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碎幻境(1)

!KGB WARNING!
本小说包含以下要素:
》多梗缝合
》我超有挂
》过于低创
》世界观崩坏
》根据现实瞎编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请谨慎观看()
咳咳正文开始了。

黑暗。
无尽的黑暗。
在这吞没一切的黑暗中,似乎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意义——时间、空间、方向、距离,乃至周遭万物,都被淹没在一片死寂的虚无中。
这便是三人再次醒来后看到的场景。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我们在哪里?”纳迪莎扶着被刺激的晕头转向的脑袋慢慢坐了起来。
“不知道,只记得当时有一道亮的难以抑制的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克雷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纳迪莎转身看了过去。诡异的是,在这无边的、见不到一丝光明的黑暗中,她却能清楚地看到蹲坐在地上扶着额头的克雷特,和旁边背对着她正在凝视着无尽虚空的卡莫夫。
“先是一道亮的难以抑制的光,然后是无边的黑暗么……这场景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接触过,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卡莫夫正努力回忆,但随之而来的剧烈晕眩感还是阻止了他的进一步企图——他往后一个趔趄差点仰面栽倒。克雷特赶紧冲上前去,扶着他慢慢坐下来。
“该死的,这下麻烦可大了……”三人在心中暗暗叫苦。
过了几秒钟,也可能是几个世纪——尽管那两者的差别在这个时间失去了意义的空间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极远的地方似乎出现了一个光点。然后是两个,三个,无数个,并且正拉着极长的发光尾迹,向三人的方向高速接近。
“那是什么?”纳迪莎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不喜欢那个。快跑!”在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下,克雷特一手拽起身旁依然有些迷糊的卡莫夫,一手拉着纳迪莎,开始往光点的反方向跑。
但没过多久,他们便惊恐地发现,在这片毫无参照物的虚无中,无论他们如何努力试图前进,都像是在原地做无用功一般毫无进展。
身后的光点依然在极速逼近。绝望中,克雷特张开双手,将纳迪莎和卡莫夫护在身后,自己直面如利箭般势不可挡的无数光点。
他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身体被刺穿的痛苦——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
克雷特睁开眼睛,光点依旧在四面八方高速飞舞,但是没有任何一个撞到三人身上。不仅如此,原本飘逸在光点后,不久后就消失掉的发光尾迹竟停留在了他们身边,在无数光点的飞舞下如简笔画般逐渐构筑起了一个长方形的密闭空间,和空间内的各种细节——一排排的座位、座位旁似乎是窗户的结构,天花板上奇怪的格栅和方框,以及房间一端紧闭的大门。
而后,无数光线勾勒出的边框逐渐化为实体,从未见过的材料如凭空出现般填充了刚刚成型的边框,将三人装进了这个再普通不过,但又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物品里:一节纯白色内饰的城铁车厢。
三人呆呆地站在车厢正中,木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却找不到任何词来准确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怎么可能……”几秒钟后,纳迪莎指着车厢驾驶室门的方向,打破了压抑的寂静。
卡莫夫和克雷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舱门上方的显示屏上,赫然用中文显示着:奥林匹亚城铁——天京区四号线。
“我说……这个世界……至少这个国家,大概除了我们三个以外,应该不会有人会中文了吧?”克雷特勉强挤出几个字。
“就算有其他人会,中文也不是这个国家的官方语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神庙里的。”卡莫夫答道。
“所以,我们到底在哪?”纳迪莎有些担心。
卡莫夫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窗外——不知何时,窗外已经出现了更多光点。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它们整齐地排列在同一高度,飞快地向后飞掠而去——不,是车厢本身在前进,以令人炫目的高速,沿着窗旁两排光点构筑的方向,向无尽虚空中的某一点疾驰而去。
随着无数光点掠过,无法抑制的强光再一次从窗外袭来。三人紧闭眼睛,尽力抵挡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光芒。
等到光芒消退,三人又一次能看清东西时,周遭已经变了一番光景。
三人身处的车头在由纯粹的光构筑的,随着列车前进而向前不断延伸的两条轨道上在空中飞驰,窗外也早已不是黑暗与虚无,而是另一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场景:仅有寥寥几片云彩的天空是纯净晴朗而又极浅的淡蓝色,日光和三人所处的世界和记忆中的地球相比都要显得更加暗淡,而天空之下则是一座巨大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现代化城市。
近千米高的摩天大楼从遥远的地面拔地而起,多层立交桥网络自大楼中央延伸而出,如同血管般将整座城市串联在一起。无数的公园与绿地点缀在城市各处——楼顶、楼间和道路网围出的空地中,数不清的各式车辆在公路上疾驰,通体银白色的巨型客机自高空中优雅地滑过,留下六条淡淡的白色尾迹。
“好壮观……”车厢里,纳迪莎坐在座位上,对着窗外的盛景看的出神。
