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 2014年10月 当代歌坛(611期):只音乐里的他们和他(郑楠、西楼、夏鸢等等)

――其实未料到,华晨宇的第一张专辑能够做到这么细致。无关偏见,只是市场如此,若他只呈一张流水线作品,大抵大家还是会“原谅” 这颗“花生米”略生口,不过心底偷偷失落一番。
――其实未料到,试探地去约一些专辑相关音乐人的采访,众人回馈之及时认真超出预期,甚也不乏熬至凌晨作答者。
――也未料到,同华晨宇聊天,他可以一气儿畅快吐露许多,明显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这张音乐作品,有非常强烈的……倾诉欲,关乎自信,关乎热爱。
――带着十足诚意呈现出来的作品,值得被诚意十足地对待。这是一个紧绕《卡西莫多的礼物》展开的纯音乐专题,无关其它,只音乐里的他们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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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人物:郑楠
设计,然后调整
郑楠的礼物:全辑制作
郑楠的赠言:“我最满意的是华晨宇对音乐的态度,他不是为了发唱片而发唱片。”
郑楠:有时候有些歌急着要发,但是没有到我们都想要的状态,他就会说那就宁可拖一拖再发,这很难得。
因为一般新人都急着把自己的唱片发出来,害怕粉丝会因为拖太久了流失,但他很在乎自己的音乐好不好,满不满意。
当然第一张也有不太理想的部分,还是经验不够,有些歌其实可以唱得更好,但是因为很多东西自己还做不到,所以最后没有办法实现,很可惜。不过也是正常的,如果第一张专辑就做了所有自己想要做的,那以后该怎么办?
我觉得专辑就是一个充满希望和遗憾的东西,每一张唱片都会有遗憾,然后用下一张去弥补。
------专访实录
当:这次是首次担任歌手整张专辑的制作人,听说还是临危受命?
郑楠:这次本来找我做其中的几首,另外的一半是由其他制作人负责。但是后来另一个制作人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可能做不了了,就变成我做全部。
我开始没有打算接下来整张,因为整张太累了,但是我听完了所有Demo以后,我觉得得接。
当:在这张专辑两万多首Demo选出10首歌的过程中,你有参与决策吗?在几首作品中选择不定时,华晨宇会主动征求你的意见吗?
郑楠:选歌的过程我基本上没有参与,因为他们找到我制作的时候,大部分的歌曲已经确定了,只有最后一首的位置,有三首歌备选,最后我建议他们用花花自己写的那首,也就是《Let You Go》。
当:听说《WNF》这首歌和花花磨合最久,因为是第一首合作歌曲,你最初都在哪些方面抓不到他的“点”?又是在做哪首歌时俩人真正觉得“对上了”?
郑楠:刚开始其实编曲部分还是挺顺利的,基本我们两个的想法比较一样。
就是录音的时候会比较累,因为第一首歌,首先要根据他的录音状态,找到最适合他的录音时间,然后就是找一个他比较适合的话简还有话放。
另外我录音的时候会习惯让歌手一段段唱,一遍遍磨。而且分开唱要保持每一段的感情统一性,他因为没有经历过录音,所以也要适应这种唱法,基本录到第三首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对上了。
当:觉得之前“快男”比赛期间的他和身为正式歌手录专辑时的他有何异同?对他有什么新认识吗?
郑楠:“快男”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唱歌很有表现力和张力,高音爆发力也不错。录专辑的时候他也保持了这种状态,唯一不一样的是录音需要一遍遍地磨,所以状态不是每一次都有。
所以录音的时候不像现场演出,只要一遍就过了,录音需要注意到很多东西,最重要的就是细节,因为现场是不会有人听细节的,但唱片大家会一遍遍地去听,所以更需要尾音、气口等等很多细节的部分,我觉得他慢慢找到状态后完成得很好。
当:在录音棚你们的交流方式是,听说蛮受他“折磨”的?
