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一九八七年的春节，没有什么比大选更加激动人心的事情了。上任元首由于涉案一千余起，被莫兹勒直接弹劾——其实这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莱比锡市的市广场电子告示牌上贴出了几名竞选者的名字，这里面有一个所有人都非常熟悉的角色：邓萨尔默-曼森科，虽然年逾八十，但他曾是帝国最出色的战时元首之一，也是民心所向。

“所以啦，你拉我来莱比锡干什么啦！”

福霍斯一路牵着莫兹勒的手穿过人群，两人一米八五以上的高大身躯有些引人注目。

“邓萨尔默，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一九五一到一九五八的帝国元首，按照现在的选票形势，他很可能再次当选。”

“太巧了，我也有所耳闻。不过今天，我们闲逛的主角不是他，是'她'。”

“她？谁？”

眼看着走出了商业城市区，进入了一片风格迥异的建筑群地带中，莫兹勒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奇怪但又令人兴奋的地区。周围都是有着东方建筑风格的古近代建筑，还有大量的日式场景。

“哇哦，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地方。”莫兹勒抚摸着身旁并未开花的桂花树，环顾着周边。

“今天这里有活动，不然'她'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来到莱比锡这么远的地方。诺，今天活动的主角们正在准备入场表演呢。”福霍斯指点着远方大门处的人群。

他们有身着东方古风服饰的，有特意打扮成现代流行动画角色的，还有十几个举着牌子的，很显然，这次的活动类似于文化节——莫兹勒想着。

“来，换上这个。”福霍斯把一个莫兹勒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提袋扔给她，莫兹勒当场表示拒绝。

“不换上，咱可不能好好地入场啊。”

“行，我换，我换总行了吧。”莫兹勒拿起袋子，向着不远处的换衣间走去。

这是一件还算保守的露脐装——在这类衣服中相对比较保守，只是露出了腰，上部分有着长度到腰的红色风衣、黒色上衣与灰色薄围巾，下半部分则是红主色配两条白纹的短裙——恰好过膝；这身衣服虽然莫兹勒无可挑剔，但不知为什么，腰间奇怪地带着一把假木质佩刀，作用不明——是把长刀。

“总感觉有些羞耻，你也换，不能我一个人丢人。”

“好好好。”

福霍斯显然也配了衣服，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居然找不到属于男士的更衣间，便只能找了个离得比较近的卫生间。幸好活动还没开始，场地空空的。

不过五分钟，福霍斯便出来了，叉腰站着。

“你这件也太正常了吧，不像我…”

“拜托，哪里正常了？”

福霍斯戴着一顶晒得焦黄的草帽，身着一件经过染色处理的皮衣，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薄灰白格毛衣和中世纪轻骑士风格的改装防弹背心。下装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土褐色牛仔裤，还有马靴。

“啧，像模像样的，哟，还带着枪呢。”

“微，别乱碰，真枪。”

“啥？不是道具？”

“这么点时间我从哪里去搞逼真道具？我偷了我们科长的大型海军左轮礼仪枪，能开的，配满弹。”

“满弹？你疯啦？”莫兹勒想夺枪，但被福霍斯轻易地阻止了：“礼花弹而已，没什么威力。”

“嗷…也就是说，你今天是受人所托？”

“目的差不了太多，不过不全对，我们待会儿偷偷溜到她那里去看看她，趁势还能去帮忙。”

这里的空间十分宽敞，分成了不同的小街区，每个主题都分配了不少于三个活动地点——当然还有位于街区中心，综合主题的全遮盖式双层广场。

“我们要去哪？”

“别这么急，让我再看看。”

福霍斯架起望远镜和智能标记仪，拿出与之相配套的数据式路线程序，开始设计路线。

“场外观众陆续进场了，最好的路线就是这条，穿过三个街区，到正北方向的大街，再直接前往中心广场的那一大群售卖点处。”

“嗯……嗯。”莫兹勒扭扭捏捏的，似乎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以前完全没有和一大群陌生人打交道的实际经验，社交恐惧在所难免。“走吧走吧，只要牵着我的手就好——别走丢了。”

牵起莫兹勒的右手，顺带搓了搓她的手心，福霍斯就扯着她向商铺中挤了过去。

二：

“邓…邓萨尔默先生好！”

安妮-莉温斯顿正按礼仪迎接新任元首的上任，他刚刚做完了一场轻车熟路的激励式演讲，虽然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年老而缺乏英气了，但感觉并没有对他的满腔热情造成什么影响。

“嗯。党卫军司令呢？”他环顾一圈，问道，

“今天姐姐请假了，由我们代替她工作一天。”

莫兹妮正扛着只想出去玩耍的诺曼，打算强行拖着她和自己一起工作，毕竟自己不甚熟练。

“不太像话。大选结束，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作为帝国最高领导人之一，居然不在？”

