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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墨】身不由己

2022-08-03 19:31 作者:南宫BeiTing  | 我要投稿

笙歌落院落,灯火下楼台。

 

年迈人的心伤,掩过了灯火的斑斓。


格格不入的丧服悲哀万分,与来时“借绯”的精气神儿完全不同。


潘州刺史来时本为欢喜,直至心中的光泯灭那刻。


如诗如画的往日历历在目。一切只仅为追忆。

 


徵羽摩柯出生后几年,政界已经乱动,徵羽氏如同废弃的宣纸,任由抛弃在一旁。


徵羽氏,在徵羽摩柯祖父那一代的地位就开始摇摇欲坠。到了徵羽摩柯父亲这一代彻底没落了。


只是书香门第的底蕴文化还在。徵羽氏宁可全家饿着肚子,也不肯像其余几家卖掉古籍来换取一袋米。


对于徵羽氏能给予后辈的,是百年旺族的文化。尽管势力断了,但是文化不能。


很小的时候徵羽摩柯就被寄托极大地期望,总有一天徵羽氏的人要重新站回。


机会来了。


徵羽摩柯的父亲当初十七岁中“明经”的举时,因为某些原因携带族人四处寻觅安身之处,如今回到长安,做了官。


徵羽摩柯以“状元”登第,终于可以与父亲并肩了。


不过,行动跟不上变化。徵羽摩柯登第一个月,父亲去世了。按照惯例,需守丧三年后再授官。


在这三年,徵羽摩柯结识了一位朋友--墨清弦。和徵羽摩柯一样,墨清弦的家族也不是显赫的。


据说,是匈奴后裔。


一个是家道中落,一个是境外匈奴。但都是要同朝为官的人。


在朝堂上,不结识几位同道志和的朋友是行不通的。


在朝堂上,必须有一个党派。而徵羽摩柯、墨清弦等实属太子一党。


跟着太子比较稳妥,只是皇上不喜欢太子,考虑要不要废了他。


过了几月,墨清弦有幸成了“翰林学士”。但那时的翰林院元老级的NO.1洛天依,却始终不认可墨清弦在诗歌上的成绩。


徵羽摩柯表示没关系:“我们照常游玩、饮酒、作诗便罢。”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墨清弦暗想着。


在长安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徵羽摩柯偷偷存款,为墨清弦买下了房。


庭院后青林翠竹,四时俱备,实是“欲界之仙都”。


有你,哪里都好。徵羽摩柯这样想着。


众人以为徵羽摩柯和墨清弦在恋爱。其实不然。


同朝为官三年有余,而徵羽摩柯却从未对墨清弦表过态。


而朝堂上的流言蜚语的确不堪入耳。徵羽氏勉勉强强算得上是皇亲,于是徵羽摩柯以婚配的形式娶了洛天依。


新婚那天,洛天依表态:“我喜欢乐正绫。”徵羽摩柯也表态:“我喜欢墨清弦。”


就像两片浮萍触碰,但不交集。


就比如春景,洛天依会吟出:“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墨清弦的目光放在秋季:“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洛天依喜欢在宵禁前吃最后一屉小笼包。


墨清弦喜欢在雨中漫步竹林。


乐正绫与徵羽摩柯共职时,说过:“天依是烟火气息。”


“清弦是古色古香。”徵羽摩柯回道。


人人都知道洛天依独守空房,但没人知道这是令她欢喜的。


“洛小姐,”徵羽摩柯穿着官服,“小心人的嘴。”


这句话洛天依没有听懂,朝堂实际是被搅动的鱼缸。


举世闻名的“安史之乱”,朝堂上的太子一党被流放,这是历史上的“八司马”。


而墨清弦略受牵连,只因与徵羽摩柯一同说错了话,便是一个被贬到柳州,另一个被贬到青州。


“不行!”徵羽摩柯抬头直对皇上的眼睛,“清弦家的老母不便跋山涉水,若死于途中,岂不是向

天下人宣告,我大唐帝王不重孝道?!”


于是徵羽摩柯代替墨清弦被贬柳州,做柳州刺史。而墨清弦被贬广东连县。


柳州地方潮湿,多雨,徵羽摩柯得了风湿。


二人相距不远,经常以书信的形式交谈。


早年间墨清弦背过药典,属于童子功。墨清弦通过信中得知后,寄了一份药方。


徵羽摩柯看见熟悉的字迹,莫名泪下。


在梦里,徵羽摩柯回到了最初买下的庭院。


年少人在院里欣赏着一同种下的榕树。


指着天上飞去的大雁,提笔成诗。


醒来时,泪水沾满了枕巾。

 



徵羽摩柯还担负着繁衍子孙后代的职责。


不过,他要等墨清弦。


墨清弦那边,比这封信来得更快的,是大赫天下的消息。


即日启程,回京都。


路过广西柳州时,墨清弦执意去看一眼徵羽摩柯。


见到的不是那熟悉的身影,而是悲伤的徵羽氏的族人。


徵羽摩柯留了封信,内容如下:


“清弦,愿你看见这封信时我还在。希望你能帮我修订文集。”


落款是“心悦你的,徵羽摩柯”


缓缓而来的这份不正式的告白,而且夹着洁白的丧服。


“我怎么这么傻......”墨清弦拿着纸的手不住的打颤,“快四十年了......”


“墨刺史,这是家主生前交代,务必给到您的。”


纸包着一块玉佩,一捆信。


墨清弦认出了那块玉佩,是徵羽摩柯的那一块,对应着自己的那一块。


信,是这几十年来墨清弦写的回信。



年迈人的心伤,掩过了灯火的斑斓。


格格不入的丧服悲哀万分,与来时“借绯”的精气神儿完全不同。


潘州刺史来时本为欢喜,直至心中的光泯灭那刻。


如诗如画的往日历历在目。一切只仅为追忆。



墨清弦回到京城,熬死了3任皇帝,理所当然的成了太子宾客。


与洛天依也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每年春天,洛天依、墨清弦还有章楚楚等人会在玄观寺赏桃花。


“清弦,之前徵羽摩柯一直和我说你,”洛天依冲着墨清弦说,“只可惜身不由己。”


墨清弦想起杜甫的诗:“笙歌落院落,灯火下楼台。”



墨清弦得知了徵羽摩柯的遗愿,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半。


当初那些踏在徵羽摩柯身上的,或许成了灰烬。


而徵羽摩柯的诗集大卖。


那些踏在他身上的人,


只记住了


徵羽摩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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