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子 第五章

基里曼议会

机械仆从

宣告

基里曼在宫殿较大的王座大厅之一等待考尔的使者。他的整个荣誉卫队都在他身边。两翼站着他的守夜人队长，身后各有十名战士。除此之外，还有更多星际战士战团的领主和军官，以及其他帝国武装部队的军官，其中一些人曾伴随着朝圣泰拉远征。帝国海军、机械教、星界军和其他更不为人知的组织，众多军事组织并肩站在一起。与他们一起的，还有来自所有支持基里曼在文治和军事方面改革的各个修会的官员，还有来自高领主的代表团，其中包括亲自出席的三人，以及泰拉的许多其他显要人物。

结果是一场制服大杂烩，尽管如此，所有人还是排列整齐，就像准备战斗的军队一样。但没有一个人像站在基里曼左边的那一个身穿鹰金装甲（auramite）的人那样吸引眼球。他戴着高大的圆锥形头盔遮住了脸，但如果还有人会认不出他独特的军装装饰，那么至少也认得出他散发出的强烈侵略气息。禁军护民官马尔瓦多·柯肯与梅西纽斯见过的其他禁军不同。他们其他人总是沉着冷静，深思熟虑，像投掷武器的勇士一样投射出学者的灵魂。但柯肯有所不同。他是金色装甲下承载的的愤怒精华。在狮门之战之后，梅西尼乌斯曾期待这次会见到见到基里曼所较信任的守护者瓦勒里安。但图拉真·瓦尔多斯派了柯肯代替。显然那里发生了一些梅西尼乌斯无法掌握的权力游戏，但禁军走上了他们自己的重拾昔日荣光的道路。 柯肯显然不是那种外交家类型。在梅西尼乌斯看来，柯肯能被提升到护民官的级别表明了帝国所处的困境，也重申了禁军新近公开宣称的向群星发动远征的愿望。

所有的战士都披坚执锐，无论是军人还是身着正式长袍的修女。他们是基里曼的议会，由原体亲自选择并召集的一批人。他们所代表的组织到来是意料之中的，但这些特定的人却不是。按照当下的标准，他们几乎都是激进分子。议会成员可算得上是基里曼改革的利刃，他毫不犹豫地把它刺入眼下的政体。

所有人的盔甲和武器闪闪发光。横幅在空气处理器的吹动下中荡漾。流明闪耀。地板是经过抛光打磨后的石子湖，足以映射出人群清晰的倒影，其影像之清晰足以让人会误以为这是实体。

考尔喜欢戏剧化，所以基里曼在这方面满足一下他。

贝利撒留·考尔的随行人员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当通往王座大厅的黑色铁门无声地打开时，银色的号角宣布了代表团的到来，火星的祭司们排着长队走上前来，数十名高阶技师举着旗帜，身后是不同专业的技术贤者。他们的机仆散发着一缕缕芳香的油烟和不和谐的、锯切式数据模糊的旋律。飞奔的天使发出二进制的祝福，而技术执事则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轻弹神圣的润滑剂，以祝福泰拉本身的巨大机器心脏。

梅西尼乌斯非常想看看原体在这个叮叮当当、嘶叫的半机械人队伍游行接近时的表情，但他所在的位置是看不到的。他让战甲的沉思者对火星人进行威胁分析。几位祭司以明亮的深红色轮廓突出显示，表示极度危险。数据标签闪现出关于它们的一些信息。考尔的队伍中有来自机械教许多主要教派的祭司，代表了十几个锻造世界。随着游行队伍前进，不断作响的控制单元让梅西尼乌斯感到担忧。他接入了王座大厅的内部安全系统后，发现他并不孤单。一百双超人的眼睛都在仔细地注视着这些神官。

门与宝座之间的距离，正好是三里远。基里曼和门之间有一段黑白格子组成的铺路，足以让一支庞大的军队在此保持警戒，但基里曼只保留了他的议会成员在此。技术牧师穿过空旷的地面，沿着由一块巧妙安排的伪石英板制成的通向他的道路。在祭司们的脚步下，它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压放电显示。他们步履蹒跚地同步行进，他们的脚步声同步地震动了地板，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从门外行进，挤满了道路，他们在空中发出了嗡嗡的干扰声。锻造世界没有携带自身世界的战士，但有好战教派的代表，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公开携带武器。这尤其让星际战士感到不安，他们早已习惯于暴力，每个人的手指都紧扣着扳机。然而，基里曼保着持冷静。梅西尼乌斯曾亲眼目睹了他的愤怒。基里曼的愤怒可以被视为一种压迫的实体，现在这种感觉还暂时还没有。

