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纯爱/吃瘪］崩溃的我被大姐姐收养了（6）
姐姐视角 暴风雨已然止息，灰黑色的天空正在分崩离析，露出它苍蓝的本色和逐渐枯萎的斜阳 我就这样坐在街道旁落满水滴的不锈钢长椅上 任由它沾湿我的衣服，让冰冷的感觉浸透我的身躯 我竟然...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跑了 这样的屈辱，从出生开始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我不理解啊 他...墨离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 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我错了吗？ 回想起过去，幼时的他总是跟在我的身旁 甩都甩不掉 “姐姐好厉害呀！” “哇！” 他就这样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我 甚至他悲伤的时候，被其他小孩欺负，受委屈的时候 也一直都是我来安慰他，我来替他撑腰，我来替他教训那些坏小孩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似乎慢慢疏远了我 既不愿意和我说话 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学校 还总是对我摆出敷衍和不耐烦的态度 但我却一直以为这是男孩进入青春期之后的必然变化 是啊...我一直没有将这些变化认真地放在心上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他变了，而是我变了啊... 是我... 是我被名誉和成就 被这些虚荣蒙蔽了内心 是我鄙夷，是我不屑他的一切 是我... 再也没有给过他一个笑容 更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的内心 作为姐姐的我甚至... 甚至没有给予他一丁点的认可 明明他是最需要我的 明明他离家出走了 明明他已经痛苦到想要终结自己的生命了啊！ 可我却... 可我却！ ... 那么为什么看到他墨离亲切的喊着那个女人姐姐的时候我会那么难受呢？ 大概是因为那份笑容吧 因为他的那个笑容...好陌生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笑容了 无论是在他脸上 还是在家里的其他人脸上 甚至...自己脸上 都没有见过 那个笑容是...不一样的... 不是我对着镜子日复一日练出来的那种笑 不是那种在领奖台上的礼貌笑容 好像也不是那种为了维持人际关系和温婉形象而做出的假笑 更不是我刚刚对他露出的冷笑 而是...不一样的 是有温度的 是充满... 充满真挚感情...充满爱的笑 街道上的积水倒映着明晰的阳光 也倒映着我的脸 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原来...这么丑啊... 雨后的阳光明晰了大地的色彩 也让我的丑陋无处遁形 难怪他宁可叫那个陌生人为姐姐，也不愿意叫我姐姐了 这么丑的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像怪物一样的脸 像怪物一样的心 到底有谁会真心喜欢呢？ 天气已经逐渐晴朗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 我却宁愿这暴风雨从未止息呢？ —————弟弟视角————— 墨泽灰溜溜地跑了 在我的愤怒随着暴风雨的止息消逝之后 内心涌起的不是成功反抗的欣喜 而是强烈的失落感，愧疚感和对未来的恐惧 我还是变成了和她们一样讨厌的人 对自己的亲人...施以这样恶毒的言语... 这样的我，难道和她们有什么区别吗？ 而从未经历过这种打击的墨泽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我是不是应该追上她...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已经太晚了 她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电话也打不通...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 要向陆梓姐道歉 因为我的缘故破坏了好好的一顿饭 还让她为我而生气了... “陆梓姐，对...” 可是她直接打断了我 “抱歉!我不应该对她动手的...” “我知道的！那是你的姐姐！我再怎么样也不应该...” “没事的啦。” 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事的。” 只是...我果然还是太差劲了吧... 一次又一次的依赖着陆梓姐 刚刚如果没有陆梓姐的挺身而出 我大概又会... 而且，我已经越来越不敢再一次和陆梓姐谈论我的想法了 在这短短的一周里 我已经向她倾诉过千百遍我的负面情绪了 同样的抱怨重复那么多遍 无论是谁都会厌烦的吧... “墨离？墨离？”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摇晃着我 “别想那么多了好吗？今天就好好休息，好吗？” 她总是能一下子洞悉我的想法 明明连我自己 都早已看不清我自己了 —————————— 我...失眠了 第一次 失眠了 明明身体劳累得不行 眼皮更是已经睁不开了 大脑却像是运转过头的蒸汽引擎一样 朝着视线内的每个角落喷溅出大量的思绪 灼烧着我的灵魂 白天的一幕幕 还有过去的一幕幕 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我...