“奥林匹亚城……天京区么…….总感觉好熟悉,”卡莫夫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列车在高楼大厦之间飞速穿行,很快便驶离了摩天大楼的环抱。而在车厢正前方,一座奇怪的巨大单体建筑如一堵高墙般遮蔽了三人的视野:它有着一个底部边长可能有数公里的巨大截尖四棱锥状基座,基座一侧延伸出数条铁路线,远比任何列车都要庞大的宽轨高铁长啸着在这些特制的三米轨距铁路上飞驰而过,将无数人员物资运送至一眼望不到边的天际线尽头,而建筑的另一侧,则是一座壮观的,拥有18条起飞跑道的巨型机场。
车厢还在前进着,光构筑的铁轨逐渐向上弯折,车头也随之逐渐仰起。车窗外,最初的光点再次出现,在列车外壳上描绘出两片三角形机翼、高耸的垂直尾翼和两具发动机的轮廓。车厢内的景象也随之改变,天花板上的扶手栏杆消失了,先前与窗户平行的硬质座椅也一样,取而代之的是延伸到顶部的视野极佳的全景式观景窗,和客机样式的两纵排座椅。
当车头——或许现在该叫机头——仰起到与地面几乎垂直时,光线构成的铁轨消失了。整架飞行器逐渐减速,最终似乎停在了空中。在这一瞬间,三人终于看清楚了那座巨大建筑物的全貌:它的顶部有24座高耸的塔楼,每座塔楼顶端都有一根粗壮的缆绳;这些缆绳如利箭般一般向天空直刺而去,最后消失在茫茫云端。
这是一座轨道电梯。
与此同时,两具发动机全速发动时产生的独特高频尖啸刺入三人的耳膜,巨大推力产生的过载将三人狠狠压在座椅靠背上。这架飞行器拖着长达十几米的蓝色尾焰逐渐向上加速,沿着轨道电梯缆绳的方向垂直上升,上升,越过最高的摩天大楼顶端,越过电梯上正在运行的一节节轿厢,越过高空中优雅飞行的巨大客机,向着天空中央疾驰而去。
飞行器依旧在向上加速。但随着速度越来越快,窗外发动机的咆哮反而逐渐减轻,直至变成了低沉的嗡嗡声。客舱随着发动机的低吟轻轻颤动着,先前巨大的过载也随之减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透过舷窗,外面是云雾缭绕,原本淡蓝色的天空也逐渐变深,转为深蓝,而后是深黑。远处的星光穿过愈加稀薄的大气,变得明亮起来。
“想起来了!我大概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卡莫夫一声惊呼,将正盯着舷窗外景观的二人吓了一跳。
“什么?快说来听听!”克雷特也有些激动。
“奥林匹亚城、天京区,还记得么?天上飞的那架巨型客机,是安东诺夫3000…….还有宽轨超级高铁和太空电梯……那些画稿……”卡莫夫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你你先冷静一下,什么画稿?你在说什么?”纳迪莎无奈道。
卡莫夫咽了口口水,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前额:“我之前就在思考,为什么这里的阳光如此暗淡,以及为什么这里一切东西看上去都那么熟悉。”
“因为我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世界?”克雷特渐渐开始明白了。
“没错!我们看到的不是埃塞克里特帝国,也不是前世所处的地球,当我看到那片暗红色的天际线和城内的景观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里是火星!联邦的首府!”卡莫夫语气又逐渐激动起来。
“什么联邦?为什么会是火星?到底是怎么回事?”纳迪莎依旧没反应过来。
“我也想起来了!”克雷特也明白了,“这是人类文明共同体联邦,而奥林匹亚城是联邦首都,最大的一座城市……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是……”
“没错,我们看到的是《星海边缘》的世界。而且更准确地说,”卡莫夫接上了克雷特的话,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是前世的我们创造的世界。”
好像是在印证卡莫夫的话一般,三人身处的飞行器穿出了最后一片云彩。视野豁然开朗,身后散落着绿色植被和银白色都市的暗红色星球一览无余,而正前方太空电梯缆绳的尽头,身处繁星簇拥中的,是一座宏大的太空城市。
随着飞行器的逐渐靠近,太空城的细节也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座搭建在巨大平台上,闪烁着无数璀璨灯光的深蓝色都市。太空电梯的十二条缆绳从遥远的地表出发,连接到了城市中央的太空港。太空港的周围和地面类似,是数不尽的高楼大厦和链接各处的公路和铁路网。无数绿地点缀在城市表面,而包裹整座城市的气密护盾使得城市中的一切尽管看起来像是直接暴露在真空中一般但依然能安然无恙。
正当三人惊叹于这不可思议的景象中时,一道巨大的影子遮蔽了本来洒在在舱内的阳光:向外看去,一条长达数公里的,通体纯白色的星际客轮正从三人前方缓缓驶过。它洁白无瑕的船壳上密布着无数星星点点的舷窗,船首侧面用黑色喷涂着“TITANIC”的字样,而船身中部隆起的高大舰桥上,赫然描绘着一面淡蓝色底,上面用蓝白两色绘制的从北极俯瞰的地球、多层齿轮、麦穗和五角星的巨幅旗帜。
“看到那面旗子,你们就该相信我说的了吧。”卡莫夫指了指在十五台推进器的推动下正拖着百余米长蓝色尾焰逐渐远离三人的远洋班轮,略显得意地说,“还记得么?那旗子当年是我做出来的。”
纳迪莎点点头。想起当时卡莫夫为了把他想要的元素全部塞进一面小小的旗子中而不显杂乱,不惜花费四个月制作数十份草稿,以至于几乎被折腾疯掉的场景,她不禁暗自发笑。“没想到就算转生到异世界你依旧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家里蹲呢。”纳迪莎这样想着。
不过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爬上了她的心头:“不对啊?既然这是《星海边缘》的场景,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在这个魔法世界里?”
没等其余两人回话,舱内的空气便骤然变冷。本该坚不可摧的透明钢舷窗上突然出现无数裂纹,然后瞬间炸裂。随之而来的爆炸性失压毫不留情地将三人从舱内卷出,甩进了冰冷的太空里。
等到三人回过神来,面前的场景已经完全变了样。没有载他们到达这里的飞行器,没有星际班轮,没有太空电梯,有的只是正在烈火和爆炸中逐渐分崩离析的太空城,和无数如漫天火雨般坠落的残骸。
三人就在这绝望的场景中,从一万七千余公里的高度,向着暗红色的大地直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