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记忆深处的你(下)
前言
本章看似很正常,其实暗藏两个玄(cai)机(dan),一个明显一个隐晦。
找得到是哪里有问题吗?
把答案打在聊天区吧。
1992年5月26日星期二
宫水二叶
“大小姐,您这是要上神体吗?”成田大叔迎面走了过来。
“啊,是成田先生啊,没错。您这是...?”富有亲和力的笑容绽放开来。
“啊,大小姐,是宫司大人叫我来陪同您上山的。您可以直接叫我凌的。”虽然在我面前大叔有些拘束,但他还是把话给讲完了。
难为大叔了呢,我记得大叔似乎是那种很典型的乡村汉子,老实得让人心疼。
心中这么想着,我继续微笑道:“那么好的,凌君。”
“不用客气,大小姐。”说着,大叔就主动接过了我手上妈妈打包好的行囊——从贡品到午饭都在里面。
接下来一路上,我不时地在找着话题,缓和大叔因拘束极易冷却下来的气氛。我从心里知道,这样子可以迅速拉近我和成田大叔之间的关系,而神社的地位也会更稳固一分。
在我有意识的引导下,大叔总算还是放开了。
“啊,是的,我那闺女确实是很不耐烦留在町里。”他开始大倒苦水,“硬是要离开这里,还说要去东京。”
“那就由她去吧,”我给出了建议。“半年以内她就会自己回来的。”
“哎,谢谢大小姐提点。”大叔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谁叫我的预言通常都很准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这就是产灵的力量吧。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猜测,却惊人的灵验。

在巨石上坐稳,我把杯子递给了一旁的大叔:“凌君,要来杯麦茶吗?”
“这个......大小姐还是饶了我吧。”不知何时,大叔又扭捏了起来。
“好吧。”瞟了一眼大叔,我把目光收了回来。
“那个......”
“凌君,怎么了吗?”大叔是有什么事情要询问吧。
“啊,大小姐,是......是这样子的。花子,我......我婆娘,想要回去娘家,继承她们家的拉面馆。所,所以......”大叔的脸憋成了酱红色,然而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啊,大叔是要离开糸守了啊。
“凌君,糸守町是你们的家,但绝不是一个牢笼。宫水家维持着宫水神社,但也不是你们的束缚。请安心吧,只要你们以后能回来看看,不忘根就好。”
“大小姐,我不会忘记这里的,我的家就在这里,那里,那里只是我的第二个家,我的根,永远都会在这里。”大叔站起来,不停地向我鞠躬,仿佛得到了我的允许是无上的荣耀似的。
糸守毕竟是小地方,外面的女子很少有愿意嫁进来的。
所以,当成田大叔在町外找到老婆的时候,那可真是轰动一时。
体现出来的结果就是,当妈妈上个月给大叔主持着婚礼的时候,几乎町里所有人都来了,可把大叔乐坏了。同时,和我一辈的年轻人们都开始骚动起来,梦想着能够和大叔一样,在町外找到一个条件更好的妻子。
“凌君,你记住,你在这里生活长大,这里有你的结,所以不管你走多远,你都永远是糸守的一份子。只要你不曾忘却这里,你就不曾离开过。”此时我眼中已经浮现出了大叔未来的景象。
嗯,大叔在飞騨开了家拉面馆,生意似乎很景气的样子。
不过,除了招牌高山拉面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菜式。
想到这里,我笑道:“等凌君以后开张了要说一声啊,我也好去捧个场。”
“哎呀,大小姐,是真的吗?”大叔笑成了一朵花。*
注:不要去想象这一朵花是多么的灿烂,辣眼睛。
“嗯,真的。”生意那么好,口味应该是有独特之处的吧——我想。

“谢谢了,凌君,到这里就可以了。”前面就是龙神山,御神体的所在之地。
除非是祭祀之日那天抬神与神社氏子可以随同进山以外,在别的时间,除了宫水家,外人是不允许进入龙神山的。
“您太客气了。”
“大小姐,这些杂草长得太快了,改天我会叫上广田家里的小子们一起上来修整一番,这样,至少到秋祭之前都不用担心上山的道路了。”
虽然我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但在大叔看来,不做点什么简直太过意不去了。
——真是质朴的大叔啊。
“那就麻烦了。”
“是,大小姐,我会记住你今天所说的一切的。”
大叔的身影越走越远,在即将隐没在转角树荫时,我看到了他深深的向我这边鞠了个躬。
我挥了挥手,转身独自向着龙神山走去。、
很快的,在翻过盆地的边缘后,代表着隐世的溪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跨过那条溪流,那边就是御神体的所在,神灵的世界。
