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联络人X的密信》10--立风/飒
平静温暖的兄弟情～
飒飒那个臭小子当然是在立风刚开门时就扑上来抱他，兴高采烈地嚷嚷着：“哥！！！我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在家里偷偷哭怎么办。”
立风抓着飒飒的手不许他抱。虽然刚才简单冲洗了一下，但总觉得洗不干净，不能脏了飒飒的怀抱。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顶厨师帽戴在头上，腰间还围着一件大一号的围裙，看样子刚从厨房里跑出来。
“谁哭了？我刚要做饭呢。”
飒飒说得很骄傲，立风便问他做的什么饭。
小屁孩能做什么饭。
“蛋炒饭。我厉害吧？”
立风过去一看，食材都像模像样地分别摆好了。
“哦，厉害死你了。等会尝尝大厨的手艺。”
他将背包随手放到一边，突然想到家里不该只有两个人的。
“十辰于呢？”
“他在楼上吃泡面了，说没食欲。他呀，他最近显得疯疯癫癫，可颓废了。”
飒飒背对着立风，一边对着灶台忙碌一边数落十狗狗：“要么白天呼呼大睡，要么就是晚上去喝酒彻夜不归，要么就是买来玫瑰花说你回家看见了也会高兴的。咦～舔狗的世界我不懂。”
“我最近都不在家，他还是会去花店吗？”
“是啊，去得可勤快了。”
和那个可恶的宇断在一起，不仅伤害了自己，可能也伤害了十狗狗，立风想了想，叹着气说：“我先去洗个澡，等会来吃你的蛋炒饭。”
飒飒转头问：“啊？睡前再洗不行吗？”
“我……热死了，浑身臭烘烘。你做好了就自己先吃。”寒冬里哪里会热，立风已经不敢看飒飒的眼睛，迈开腿先一步去了浴室。
“那你快点来！”
立风身上的衣服都是宇良善拿给他的，而现在他将衣服全都脱下来，气急败坏地扔进垃圾桶。他再也不会穿第二次。
他将自己从上到下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洗得干净暧昧的液体，洗不干净那些烙在身上的红痕。立风光着上身站在镜子前，在心里默默地数着。这一块是指甲刮出来的结痂，那一块是手指掐出来的淤青，那一块又是老混蛋用嘴嘬出来的印痕……
那个人就是要把年轻美好的身体弄脏弄坏，以承受者的尊严扫地满足他的龌龊癖好。
视觉的冲击重新唤起了感官经历过的种种疼痛和羞辱，无力的手指贴上雾蒙蒙的镜子，不知不觉，眼泪掉下来。
华立风太没用了。在来的路上就告诉自己，要收起眼泪不可以让飒飒知道这一切，可他还是躲起来偷偷哭了。
自以为游刃有余地和宇断周旋了一个多月，到头来只落得满头雾水和一身伤痕，华立风太没用了。
飒飒早就做好了一锅香喷喷的炒饭，但自己一个人吃没意思，就暂时没有盛出来。他摘了围裙和厨师帽，跑过去很有节奏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怎么还没好啊？被水冲走了吗？”
“哦……马上、马上来。”
立风匆忙洗了把脸，披了件睡袍便开门出去了。只见飒飒倚在门边，呆呆地盯着他。又闻见了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像什么东西烧糊了。
“蛋炒饭糊了？”
“没有啊？明明是好的！”飒飒为了证明自己，领着立风去厨房，掀开锅盖展示自己的杰作。
“飒飒！你没关火你看不见吗？！”
微弱的蓝色火焰在锅底执著地烧着，一股一股散发焦味的热气冒出来。立风抢着关了煤气，拿锅铲检查着那些惨不忍睹的黑色焦块。
上层是炒饭，中层是锅巴，下层是黑炭。多么富有层次的飒飒牌美食。
“我说了多少遍！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是冒冒失失的，是不是如果我不在了你自己就活不下去了？指望十辰于给你当保姆吗？”
立风把勺子狠狠戳进自己碗里硬硬的锅巴，勉强咀嚼，倒也解气。卖相不错的蛋炒饭全进了飒飒碗里，但是飒飒捧着碗半天没有吃，立风有些纳闷，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伤到了他。
不过也不至于吧？
“哥，你刚才怎么哭了？”
刚刚还在教训孩子的立风瞬间哑住，他小心对上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瞳孔，确信此时此刻自己的眼睛不再因为流泪而泛红，这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哭了？”
飒飒没有再说话，却满眼带刺地看过来，嘴角直直撇到地上。小玫瑰生起气来浑身都是刺，脸一横手一抱头一扭，饭也不吃了。
想当年华飒飒也是猫来着，比起生气炸毛，立风未必炸得过他。
“哦，又跟我耍小脾气。”
立风依然嘴硬，却明白飒飒这是担心他在外面受了委屈又不肯说，一下子就心软得一塌糊涂，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了。
