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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第二场:园丁与妖魔

2021-02-26 19:38 作者:砚白墨  | 我要投稿

  索弗瑞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简直是开玩笑一般的。他居然被撞了一下,之后一倒……就死了?

  这怎么说都是说不明白的啊,难道真的有人的生命就是这么平平淡淡的离去的吗?

  “这种情况……”

  此时的桥梁上本该人多的,可是如今却除了他和那个男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其他的人。

  那么此时如果有人路过……

  “像是我把他杀掉了一样啊。”索弗瑞静静得思索道,“嘛,不过他又没有流血,只是心脏病突发……”

  男人的身体下出现了一滩逐渐扩大的猩红色液体,伴随着一股夹杂着甜气的铁锈味。

  “啊,看来糟糕了,这种情况……”

  索弗瑞用了三秒钟去对现状进行思考,最终得出结论……“跑!”

  “喂喂,这位小哥。你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真的好吗?”

  准备跑开的步伐停住,向后回首,发现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男人。他站在尸体的旁边。

  此人的装束反而有些与众不同。来者一米七五左右,上身穿着绿色的外套,袖子上绣有蜿蜒环绕的藤蔓纹饰,外套像是麻布的材质制成的。

  外套中间的扣子并没有扣上,里面穿着的是一件纯白色衬衣,领口有着三层褶皱的装饰。而其下身则是穿着土棕色的麻布质裤子,脚上踩着一双将裤腿吞住了的紧口靴,是黑色的。

  留着棕色的短发,眼睛微眯着一条缝,加上略显年轻且有几分英俊的脸显得不一般的慈祥,反而让人有种亲切感。

  “那又如何?他可不是我杀的。”

  “没人这么说。”

  突然出现的男人将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架在肩膀上站了起来。

  “喂,这家伙个子有些大,快来帮忙。”

  索弗瑞愣了愣,只是应了一声,“哦”。就跟着走过去架住了另一只胳膊。

  不过在架起男人的时候,索弗瑞注意到了这个男人是一个魔术师,而且还没有完全断气。至于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应当是个农民一类的,因为他的手指缝里有着新鲜的泥土。

  “这个人还没有断气,快,快把他带到我家去。”

  “先生,虽然有些不大合适。但我告诉你,他很有可能是要欺诈您的钱财与感情的。”

  “不要太阴暗哦,小心晚上睡觉尿床。”

  “喂……我可是警告过你了。”

  “上当就上当吧,在生命面前我觉得我不能有怀疑,怀疑会浪费时间,时间就是生命的。”

  明明已经气喘吁吁了,可那农民还在自顾自得说着,丝毫没有听进索弗瑞的劝告。

  他们想找人帮忙,可是今日的路上就是奇怪着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有的只是夕阳、薄雾、角落里的猫咪、还有红砖垒砌的墙壁和上面盛开着的雾旋花。

  不过走着走着,雾旋花的数量减少了,蓝色的雾气也轻了一些,反而让人有些诧异了。

  几只不常见的鸟儿站在昏厥男人的礼帽上啄了一啄,欢快得叫着离开了。都是些小巧而漂亮的鸟儿。

  “你家,在哪里?”

  “就是这个地方,快,再快一些……”

  农民给索弗瑞所指的地方是一个浑身透明的建筑,全部都是用最新型的钢化玻璃制成的,透过墙壁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很大的苗圃。

  “刀客塔!刀客塔!”

  那个人朝着苗圃里喊着,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回应。

  “啊……我是在叫我的妹妹,不过看来她不在家。麻烦了,小伙子,先独自抗一会儿,我去把门打开。”

  索弗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之后就迅速后悔了。

  虽说自己架着的这个人体型削瘦,但身高铁定有一米八几,比自己高了二十厘米左右……再怎么说也……

  等到农民放手从身上寻找钥匙之后,索弗瑞才发觉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他起初还以为自己会被压垮呢。

  “看不出来你力气挺大的吗?”

  “好重……”

  “啊,抱歉。”

  农民重新将男人架了起来,朝着苗圃里走去。

  而苗圃里的环境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湿热,反而是温暖的怡人,空气中漂浮着各式各样的花香。

  索弗瑞没有来得及细想,只是和农民一起将男人放在了苗圃大门正对着的一个长椅上。

  “刀客塔!”

  “哦!这就来!”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不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在盆景组成的墙后蹦出了一个人儿。

  目测一米五五左右,穿着一身装饰较为朴素的浅绿色连衣裙,连衣裙外套着一个乳白色的半透明的长衣,戴着一顶编制的草帽,上面别着一朵白花。

  脚下穿着一双白色的夏式皮鞋,并没有穿袜子。不如说,那身打扮就像是在春天一样。

  和她哥哥一样,棕色的长发刚过肩膀,绑得很漂亮;绿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十分惹人。

  “这是我的妹妹,刀客塔。”

  “是医生吗?”

  “没错。”

  还没等索弗瑞回神,刀客塔就已经提着医药箱出来蹲在男人的旁边了。

  “我是不是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这段时间担心也无用,我们彼此介绍一下吧。我叫高德纳,是园丁,这里是我的苗圃。”

  一边说着,高德纳一边将手伸了出来。

  “啊,索弗瑞,是流浪的孤儿。”

  索弗瑞将手伸了过去,握住了那只手。

  “看不出来,索弗瑞你打理的好干净啊。啊,抱歉……”

  “没什么……干净些,我就当是在夸我吧。”

  “刀客塔?他怎么样?”

