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甜文】喀琅施塔得告白纪：冰之谍者的最终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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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初升，海上的冷风前来敲打窗户。
我总是比闹钟早五分钟醒来，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是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我总是到固定的办公室，坐在同样的位置，以同样的姿势做同样的准备工作；我总是做同样的噩梦，梦中的我悄悄潜入目标所在地，然后灯光大亮，捉拿我的人正是我自己。
人最深的恐惧，就是不得不面对自己；一名谍者最深的恐惧，就是在刺探别人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才是被刺探的一方。我是个特工……
“不是，稍停一下，我们的港区有这么危险吗？”
我哭笑不得地打断了上述那些惊人之语。清脆的点击声随即响起，常任秘书舰喀琅施塔得小姐关掉小说页面，青眸微抬，冷肃的目光往前一扫，整个办公室仿佛瞬间充满了怆然之意。
“这里不是《剑谍》的时空，别把自己代入太深啊。”
我苦笑着小声劝慰。原本我是想满足一下她的兴趣；就在前一天，我从收藏书单里挑出这本谍战背景的，推荐给她这个高级特工，效果似乎好得过分，以至于我到办公室的时候，一向先来这里做准备的秘书舰小姐仍是兀自沉迷的模样。
“呼……没有一点错误，这就是特工眼里的世界。至于现在的我——”
她似乎想长啸一声，最终还是归于内敛，只把感慨轻轻吐出。没有等我接话，她忽然一甩长发，迅速起身逼近，交叉的双手带起气流，砰的一声按在我面前的桌上。
“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迟了一步的香风扑面而至，她紧紧抓住我的目光，嗓音微微低沉。
相对的四目缓缓靠近，在呼吸吹拂脸颊的距离上，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凝视她的每一寸容颜。潇洒的银色刘海半环着雪白俏脸，凛然的神色又为她平添一分英气的魅力；群青色的美眸宛如不懈闪光的魔石，牵绊一久，便将两片绯红的轻纱映在下方，水润而又朦胧，更令我目不转睛。不仅如此，再往下一点——
“如果很为难的话，也不是不能让你考虑一小会。”她见我盯着她不说话，不禁心中一慌，顿时失了气势。
“是吗？我的秘书舰真是胸怀若谷啊！”全然忘记她问了什么的我忽然抽风般地笑道。
她下意识地咀嚼过我的话，尚算浅淡的双颊瞬间变得通红。
“别以为我听不懂……还没誓约居然就敢这样戏弄我啊啊啊！”
羞意喷薄之下，她一手遮起俏脸，一手抓住我的肩膀，娇嗔着就是一顿猛摇。
红晕逃也似地藏在柔荑之后，几丝清澈的笑意却不慎漏出指间。
在最近几天里，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这样质问我。虽然每次都能以笑声结束，但在执著的她面前，岔开话题已经越来越难。
她是北联认证的谍者，一直想要成为像冰一样的高级特工。冰可以是透明的，透明的时候仿佛并不存在；冰又是寒冷的，一旦释放寒意，生命将无处遁形。
“我从未存在，我无所不在。”
记不清她是从哪本书里看到这句话的，但总之很有酷酷的感觉。怎样都好，这才是身为特工的她引以为傲的本色吧？至少，监察整个港区并不需要提心吊胆。
她面对琐碎的情报向来不失干净利落。变化发生在几天以前：某个重点留意的目标渐渐显露出异常，但她始终抓不住马脚。早在她刚做秘书舰的时候，港区里所有可能存在阳奉阴违的地方都被她仔细地一一挑出，大多逃不过她的监察，只是有的事情并非是有了秘书舰的权限就能掌控的。
“各大阵营的流水账目没有秘密可言，但明石的实验室是怎么回事？很多莫名其妙的小额支出被记在‘其他机密研究’的名目下，虽然金额加在一起也不算多，但我居然打探不到一点情报……”
她边说边注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答案。我把双手一摊，也颇为无奈地回应道：“明石那边对于某些项目是有先完成再报告的权力的，我们也不能管得太死。而且连你都搞不到情报，我哪还有更好的办法？”