挣扎半天，还是软下声音来恳求小祖宗：“好啦～吃饭吃饭，我们大厨做的蛋炒饭还真有点子好吃呢。”
大厨还是像个雕塑一样，气呼呼的一动不动。
立风知道飒飒被他宠得一向难哄，只好端过来他的饭碗，舀起一大勺蛋炒饭轻轻吹去热烫的蒸气，然后放到飒飒嘴边夸张地说：“哇！这也太香了吧！我们飒飒这么乖这么厉害，真的不尝一口吗？”
哄小孩子的语气还是和几百年前一样，从飒飒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立风喂大的。
飒飒最吃这一套，皱起小小的眉头瞥他一眼，终于慢慢张开嘴巴吞下那一勺饭。
可他还生着气呢，天性里的顽皮让他怎么都不肯好好吃下这口饭，他还要继续生气，所以硬是死死咬住了勺柄，立风拔也拔不出。
“要吃饭就好好吃！又不听话！”
飒飒还是倔强地咬着，用这种行为和立风置气，幼稚极了。
他和立风一样，都是嘴巴小巧又脸上瘦瘦的模样，所以一旦吞进什么东西两颊就会像气球一样鼓起来，金属质感的勺柄并不算很细，深埋进飒飒唇色粉红的小嘴里，立风忽然联想到一些不该联想到的经历，一下子心跳加速。
昨晚他生涩地扮演情人角色时，也是这个样子吗？
他为自己以如此不堪的想法面对飒飒而感到自责，慌张地松了手，飒飒也就自己握着勺子将那口饭好好吃了下去，算作和解。
“刚才为什么哭？是不是那个那个什么断对你不好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和解的条件是要立风实话实说。飒飒抱起双手像个审判官，非要审出个所以然来。
立风从不会在晚饭前就洗澡，而且刚才他在浴室门口都看见了，他明明红着眼睛，声音都颤抖着。
立风见也瞒不住，只好编了个谎：“就是工作上有点不顺心……阿断他对我很好啊，你想什么呢。”
飒飒一双鬼精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突然坏笑着捧起饭碗，默不作声地扒饭。然而立风看得出来，这小子嘴角是带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喂！怎么笑得贱兮兮的？！”
“我觉得我太不应该了，这几天你们肯定都是待在一起共度良宵，今天因为我想你所以你们不能在一起了，我真是个罪人啊～哎～哎～”
飒飒贱贱地叹着气，咽下一口饭又接着说：“我前两天看热搜了，全是恋爱的酸臭味。不得不说那个哥夫长得还挺帅，配得上你的颜值……”
臭小子表面上夸立风，实则在夸自己呢。立风戳了戳臭屁小孩的脑袋，真真是纳闷怎么飒飒一点没有自己的稳重，比小孩子还小孩子。
“光顾着说我，什么时候你也能谈个恋爱啊？我真想赶紧把你嫁出去，省得天天吵吵我。”
“小情侣亲嘴最无聊了，哪有游戏好玩。”
立风知道他一提起谈恋爱就如遇洪水猛兽，完全是心智不成熟的表现。可是刚才说到把飒飒嫁出去，竟把自己说得心里热辣辣。如果以后有一天飒飒真的跟着喜欢的人离开了这个家，他一个人回家时，就没有一个活泼的飒飒扑上来抱他了。
所以飒飒幼稚一点也很好，不成熟也很好。
立风怀揣着老父亲的复杂心绪，头一回与飒飒正式聊起这个话题。
“飒飒，如果真要谈恋爱的话，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我遇见了合适的给你介绍介绍。”
“不谈不谈！浪费时间。”
飒飒疯狂摇头，只顾着吃饭。待他们两人吃得差不多了，飒飒才歪歪头认真地边想边答：“就算要谈，那也得是和我一样好看的和我一样身材好的和我一样聪明的和我一样温柔的，还要有房有车有钱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要特别懂我要对我超级好，我开心了要陪我打游戏我不高兴了要哄我，要每天都陪我一起睡觉不许嘲笑我怕黑……”
“哈哈哈哈……谈恋爱当然要一起睡觉了，你当是过家家吗？”
立风被这一连串的话逗乐了，刚想说小祖宗要求这么多谁敢要你，就看见飒飒的两颊嘭地一下红到耳根，捂着脸低头不语了。
他早就习惯了和亲哥哥一起睡觉，哪里想过小情侣之间的那些事呢？立风最了解他，从变成玫瑰花以来就体弱不少，所以对这具人类身体的开发也仅限于吃饭睡觉打豆豆。
“哎呦～羞羞啦？”
还想再逗逗他，这孩子却唰地跑走了。
立风无奈，收拾好碗筷端去厨房洗洗刷刷。
不一会儿，清脆的水流声里却突然出现一连串可爱的脚步声，紧接着立风就被一双手从背后紧紧地环住腰部。
“又跑来干嘛？”
飒飒像一只阴魂不散的小鬼，只要立风在家就粘在他身上不下来，这下更是靠在柔软的睡袍上催促着：“快点快点，刷完陪我打游戏。”
“哼。”
立风没理他，只感觉到小猫东西在背后拱来拱去，甚至不安分地玩起了他腰上睡袍的系带，这么大了一点不知道羞，明明刚才还脸红呢，转眼间就全忘了。
却听见飒飒冷不丁开口，瞬间又像个严肃的大人了。
“哥，你下次抱着我哭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