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错位时空(八)意识流(Just left it)
窗外，云朵冷得紧紧地缩在一团，越发地黑，最终像海绵一样地挤出雨来。天是已经完全黑了，夏至已去，秋也不接她的班。青黄不接的时候最让人难受
AR15也是这么想的，索性就拉上了窗帘。空调稳定在了24°，冷风随着系统的提醒声送来了他特殊的温暖
然后上床，拉上被子。嗯，温度合适
华灯初上的夜晚，15没有开灯，在精神力被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之后，即使是最柔和的暖色日光灯也能刺激到她的眼眸。一直从眼角膜到大脑前额叶
当然，手机屏幕的光线是不影响的，况且已经调到了最低(只是ar15自己这么认为)
“烦……”
屏幕上一堆本来订得好好的表格，因为一个检查被搅乱。日程表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实行过了，日期随着她的时间都停留在一个月前
是的，自己有条不紊的生活已经在一个月前结束了
自从家里搬出来后，为了防止无人督促的自己陷入躺平和颓废。每周每月15都会根据现实情况制定相应的计划，逐步逐步地实行让自己向上。一切都像铁轨上的火车一样——高速，稳定，一如既往，永不意外，永不脱轨，永远向上。在列车上满载自己的所有希望，有家人，有朋友，还有所有美好生活的需要
但是那天，火车脱轨了
现在想来，那天就不该去医院检查的，例行检查这种东西，本来可以避免的……
“ST_AR15小姐，这是您的检查报告”
“我不理解……”
白纸黑字的报告结果，加粗宋体的文字，如同对她的死亡判决书
“您的脑电波检测报告显示，您的脑电波运行异常，并且有可能影响到您的行为习惯以及具体方式。”
从医生的语气中，AR15敏锐到地捕捉到了令她不安的信息
“所以……？”
“鉴于您现在的情况，您必须立刻终止现在的一切工作，回家休养”
“什么？！”
15的手猛地拍在桌面，桌面上的闹钟的指针也晃了一晃
“请您冷静，AR15小姐，我知道工作对您很重要，但是……”
“如果我不回去呢？”
“您现在的状态必须回家。否则按照相关规定，我只能将您的情况上报了”
AR15记不清那天怎么离开的办公室，只记得那天自己的牙关快咬碎了
算了，别想这些了，还是刷点新闻吧，给自己找找乐子
“今日新闻，霓虹国前首相在演讲时被霰弹枪打中，于今日14:45不治身亡，追悼会在三天后举行”
“根据最新市场调研显示，乌东北部分地区，popsicle的市场价已经达到每支100格里夫纳”
“近日，某演员因公务员考编陷入争议风波，相关部门就此事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乐，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唔……！”
头疼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又该吃药了
2个小时后
醒来之后，AR15的大脑突然清醒起来。并且似乎是药力的作用，一些被遗忘了许久的东西被回忆起，包括刚刚的梦境
梦境中，她梦见自己的背后是M4，亦是火炮染红的灰蓝天空，雨点像子弹一样打在她们的背后。身后是带着半截残缺的sopmodII和ro……
“m4……”
AR15的后背还带着从梦里带出的冷汗，立马就抓起了手机。因为手指颤抖着加上指尖胶水般地黏，她连给手机解锁都没做到，又遭了不经意地冷风一吹，丢在了床上
但是很快，15在被子上擦了擦手汗，再次抓起手机，用多年的肌肉记忆解锁手机，并给M4发去了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条信息
“在吗？”
M4回答:“我在”
15楞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复
“怎么了？”
得不到回复，屏幕那段的M4着急起来，但她也不敢贸然发过多的信息，只能去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在，你还好吗？”
“没事……”
那就好”
15的手放在手机屏幕上，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同时又后悔起那晚为什么不和m4多说几句话
“那天晚上对她是不是太冷漠了啊？”
想到这里，ar15被影响的大脑没把握好自己的中枢神经 一下子跳过它对手指下达了指令。一段文字随着轻快的“哒哒”声打了出来，在按到“发送”的那一刻，反应过来的大脑为时晚矣
“明天有空的话，下午两点半我们在小时候常去的拱心石咖啡厅见好吗？”
很快啊，m4秒回了
“嗯嗯，我一定按时到”
诶……
诶诶诶？！
为什么就这样决定了啊？！
愣神的一刻，宝贵的手机差点又双叒叕掉在地上
好吧……好像后悔也来不及了
等等……为什么要后悔啊？
自己上一次和m4联系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见她们是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ar15猛地一蹬被子。扯下墙上的计划标，一个桌面清理大师扫清所有的杂物。给很久没充电的IPAD充电，然后开始计划表
“下午两点半到……嗯…查查天气，还是以前那条裙子吧？不过好久没有穿了……去熨一下”
于是从明日天气，到路上坐公交还是地铁，到衣服的提前规划了个遍。那久违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那一片勃勃生机万物迸发的景象仿佛又回来了
“呼……这么晚了…睡觉吧”
次日，下午两点半
“抱歉，我没来晚……”
15看着眼前的小公主，不觉得呆住了。由花台建造的室外咖啡厅，被藤蔓碎成片的阳光撒在m4的肩上，带绿挑染的偏棕黑发自然地披在背后，手中端着的白瓷杯盛着一杯茉莉花茶。听到招呼扭过头的m4，给15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招手道
“没有哦，是我来早啦，快过来坐吧”
缓过来之后15赶紧拉过椅子在m4的对面坐下
“最近还好吗？15”
“嗯……”
眼眶和头都不自觉地被压的很低，眼睛里蔚蓝色满是藏不住的悲伤
“没关系，慢慢说，不想说的也不用强迫自己”
m4轻声地劝慰着，顺带轻轻的推给15一杯她以前最喜欢喝的拿铁
“嗯……m4……我…”