熙熙攘攘的教士队伍越来越靠近王座。红色、黑色、白色、橙色、灰色和银色的长袍下不时露出还未改造的肉体、金属和炽热的电子设备的气味，与燃烧的香油混合。到达距王座一百码时，前面的旗手分开，一个人影从众多侍从中走了出来。这是游行队伍传达给原体的使者，不是贝利撒留考尔。

以泰拉的标准来看，这位牧师身材瘦小，稍微有点高。他看起来主体部分仍然是人类，长长的脖子上有一张未经改造的人脸。然而，火星人的外表都具有欺骗性。他们的长袍下常常隐藏着大量的改造。

而当这个人走近时，很明显他的情况就是这样。当他越过了他的同伴，摆脱了他们群体的增强器产生的电磁干扰后，梅西尼乌斯装甲的感知系统就得以接收到牧师的半透明视图，显示除了他的头部之外他的全身几乎都是机械。身躯是一个光滑的机械外壳，并拥有多组辅助臂。他过长的脖子是由铰接的塑带制成，使牧师试图表现得温暖而开放类人微笑变得有些丑陋。

当使者停下时，整个队伍从第一人到最后的机仆顿时停了下来。 二进制公告的令人讨厌的数据音乐和叽叽喳喳声停了。全体网络单元进入了主控模式。沉默降临。

“向您问好，欧姆尼赛亚最后一名忠诚的儿子，”牧师说，当表现出适当的戏剧性停顿后。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他张开双臂，他所有的手臂，这一举动将他的长袍拉开，所有人都得以看到他身躯上的改造。

 “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阁下，欧姆尼赛亚的首席导管，向您，他的主人和朋友，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牧师说这一切时身躯几乎弯了两倍，他的膝盖弯曲到鼻子几乎擦过地板。然后他站起身来，合上长袍，将他原初的人类双手深深地插进袖子里。

 “很高兴收到大贤者的问候，”原体说道。“不过一般的使者都是要先介绍自己的。你是谁，一名技术贤者？告诉我，我在和谁说话，这样我们就能以应有的热情进行我们的谈话。 ”

使者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难以置信，梅西尼乌斯想到，他与原体交谈时竟然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这是一个把自己的人性远远抛在了身后的人。

‘请原谅，伟大之主。出于几个原因，我没有提供我的名字。我不是一名贤者。我只是一个使者。在您这样由欧姆尼赛亚亲自创造的伟大造物面前，我的名字可以说是毫无意义。您是万机神伟大工作中一个精致而重要的组成部分，一个神圣的机制。而我什么都不是。但是既然您问了我的名字，那么我也会真诚地提供它。我是邱佛-87，最光荣的欧姆尼赛亚的主管道-大贤者 贝利撒留·考尔的助手、同伴和仆人。’他再次鞠躬。

梅西尼乌斯忍不住看了原体一眼。基里曼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他不知道奥特拉玛之主对被称为一件神圣的造物是什么感觉。

 “那么欢迎你的到来，邱佛-87，”罗保特·基里曼说。 “现在，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传达你的信息。”

邱佛-87 站了起来。就像要在晚宴上宣布客厅里酒水上席一样，他露出愉快的微笑，并拍了拍他的主手。发出银铃般地声音。

“我很荣幸得到您的接待，大人，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我高兴了。消息如下。大贤者宣布他一万年的伟大工作得以完成了。您交给他的任务艰巨而复杂，但他迎接了挑战，并运用了万机之神认为适合赋予他的所有艺术，他在各个方面都超出了您的要求。他邀请您在三天后在机械方舟探索者之王号上查看他的劳动成果。

邱佛-87 慢慢转身，对所有聚集的要人们开始讲话。梅西尼乌斯意识到，基里曼召集议会不仅是因为他想向考尔的派系展示武力，还因为他要向自己的人透露一些东西。原体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场见面不是给基里曼的信息，而是给泰拉的信息。

 “欢呼吧，先生们和女士们！”邱佛-87 说道。“人类帝国的救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