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的冒险生活》第5章 食物与再遇
#奇幻#异世界#冒险#中世纪#原始神明#穿越#剑与魔法#
文|乡村网络基础建设
封面| Boris Ulzibat
第二天，街道依旧湿润晶莹。
昨晚下了一夜雨。
普莉玛母女听着雨声，美美地入梦了。
然而无论梦有多美，普莉玛都得早早起床。因为今日又将是忙碌的一天。
未等天亮，普莉玛就推开佩儿，起身开始劳作了。
早餐，普莉玛打算做面包和牛奶。
灶台填柴点燃。黑麦粉注水，加入黄油、水、啤酒揉搓成团，用布盖着，静置炉旁。歇息片刻，再往灶台填柴点燃。热灶上支起铁罐，倒入牛奶。
热奶要时间，普莉玛暂无事做，便伸头看向窗外。
从二楼俯视街道，行人寥寥，只有几个醉鬼和送货的。冷风犹在，但雨已经停了，就是地面未干。
天气还好，不影响来客。
迎着冷风又扫了一眼街道，普莉玛缩回屋内。
戴上皮手套把铁罐端离灶台。牛奶倒入木碗，刚好两碗。烧着的木柴、木炭铲入另一炉膛。面团已经发大了，加水再揉搓，排出空气。宽铁碟刷油防粘。面团切断揉圆，在碟上排好，铲入炉中，合上炉盖。
待普莉玛做好这些，天边已经放光了。再看街道，早起的店家三三两两地开了门。
“咯哒咯哒……”
街道尽头，一辆马车缓缓驶近，在一楼停住。
是今天的食材到了。
普莉玛匆匆下楼迎去，又是指挥摆放，又是清点核算，又是热灶，一番手忙脚乱后送走马车，天色已经大亮。
上楼抽出面包，普莉玛顺手叫起女儿。
也不知道小佩儿睡醒没，迷迷糊糊、左摇右晃地就跟着母亲洗漱去了
漱过口，洗过脸，佩儿赖在母亲怀里，开始享受早餐。而普莉玛则一边帮佩儿梳头发，一边啃面包。
母亲必须快，饭店要开门做生意了。
“库克夫人！”店里工作的服务员莎莉来了。
普莉玛来不及吃完，用面包吸干剩下的牛奶，快步下楼开门。
佩儿嘴里咬着面包，手里还在摆弄昨晚的棋面。她显然还意犹未尽。
“嘿咻，嘿咻”
下好自己的一步棋，佩儿顶着木板下到一楼。选位置坐好，等待母亲的下一步。
自丈夫离世后，普莉玛独自经营这家餐厅有小半年了。餐厅是丈夫的父亲所留，就在中央城的南十字大道口，位置极好。加上库克父子两代人苦心经营，生意很是红火。
见此，夫妻二人合计一番，在去年借钱翻新并扩建了餐厅。本打算更上一层楼，却不想丈夫今年突然撒手人寰。经营餐厅、偿还债务、照顾女儿……生活的重担一下子都压在了普莉玛肩上。
“忙碌”一词成了普莉玛这半年来的真实写照。像现在，天空放亮还没多久，普莉玛就要着手熬鱼汤了。
鱼汤是库克餐厅两代相传的招牌。熬汤的鱼类皆是应节特产，辅以特制汤膏，大火煮沸，细火慢熬。出锅时再淋上香油、细料。色泽乳白，味道鲜美。深受食客追捧。
普莉玛接收食材时就提前热了灶台，现在只要把鱼刮鳞摘脏，腌制去腥，下锅熬煮就行。
步骤简单，加之熟能生巧，普莉玛三下五除二已是填柴盖锅。
“妈妈，妈妈，到你了。”
佩儿见母亲忙完手上工作，立马把普莉玛拉出厨房，按在椅上，想续上晚上的那局棋。
这吸引了在一旁擦拭桌椅的服务员莎莉：“小佩儿在玩什么？”
普莉玛轻笑一声，手指筛着佩儿头发，答道：“一套斗兽棋，昨晚在对面的艾丽卡奇妙屋淘的。你也看到，玩上瘾了。”
听到艾丽卡这个名字，莎莉的眼睛暗淡不少。她没再问，“哦”了一声就回身打扫去了。
母女二人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继续游戏。一个有心相让，一个穷追不舍，自然是一片欢声笑语。
“烤鱼！啤酒！”
一群雇佣兵涌进店内，为首的操着粗犷口音催促上菜。连夜赶回中央城，他们只想大口吃喝。
食客进门，意味着繁忙的开始。
莎莉连忙丢下抹布上前招待。
普莉玛放下手中的棋子，揉了揉佩儿的头发以示安慰，也进了厨房。
佩儿懂事，没有说什么，只是趴在桌上静静地盯着棋盘。
自雇佣兵到来，店内的食客也渐渐多了起来。
“你好先生，今天的特色鱼汤是……”
“那就要一份萝卜南瓜焗鱼，谢谢。”
“喂！我的黑布丁呢？！”
“先生，请你耐心等等，已经在做了……”
“结账！”
来客越来越多，莎莉和普莉玛忙得连轴转。连佩儿也得把棋盘搬到柜台腾出张空桌。
小女孩枕着左臂扫视高声谈笑的食客，只觉心中平静而空白。
她想找人说说话。
佩儿蹭了蹭头发，不敢四处走动冲撞客人，就在狭窄的空间里跳方格。
跳腻了就又趴柜台。
左手压麻了换右手，右手压麻了就上楼到床上滚一阵。
滚累了，又下楼跳方格……
佩儿的早晨就这样过去了……
与普莉玛一样，蔡修同样醒得的很早。或说，更早，半夜就醒了。
半夜梦醒，是因为一场雨。也是因为那场雨，蔡修才察觉到自己的疏忽。
没有水！
是的，水！
食物方面，到还有剩，但水是从来都没过喉。