“真的很冰凉呢。”脱掉了鞋子,我赤足踏进了水里,用手捧了少许清水,扑打在了脸上。
趟过了溪水,走进了隐世,在跨上了另一边的彼岸时,我很明显的感到了一种于外边不同的气息。
在我没有觉醒预知的能力时,我几乎感觉不到隐世和外界的不同。对于孩童时期的我来说,跟随着妈妈和爸爸来到御神体祭祀神灵,就像是学校里组织的远足游玩一般;而现在,我明显地感到了隐世和外界的区别。
这里的气息带着一种死寂的味道。
“这次,我会看到什么呢?”我褪下了身上的衣裤,换上了宫水神社巫女的服饰。
捧起放上了神馔的木盘,我一步一步地向着御神体的深处走去。
拿着木勺,在山洞尽头的神龛上撒了点清水,再用叠好的棉布仔细擦拭着神龛以及其下的案台。我一丝不苟地做着已经重复过几十遍的步骤。
然后,我把蒸好的米饭、米饼、水、盐、川鱼,以及本地生产的水果,按照仪式的规制,一件件摆放在案台上。因为今天不是惯例上神社祭祀的日子,所以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口嚼酒,于是只好用町里的氏子供奉给神社的、自家自酿的清酒来暂时代替口嚼酒放进御神体。
“三叶,从今天起,你就是姐姐了。”这是我的声音。
我又睡着了吗,在祭祀御神体的时候?
“我的女儿......有两个吗?”我醒了,手里还拿着刚才用来擦拭神龛和案台的棉布。
梦可以很短,一个假寐足矣让我听到几句话;梦也可以很长,让我在过去的时光中持续飘荡着。
我曾看到过陨石的坠落,看到了糸守湖的出现,可是我很快就会忘了。只有再次进到流淌着时光的梦里,我才会再度想起那些曾经在梦里看到过的一切。
“宫水三叶,宫水四叶。”我呢喃着,用笔在日记账上记录着那两个名字,为的是在梦醒后开始准备要遗忘的时候,能够通过日记账上记录的文字找到我想要记录的信息。
梦让我看到了过去和未来,但是梦终究是梦。
我在梦里曾经看到过那场焚毁宫水家和神社的大火,那场名为“关五郎大火”的火灾,几乎断绝了宫水家的传承。
当时的宫水家和神社完全被大火给吞噬焚毁,由于梦境,我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这一切。
落难的先祖们在火光中逝去时的哀嚎,幸存的先祖所有的悲痛和惊吓,我在梦里统统都看到了。可是,梦醒后,我的记忆就会消退,直到我什么都不记得,只剩直觉为止。
“二叶,我求求你,去医院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支持不住的。”这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男子的身影。
我知道,这是梦境。即使是短暂的失神,我也有可能会进入梦境。
“妈妈,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很快,画面转换到另一个场景,我所能看清楚的,是我自己的背影——这一点我十分的肯定,因为我看到了我自己的侧脸。而坐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是我的妈妈,宫水一叶。
“就算是我继承了神社又能怎么样呢,我爱的是二叶,不是宫水神社。”在另一幅画面中,那个男人在和妈妈激烈的争吵着。
“你给我滚出去。”妈妈愤怒地向那个男人大声的喊叫着。
就这样,那个男人离开了宫水家。
那个男人向着我的两个女儿发出了邀请:“跟爸爸一起走吧。”然而,她们都畏缩在我的妈妈身边。
良久,那个男人发出了一声叹息,再未回头。
“三叶,四叶,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一直跟着外婆一起生活了。”寂静的屋中,母亲拉着两个小女孩的小手说道。
“嗯?”我的头因为瞌睡,不受控制的点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我从梦中醒了过来。
啊,对了,在御神体的深处,我在看着描绘在洞窟顶端上的壁画时睡着了。
这一次,我又梦到了那个男人,那个我看不清脸,大概就是未来的那个我的丈夫的男人。
还有三叶和四叶,我的女儿,虽然一样是看不清她们的脸,可能大概因为是未来,那些对于我来说,都是未曾发生的事件,所以我才无法看清他们的脸。
梦醒了,但是,我似乎看到了我的未来,或者说,是我的结局。
“我,死了吗?”我看着壁画上的那颗陨星,竟然有些出神了。
附:
有没有想看牛头人剧情的?(坏笑)
好吧,其实就算你们想看,纯洁如作者君也写不出来这种肮脏无比的东西。
不忍下笔啊。
想象一下二叶突然被大汉推倒在地,然后......
咳咳。
所以,成田凌这个龙套的两个玄(cai)机(dan),你找到了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