郑楠:他有想法我们会先讨论,比如一个段落他想要和声更多些,我就会设计一些然后唱给他听,然后就会慢慢调整,包括大合唱的部分。
《Why Nobody Fights》最开始我是找了很多唱得很专业的人来唱的,但他告诉我想要一种演唱会大家在台下合唱的感觉,我就随便说了一句“那不然你找你粉丝来好了”,结果当天晚上就召集了100多粉丝去录音,我都傻了。
我觉得“折磨”其实就是开玩笑,倒也不至于,因为如果是不好的东西还非要坚持,对我来说才是折磨,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一般都会考虑,有时候我也会有想法并且告诉他,然后做出来,其实就是互相影响吧。
当:其它歌曲还有此类“刺激灵感”的故事分享吗?
郑楠:其实很多歌曲基本都是我先提出想法,然后他补充他的想法,最后做出来以后再调整。
比如《Let You Go》也是我们先讨论觉得什么方向比较好,有个大概,然后我就按我的想法编下去。我编曲习惯先脑子里想,想到好玩的就开始编,一般编出来第一版他都觉得很好,然后就是他告诉我他觉得哪里还可以怎么样,有时候一个不错的建议也会给我启发,然后我就修改调整。
当:传说他每次录歌的情绪和音色都不太样,在你看来这是身为歌手的一件幸事还是身为新人歌手不太专业的表现?
郑楠:第一张专辑,肯定经验方面还有些不足,一方面这是不能避免的,另一方面是,录音和现场演唱也有差别。我相信再往后第二第三张的时候他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他在专辑里最后呈现出来的Vocal,相对于是第一张专辑的录音,我已经很满意了。
当:对于花花收录在专辑中的个人创作,有什么评价?
郑楠:我觉得以他现在这个年纪来说,他的创作已经非常不错了,很工整又不失自己的风格。
其实写歌最难的不是旋律而是风格,有些人可能什么风格都写,一会儿R&B,会儿Pop,一会儿Rock,一会儿民谣,但是他很专注于写一种风格的东西,更像一个创作人。我觉得真正的创作人就应该是这样一种风格到底,不然就只能算是一个商业作曲者。
当:你个人对这张成品满意不?最偏好的几首作品?
郑楠:对这张专辑我可以打90分,还是比较满意的。《Let You Go》、《卡西莫多》、《环游》和《不朽》我都很喜欢,但因为时间比较急迫,其实还是可以玩得更大胆一些,希望以后有机会做。
他这次用了很多首国外作者的作品,我从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这张专辑就是我们两个都在学习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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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人物:西楼
谁比谁更跳跃
西楼的礼物:《烟火里的尘埃》旋律
------专访实录
当:郑楠说你很“跳跃”,林宥嘉以前也说过您比他更迷幻,您如何自评本人?
西楼:怎么说呢~,我可能还没有很清楚自己,有些Demo的歌词确实是来源于半梦半醒之中,阿楠和Yoga听到我的第一个Demo就是《请说》,还曾因为它的“迷幻味”,而让一些人开始好奇我个人的生活状况。不过请放心好了,当时我的生活更像个清教徒(笑)。
当:您的旋律一向很有细节,华晨宇此番也多次表达很欣赏您旋律线条的细腻流畅感,这种风格是如何形成的?跟您的生活经历、热衷的某些人事物有关吗?
西楼:因为我的生活节奏有点慢吧,比如很多真实的、快乐的事情我都会反复回味很久,它们在脑海中发酵久了、酝酿出更多情绪了,写起来自然而然就有很多细节了。就像母亲一定比别人更容易感知自己孩子的细微变化一样。
当:《烟火》这首歌的创作背景?灵感来源?您本人作这个旋律时,脑海中的画面是?