“人都有各自的急事，体谅一下，那，我们先回去工作了啊。”莫兹妮把诺曼扛进办公室，在安妮的注视下将房门好好地关上，并连上了远程锁。

邓萨尔默自知难以跟上这些奇怪的年轻人的节奏，便自顾自地回办公室了。

“还真就把老邓萨尔默选上来了啊？”莫兹妮翻看着就摆在桌子上的一叠简历，嘴里还念叨着：“这话我也就和你说一说，别外传啊。”

“行啦，叫上我，是打算干什么？”

诺曼疑惑地看着莫兹勒留下的记事本。

“嘿，告诉我，我姐每天都做些什么工作啊？”

“不太清楚，不过每天都在党卫军特工营和元首大楼之间晃来晃去——妈妈安妮毕竟和她领域不同，她具体干了些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哦…这样啊，咱也去看看？”

“不行，按照惯例，现在应该在办公室里等各外调区部门把报告送到你手里。”诺曼找了张椅子坐下。

“坐多久？让我看看…这里有本笔记。”莫兹妮从书桌的一堆钢笔中找到一本经常翻动的笔记本，还有两份钢制密码刻印表格——没有解码表，相当于没用。

“上面写了什么？”

“呃……今天的行程安排？这字未免太潦草了、我从没见过姐姐写过这样的字…”

“真是古怪呢…不过，上面有什么地名么？”

“有的，柏林新区十三街四号水塔，还标记了几个时间点和缩略图，有一个时间用红笔圈了。”

诺曼也凑过来看了看，猜测道：“或许这个就是今天的视察安排呢，这个在水塔上的点位…或许是某个分部的特殊信号检测台。”

“那咱们去看看吧，带上左轮。”莫兹妮将十把手枪依次装入轻武器插槽，打算出发。

“好的。”

三：

莫兹勒跟着福霍斯在人群中不断行动着，虽然并不知道现在究竟在何处，但可以感觉到，他们正向一个人流比较稀少的地方运动。

“怎么样？这里热闹吧？”

“热、热闹得太过了吧！”莫兹勒已经开始感到某种未知的恐惧了，生怕有人凑上来搭话。

“好啦，就在前面五十米，那个人少一些的店铺。”

终于穿过了前往中心展区的庞大人海，莫兹勒发觉自己正处在一个手工艺品小商店中。架子上摆的并不是食物之类，也不是陶瓷、玉器等等，而是一些缩小版的人物模型，看起来又精致细腻又十分美观——是她无法理解的文化产物呢。

店里有些人，顶多三十个，对于这个设计用来容纳四百人购买商品的庞大超市来说，完全装得下，甚至显得有些空旷而安静了。

“诶，诶嘿。”琳琅满目的货品让莫兹勒有点馋。

“怎么了？看上哪个了？可以买的，只要把价格控制在两千一百五十马克以内。”

“这个看起来尺寸挺大…我去，五百五十马克？”

“这个不算贵的了，看那个一千多的。”

顺着福霍斯的手指看去，不远处，果然有个差不多六十厘米高的大模型，看起来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我这身衣服吗？”莫兹勒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和短大衣，和那个模型几乎一模一样。

“你再仔细看看？”

“呀！长得也很像…就是比较像莫兹妮。”

“你俩长得差不多——今天我们要见的人，和这玩意儿有点关系，看，有你的几个粉丝。”福霍斯说。

不远处的货架旁，两三个高中青年状的男生正把玩着两个动作不太一样的模型，似乎在纠结买哪个。

“再看看，有等身的不？”

“诺，那里不就是嘛？自己看看多少钱。”

莫兹勒绕过货架走向那个显然是等身的模型——做工格外精细，而且皮肤细腻光滑，手感比自己的皮肤甚至更好一些。价码牌就在腿边的卡片上。

“也不贵啊，就五千多马克。”

这话引来了一些周围人的目光。

“拜托，我一周工资才三百五十马克，一个月下来也才一千五，对我来说当然贵啊。”

“我就觉得挺奇怪的。”莫兹勒看到周围人聚拢过来的目光，不禁向福霍斯的方向靠过去：“到底是什么人的角色会设计得和我们姐妹俩差不多。”

“马上就要看到了——呼！”福霍斯大呼小叫起来，

他伸出不知何时备好的应援棒，将它点亮，并在空中挥舞了两圈——人群随即沸腾，向中心拥去。

“不会吧，我们还要挤来挤去？”

“我已经挑好了座位——动用了一点点私人关系，当然没有问题。”福霍斯将一张卡塞进她手里。

跟着福霍斯，莫兹勒一路来到了一个明显是卖货人站位的地方——稍有不同，桌上只有一叠而不是一大片漫画书籍，而且码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别出心裁地插了一支金色的都柏林-III品种的金色小灌木樱花。

