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森的救赎(正片,其八:询问)
今天一如既往地泡着咖啡,消磨时间。
前些日子,速子她透露出自己找到了一些关键性证据——一张可能是是丸善前辈送给会长的藏在蛋糕里的纸条。
她也是用鞋底相贴之类迷惑却实用的手法将这份情报交付到了我手上的。
“毕竟我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个底朝天的检查,哎,我的自由状态明明和坐牢没什么区别呢!”
听到她这般抱怨,我也只能一阵无语。
谁让她本质上还是被禁足在学校的人呢?
所以,理所当然地,那份纸条就到了我的手上,并被速子委托了继续寻找线索的责任。
“但是要我找线索啊……”
我一边搅动混合着杯中的物体,一边犯难着。
就算把这个直接交给检方当证据也顶多是作风问题啊,而且很明显,上头的人已经是和会长沆瀣一气了,哪有什么可用的申诉渠道啊。
除非有人愿意找更高一阶的人检举,但就凭我们这种普通的学生,能遇到什么呢?
警方,法院,都是她的人,我们努力在这铁幕下不惹事地安然存活已然是极致了,哪还有翻盘的可能性?
想着,我便更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更好的注意了吗?合法的渠道或许都没办法吧?”
等等,合法的渠道确实已经被堵死,但若是我们走上其它的……
一边想着,我茶室的门被轻轻扣响:“您好,请问今天还有多的咖啡吗?我想来喝一杯。”
不是速子的声音啊。
“请进!”我应答着。
我这间茶室并非只是我和速子的聊天室,而是面向学院里的所有马娘开放的地方。
但由于这里除了咖啡和阴郁的我之外一无所有,所以大家其实都不太会来这里,
除非,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或者找个陌生人听听她的故事。
门开了,是一个打扮的有些过时的女孩子,明明和我们是同龄人,身上却透露出一股颇具年代气息的成熟与……稳重?
不对,不是稳重,反而是更类似于带着纸醉金迷的轻浮的姿态,从她那奇妙的卷发和显得有些用力过猛的妆容以及那只涂满了奇特颜色的手指甲上,我辨认出了来者——丸善斯基前辈。
“这里有人预订座位吗?茶座同学?”她露出一副苦笑。
“没有哦,今天没有人预约。”
今天是速子核对原料数量的日子,没有时间来我这里。
“那,那我就在你这里坐一下午,没问题吧?”
和我记忆中丸善前辈的那种开朗爽快不同,今天的她显得格外自卑与阴暗。
“没问题的哦,要什么咖啡吗?”我示意她坐下,并转身继续着手头的冲泡。
“普通的黑咖啡就好了,谢谢。”
“好的。”
我应答着,心里却是在不断思考。
是否和速子交给我的,那张可能是丸善前辈写的纸条有关?
“今天可以找机会问问?”“朋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是个好机会啊,茶座!”
“不用你提醒啦,我在想话术。”我示意“朋友”噤声,让我思索一会,该如何旁敲侧击地套出情报。
最起码,要证明这张纸条就是丸善前辈送给会长的吧!
大脑飞速旋转着,但始终没能得出好的答案。
而就在我努力冥想的时候,丸善前辈开口了:“呐,茶座,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哦?我有什么可以帮助前辈的吗?”手中的咖啡已经泡好了,我呈上一杯,给她递送到桌前。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吗,目前没有呢。”在她眼中,我必须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普通后辈,这种时候还是尽量说真话吧,起码不能被她怀疑别有所图啊。
“这样,吗……”她的脸上挂回了苦涩,“也是,你还年轻,没有经历那么多操蛋的事情,哈哈……”
说着,她抿了一口咖啡,“但就算如此,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我憋在心里好久了,好难受啊……”
不知是咖啡的苦涩还是内心失落的决堤,我在她那被眼影勾勒的眼角上看到了泪水。
“那说说吧,前辈。”我看着她略微颤抖着的放下杯子的手,“茶室的价值不就在于此吗?”
“茶座,我……”说着,原本打扮的如同上世纪贵妇一般的丸善前辈将身体猛地一扑,将脸埋在了我的胸前,语无伦次起来:“她抛弃了我,我,我明明那么爱她,她却,我……”
到底是多重的伤害才能做出如此巨大的崩溃?
原本我认知中土气却知性的丸善前辈哭的像是一只在午夜啼哭的被遗弃的猫咪一样,凄惨且苦闷。
“我都那么努力了,我都给她送蛋糕了,为什么,为什么哪怕只是最基本的回复都没有啊!”
我用余光瞥了眼那在我和速子谈话时常亮的监控头,很幸运,此时此刻这个镜头并没有开启。
铺设了摄像头但只监视速子吗?还真浪费资源啊……
我一边暗笑着上头的荒唐,一边聆听着怀中的女人的哭诉。
“明明在我最爱的车上和我做了那种事,明明都做出几乎要让我忘记训练员的快乐了,为什么要在这个让我沉迷到定点的节点离开啊!为什么!”
始终没有提到会长的名字呢,但看样子速子的纸条确实是真货,可以当做物证的!
“为什么啊!”
哭声在我理性分析的大脑之外徘徊,我努力抽出其中有用的信息,却发现更多的都只是无价值的怒骂与责备。
哭声渐渐停了,丸善前辈也后退回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红着眼睛看向我:“对不起,茶座,让你听奇怪的东西了……”
“没事的,丸善前辈。”我挥挥手,示意我虽然认真听取了,但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倒是您,在哭诉后的状态有稍微好一些吗?”
“大概吧,谢谢你愿意听我语无伦次的胡话,茶座。”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努力将那份眼角的红色掩埋下去。
她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哭,这是她的骄傲。
但这份骄傲却被鲁道夫给击打的粉碎,会长,你究竟用了何等的秘法才让她们如此沉沦于你?
“我大概理解了你的遭遇了,前辈,但我能做的,也只是听听了。”总不能图穷匕见地问她想不想报复之类的话吧?那样子无异于自爆出我和速子的合谋,毕竟看起来丸善前辈还对会长怀有着无穷的依恋啊。
“所以,我欢迎您随时到我这里来放松哦,直到您将问题解决。”我看着已经逐渐收拾好心情的丸善前辈,心中有些复杂,我感到我和速子距离打倒会长进了一大步,但也距离计划败露近在咫尺。
我撇眼看向那摄像头:如果会长的老情人也来找我的话,我也会被列入嫌疑和监控吧?
“没关系哟,我会帮你斥候的。”“朋友”的话虽然让我多了些安心,但目前我能做的,只有无声无息地搜集证据,并和速子用法律之外的手段来,该说是复仇吗?
或许,去继续接近其它“情人”?但就算找到情人的话,没法作为认证啊
毕竟就算找出污蔑速子的真凶,一切也会在会长的弹压下被掩埋,我们不会有申诉渠道。
就算拿着大喇叭喊话,对于这个学生们都普遍尊重会长的学院里而言,到头会被处决的也只有我们而已。
徐徐图之吧。
我目送丸善前辈的离去,计算着今日的到的信息。
得想一些办法,毕竟面对的是将规则握在自己手里的女人。
“或许,完全不管规则吗?”
我喃喃念叨着,看着摄像头的灯光切换成开启状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