西楼:这首歌是前年在我安静的家乡写的,当时发生了一件让我情绪颠簸的未料之事,本身就触发了我某种情绪,又刚好那时夏鸢写了一首怀念她奶奶的词,我就在她的词里找到了契合点,并谱成了这首曲,第一遍地动山摇的间奏就是来自于那种顿失亲人的伤痛,旋律层次繁复包含有“追忆―感动―挣扎―幻灭―宣泄与祈祷的交织―疲惫―回到平静”的过程。
当:您说之前看到华晨宇的表演,已觉得他像另一个自己,且最近在微博里也称华晨宇为“知音”,在你看来你们“共通”之处是?
西楼:在舞台表演上的戏剧化,投入度。且在音乐上,比如我作品里的很多细节,有些人可能觉得很怪,但他很认同。
当:脱离“快男”舞台,跟华晨宇此番正式在音乐上接触之后,有什么新感触?
西楼:新的感触就是,他很适合做美食代言,他吃得很幸福,我看得很饥饿(笑)。
当:听说华晨宇在做专辑过程中有点“折磨人,《烟火》的词作者林夕老师也前后改了三、四版,他有“折磨”您吗?
西楼:没有,林夕老师的填词过程确实颇费周折,最终定稿并赋予禅意为《烟火里的尘埃》,我家人也很喜欢这首词。
当:谈谈同郑楠的合作吧?
西楼:很幸运这次制作人是阿楠,他比较信任我作品中的“破格”。因为做流行还是必须要有一定规格标准,而我的Demo概念容易让一些制作人产生太冒险或者对歌手不够负责的念头。这首歌的制作部分费了很多周折,很感谢他的耐心。
当:您参与了这首歌的整个录制过程,过程中您对这首歌提出了什么建议吗?对哪些录制细节记忆深刻?
西楼:这是唱片正式进棚录制的第二首,这首歌从现场演唱来讲是比较有挑战性的。他高音很好,最高音的那个假声,因为在开始录制时情绪使然,他竟然是用真声来唱,而且声音还很实,当时在场人都替他捏了把汗。
当:对这首歌成品的感受?是您心目中原本的样子吗?评价一下华晨宇对这首歌的演绎?
西楼:词曲唱编录混,都付出了自己的诚意,结果留给听者评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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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人物、夏鸢
美丽的巧合
夏鸢的礼物:《Let You Go)歌词
夏鸢的赠言:“我觉得他智慧而且专注,对待音乐有严谨的态度又充满热忱,有包容心又给予合作对象充分的信任,这是次愉快的合作。”
------专访实录
当:之前之于华晨宇的印象?
夏鸢:之前有看过他在“快男”唱《Somebody That I Used To Know》和《我》,台风和音色里都分别有一种抓人的特质,令人印象深刻。
当:什么契机下应允为其写词?
夏鸢:这首歌是收到公司的比稿,而且那段时间花花的歌一直在比稿,所以我不是唯一写这首歌的作词人,这首词也不是我唯一写给花花的词。但《Let You Go》这首是其中写得最久、也放最多情感的词。
当:是先听到华晨宇的曲才创作出《Let You Go》的词,还是词先于曲?
夏鸢:先有曲,并且Demo已经编曲完成,花花的自由哼唱和郑楠的编曲加在一起效果是很震撼的,你会觉得被席卷进他们的音乐当中。
加之当时时间很赶,好像我那两天一直是“睡不着”加“没时间睡”的状态。写了第一版新交过去,然后公司发来补充的要求,就改了第二版过去。但其实第二版已经和第一版从名称到内容都完全不一样了,之后他们决定用我的词。
当:创作过程顺利吗?
夏鸢:一开始下笔时是全凭我对Demo的揣摩加上一点点旁观他的印象,这个过程比较难,因为要一直猜一直推翻自己。
当:写《Let》时,灵感来源?你脑海中的整体画面是?