总是那么无能 以为不与墨泽和舒凉接触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以为逃离了家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以为遇到了陆梓姐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其实 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消除问题 而只是在不断的逃避它们 但是...我并没有值得引以为傲的能力 “唉——” 我到底该怎么做 完全没有头绪... 陆梓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后背 “睡不着吗？墨离？” “啊...嗯。你也没睡着吗？” “老毛病了，经常失眠。走吧，阳台吹吹风？” “好。” 她从床头拿起了发带 简单系了一下头发 从厨房拿了两个空杯子 跟在我身后走到了阳台 放下酒瓶后，把挂在一旁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抽烟不行，这个总可以了吧？” 她晃了晃小小的红酒瓶，眯着眼笑了笑，眼里却有遮不住的疲惫 望向外面的城市，此时的城市灯火稀疏，一片漆黑中，只有路灯的光明划出条条交织的经纬线，径直通向地平线的尽头 我其实不爱喝酒，但是如果是陪着她的话... 我接过一个杯子，她往里面倒上了一点红酒 我摇晃着这些红酒，透过杯子，酒液不断旋转着，和空气融合，挥发出芳醇的香气 轻轻嗅着，它填充着鼻腔的每一个角落 脑海不住的奔腾似乎慢下来了一些 虽然我不懂酒，但是它闻起来的确令人心旷神怡 “陆梓姐，我问你啊。” “嗯？你说。” “你是...怎么面对自己的过去的呢？” “白天那件事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抿了一口红酒 强烈的酸涩感涌向舌尖 咽下后 口腔里却隐约带了点甘甜 “我没有直面过我的过去。” 她也抿了一口红酒，然后认真的回答了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和你...其实是一样的，一直都在逃避着自己的过去。” “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勇敢。” “我从小到大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为了能永远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驱动我前进的原动力从来都不是什么勇气，而是绝望和恐惧。我害怕着那里的一切，害怕如果我留在那里，有朝一日我也会像我的父亲一样变得蒙昧而丑恶，或者像我的母亲一样悲惨的死去。” “直到今天，我依然会不时被这样的噩梦所困扰。” “所以，因为害怕那样的未来，所以我选择了逃跑。” 她的眼神愈发显得疲惫和沧桑 “所以，很抱歉，墨离。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解答。” “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每个人终究都会找到自己的道路。我已经找到了我自己的道路。所以，墨离，你终有一天也会找到自己的路。这条路可能很泥泞，很崎岖，或者干脆就是一条无处可去的死路。” “但无论你未来要走上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你都可以选择依靠着姐姐。无论如何，姐姐都会一直支持你。” “所以不用害怕，就这样大胆地往前走吧，墨离。” 她举起了杯子 酒杯碰撞 声音很清脆 —————————— “走上...自己的道路...吗？” 嚓嚓嚓的急促切菜声在小小的厨房里响彻 小半根胡萝卜被快速分段切丁，混入昨夜剩下的米饭和鸡蛋，来回翻炒着 那一晚我们最终还是没能睡着，清早的时候，陆梓姐拖着疲累的身躯去上班了，我则在家打扫卫生，然后给自己简单做点饭吃 因为一夜没能睡好，精神有些萎靡 回过神来的时候，炒饭已经稍微有些糊了 这也没办法，只能将就着吃了 是稍微有点苦涩的味道啊... 突然我就失去想要细细品味午饭的耐心了 三两口把剩下的米饭扒进嘴里 正准备收拾空碗筷的时候 门铃响了 “喂！有人在吗？！” 是低沉的男人嗓音 而且普通话有些不标准 “开门！开门啊！” 手掌拍击大门发出哐哐哐的巨响 给人一种很粗鲁的感觉 是在被吵得没办法，只能过去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 皮肤很粗糙 嘴巴时不时咂着 他看见开门的是个男人 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毫无礼貌之意的说 “喂，小仔，陆梓住在这里？！” 他的嗓门很大，一开口，一嘴黄牙带着浓重的烟草臭气熏得我睁不开眼 同时，他的眼神越过了我，不自然的向屋内来回瞥着 这种人来找陆梓姐绝对没什么好事 于是 我强作镇定的说 “她几个月前搬走了，这房子现在是我家在租。” 男人似乎有些质疑，用力瞪了我一眼 但我坚定的语气最终还是让他离去了 在我关上门之前，楼道里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还是给陆梓姐打了个电话 告诉了她那个男人的形象特征 “这？！这...” 电话里的她似乎有些震惊 “我马上请假回去，你在家里等我！” “好。” 她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到一月之前都没啥时间写东西 更新会很不稳定 我还有好多报告要肝 不过这周应该至少还有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