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 虚空之王 第三章 启示的盛宴

所有人就位入座，达沃斯示意仆人开始上菜。

饥肠辘辘的人们得到了来自帝国各个角落堆积如山的食物拼盘。被宰杀的格罗克兽肉排上点缀着异国水果。饥渴的双手撕扯着食物，丰盈的汁水流淌而下。奇形怪状的触手状海洋生物或被放置在冰架上，或盘绕在热气腾腾的碗边，透露着一丝诡异与不安。食客们对它兴趣缺缺，至于是因为它怪异的外表，还是其他过于丰盛的美食目不暇接，埃拉斯图斯无法判断。他从一个盘子里摘下一个看起来像是眼球的东西，然后塞进嘴里。这个球体是某种水果，在他的舌头上爆出一股酸味。

他咽了下去，然后伸手去拿杯子。在有些人选择上好年份的阿马塞克或葡萄酒的地方，他选择了水。如果他的父亲看到他喝酒，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能让自己沉迷于此，埃拉斯图斯。你就是被你的恶习所支配的。如果是你的姐姐，她绝不会...

他嗤之以鼻。埃拉斯图斯知道试图反抗他的父亲是毫无意义的，尤其是在他权力的核心之地。

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王朝的队伍之中，这些王朝聚集在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海尔文特在他们的人民中轻松自如地行动，这种情谊只有长久的战火方能铸就。他自己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他想到了他父亲委托给他的一支贸易代表团和他们所负责的低级任务。一群拿着微薄收入的温顺船员。

'令人钦佩，不是吗？声音从他身旁含糊不清地传来，他转过身，看到的是冈瑟·拉德雷克斯闪亮的眼睛。'你父亲的宴席，他的慷慨。所有这些权力，所有这些金钱，以及这样一个平等的氛围。

他咧嘴一笑，但埃拉斯图斯只能看到那里充满侵略意味的狡猾。海尔文特是狼，但冈瑟给他一种瘦弱的、仿佛是狐狸的错觉。

能坐在他的餐桌上，而不是等着吃残羹剩饭，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埃拉斯图斯笑了起来。好吧，如你所见，我不在他的桌上。

'也许是我用词不当，'冈瑟说。你坐在值得信赖的家臣中间，而不是那群乌合之众里面。这可能是这个人最被尊敬的时候了--

'这个人，'埃拉斯图斯小心翼翼地接话，'仍然是我的父亲，拉德雷克斯勋爵。他伸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凉水。'我可能不是我的姐姐，但这种羁绊仍然是血缘关系的一部分。忠诚。也许你们最尊贵的血统在他们的狂欢和神游中已经忘记了这一点。

'哦，你真让人高兴，埃拉斯图斯，'冈瑟叽叽喳喳地说。'完全没有我们亲爱的国王的那种呆板和严肃。不，你是一只小鸣禽，咬着笼子的栅栏。

'请你原谅，拉德雷克斯勋爵，我不认为这是一种赞美。

'你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人，埃拉斯图斯。虽然他视而不见，但其他人已经注意到你了。你的父亲，王座保佑他，不理解也无法理解像你这样的人。他那张涂着厚粉的脸上皱起了笑容。'别人认为我无所事事，我知道。虚张声势，毫无用处，自吹自擂。但我明白，埃拉斯图斯。其他人没有花时间去真正观察他们的伙伴。他突然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让埃拉斯图斯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你父亲只想按他自己的方式得到结果。女猎手们只活在当下，他们对猎物的关注胜过一切。诺拉斯特？迷失在逻辑的诡计和钢铁的奥秘之中。而另外两个人则深陷于自己的狂热，无法理解他们教条之外的任何东西。我不缺乏信仰，我的朋友，但我不会让它僵化。它活在我心中。

'我认为你和我父亲的共同点比你想象的要多，'埃拉斯图斯说。他看了看他的杯子。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清空了它，正紧张地摩挲着杯壁。'在你们的位置上，哪怕是偏执也会受到无穷的赞扬。对你们来说，你们的偏执对你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这不仅仅是一个偏执的问题，埃拉斯图斯。作为一个朋友，我警告你。这里没有人是他们看起来的那样。
埃拉斯图斯正准备回答，突然一阵喧嚣充满了整个大厅。每个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手掌拍打桌子的声音和雷鸣般的敲击声。冈瑟咧嘴一笑，做出一个华丽的鞠躬。
'当然，你会原谅我。他笑着说。'我还有一位国王要拜见。
正如契约的伟大集会所习惯的那样，人们奉上礼物。