夏鸢:灵感来源就是Demo给我的最直接感受:天地混沌之间一袭黑衣长衫的人朝我走来,风沙扬起了他的斗篷,他经过我,眼神专注在遥远的未知,不作停留地走下去。
那种孤独不需要诉说,更不需要被拯救,甚至是不允许被冒犯的,因为它已是画中人的归宿。
当:主题句“Let you go”是如何确定下来的?“You”指代的是?
夏鸢: “Let you go”是花花确定的,用他的话说:“这个'You'不一定指人,也可以指一些事,一种生活。”
当:听说花花这次很多作品都改了许多版,他对《Let》有什么反馈吗?
夏鸢:他有自己的观点和诉求,但他也没有太多地干预作词。
当初确定用我的词之后还需要做一些修改,这时候他就会把他的要求简要但清晰明确地告诉我,我也把我的想法一一告诉他,沟通不多,但非常有效。
而且他说的话也会在无意中启发我一些重要的东西,我再从自己的角度去完善它,要谢谢他帮助我的创作顺利进行。
其实最后是修过两个地方就定稿了。对了,词里面有一个中文字是他改的,他当时是为了配唱随意一改,但我看到时就觉得这个字就那么刚好把整首词最后卷曲的一角抹平了,美丽的巧合。
当:整首歌出来,跟你自己心目中原本设想的排子一样吗?
夏莺:因为Demo已经编曲了,所以我的词搭在一起应该是什么样子,写的时候已经心里有数。可是在看他演唱会时,这首歌的Live又给我另一种全新的感受,It's Incredible!(难以置信)
当:评价一下华晨宇对这首歌的拿捏?
夏鸢: 《Let You Go》是他自己的曲子,在我看来唱得无可指摘,个人特别喜欢第一遍副歌里,假声转真声的那个衔接,这里以及后面接续的那一句,把他声音里的各个层次都连贯起来了,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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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人物、郭德紫毅
偶像就是酱紫啊
郭德紫毅的礼物:《不朽》歌词
郭德紫毅的赠言:“他是一个很有魄力和勇气的艺人啊,用尽全力去演绎每一首歌的姿态多动人啊,偶像就是酱紫的存在啊!”
------专访实录
当:什么契机合作?
郭德紫毅:契机嘛,就是好朋友跑过来说“华晨宇要出专辑啦,我觉得这个小伙子的风格你应该能Hold住!你要不要试试?”,然后我就去找了些选秀的资料来看,我一看“噢,很疯嘛!”,然后决定写一下。
当:先有词还是先有曲?
郭德紫毅:是先听到Demo,然后一听我就知道,这酸爽,就是这个味儿~~~
当:写这首词时跟华晨宇沟通多吗?
郭德紫毅:这么有感觉的歌干嘛花时间去沟通啊,创作过程基本上一帆风顺!
当:这首词的灵感来源?
郭德紫毅:这是我以选秀艺人这个身份编的一个故事。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不愿意因市场压力而改变自己风格的选秀歌手的自白――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自是因为与众不同,也是为了被永远铭记,怎么会随波逐流去做本来不是自己的东西?
当:你个人原本旨在通过这首词传递出的精神态度是?
郭德紫毅:动笔之前是看过企划的,精神硬要说的话,就是“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现状,但是,以高傲的姿态漂亮地活到最后,清楚让别人Get到我的态度!”
当:交初稿后又经历了几次改稿?
郭德紫毅:我对这首曲子很来电,这首词两次通过,改掉的地方是一开始我觉得写这么重应该不会过关吧?怕写得太狂太过分,然后有意写俗了的副歌的后两句,以及整首歌的最后一段。
但他们修改意见发过来,让我放开写,我就……如鱼得水了!
当:整首歌出来,跟你自己心目中原本设想的样子一样吗?