  “啊,他好像睡着了,身体无大碍。”

  “睡着?”

  索弗瑞和高德纳面面相觑,感觉对方的表情都在说着些什么。

  “啊……被他耍了啊。”

  “太好了……这位先生没事。不过他到底是多累才会在街上睡着呢?”

  “喂,高德纳,我们可是架着他……”

  “是啊,不过很好,他并无大碍。这是最值得庆幸的。”

  “嗯……没错。”刀客塔将听诊器放回了医疗箱里,“啊,不好意思。刚刚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我叫刀客塔,是医生。”

  “啊……”

  索弗瑞瞄了一眼躺在长椅上的一副魔术师装扮的家伙,他确定这个人就是想要敲诈钱财结果却没想到敲诈到了医生的身上的。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感觉好玩而已。不论哪种理由都真是让人喜欢不来。

  他想着这些,不过却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而且有种莫名的神秘感,好像是命运一样。

  “哥哥!”

  “突然喊那么大声干嘛?刀客塔?我说过,女孩子家要矜持一些……尤其在客人面前。”

  “其实!有件很紧急的事!”

  “什么?”

  “那个住在戏院旁边的作家小妹又过来了!她……她……”

  “她怎么了?慢些说。”

  “她被花圃后面的食布花吞下去了!”

  “什?!”高德纳挠了挠脑袋,“不不不不,没理由啊,怎么会呢?不要拿哥哥打趣,阿冰每次都穿着那么贵的裙子怎么可能舍得呢?而且她也靠近不了食布花啊,那个花圃有锁的,你说……”

  “是真的!她换了身毛织裙毛织裤,提着件更换的衣裳就过来了!她说要体验被植物吞下的真实感……看她准备的那么完善……卖起乖来又那么……斗不过,我把锁给打开了。”

  眯着眼睛的高德纳愣了几秒,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嘛,无所谓了。特效催熟剂在仓库里,你去拿便是。记得让她换好衣服过来见我。”高德纳的脸阴了下来,周围有股……让人出不得声的威严感,“我替她父母说教她一顿。还有你,今天的酸奶没有你的份了。”

  “好……好…………”

  索弗瑞用手帕擦了擦脸角的汗水,才刚想起他们的对话。

  “食布花?作家?”

  “食布花是能将人整个吞下,分泌液体消化人类衣物的植物,对人无害。至于阿冰……是一个从金纺城来的孩子。”

  “很远的地方啊……”

  “她身边没有家人,极其古怪。经常过来这里买花,后来我就不卖她了。”

  “为何?”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观察花时观察的很仔细,我还以为和外表一样是个喜欢花的好孩子呢……结果……”

  “结果?”

  “她每次都当着我的面把叶子和花瓣掰下来放到嘴里,说是要体会花草放在嘴中的味道以增加真实感来写小说……你说她这……跟谁学的?”

  听到这些的索福瑞强挤了一个微笑,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他开始仔细打量起了四周,只能说不愧是高德纳这样的人才能照料起来的花圃。

  各式各样的盆景上长着各式各样的花,放在一格格的书架似的架子上,组成了一堵堵墙。院子内似乎没有昆虫,想必是人工授粉的。

  在架子的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平铺在地上的棕色泥土,那里是开着花的花田。

  数量如此之多,命又如此娇贵的花儿。如诺不是足够的细心与温柔,怎么照顾得过来呢?而且……这些花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好,似乎比外面的,多了些看不出的东西。

  “你也喜欢花吗?”

  “不是,而是这里的花如今很少见了,也很漂亮。”

  “谢谢夸奖,我带你在花圃里转一转吧”转身的高德纳突然又停了下来,严肃的气息从他的后背直逼着索弗瑞,“不好意思,只能改日了。”

  “是有什么……”

  苗圃还没有锁上的大门被两个人推开了,一个是又胖又矮的家伙,一个是又瘦又高的家伙,两人都穿着西装。

  “高德纳先生,我觉得这个苗圃的价值……”

  “不卖!”

  “别,您再考虑考虑。”

  高个子将矮个子撞在了身后,“高德纳!别不给脸色!我告诉你!我们家老板是想让你留下种花才这么好说话的,三千南利买一个苗圃已经够了!换别人一文没有!”

  在高个子刚刚说完的时候,高德纳像是一道光似的闪到了两人的面前抓住两人的胳膊朝外猛地发力一丢。

  两个人就像是被打包好的垃圾一样被扔出了。

  “你……你……”

  “走好!不送!”

  门外的两个灰溜溜得跑开了。

  “刚刚的?”

  “不用管,是坏人。你可不要跟他们学。”

  索弗瑞摊着双手摇了摇头。

  “我是指动作,看不出你有这种力气啊?”

  “是和阿冰学的太极拳,她不是金纺城的吗?”

  “啊……是吗……”

  高德纳说着,走到苗圃的门前将门锁了上去。门上依然挂着一个牌子。

  “请勿闯入,正常营业中,请敲门或致电店主购花”

  而他们两人身后的躺在长椅上的那个男人……静静得睡着,好像睡到忘记了自己的原意了。

  他在梦中自问道:“我是来做什么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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