寒青的双眸透着不忿，她罕见地无话可说，只能狠狠咬着银牙。
“那么小的开支不像是采购物资，也不见上级有东西运来……但次数怎么那么多呢？
“唔唔……连我那些无往不利的‘友人们’都没办法……既然如此，干脆用那种直接抹除一切痕迹的办法好了……”
“喂喂喂！别啊！实验室要是被炸掉可不得了！”
我被她危险的自言自语吓得差点破音。她见我如此惊慌失措，不禁生出了几分狐疑：“有什么不得了的，重建一座实验室很困难吗？现在那里又没有什么大规模关键研究……为什么你突然这么激动？”
“呃……那个，也没有很激动啦。你知道的，港区日常会出现的紧急项目统统都要在实验室完成，而且蛮啾们如果没有实验室维护的话，只靠大家喂养是不行的吧？”
关于“友人们”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捏紧的小拳头终于悄悄松开。
“尽管如此，放弃调查也是不可行的。”她轻声嘟囔着。
“你这个高级特工不是说过吗，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危险……”
“在这个港区里，我知道再多的秘密也不会有真正的危险——这可是你亲口对我承诺的哦？”
她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紧紧握住我的双手：“你一定会支持我对吧！”
我颔首不语，只专心包覆住她那略显冰凉的柔荑。
正午时分，她决定在午休时再去明石实验室调查一次。我知道她现在睡不着觉，也不徒劳相劝，和往常一样给两人做了午餐，多给她加了点甜食。
“根据积累的一手资料，实验室在中午比在深夜更容易缺乏戒备。一定要搞清楚明石偷偷摸摸的秘密，刹住不明开支……嗯，还要一碗！”
干劲满满的她吃得飞快，那小仓鼠似的样子逗得我笑出了声。伸手给急切的她擦过小嘴，我又忍不住在她鼓鼓的脸颊上点了一下，轻声打趣道：“那就太好了，省下的钱给你多做点好吃的哦~”
“我、我才没有这么想啊！而且明明我都把信赖托付给你了，多一点美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唔咕……这个真的好好吃啊~”
她这副毫无防备的可爱模样也托付给我了。
送了精神饱满的她出门，我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小憩。其实她平素不怎么需要睡午觉，中午也都留在这里，给一天的文件排好序，有时会坐在书柜后的小床旁边看着入睡的我。这几天她有点辛苦，困意上来了就在我的床上睡午觉。
中午的调查依旧不算顺利。没过多久她便苦着脸回来了，显然情绪并不平静，点点香汗粘着银色的刘海，还在等着我来整理。
“没事的哦，先休息一会再说……”
“我真是搞不懂了啊！实验室没有一点防备，而且一切都没在运转！而且明石居然向我露出有恃无恐的笑容……难道不是在嘲讽我吗！”
“我觉得不至于那么尖刻啦。或许，我只是说或许啊——以你的能力加上秘书舰权限都查不出情况，是不是意味着还没到你该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
她着实愣了一愣，小嘴微张，却不知说什么好。端着我递来的水杯，她坐倒在沙发上，脑海里仍不肯放弃思考，目光在房间里四下转悠。
“有问题，实验室再怎么闲也不可能停止所有设备的运转，除非是等着我来破坏……不对，难道有谁给明石通风报信？”
她锋利的视线忽然扎在我的脸上。没等我开口辩解，她随即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就当你说的有道理吧。在新的变化出现前，我就暂且多等一会。”
我小心翼翼地擦净理顺她额前凌乱的秀发。
好了，真正的序幕现在拉开。
“根据现有情报分析，我决定立刻对明石实验室进行突击调查！”
风平浪静的下午过后，先吃完晚饭的她突然如此宣告。还在咀嚼的我差点被呛着，抬头便撞上两道不容动摇的目光，牙齿瞬间停了下来。
“这么急啊？都说了没必要……唉，好吧，是正式的还是秘密的？”
“当然是秘密的，这还要我重复吗？要注意泄密风险，小心隔墙有耳哦。”
她飞快地擦过嘴，伸手掏出一对小巧的通讯器，把其中一部塞到我手里。我看着这上面奇形怪状的字迹，不禁有点想挠头：“你这写的都是啥……你又编了套新密码吗？”
“什么？看不懂？这……算了来不及了，它是开着机的，有情况我会立即向你报告！”