郭德紫毅:开始我是比较担心高音部分难表达出来,因为对我来说那音是有点高,不过看了现场版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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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号人物、代岳东
两个极端
代岳东的礼物:《我们都是孤独的》、《枕边故事》歌词
代岳东的赠言:“我觉得这次合作更像跑完一场完美的接力赛,我们配合得很好。”
------专访实录
当:之前对华晨宇的印象?
代岳东:坦白说一开始比赛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地去关注。直到后来,听到他演唱张国荣的《我》,发现自己被他吸引了。
他的声音,像一个巨大的磁场,拥有自己的小宇宙,让我下子就记住了他!
当:《孤独》《枕边》两首作品的灵感来源分别是?创作过程中您本人脑海中对他们勾勒的画面是?
代岳东:《我们都是孤独的》是我在看了他的清唱视频还有资料简介后写成的。也许,当他在以第三人称唱“他”的时候,也会有些许的感同身受吧。
记得我在QQ签名上曾写过“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我觉得“孤独”有时候对我来说,并不是消极负面的,只是种真实的感受。我认为,唯有“真实”才能感受“真实”。
而《枕边故事》灵感来自一只“青蛙”,如果你浏览我的微博,就会发现其中的原由。我有一个青蛙玩偶,取名“蛙先生”,我会给Ta拍照,也会以Ta的视角来表达一些心情,后来写那首歌的时候,刚好小青蛙也坐在我电脑旁边,这样一首“小童话”随着当时的心境就出来了。
记得微博上,看到一个陌生网友评论说,《枕边故事》的词作者是安徒生么?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暖流,让我觉得任何时候,都不能丢掉那个童真的自己。
当:两首歌表达的情绪大相径庭,极致孤独VS温暖陪伴,绝望VS憧憬,缘何如此分裂?您是在表达“华晨宇”还是在表达自我?
代岳东:在生活中,我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我是那种喜欢躺在草丛,看天空风筝,陪儿童嬉戏玩耍,触摸阳光的人。也是那种喜欢一个人的下雨天,坐在窗边,读一本书,看一部电影,喝一杯咖啡,享受孤独的人。
我喜欢不同情绪带给我迥然的感受,就像我会同时喜欢摇滚的癫狂与民谣的安静一样,在我的美学之中,我会偏爱两种极致。
创作对我来说,最有趣的事莫过于把自己的情绪写进歌里面,再借由别人的嘴巴唱出来。
当:听说华晨宇在做专辑过程中有点折磨人,对于这种首词,他有“折磨”过您吗?
代岳东:哈哈!我觉得“好事多磨”是有一定的道理。《枕边故事》很顺利,基本上一次成型,录音的当天补写了最后说晚安的段落。
《我们都是孤独的》我还记得这首歌我原来设定的主题和名字叫《火星来客》。后来修改调整了几次,抛掉了一些情绪,也融入了些感官,然后变成了现在的气质。比对来说,我觉前后两种感觉都还不错。
当:两首歌出来,跟你自己心目中原本设想的样子一样吗?
代岳东:我觉得听感上最微妙的是,即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我们都是孤独的》我喜欢循序渐进的表达,《枕边故事》我喜欢那种暖暖的诉说感,都有带给我一些新的灵感与刺激。

――――――压轴的分割线―――――――
只有华晨宇可以解释“华晨宇”
一个歌者的剖白
幕后人分述之后,也是时候轮到音乐故事里的“主角”出场。
犹记得一直到专辑未正式发行、举行那个预热发布会时,仍有不少未来得及细听他作品的媒体冲冲地围住他,对他不断发问那些腻了耳的问题: ――“你想演大Boss?呆萌版的吗?”“你私下真的这么呆萌吗?”“有一些网友评价你表现出来的呆萌有些做作,你怎么看?”…… 他淡淡回答: ――“其实我有很多常态,如果有人只愿意看到我一面就觉得他很了解我的话,那就了解那一面吧,因为我说过我很随意,我想动脑就会动脑,不想动,我就会放空。比如你跟我聊天,我不感兴趣,我就会敷衍回答你,如果我感兴趣,就会动脑筋,很认真回答你,也许那个时候的我就不会让你觉得,那么的呆。”
如今,首专全部释出,终于等到了用音乐直接表达自我的这刻,以下呈现的,是一个在音乐中聪明得有那么点吓人的华晨宇。
――“我在选任何东西之前都是计划好了的,歌曲做成功那刻,我也就觉得,嗯,是我要的感觉”
当:想知道最初公司为专辑开案时,你有没有跟他们表示一定要什么、不要什么?