他们选择站在一个隔层里，不与观众见面——但又能看到来人的位置，就这么等着。

等了十多秒，一阵熟悉的旧球鞋脚步声从身后的短楼梯处传来，一个非常眼熟的金发身影从莫兹勒的眼前直接溜了过去，轻快而有活力。

“罗莱…罗莱莫克斯基？”

“嘘，小声点。就是罗莱莫克，她用我们的题材画了四季战斗冒险漫画，之前趁有空的时候买了本，你还别说，真的特有意思——虽然我的亲身经历了没有漫画里那样轻松愉快。”

“呃……让我看看？”

“嗯。”

福霍斯从大衣中掏出一本并不小体积的漫画书，交到莫兹勒手上。莫兹勒稍微翻了几节，突然感觉有点小小的不对劲：“诶，这个角色是你吧？”

看了看他的装扮，莫兹勒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不过这样反而更加古怪了：“我…是你的准妻？”

“咳咳，确实有这个设定在里边，第四季那个时间节点里面，咱俩甚至结婚生孩子了。”

“不行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我…”

莫兹勒面色通红，突然不说话了。

“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福霍斯又要来说些不识时务的东西了：“你今天是约了人是吧？”

“约了…人？”

“我看到你笔记本上有个红圈，今天中午的。”

“哦！”她一拍手：“我安排了联合抓捕来着！”

“那今天就先不去了——通知莫兹妮，当她想办法帮你完成这次任务，你觉得如何？”

“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福霍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正侧脸注意着他们两个的罗莱莫克斯基，她让工作人员帮她接管了介绍，然后便过来同他说话：“你怎么在这里？”

“听说你今天活动，我和莫兹勒特意来看看。”

“这衣服，定做的？”罗莱莫克检视了一下二人奇怪的外装打扮：“和我画的挺像。”

“嗯哼，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吗？”

“来这边，去和游客合影吧，毕竟我们这个小专柜的关注人也不是很多。”罗莱莫克斯基不打算和他们交谈太久，撂下任务就回去接待了。

仍然是牵着她，福霍斯又进入了一片还算宽敞，没什么遮挡物的区域，方便合影。

“为、为什么要拉上我啊！”莫兹勒紧紧地捂着自己露出来的肚脐，似乎很不好意思。

“让你提前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呢？直到三年后，莫兹勒才弄清楚。不过现在的她只觉得这种场景又好玩又令人恐惧，除了这个之外，福霍斯的奇妙眼神与罗莱莫克的悄悄注视，她都没有注意到，渐渐地融入人群中。

四：

“就在…这里，感觉太安静了。”

“嗯嗯。”诺曼望着高大的水塔，再稍微目测了一下周围平房的高度：“这边的重力供水系统不是很好啊。”

“当然，这些平房都是制造小型四级硬度工件机床的产房和仓库，只有一层用水，二层是动力车间……总之是这一类东西。”

“看地图的话，就是这里了，做好警戒工作。”

诺曼挠了挠头：“我没枪啊。”

莫兹妮突然一把将她扛在肩上，遮住自己几个重要的机械部位，撞开铁门就冲进水塔内部。水塔内部有三个正打牌喝酒的武装人员，看到这么个径直冲向他们的大物件，都吓了一跳。莫兹妮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加速冲向他们，甚至一脚踩断了其中一人的小腿。

“啊嗷——！”那人惨叫起来，将愣神的两名同伴从不知所措中扯了出来，他们连忙端起枪，打算给这两人来上一场扫射式还击。但还未开枪，便被莫兹妮提前一步开火，一齐射倒。

“呼，说说看，这里在干什么？”

莫兹妮把诺曼放在一旁，质问道。

腿骨骨折的那人转念一想，她都已经这样问了，肯定是不知情的党卫军或者警察部队，恰好可以伪装成他们的部队来躲过这次攻击。

“我、我们是观察哨！这里安排了一个分队，观察一些有关走私一类的事件动向。”

“嗯？报上编号。”

莫兹妮偷偷将诺曼召到身边来，说了几句耳语。她的脸先是变得通红，然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这个…”

“怎么？说不出来吗？”莫兹妮瞟了一眼诺曼。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小队长给他的任务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钱和享受都是次要的，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现在应当做的事情。

莫兹妮刚刚接网查了一下莉温斯顿档案，现在已经存在三十五个个体了，也就意味着剩下的允许养育名额只剩下六十七个——用掉一个应该不要紧吧？

强装镇定的门卫向周围看了两圈，没看见能够逃离这里的通道，却看见了正将上衣脱去的诺曼，那娇小却丰满迷人的身形与可爱至极的脸蛋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逃跑的打算。诺曼强忍着自己的羞耻心向半跪的他走了过去，轻轻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先是他类似舒服一般的轻吁声，但随后便传来了恐惧的哀嚎声，没有痛苦，但感受得到那股可怕。不过三分钟时间，喊叫声就停了下来，莫兹妮转过去看向正顶着墙的二人。

