戴斯,如果不是我当时执意要来参加这场演唱会……如果我当初能早点下定决心,或许我们现在会生活的很好,一切都不会发生。”“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现实,只是一场残酷的噩梦。”“但天上那些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呼吸时的灼痛,四面八方传来的悲鸣,还有这痛彻心扉的绝望……这所有的所有都在告诉我,一切都是真实的,咳咳咳!”歌剧院的废墟中氧气已经十分稀薄,因为连续说了一段话,伊甸剧烈地咳了起来。
“伊甸,好了,我的伊甸。”温和的声音像是要抚平伊甸心中的悲痛,“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我还没那么容易死,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有些话明明该是由我来开口的,但我却一直没有说。我以为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可以一起游山玩水、环行世界。但没想到……意外来得那么突然,让我差点连说一句‘爱你’的机会都没有。”少年微微地抬起头,神色庄重严肃,目光却十分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你今天的新歌也很好听,虽然很可惜没能听到完整的歌曲,但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一定要把这首歌完整地唱给我听。”
派瑞戴斯直起了身体,不顾伤口的二次撕裂与又开始渗出的鲜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与释然,就像是临终前的人那样,交代自己最后的遗言,“艺术永远不会死亡,也不会被毁灭。或许今天过后,你会突然发现人们不在对你的音乐抱有欣赏。但伊甸,不要对这个时代感到失望,认为艺术已经消亡,真正将要死去的只是你的心而已。若你觉得心死,我便将真心给你。我希望你永远记得,那个多年前在普通的街头路演,独自唱着无人问津的歌谣,却也能孤芳自赏的伊甸……那个,将我深深吸引的伊甸。也请不要忘记,从前还有这样一个少年,愿意永远陪在伊甸身边,一遍一遍地唱着那美丽的歌谣……”“派瑞戴斯,你要去哪里?”“伊甸,我会找到人的……”派瑞戴斯没有回头,匆匆地向着外面走去,“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
(七)
逐火之蛾幸存者安全区
虽然说是幸存者安全区,但偌大的营地中却找不到几个人的身影。难得能看到几辆运输物资的卡车驶来,和稀稀疏疏的一些医疗人员推着载满了药品的手术车,往临时搭建的急救屋里走去。炎之律者的破坏力,远超在她之前的六个律者不知道多少个量级,在短时间内就将澳洲付之一炬。整片大陆被火焰覆盖,即便把全世界的消防队派来估计也很难完成灭火任务,只能等待或是人工制造一场大雨才能阻止火情。更何况城市中的危险还没有完全消失,即便有人幸运地躲过了火焰的直接攻击,也没有变成死士,他们还要挺过氧气稀薄到消耗殆尽的缺氧环境,还要面对在澳洲的各个角落中游荡的崩坏兽。当然,基本上不会有人会有这样的烦恼。因为他们要么死于天火,要么就被空气中高达数千HW的崩坏能感染成了死士。就目前救援的结果而言,意识清醒身体没有遭到太大伤害的——只有伊甸一个人。“请问……伊甸小姐,是吗,你还好吗?”有一个医生看出了伊甸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于是关心地问道。向来礼貌待人的伊甸没有出声,只是出神地望着远处那座还没有从火焰的炼狱中缓过来的城市废墟。“我很抱歉,伊甸小姐。”医生很识趣的没有在说话。她又何尝不能理解伊甸现在的心情呢。能从崩坏中幸存下来的人,又有哪一个没有失去至爱之人呢。医生点上了一支女性香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静静地坐到了伊甸的身旁。她来参加这项工作时,听说这次崩坏波及了整个澳洲,原以为可能得几天几夜不休不眠地抢救伤者。却没想到最后只是自己自作多情,这次的工作量居然是有史以来最少的,自己现在居然还能空下来在这抽烟。“真是可笑!”香烟被医生踩得扁平。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又似乎过去了很久。但这死寂一般的沉默终于被人打破。是伊甸,她侧过头,用无神的双眼看向离自己不远的医生。“请问,这里有酒吗?什么酒都好,我现在,只是想喝一杯。”医生摇了摇头,“那片城里或许还有,但这里绝对没有。唯一带个酒字的只有医用酒精。”她将烟盒拿了出来,递到伊甸的面前。“或许,你可以尝试来一根烟?”伊甸道了一声谢谢,但没有接过香烟,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永失吾爱,举目破败!伊甸再一次看向那片废墟,那个将会成为她一生难以忘却的地方。她从那里走了出来,又好像再也走不出来。因为她在那里失去了太多太多,甚至包括她一生的挚爱,痛,太痛了!“派瑞戴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离开,将我独自留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呢?”
也就在这时,外出清缴残余崩坏兽的战斗部队也悄然回到了安全区内。他们当中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伊甸。但既然他们都能看见,那么那个走在队伍的前列,白色头发紧绷着脸,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的家伙当然也能看到。他迈开脚步来到了伊甸的面前,并不是因为是他心血来潮,想要来见一见自己曾经在学生时期的偶像,他现在也没有那种心情。只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份存放着什么东西透明物证袋,想要放到伊甸手中。但他伸到半空中的手突然顿了一顿随后才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将那份物证袋放到了伊甸身旁的地面上。“这是华让我交给你的,我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但这上面确实刻着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但我会以一名战士的名义向你起誓——人类终将会战胜崩坏!”伊甸拿起那个密封袋,却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枚戒指。本应该镶嵌在上面的宝石已经消失不见,即便是银制的指环也有些变形,只能勉强的从上面读出“Eden”几个字母。从物质方面来说,它或许已经毫无价值;但从精神角度来讲,或许这枚戒指越是破烂不堪,就越是能证明曾经的那个少年永恒不变的爱吧。伊甸小心翼翼的将那枚失去光泽与修饰的戒指套在了无名指上,虽然因为戒指的变形而有些硌手,但原本的大小确实应该刚好。原本已经干涸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伊甸将带着戒指的手贴在唇边,希望能从中再一次感受到那个人的温度。
凯文见状不再打扰,他也先要好好静一静,毕竟他才刚完成融合战士手术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澳洲,只为了亲手斩杀变成第七律者的昔日战友。“等一下,这位战士。”伊甸抬起头叫住了凯文,“能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凯文。”“你们的组织叫什么?”“逐火之蛾。”“你们,又在与什么做斗争?”“崩坏,还有律者。”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伊甸涣散的目光再一次坚决起来。“那么……谢谢你,凯文。”她微微一笑向凯文致谢,随后坐起身便向着安全区外走去。“你要去哪里,外面还很危险!”医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但伊甸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在走之前曾告诉我说,很可惜没有听我将演唱会上的那首歌演唱完。请让我再去唱最后一曲,我相信他一定能听得到。”
“黄金般的麦田随风摇曳,马背上的旅人何处为家”
“哦~我的爱人,愿你我永不离别!”
“哦~我的爱人,愿时光永驻此刻!”
悠扬的歌声再一次在安全区外响起,几位苏醒的幸存者纷纷抬起头,看到伫立在城墙之上放声高歌的伊甸。愿时光永驻此刻,愿你我永不离别。“呵,再见了,派瑞戴斯,我的,爱人。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我要加入对抗崩坏的组织,为了你我的悲剧不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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