华晨宇:一开始定案,我会给他们听一些我希望要的音乐类型,我跟他们说,做这张专辑首先一个最主要的定位就是摇滚,我不要有太复杂的东西在里面,不要R&B啊之类什么类型都有。然后我说不要要求我,我可以想办法弄出一张好的专辑来,但别要求我太多。
当:团队有跟你打商量说,比如我们折个半儿之类的么?你听我们一些,我们听你一些。
华晨宇:可能公司会更考虑些市场上的东西,其实我也知道市场大概是什么样的,但是,市场归市场,我不能离开我自己的风格。我不可能说你要我唱《小苹果》我就去唱,类似,对,其实那样的音乐不适合我,最了解我自己音乐的还是我自己。
然后我知道自己在什么样的音乐上最擅长,我就会开始收歌,不断收歌,每天都会几百首几百首地发过来给我。
当:这些歌是完全公司去撒网,还是你会提供一些方向让他们找?譬如找来Dune乐队这件事。
华晨宇:其实是我经纪人打电话给Dune那边,说想请他们来。(当:你之前有跟经纪人大概提一下吗?比如你还挺喜欢那乐队的)我是说过我喜欢这支乐队的音乐,经纪人觉得既然这么喜欢那为什么不找他们来帮我写写试试呢?
就打电话沟通。其实我这张专辑有很多都是从国外收来的歌,然后包括制作、后期也是国外的……啊,对,首先讲收歌阶段(笑)!
那时候我每天在家听,反正我就尽量去听那些Demo,这个风格适合我的或是我特别有感觉的我才会收来,但其实我有听到很多其它很好的作品,只是可能没有那么的适合我,我有时候听到一些作品,可能也会想到也许这首作品会更适合谁谁谁。
当:可能专辑出来之前,歌迷还有一种担心,就是你之前的个人创作其实是比较难被市场接受的,但我听完觉得这张专辑还是有个性的部分在,但不是那么的怪。你其实有意调整了一些什么吗?
华晨宇:有的,我之前其实就有说过,我写了很多的歌,但并不是每首歌都能拿出来。有些音乐写得太贴近我当时状态或太贴近我灵魂最深处的时候,我是不想拿出来分享的,因为这种东西是留给我自己的。
但既然有些原创我愿意拿出来跟大家分享,那都是我觉得可以被大家听到的。我不在意有没有共鸣,就是觉得这些作品大家可以来听,因为这些歌,它是可以,怎么说呢,就是可以跟大家分享的(笑)。
比如就像《Why Nobody Fights》这首歌,我是说过,我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我必须请歌迷跟我一起融进来完成,其实说白了,就是这首歌不属于我,是属于大家的。
然后《卡西莫多的礼物》这首歌,虽然比较贴近我个人的内心,但我想把它拿出来是因为我觉得它没有那么的“过”,它是有一个美感,它的美感就像一幅画一样,就是在这幅画里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我当时写完之后也是问经纪人,“它有没有很像一福画?”,当时她也担心是不是有点太压抑了,我说其实它不压抑,你仔细听完会觉得它不是种压抑,是一种淡~淡~的~忧~伤~(笑)!

当:像你自己以前的创作都是没歌词的嘛,可能比较符合你的想象空间。但这张专辑里的歌都是配词的,它们达到你的想象了吗?