卡特拉和阿斯特丽德大步走到一个巨大的静滞基座前，一群赤膊的家臣正拖着它缓慢前行。他们紧张地工作着，汗水在他们苍白的皮肤上闪闪发光，在皮肤上的部落纹身上留下痕迹。在基座承载的巨物面前，他们的工作显得很无力。
那是一个头，长着巨大的獠牙，它的大嘴松垮地挂着。混合着体液的血腥气味回荡在空气之中。未瞑目的复眼微张，有点像爬行动物，但更像典型的昆虫。
征服的女猎手们把这个兽性十足的战利品带到戴佛斯面前，长喘了一口。他蜷缩在王座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是那只死去野兽的镜子。
我的国王，"卡特拉说，她用尽所有的诚意。看啊，这是来自银河系边缘狂猎的礼物。按照契约的要求，我亲手杀死了一只巨兽并带来了贡品。
'一个很好的礼物，海尔文特爵士，'戴佛斯小心翼翼地说。'然而，如果它能装进这座大厅的话，这也许是它幼崽的残骸？
她的笑声略带苦涩，却饱含冰冷的喜悦。我猜到您会这样说，我的国王。你面前的这只野兽是一只寄生虫，在它主人的甲壳平原上游荡。我们用一记光矛的侧翼穿刺杀死了那个强大的恐怖存在，然后玩意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了我们身上。
'船上爬满了它们，到处都是。阿斯特丽德现在说话了，接过她母亲的传奇故事。船员们为看到这样的场景而欢欣鼓舞。一个挑战。
'我们狭路相逢。长矛对利爪。直到人类和怪物的血染红了甲板。而这是其中最伟大的一次。她的双手急切地比划着，回忆着她的长矛穿刺的瞬间。卡特拉的眼睛闪闪发光，她被毁坏的面容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狂野。'这是我们的祭品。鲜血，和荣耀。
'它是最受欢迎的。戴佛斯点了点头。'谁带来了下一个祭品？
阿贝沙隆·诺拉斯特跪下，仿佛仅通过他身体的扭曲就能证明他的忠诚。他的目镜在聚焦时发出咔嚓声，他用铁指举起一个小饰品。
'让人们知道，'他用他生来就有的声音说，'诺拉斯特王朝一直是虚空之王的朋友和盟友。我们在银河系中寻找失落的秘密，并坚持我们的祖先与神圣的火星订立的契约。我给您带来了这个信物，这是我们奉献精神的写照。
当他在灯光下转动这个装置时，可以清楚地看到它被锻造为一个华丽的胸针状。宝石在大厅的灯光下闪闪发光，黄金的光泽宛如星光灿烂。
'在这个护身符的保护下，即使是最强力的一击也可以被拒之门外，'诺拉斯特低头说着。
诺拉斯特，这是一份来自虚空的好礼。'你费心了。
几乎在阿贝沙隆从大厅的中心退下之前，拉德雷克斯就行动了起来，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就像一个妄想的魔术师。
法兰蒂Ⅴ号上的本土蜜蜂只利用世界上最强力的毒花来酿造蜂蜜。从这珍贵的花蜜中，可以提炼出各种化合物，最值得注意的是"--冈瑟从一边看向另一边，就像一个黑市商人提议进行交易那样--"它以其开启心灵的潜力而闻名。除此之外，我被告知这对......有相当的振奋作用。
他的讲话被淹没在人群中传来的厌恶或赞同之中。达沃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拉德雷克斯的队伍热情的近乎暴乱。
是的，相当神奇，冈瑟。你可以坐下。如果其他人想......参加，那么他们可以在我的祝福下这样做。一个礼物，给我们的伙伴。众人为这一慷慨之举欢呼雀跃，冈瑟几乎是一边笑着一边投入到宴会的狂欢中。
当托万德兄妹匆匆向前走时，有很多人大惊小怪。玛拉把一个镀金的圣物紧紧地抱在胸前，当她哥哥开始说话时，她偷偷地四处张望。
啊，我的主人，伟大而高贵的国王，我们带来了一个来自星空中朝圣之路的遗物。我们为我们自己的父亲大人服务，并得到奖励，有机会把这个恩典的标志传递下去。
巴里桑转过身来，打开遗物匣的宝石铰链门，露出玻璃下的一块简单的织物碎片。苍白的、波纹状的蓝光在门间闪耀。许多人伸长了脖子，想看得更清楚。戴佛斯只是打了个手势。
'我在看什么？
'尊敬的，最尊敬的国王，'玛拉说，她的语气有些喘息。这是一件从祂的禁军身上取下的斗篷碎片。这块布料擦拭过神皇脸上的血和泪，神皇的光芒从泰拉永恒地照耀着。她的眼睛变得宽大而疯狂。'赞美这最神圣的遗物，在忠诚和信任中，我们把它遗赠给您照看。