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在内心反复的挣扎之下，15突然抓住了m4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生怕她下一秒就要离开
“诶……？”
“帮帮我……m4”
15又抬起了头，此刻她的眼中已经噙满泪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几天……不…几周…几个月我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我像个游魂一样……天天晚上在晃，我白天不出门……”
尽管15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但是哭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出来，眼泪更是像被扎破的水袋止不住
“嗯嗯……会没事的……会没事的，15乖哦，不哭不哭……”
丧失精力倒在桌子上的15被m4轻轻地抚摸着，被薰衣草味洗发水的粉色发丝顺滑而带有清晨的香味
“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15擦了擦眼睛，从手机上找出那张报告单给m4看，又把自己藏在臂弯里
“这样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摇了摇头，就是回答了
“嗯……要不今晚和我一起去小馆吧？就是那天我们见面的地方”
“那……那现在呢？”
“现在？先把咖啡喝了吧，会凉的”
“这个天气不会的”
也确实是如此，时间的流逝并没有降低它丝毫的温暖，只是没了刚出来的热气
“喝完吧，我带你去看看白天”
“好”
m4心疼地看着15，但感觉自己可能也许做不到什么
“现在去哪？”
“跟我走吧，不要继续问了，太多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哦。”
离开咖啡馆，15跟着m4上了一辆公交。m4让15闭上眼睛放松，不用注意地点。自己就坐在15的旁边紧挨着
“15，你知道吗？我做过一个梦，嗯，应该是梦吧？诶，不用睁开眼睛。闭着就好”
“是什么梦？”
“那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啊……我梦见我们都是战术人形，梦见你差点变成碎片，梦见我们被军方背刺，甚至梦见肆零。诶，你还记得她吧？她被自己妹妹打死了……是肆伍，还有好多好多，就像过了几年一样……”
ar15沉吟了半晌，因为她感觉自己也经历过这些
“似曾相识？”
“是的……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哦，睁开眼睛吧，我们要下车了”
“到站了？嘶……好亮”
m4贴心地给15戴上了墨镜
“是的，这里好像是……方块学园，不错的地方～”
ar15被m4扶着走下了公交车
“所以？你提前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不用管那么多，我们走吧，先去小卖部看看”
于是m4拉着15的手向那边走去，格林娜正在抱怨道
“本来想玛赫莲来接班的，谁知道她又跑到哪里去了？不说了，现在那边的鸡蛋都涨价了，刘老爷子你们知道吧？人家在安阳的时候，一天三个，现在东北啊……”
“格林小姐”
“是m4啊～诶～15也来啦？好久不见，来包雪莲？”
“不用了，谢谢”
15很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仿佛一个刚刚转学到新班级的小女孩
“随便看看吧15，有什么喜欢的刷我的卡就好。对了格林小姐，昨晚我订的东西好了吗？”
“当然啦～半夜的电话，我连忙起床给你找到的”
也没过多久，m4带着一个盒子领着15喜滋滋地离开了
接着又是到处走，按照上车闭眼，什么时候m4说可以睁眼再下车。ar15和m4一直晃到晚上，在一个站时，m4打开了那个盒子
“来，把这个喝了”
“什么啊？”
15想要睁开眼睛，但是被m4的手遮住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
m4的脸被太阳照的很红
这时，她们今天的最后一站到了。m4领着15又到了星火小馆，室外正在举行舞会。
“m4……我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场合”
“我知道，我们在室内。代理小姐，我之前预定准备好了吗？”
“当然～”
两杯澄清的端了上来，分不清是酒还是饮料
“15，我不会喝酒，不过今晚。我们结束之前的一切”
“靠这个吗？”
“不只是”
于是，晦暗焦明的灯光下。二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15眼中的时间彻底天翻地覆
“m4……你的兔耳朵好可爱啊～哈哈哈！”
“你的也是～看，那边有花瓣呢～我们一起去跳舞吧！”
踏着姹紫嫣红，踩着琼浆碎玉。伴着欢快的GREAT DEPP LOAD时期的交响乐，俩人把心智头脑里面的一切都甩了出去。而且很明显地都已经喝醉了
一曲舞毕，15和m4互相搀扶着离开小馆
“m4……你说，我们去哪啊？嘿嘿……”
“来～把这个带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虽然m4也已经有五分醉了，但是还是很精准地把眼罩扣在了15的眼睛上
“诶诶诶……干嘛呢”
“知道你喝醉酒不老实，肯定偷看～走～”
因为看不见，15几乎一路上是被拽走的。跌跌撞撞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听见“滴”的一声，然后和m4跌在一张软软的床上
“这是哪里啊……”
ar15想要抬手把眼罩拿开，但是被m4给摁住了。紧接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摁住手腕贴了过来，皮带似的东西在手腕上被缠了好几圈
“别开玩笑啊m4，这不像你啊！”
“一杯酒后，谁知道呢～”
ar15使劲地挣扎，但是m4的膝盖已经依靠重力死死地顶住了15的小腿动弹不得
“m……”
m4并没有给她继续挣扎的机会，柔软鲜红如同玫瑰的嘴唇贴了上去。嗯，抹茶味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ar15”
也许是默认了，15的激烈挣扎逐渐停了下来
“这就对了～”
衣服如同丝绸般滑落，夜色合上了她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