华晨宇:这张专辑里每一首词,除了《Why Nobody Fights》是我自己写的,《烟火里的尘埃》是林夕老师写的,但这首词他也改过很多次。
剩下的八首歌,每一首词都是交来了20、30份词比稿,然后我再来选我最满意的,选完最满意的之后,再来根据它的词挑细节,哪里有问题,再和这个词人打电话沟通,说哪里可能需要有点小改动之类的。
当:那你拿到定好的词曲,开始录歌之前,会有一段时间先放空自己然后想象歌词画面,再像个演员样把它演出来吗?
华晨宇:不是这样。我是有很认真地看每首词的内容,但其实我在听每首歌的Demo、在它没有词的时候,光听旋律,我的脑海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概感觉,它大概需要什么样的词才能撑住这个曲了。
比如《不朽》,听到它的曲的时候,我就觉得它应该有个很霸气的词,所以拿到最终词的时候,我会觉得很贴切。包括《枕边故事》我已经讲过很多遍了,对(笑)。
然后《我们都是孤独的》,因为它原本也是个外国人写的,我刚听到它就有一种“城市”的感觉,就是在一个都市里面,而且一定是夜晚,一个人,很孤独的感觉。因为我听这个音乐觉得它不需要有太深的意思,它就需要很直白告诉你们我就是孤独的。
它跟《卡西莫多》不一样,《卡》是有些抽象、意境的东西,需要你去品的,就需要你慢慢去感知他是一个悲剧,是一个很忧伤的人,才对味,而不能在词里很直白地告诉你,他就是一个很优伤的人。
当:我大概了解之前夏鸢跟我讲“Let You Go”那个主题句你一定要自己定那个感觉了。
华晨宇:对,唯独那一句旋律我说我一定要用Let you go这句词。因为我早在作它的旋律的时候,我乱唱乱唱,嘴里就已经唱出了这句词,所以后来真正要做的时候,我就说我一定要这句英文,其实等于这首歌的主题出来了,也就意味着给词人已经命题了。
命题之后她只需要在这句词的前后位置添上为什么“Let you go”,找那个韵脚……,因为我觉得换别的词它没有那个爆发力。
或者比如《不朽》,我那天发微博宣传这首歌的时候我就说,它是一个雌雄同体,它的主歌很骚,它的副歌又很硬很爷们儿,所以这种音乐其实是不太好写的。
之前听旋律,我就觉得它的词应该很直白,非常非常直白,足够硬,简单!霸气!不能写得矫情,不能有太多文艺色彩的东西。当时收来的很多词就没有这种直白感,但《不朽》这版词我觉得是当时收过来的词里最简单、直接、霸气的。
当:那你特满意的那首《枕边故事》,也是在定词之前就想到要说把它做成首晚安曲?
华晨宇:我拿到这首歌,很有感觉,但这首歌最初是首英文歌,那个原版词我不喜欢,我听到那个旋律会有我自己的感觉,我觉得它就是非常浪漫的旋律,我就想让它呈现个在床边哄自己心爱的人睡觉的词,所以我才说我要个这样的词。
最终的作词人就是写了一个童话故事,它跟我想象是完全吻合的,讲了一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还是很经典的、大家耳熟能详的“青蛙王子”的故事。
之后在给这首歌定调的时候,我也跟郑楠老师说要定个很低的调,比原版要再低,因为我不可能躺在床边跟自己女朋友说话的时候是大声讲话,就是在耳边轻轻讲话,而且录的时候我也是全程坐着唱的,就想轻声细语地唱。

――“我运气很好,第一张专辑就遇到了适合我的人。也谢谢被我折磨的人”
当:刚才讲了那么多,最大感受是不管过程怎样,最终那些歌曲都以最合衬的面貌被呈现出来了。
华晨宇:对,幕后的这些音乐人,他们都很理解我,就好比那天我们已经准备在选专辑里最后一首歌了,当时就说我们缺首中速的摇滚。
其实Dune给我写了八首歌,我一开始从中选了一首,还有一首备选是西楼的,两首备选。但我还是想回去自己试着写一下。
下午开完会,晚上一回家我就写这首歌,写完之后我自己很喜欢,但我当初发给公司,公司没有太喜欢,因为我是用钢琴录出来的,我自己录Demo的时候不太会操作电脑编曲,只能给他们听钢琴版,可能大家开始都没体会到它的真正感觉,它跟现在的摇滚成品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我当时脑海里它真正的编曲样子已经有了,就像现在成品这样,很有力度,很摇滚,然后我就跟郑楠老师聊天,跟他仔细说我的想法,研究,跟他说细节,边放边说,到了哪个地方跟他说该进吉他了,鼓是什么节奏……,郑楠老师一听,就有感觉了,就说“嗯,它能编得很好”,而且我觉得这首歌,我真的特别喜欢,太牛了!
