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米8以下是残废?额头要高脸要尖?谈谈这背后的原因和现象。
“身高多少?”
“大概175吧。”
“咱们没什么可聊的,1米8以下就纯粹是残废。现在谁不是个1米8,1米9的个头?……”
自人类步入摩登社会以后,很多东西似乎都能贬值内卷,就连自身的身高和外貌都能。那么为什么呢?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对自己的外貌感到无比的焦虑呢?
实际上,这些焦虑是刻在我们DNA里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基因要求我们的后代能够繁衍昌盛,就是既要让我们的后代存活率提高,又要让我们的后代有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
很显然在一个环境里资源是有限的,因此人类必须用最少的资源找到最好的交配对象。原始的审美就由此诞生。对于雄性看待雌性而言,巨大的乳 房可能意味着哺乳量充足,巨大的臀部则有可能是生殖力的表现。对于雌性看待雄性而言,健壮的肌肉可能是保护其后代的坚固后盾,高大的个头可以吓走其他的雄性。(这只是简单的描绘,事实上两性之间还会释放出化学信号,这个过程更加复杂。此处不做讨论。)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原始的审美和现在的审美依然存在不少联系。
恰恰由于资源是有限的,我们可以断言,很早以前一定会有交配权的内卷。在原始森林里雄壮的个体在物理意义上打败了脆弱的个体。现在也是这样(但不是物理意义上)。这也就是说,脆弱个体没有交配权。这个脆弱,依旧是以我们以在森林里的定义来定义的。
但是那些脆弱的个体就没有交配的欲望吗?在森林里的时候,也许他们没有,因为在他们有这欲望之前就被消灭了。但现在,从物理意义上消灭一个人是很困难的。这样就会产生大量的所谓的脆弱的个体,有强的交配欲望,但依旧会被异性看不起。
而且这仅仅是从原始森林法则角度上进行的解释,如果真正考虑一个现代人的感受,还要加上来自同性的嘲笑与鄙视以及各种社会潜规则的约束。(谢谢,血压已经拉满了。)
以上的推理分析对女性也基本适用。

如果双方在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看是否帅气是否可爱,那这还叫爱情吗?
恰恰是的,因为所谓爱情是先从性的吸引开始的。这是最残酷的法则。
这就是外貌焦虑的大原因,因为无论男生身高多少长得多帅,很少会有同性对你发出赞叹,赞叹的多是异性,女性也一样。说白了,所谓的好看都带点颜色,只要下面功能正常的基本上都是这样。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尤其是现在,人们工作时间越来越多,休息时间越来越少。或者说在家的休息时间越来越少。人们更需要的是在短时间能引起好感的东西,来补充在现实生活中的不易。如此一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难以真心了。
当然,人人都是自由的,人人都有选择权。一些人会选择躺平,而且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躺平。现在的各种文化是如此的丰富多彩,而且已经简化到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就能吸收:以前的唐诗宋词晦涩难懂,但是到了明清小说已经开始走向市井,而到了现在这个我就是媒体的时代,谁都有创造文化的权利,而谁都不会创造一个晦涩难懂的文化,因为创造文化的也往往没那么多时间,如果他不写快一点,他的晚饭可能都没有保障。以纸片老婆代替真实生活,节约一切婚姻之类的成本,这没什么丢脸的。
谁心里都有一杆秤,你要是长得不好看又没有钱,别人喜欢你,图什么?不要觉得舔狗都是男的,你要是一个高富帅的霸道总裁,女生照样舔你。对于城市中的这些打工人,其实他们的财富不相上下,至少对于房和车而言,那是一视同仁的。你说最直接的钱你给不了,那只有最直接的外壳了,一副好皮囊也是能赢来加分的。谁愿意孤零零的,谁不想找见真命天子和另一半?但问题就在于对方为什么要接受你这另一半?对方的接受一定要付出代价,你也要给予其补偿,长得漂亮是,有钱的也是。不要跟我说,我的心很温暖,就是心里装个沙皇炸弹,对面不往你心口上靠,那也白搭。

那我们有没有可能打破这种外貌困局呢?答案的确是有的,这个答案就是不再通过外貌来凝聚两个人,当然也不可能是用钱来凝聚两个人,要用高级的心理认同来凝聚两个人。你喜欢红色,我也喜欢红色,这不就是同 志万 岁么?你爱guo,我也爱guo,那也能成一对啊。可是问题就在于。你在和你对象聊天的时候,说一句我爱guo,对面只会觉得你脑子有病。说实话,在主要的大城市里,大学学历的人并不罕见,而有大学学历的人应该是能培养出一个高级的心理认同,但是即使有很多大学学历的人,能培养出高级的心理认同却非常少。这种现象很容易理解,时间越来越少,花费时间培养一个不能喝,不能吃,不能看的认同是没有用的。更主要的是,社会上没有渗透出一个好的文化,社会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主流人物来引导舆论潮流到一个好的方向上。谁都喜欢下意识,因为下意识能得到更多人的赞同,没有人愿意思考。现代社会的加速化是不可逆转的。这种情况下,应当有人重申思考的重要性。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这是我们应当警惕的。现在物质已经达到丰盛,可精神却陷于虚无,如果我们创造的文化永远是一场滑稽戏,那我们也只能在滑稽中收场。
所谓的对外貌焦虑,只是精神陷入空虚的一个表现,一旦我们听凭精神继续空虚下去,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届时我们一个人都逃不掉。
我们太需要一个人来抢占文化了,但这个人不能凭空产生,这个人可能就在未来的我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