蔡修顿然醒悟，那还坐得住，立马起身去找容器盛水。
夜是模糊的，雨夜，更是模糊的。
不知找了多久，十分钟？两小时？
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垃圾堆？后街巷？
投入雨幕，蔡修模模糊糊地找到了两个盛水的——剩一个底的陶罐和底部穿洞的木桶。
陶罐不说，那木桶是个好东西。桶底的洞虽大，但开在桶沿。侧放木桶，抵住墙壁，能装不少雨水。
蔡修怕明天没雨，张嘴仰头接一会儿，直到喝不下为止，才再装满陶片和木桶。
为了“水”这一字，蔡修算是精疲力尽了。奔来跑去后，坐回原地，一时也无心睡眠。
空旷的街道，黑漆漆的夜，哗啦啦的雨。
一切嘈杂中都透着静谧。而安静，总让人敏感，让人深思。
短短半天生日。
从帮人，挤车，穿越。再到熟悉地形，遇见魔法，获得食物。最后寻找落脚地。
忙忙碌碌，马不停蹄。
直到四下无人，蔡修才真真正正有时间面对过去的生日。
他想到了未来，很远的明天。
当务之急无疑是找到稳定的食物和水，活下去。
活下去，就有机会学习魔法。
假使没有魔法天赋呢？恩……那当个商人也不错。毕竟周围商业发达，还是古代。学会语言后，自己这个什么都百度一番的网文作者大有可为啊。
假如有魔法天赋。那就学习魔法，改变羸弱的体质。然后好好探索这个世界，天南海北到处玩。像是火山、冰原、丛林、深海……游戏和漫画里的魔法师，不都能这样吗？
如果这样，那还回地球吗？
没有深交的朋友，没有父母亲戚，学习工作两点一线……这样的地球生活，抛开安稳的环境，它好在哪儿呢？
它似乎仅仅只是一条退路，屈服于流落街头，饥寒交加的退路！
“回地球”这个念想，不知何时，渐渐捂在了蔡修的心底。
思绪沉淀，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蔡修一早醒来。
他伸了一下懒腰，活动开僵麻的身体，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仅剩的蛋糕。
接下来，蔡修打算找个固定的住处。长期蹲在铁匠铺店门，万一动起手来，可就倒霉了。
至于转移的地点，蔡修选择了初到异世界的小巷。一来距离铁匠铺不算远。二来临近他在异世界唯二遇见魔法的那家小店。三来也是希望再次遇见艾丽卡，看能不能乞一些食物。
索性东西不多，一个竹篮、一块布、半个陶罐、一个木桶。就是搬运的时候要小心翼翼，防止雨水洒出。等到把东西都堆在死胡同的墙角，“搬家”算是大功告成了！
蔡修擦了一把汗，暗自奇怪。穿越后，身体缩小为四岁孩童。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加上长时间的步行、搜寻、搬运，居然只是出了把汗，气喘吁吁，这是个好消息！
可惜的是，巷口那家店面锁了门，没有看到那个好心的女孩。
既然如此，蔡修也不敢再消磨时光。稍作歇息后，开始寻找食物。
除了他人施舍，获得食物的方法莫过于捡。而在一些餐厅，饭馆的垃圾堆里找，概率会大点。
至于偷，不说过不了内心那关，以6岁的身体，想来也过不了摊主这一关。
蔡修七绕八拐，大街小巷地找饭店。每遇到一个，就去翻它后厨的垃圾堆。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算收获了一些食物。比如散发着馊味的羊肉，一块还剩点肉的骨棒，布满黑斑的球形水果。
当然不是每一个垃圾堆都是宝矿，有些是不值得挖的。
有翻遍了也没有食物的，也有一下手就被暴力驱赶的。后者是十分可怕的，这不但意味着蔡修一无所获，还意味着空耗体力。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有一次，甩脱了追兵的蔡修，意外地在矮墙头的树枝上摘得了一些果子。
蔡修强忍恶心，闭上眼，捏着鼻子把扒到的残羹一一咽下。但最后还是呕了出来，白白浪费一瓦片水漱口。对比一下，早晨的蛋糕简直就是龙胆凤肝。品相完好的水果没吃，藏好，蔡修又出门去了。
凭借逼出来的猎狗嗅觉，找到了一家门面精致的餐厅。
饭馆找多了，他也总结了规律，越是高级的餐厅，越是有可能倒掉剩下的食物。
这家餐厅来客如云，菜品的香味更是让人口舌生津。
“吐”，还没咽下去，充满异味的口水又让蔡修把食物吐了出来。显然，一瓦片水还远远不够。
蔡修遥遥望去，店里好像只有一个服务员，而柜台趴着一个戴魔法帽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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