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卡塔昌恶魔》第十一章
托文（新兵篇）
当雷德文政委领他回到圣物室时，士兵泰德·托文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军衔远高于他的军官们中间，他觉得自己应该伸长脖子直到头晕目眩。他认出了几张面孔：有格里姆森上校，他当然也认出了尼洛姆少将；他和政委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尼洛姆少将转过身来，但是房间里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头发周围剃光只留着齐肩长的脏辫。他肌肉发达的手臂轮廓分明，就像卡鲁城后面的花岗岩山一样。他同样令人生畏的胸肌上穿了一件防弹背心。托文注意到，即使是现在，在团总部里，他也戴着一个绿色的动力拳套，当他弯曲手指时，传动装置明显地在里面滑动。他的另一只手看起来应该是只仿生义肢。
托文还注意到另一件事：在他挥舞动力拳套的胳膊上系着一条红色手帕。毫无疑问他就是卡塔昌丛林战士。当雷德文政委问托文有没有听说过卡塔昌丛林战士时，他差点笑出声来。她还不如问他是否听说过卡迪亚，或者阿米吉多顿，或者地狱，甚至阿斯塔特修会呢。
帝国境内中有无数的世界，其中的大多数，像他的家乡斯卡迪，几乎没有人会听说；但有一些世界是如此的传奇，以至于它们的名字在横穿整个无边无际的银河系的帝国疆域的任何地方都众所周知。卡塔昌的死亡世界就是其中之一，来自那里的战士同样闻名。和整个帝国里的许多人一样，托文认为它们几乎是虚构的，可能只是宣传需要，而现在他正面对着一个如假包换的卡塔昌战士。
当雷德文政委和托文走进来的时候，这位卡塔昌和房间里的其他军官一起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托文几乎能感觉到轻蔑像冷风一样从他身上飘出来。他不确定是在针对雷德文政委还是针对他自己，也可能是两个人都有。那人的眼睛飞快地在政委和托文之间扫了一眼，然后轻蔑地吸一下鼻子。哦，这嘲讽绝对是针对他们俩的。
“让你们久等了，”雷德文政委说，“阿尔达隆上校，现在你准备好出发了，你要带着这名士兵一起进攻，夺回四号前哨站。”
“啥？”
这句震惊一同出自阿尔达隆上校和士兵托文的口中。托文很快就列好队。他很幸运之前没有被政委开枪打一次，他也不会再给雷德文第二次让她拔出爆弹手枪的借口。他本不想说什么，但震惊之情还是压倒了他。当然，这位花岗岩面孔的卡塔昌上校同样震惊不已。他的表情也变了。但就像托文一样，它很快就消失，阿尔达隆又恢复了他那严肃的眼神。
“不行，政委，”阿尔达隆上校说，“卡塔昌单独执行任务，我们绝不会带着温和世界的人一起。”
“士兵托文是驻扎在第四前哨站的排的最后一名幸存者，他和其他卫队士兵一样。他将和你一起去，既向皇帝证明他的价值，又能帮助你完成任务。”雷德文回答。
阿尔达隆上校看看雷德文政委，又看看士兵托文。尽管托文尽量克制自己，但在阿尔达隆刺眼的目光下，他的身体还是退缩了。他希望自己能消失，或者至少明确地声明这不是他的主意，他也无意和卡塔坎丛林战士一起去执行任务，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那里只会碍事。
阿尔达隆上校继续盯着托文，看了很久才开口。“这也许是一名帝国卫队士兵，政委，但并不是所有的帝国卫队都生来平等。”
托文感受到来自阿尔达隆满满的轻蔑。没人会误解他的意思；阿尔达隆上校认为托文，甚至可能连格里姆森上校或这位少将本人，都不配和他本人以及卡塔坎丛林战士一样，一同被划入星界军。
“此外，”阿尔达隆继续说，“我看不出一个战败部队的成员对我或我的任务有什么好处。”
雷德文政委没有直接回答阿尔达隆上校，而是把注意力转向了尼洛姆少将。“少将，对当地这一带有了解、对前哨及其周围有详细的第一手经验肯定是一件好事；而这位士兵托文，根据政委会的命令，必须被允许证明他不是一个懦夫，不值得挨一颗爆弹，也不值得进惩戒军团。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既可以履行我对士兵托文进行纪律整顿的职责，同时帮助我们在冈德瓦VI上完成更广泛的任务。”
阿尔达隆上校对雷德文政委挑了挑眉毛。
“很好，政委，”尼洛姆少将说，“我不能说我同意你突然把这件事推给我自己或阿尔达隆上校，但你会如愿以偿的。”他转向阿尔达隆上校。“上校，你要带着这名士兵一起执行任务。”
这位卡塔昌沉默了好一段时间，托文开始感到不舒服起来。连尼洛姆也开始坐立不安。最后，上校的动力拳张开又合上了。
“好吧，”他说，“我看不出有什么合理的解决办法。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长官，我们该出发了。”
“好的，谢谢你，上校，”尼洛姆说，“就这样吧。皇帝保佑。”
“皇帝保佑，”阿尔达隆回答道，然后朝门口走去。当他走过托文身边时，他吼了一个字。“走。”
托文最后看了一眼总部房间里的高层们。尼洛姆少将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面前的一张数据板上，好像这整件事分散了他对更重要的事情的注意力，也许是他团部卧室的窗帘应该是什么颜色吧。雷德文政委朝他笑了笑。那不是出于皇帝保佑的温暖微笑。可是那种要把他吃掉的笑容。他跟在阿尔达隆上校后面匆匆走出房间。
“长官，”托文在他们离开时跟在那个大块头身后说道，“兽人来之前，我只在四号前哨站待了一天。我不知道我能帮上多少忙。”
阿尔达隆朝他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士兵？闭上你的嘴跟我来。这个任务比守住前哨站抵御兽人的攻击要简单得多，还是说对你们这些斯卡迪卫队来讲也太过繁重了？”
“呃，”托文回答，“我做得到，长官。”
“当然不是这个，”阿尔达隆头也不回地说，“我的第一个命令是把你的嘴闭上。”
“是，长官，”托文说，“对不起，长官，你只是问了一个问题，但我不太确定……”阿尔达隆停住了，托文的声音随之渐渐低了下来。
卡塔昌上校把他庞大的身躯转向托文，他的喉咙里又响起了低沉的咆哮声。托文咽了口唾沫，突然希望发生几个小时前他根本不会想的事。他很确定，如果他和第四排的其他人一起留在四号前哨的话，情况也许会好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