话音未落她就冲了出去，我这边的听筒里传来隐约可辨的脚步声。想必这个产品有过滤杂音的功能？我笑了笑，迅速收拾好餐桌，转身回到了办公室。
不下班的原因有点复杂……总之像现在这样也有好几天了。我关掉所有光源，只留下一盏亮度刚好够用的台灯。
屋外没有动静。我发现她走时没把门关紧，锁舌刚好卡在门框上。
没过多久，最后那盏台灯也熄灭了。
一阵狂风仿佛凭空出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撞开。端着打开手电筒的通讯器的特工小姐冲进房间，厉声大喝：“举手投降吧！指挥官同志！”
然而强光之下并没有人影。她难以置信，打算再仔细找找，不料房门突然在身后关上。所有的灯光瞬间全部开启，令她眼前一亮。
“没问题，不过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可以等我做完再向你投降吗？”
她的身前是一片闪耀的晶莹，身后传来我充满笑意的声音。
身为谍者，一着不慎便可能遭到围堵。现在围堵她的不仅是我，还有占据了所有角落、琳琅满目的存在。
她惊讶得捂住了嘴，缓缓转身与我四目相对。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你给了我这个通讯器，是想放松我的警惕，让我以为你真的跑去明石那里了，然后再突然回来抓我现行吧？要不是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准备，现在恐怕免不了惊慌失措、束手就擒了。”
她睁大了群青色的美眸，听我继续笑道。
“你一直在注意统帅部可能送来的东西，部分是因为你有所期待，对不对？不过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不应假于外人之手。
“你曾说你想和冰块一样能原地隐身……但是别忘了，冰块再怎么透明，终究无法掩饰它的寒意。就像虽然你是优秀的谍者，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的气息，于是就待在你必将回到的地方，等你回来。
“好了，在揭晓最终的秘密之前——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喀琅施塔得小姐？”
我微笑着指了指周围满屋子的小型冰雕。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我在房间里转悠，眼前都是她最喜欢的形象：有身为她的“友人们”的蛮啾，有象征北联的小北极熊，而最多的是——姿态各异的无数冰玫瑰花。
“做了这么多，我最满意的……就是这一朵！”
我从窗台中间挑出落单的那支，双手捧着递到她面前。
手心冰冰凉凉，手背却是她温暖的触感。
“这不是最终的谜底吧？如果想让我满意的话，只有这样可是不够的哦。”
她握着玫瑰开心地笑了，笑得双眼一片晶莹。
“谜底就是，有一样东西虽然小巧，但制作的时候需要足够精细……”
“我不管，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她不顾形象地大喊，水雾盈盈的美眸紧紧揪住我的视线。
我不再犹豫，伸手从冰雕掩映中取出一只小盒，向她单膝下跪。
“抱歉让你等待了这么久……你想要的真相就在这里。
“我爱你，喀琅施塔得小姐，你愿意和我誓约吗？”
“我愿意！我愿意！不要让我再久等了，我的指挥官……”
她轻轻放下玫瑰，任我托起一只柔荑，为她添上那一环牵绊。
誓约之戒来到她的无名指上，顿时令满屋冰雕黯然失色。
我缓缓起身，与扑进怀里的她紧拥在一起。
“我不是很懂浪漫，只好用这几天时间做了一屋子的冰雕，刚好同时完成誓约之戒……如果不够符合你的期待，要我道歉多少次都行哦。”
“我才不会那样吹毛求疵！誓词也好仪式也好，我可没法为那些冗长的事情浪费时间！”
她拼命诉说着与我相通的心意，贴在胸口的心跳再也不愿离开。
少顷，一抹细腻忽然拂过我的眼眶。
“既然已经戴上戒指了，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闭上眼睛吧，你只需要，把接下来的感觉铭刻在心就好——”
温润的柔唇款款相印，带着令人贪婪的香甜。
冰晶林立，月光百转，一片皎洁如水。
—— en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