当:一张做下来,自己也学了不少吧?
华晨宇:嗯,就好比我写了三首歌,我脑子里都有编曲的样子,我就是跟郑楠老师说了我想要什么感觉而已,他听了之后就回去编,他编完之后超出我太多想象,超出太多倍了!我就从他编曲里头学习他的经验,制作上、专业度上的东西。哈哈,之前也挺折磨他的!
当:哼哼。人家说开始给你桃麦克风都磨合半天呢。
华晨宇:对,我的声音很挑麦克风……,其实也不是这么讲,怎么说呢?我不同的歌要用不同的麦,每个麦克风发出的音色是不太一样的,会有一点点小区别,所以这张专辑不是一个麦克风从头录到尾的,而是换不同的麦去录。但他都有帮我调整。
当:也收了那么多国外作品,有打开你什么眼界吗?
华晨宇:音乐上还好,我之前自己听的也大多是国外的,写的本来也就比较偏国外。
哦,要说的是,因为有的我比较习惯英文词的感觉,但是中文词发音跟英文有太大区别,为了尽量贴近我想要的那个英文的感觉,在词上面我是经历了许多调整的。
像《Let You Go》,夏鸢帮我写的时候在韵脚上改了很多次,但是她特别配合我。按照我写《Let You Go》无字歌的版本来听、来想词的时候是很困难的,因为我一直在跟她强调说我不要有爆破音。这就很难写,就光不要爆破音这点,就意味着她非常多的字都不能写出来,所以为什么这首歌前部分听起来特别黏,是黏着在唱,就是因为它没有爆破音。如果这里面出来一个爆破音,这个情绪就会断,就黏不起来了。
当:你写曲的时候就想到说它要特别黏的感觉?
华晨宇:对,我写歌时都会有所有的方向,编曲、段落、词、韵脚都会有,她就要按没有爆破音的方式来写,而且内容又要跟旋律搭,写完之后我就……我知道她花了挺多精力,也是“折磨”(笑)。
当:还记得你当初比赛时,我来采访你,你说如果以后出专辑,他们敷衍你,你也会敷行过去,如果大众不爱听你真正想做的,你就敷行,无所谓,反正这就只是份工作。现在的想法呢?
华晨宇:我有敷行过啊,以前(笑)。(当:嗯,懂。)但这张专辑是我自己的,我觉得我运气很好的是,我第一张专辑,第一天开会,定这个方案的时候,公司的领导都很支持我去做我想做的音乐,尽量贴合我自己,其实这张专辑中途也有遇到一些麻烦的事情,但最后都解决了。
我说的运气好还指的是,其实我光会写没有用,收来的歌音乐质量也只是高而已,运气好的是我遇到了适合我的制作人,这对很多歌手来说都是很难得的事情。很多歌手其实也有很多想法、感觉,但可能制作人的理解跟歌手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但我这张,我说完之后,制作人是特别理解,并且理解之后他做出来的许多东西还超出我的想象,很难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