埃拉斯图斯边看边冷笑。他伸手拿起一杯薄薄的红葡萄酒，一饮而尽。他不接受父亲的批判。他无法忍受这种清醒时的闹剧。他的父亲，这一次，似乎同意了。他简单地点点头，仿佛不愿再忍受他们的妄想，而那些狂热者则温顺地走开了。
我们给你们带来了一份无与伦比的礼物，一份无法购买或讨价还价的东西，一份无法用鲜血雕刻出来或淹没在浅薄的罪恶中的东西。一个新的声音响起，尽管它的音调很轻，但很肯定。
一群阿斯特拉努斯人聚集在一起，就像一个教会的游行队伍，向高台前进。埃拉斯图斯可以看到他们中的一些人在挥舞着熏香，用刺鼻的香云笼罩空气。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粗糙的钻石形状，德尔维塔在其头部。他们走到一边，露出一个身穿淡色长袍的身影，就像黑布海洋中的一盏明灯。
'哦，光之刃，带来永恒的黑夜，'德尔维塔嘶哑地说，而这个祈祷被他们的同胞们接受了。大牧师将手伸进他们的袍子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刀的锋芒。苍白长袍的身影没有因为武器的出现而退缩。他们的五官在中性下显得平和，苍白。
第一刀砍在他的喉咙上，寂静就像静止的水面一样被打乱了。其他信徒抓住了他们的同伴，在德尔维塔平静地把刀子划过他的眼睛时，钳制住他。一阵低沉的尖叫声传来，牺牲者--因为它不可能是别的什么--淹没在他自己的血液中。
当德尔维塔回头看向高台时，他的眼睛充满了狂热。鲜血溅到了他们苍白得可怕的皮肤上，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不协调的红色条纹。他们的胸口因努力而沉重。当他们走上前去时，其他人也落在受害者身上。他们微弱的赞美诗随着刀锋的起伏而起伏。
祭品，我的国王，神圣的仪式。让其他人给你带来饰品、小玩意吧--他们向畏缩的托万德人投去了目光--"还有谎言，他们想要什么都可以。我们带来的是纯净和圣洁。
'这是......'戴佛斯摇摇头，仿佛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我们的大厅不值得你这么做。埃拉斯图斯已经向台子走去，绕过围观者目瞪口呆的队伍。他突然感到需要靠近他的父亲，这个地方致命的压力盘绕着他们。阿斯特拉努斯人不被人喜欢，也不被大多数人信任。关于他们的仪式和奇怪的典礼的传言比比皆是。有些人低声说，他们奉行可憎的虚空习俗。吃人，即使在没有可怕的食物匮乏的情况下，除了必要之恶的尸体淀粉之外。有些人把这种行为说成是一种神圣的非人道行为。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他们在众多迹象中奇怪的心态和被遮蔽的信仰。
尽管如此，"德尔维塔小心翼翼地说，"这是我们的祭品。随着这句话，众人齐刷刷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边走一边在地上画下血迹。
戴佛斯站起来，摇了摇头。他举起手杖，用银色的杖尖敲打着高台。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够了！够了！'。我们已经在宴会、礼物和愚蠢中耽搁得够久了，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我叫你们来是为了一个特殊的目的，一个我们一生都没有见过的目的，而且很可能不会再有的目的。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鸦雀无声。戴佛斯抬起头，吸引了他儿子的目光，他站在平台的边缘。
'我收到了一份星讯。他伸出一只手，一个仆人匆匆走到他身边，端着一个金色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用皮革包裹的卷轴，上面镶着银边。戴佛斯用一只戴戒指的手接过，在他们面前掂了掂。这不是简单的亚空间通讯，"他说，解开了它。'这是一份诏书。
他的眼睛低下，扫描着第一行。他吸了口气，支撑着自己，准备读下去。
来自罗伯特·基利曼之手。重生的原体。帝国的摄政王--
就在这时，房间里爆发出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