诺曼的深绿色瞳色和颇有辨识度的五官让莫兹勒快速地认出了她，她的怀中抱着一个成熟体型个体，和她一样的丰满且娇小，正埋头哭着。

“啊这，可以套情报了么？”

“嗯哼，当然可以，我也吃饱了。”

七十公斤重的成人，被变成了五十五公斤的成熟体型个体，剩下的十五公斤自然是被她俩分食了。

“叫什么？”

“亚尔斯，亚尔斯-霍兰格。”她或他说道。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亚尔斯-莉温斯顿了。”

她感觉这是个奇怪的、带有家系特征的名字。她刚刚被变成了一个如此可爱而迷人的小个子，就在刚才还惊诧着呢，这会儿便不觉得奇怪了——似乎是来自心底的某种力量——或者激素与信号，阻止了她对邪恶想法的进一步动作，这种力量似乎正不可抗地将她引向善良与天真可爱的方向。

“说说看吧，这地方在发生什么？”

“那…那个…”下意识看了一眼诺曼，她感觉自己正被诺曼的某种血缘所吸引，这种吸引让她不能撒谎。

“这里正在进行我之前的首领与两三个高官…或者其他组织的首领一类的会谈，带了七十多个警卫。”

“嗯哼？他们在哪里？”

“就在水塔旁边的废弃自来水处理站…”

“大概明白了。”

做了标记，莫兹妮向行动部中心发送了信号，就打算带诺曼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上去。

“话说诺曼，这是你第几个孩子啊？”

“第、第三个。这不是，让我数数看…也就亚尔斯，艾娅曼，还有科莉贝格，嗯，是三个。”

“艾娅曼？”

“就是我和艾莎…”说话声越来越小，就像渐渐被堵在了喉咙里，她羞涩地将脸转向另一边。莫兹妮本想趁此机会画一幅莉温斯顿家系的关系图，但既然诺曼已经不太方便说明了，不如下次直接去问安妮。

一颗75毫米电子信号弹从水塔上空几乎是毫无动静得穿了过去，莫兹妮也收到了信号，她探出头去。

不远处的小山丘上，有一个连的芬兰炮兵，一百人带着二十门75毫米非洲军G-XII步兵炮，一看就只是那种城防部队，连反坦克炮和自行火炮都没有装备。

西侧的靠湖区域，一个三十人满编排正从水边的小树林渐渐走近，有三挺狙击枪和六个支援步兵，肯定是把那三辆火炮装甲车丢路上了。

“差不多了，我们撤吧。”

“人不抓吗？”诺曼轻轻地推开亚尔斯。

“有专人负责的，他们已经报告了。”

五：

“帮我扛一下啦！”莫兹勒扛着自己的等身手办，走在回家的路上，福霍斯就在前面一路哼着歌，折着长柄锥叶花，丝毫没有帮她扛一下的意思。

“对了，我们今天合了几张影来着？”

福霍斯想了想：“三百多张吧。”

“这么多？”

“这有啥，罗莱莫克的更多呢。”福霍斯自己也趁乱给罗莱莫克照了张相：“话说，你……”

“诶？我怎么了？”

“今晚来我这里睡一觉吧。”

贸然的邀请，莫兹勒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她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试试你是否和漫画中相符罢了。”

“不行不行不行！我可是个女孩子啊！这要是和你共处一室，怕不是会说不清……”

“已经说不清了的说。”他把漫画翻到末尾，扔到莫兹勒的手上，“刚才那些观众可是默认了我们是一对夫妻的设定呢。”一边说，一边还走近了一些。

这属实有点欺负莫兹勒的知识面了，观众只是在代入作品中的二人关系，和实际情况没什么联系，但莫兹勒从来没了解过这种东西，自然相信了。

“那…我不来，又怎样？”

“你不来我就去找安妮…”“不、不行！”

几乎是下意识地吃醋，但转念一想，完全没什么好吃醋的，她和他只是单纯走的挺近，没理由啊。但既然话已经到这里了，也就不能拒绝。

“那好吧，今晚…就我陪你，不过，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把你的头拧下来。”

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但这反而让福霍斯觉得她更加的可爱了；他点头表示同意。

“哟，姐姐，回来啦？”

披着莫兹勒的大衣，莫兹妮从办公列车的方向向着他们走过来：“今天，如何啊？”

“嗯哼，很开心呢，你的工作…”

“放心的，完全可以胜任，以后姐姐要是有事，请尽管把工作交给我。”

总感觉这类话，在莫兹勒入职时她也说过。

角色好像莫名其妙便互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