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一百五十二章 2019年5月11日(下)
说完《八大吉祥》,张云雷撂扇子鞠躬下场。杨九郎跟在张云雷后面,不远不近。
张云雷被搀扶着坐下来,余光扫见杨九郎拿了瓶水走了,他居然走了!
杨九郎没有过来给他脱鞋揉腿,没有问他疼不疼痒不痒,居然就这么走了!
张云雷在脸上使劲抓了两把,指甲缝里都是粉。
杨九郎一边灌水,一边找了演出方一块儿去和工作人员交涉。
今天这个体育馆太过闷热,他和张云雷站在台上给灯照着,汗哗哗地流。又要说话又要肢体动作,连他都一阵一阵地胸闷眼黑,更何况是张云雷?
虽说这才5月份,按说是不到开空调的时候,可是再这个热法儿,别说演员了,观众也受不了。
人一烦躁必要走神,一旦观众大面积出戏,靠他和张云雷俩人,不一定压得住。
因着他们是德云社的,对方还算客气,去找领导请示了。
杨九郎拿袖子擦汗,抹得一袖子的粉泥。
这是张云雷挑的料子和花色,选扣子的时候,张云雷差点挑花了他的散光近视眼。
杨九郎一边笑话张云雷和乌鸦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一边老老实实地签了单。
自打说了买房,张云雷看钱越发死紧:“你养媳妇儿不应该?难道还要媳妇儿养你?”
永远振振有词,永远是嘴上抠门手上大方。杨九郎看着袖子上的汗渍和粉渍笑笑,得赶紧回去了,一句贴心话没说,那家伙还现在不定气什么样。
杨九郎揪着大褂的领子抖了抖,徒劳,还是热。
这一次台下的工作做得真不怎么样。
张云雷是个病号,杨九郎没能早点来踩场地。以前要是他俩没顾上,通哥总会把这些工作做妥帖,从今年起,是他俩带别人演出,不是哥哥们托着他俩演出了。
台上是第三场,很多观众出去乘凉透气,台上的演员看着空了小半的观众席,提不起劲儿来是正常。怕就怕演员出错,观众不给面儿再嚷嚷起来,那就完蛋。
这是“云起雷鸣”的第一站,一切都会算在张云雷的头上。
“确定开空调了是吧?哎好,谢谢您谢谢您。”
上厕所,换大褂,补妆,张云雷和杨九郎站在上场门,等着接场。
没外人。
杨九郎碰碰张云雷的手,张云雷小小地拧着身子,不理杨九郎。
杨九郎碰碰张云雷的肩膀,张云雷噘了噘嘴,还不想理。
唉,他俩这对苦命的鸳鸯啊,连在后台亲热亲热的机会都没了。
杨九郎抱张云雷,张云雷软软地挣了挣。
杨九郎热热的鼻息喷在张云雷脖子上:“委屈你了媳妇儿。”
张云雷也抱住杨九郎,委委屈屈带了哭腔:“你生气打两下不行么,干嘛不理我。”
“错了。”
“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
“那你以后不能这样。”
“好,我保证。”
“翔子,很糟糕么?”
“嗯。”
那就抱抱吧。
不知道还热不热,只觉得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很好。
一连几天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了,爱谁谁,爱死不死,爱怎么着怎么着!想让我们离开德云社,那是想瞎了心了!这世上除死无大事,鬼门关里滚过来的人,还有什么能吓得倒?
扑通,扑通,扑通,张云雷的心脏跳得很稳。
活着。
活得好好的。
该上场了,张云雷和杨九郎相视一笑。
走!
一扫《八大吉祥》的慌乱无章,张云雷和杨九郎把《哭四出》演得精彩绝伦妙趣横生。
有一些时候,某一些瞬间,的确会觉得戏比天大。一上台,一入戏,那些现实的痛苦和烦恼好像都被远远推到另外一个世界。
台上是他们的,剧场也是他们的。
忘记一切烦恼,享受舞台,享受表演,享受相声,享受这一段人生。
就剩个《歪唱》。
第三次站在上场口,杨九郎告诉张云雷,用那个最短的底,尽快结束,返场只唱歌少说话,演出结束就走,我们回北京。
张云雷一条一条翻看师父和刘鹤英发给杨九郎的微信,原来是这样,原来会这样。
杨九郎央求张云雷把手机还给他:“我不会同意的。”
全部翻看完毕,张云雷把手机交给助理,去握杨九郎的手。
九郎的指尖冰凉,手心里全是冷汗,九郎的全身都在抖。
杨九郎还是说:“我不会同意的。”
张云雷把九郎的手放在嘴边哈口气搓一搓,九郎的手指又湿又凉,在他手心里微微地颤。
九郎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少爷,九郎没经过这个。
没关系,有他呢,他可以,他同意。
十分钟说完歪唱,半个小时演完返场,张云雷杨九郎连夜往北京赶。
路边的灯飞速向后移动,一明,一暗,又明,又暗。明暗交替,在张云雷和杨九郎身上掠过,车里光怪陆离,像无声上演着一出皮影戏。
九郎的手还是很凉。
九郎把他的手抓得很疼。
九郎还是在哆嗦。
“我不会同意的。”
“嗯。”张云雷靠在杨九郎身上,把杨九郎的手揣在怀里,九郎的手渐渐地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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