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翻译】珍贵之血 第十四章 兴高采烈（下）

翻译：Westwind

星光机械地从椅子上站起，用中等速度跟着他们。无序打开通向舞厅的双扇门，小蝶惊奇地吸了口气。房间内也装饰过了。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上挂满了彩色纸带，墙面上布置的蜡烛给屋子增添了一份亮光，而四周也悬挂着玫瑰的花环。暮光，乐天派和双钻正坐在角落，听着萍琪派吹奏着大号。他们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雄驹转过身，看到无序之后尖叫起来。但只要看一眼龙马的深邃的催眠之眼，雄驹们便都立刻沉默了下来。

 

“啊，老兄！”萍琪噘起嘴说，“我还在希望你不用这么做呢！小马在催眠状态的时候太无聊了！”

 

小蝶在无序、暮光和萍琪派之间来回转换着视线。“你们两位不能这么做吗？”

 

“你的意思是，催眠小马？”暮光回答，“不能。我的观察表明，催眠能力只有雄性才有。”

 

“这看起来不公平。”

 

“实际上，我认为这平衡了能力，”瑞瑞说着，和云宝走了进来。“毕竟，我们雌驹有我们自己说服他马的能力。”

 

她向雄驹翻了翻鬃毛，展示起来。即便他们如此麻木，仍然忍不住地惊奇地叹息。

 

“是啊，是啊，”云宝说着，挥着蹄子。“我们也可以吸引他们！”

 

她向雄驹威胁性地举起蹄子。他们立刻闭上了嘴。

 

“你看，”仍然说，“我们真的不需要拥有催眠能力。”

 

“因为咱们有非常诱马的美貌和超乎常马的力量！”萍琪喷着鼻息。“但不确定为什么雄性需要催眠之眼。也许是因为他们长得没那么好看？”

 

“咳咳，”无序咳嗽几声，“为什么不来点音乐呢？斯派克在哪里？”

 

“他在帮阿杰清理厨房，”瑞瑞回答，“他们会过来的。”

 

“我确信如果我们现在开始，他们不会介意的，”暮光说，“萍琪，云宝，瑞瑞，你们为什么不为我们演奏些什么呢？”

 

“现在你有机会为我们唱歌了，小蝶！”无序高声说。

 

“哦不，”小蝶用鬃毛盖住眼睛，小声说，“我不能……”

 

“求你了？”他用祈求的表情看着她，说。

 

“我……我之前从没在这么多小马面前唱歌……”

 

“如果你不想唱歌，你可以不唱的，达令，”瑞瑞安慰着她，坐在钢琴前。

 

“我能唱歌。”暮光说着，站起身来加入了她们。

 

暮光的声音很不错，和云宝的吉他声、瑞瑞的钢琴声和萍琪的竖琴声（她们之前求过她演奏一些更温和的乐器）非常相配。小蝶安静地和无序、星光、双钻和乐天派坐在一起，听着演唱，尽管后三位似乎并没有专心。萍琪看了小蝶和无序一眼，知道后者根本不能将视线移开那漂亮的天马。

 

“你们两个为什么不跳舞？”她建议。

 

“什么？！”小蝶尖声说。

 

“哦，不，不，不！”无序清着嗓子，坚持说。

 

“来吧！”萍琪怂恿道。

 

她跳着离开了竖琴，抓住这对情侣，把他们拉到了舞池上。

 

“我不能……”小蝶结巴着说。

 

“这真的没有必要……”无序抗议道。

 

但萍琪已经把他们拉到了一起，所以他们现在非常接近。

 

“别害羞了，无序！”她咯咯地笑着。“这是小蝶才会做的！”

 

她跳着离开了他们，回到了竖琴那里。所有小马都期待地看着这对情侣。无序低头盯着小蝶，她也抬头看着他。然后，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蹄子，而他转移了目光。很难说他们之中谁更紧张。

 

“小蝶，我……”他咬紧嘴唇，结巴着说，“我得承认一件事。我……我之前从没真的……跳过舞。”

 

“我—我也没，”小蝶小声说，“我是说……我上过课，但是……我之前从没真的和一位……一位同伴跳过舞。至少，”她脸红了，“不是……不是……”

 

他理解地笑了。“那这次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了。但我参加过几场舞会，所以我相信这就是像……”他伸出爪，想要触摸她，但又迟疑了。“我能吗？”

 

“哦，当然，你可以。”

 

他用鹰爪抓住她的右蹄，把狮爪放到了她的腰部。小蝶不确定他们在这样的身高差下能否跳舞，直到她被他举离了地面。这让她尖叫了出来，紧紧靠在他的胸上。她抓住他的狮子前腿来保持平衡，害怕地抬头看着他。

 

“我不会扔下你的，”他低语，“现在，我相信，我们转一个圈，像是这样。”

 

他走到他的左边，开始将她绕着屋子旋转了起来。小蝶惊奇地发现，她在他的蹄中是如此地轻盈，但话说回来，她也比他小得多。无序欢乐地笑着，因为这是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能够最接近她的时刻。小蝶慢慢适应了起来，不再注意她离地面的高度之后，她也和他笑了起来。

 

斯派克和阿杰进入房间，看到了他们面前的景象，直接呆住了。

 

“哇，”斯派克带着微笑说，“看起来事情进展不错。”

 

“我……不相信，”阿杰小声说。

 

音乐和这对跳舞的情侣也让斯派克想要跳舞了。不幸的是，他想要问询一起跳舞的雌驹现在正坐在钢琴那里。他向旁边看去，看到那唯一有空的吸血鬼雌驹。

 

“所以，你怎么想？”他问道，“我们要加入他们吗？”

 

阿杰震惊地低头看着他。“呃……俺不确定这是个……”

 

“来吧，阿杰！偶尔找点乐子！”

 

他在她抗议前就抓住了她的蹄子，连忙带着她走到舞池里。因为他比她矮，跳华尔兹似乎是不可能的。他将她的蹄子举过自己头顶，从下面穿了过去，让阿杰轻声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但我要领舞！”

 

她把他举了起来，吓得他发出一声尖叫，但在她玩弄地将他旋转起来时，他大笑起来。那些没有被催眠而看到他们的小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多可爱啊！”小蝶咯咯笑着说。

 

“确实，我亲爱的，”无序说着，向她动动眉毛。“你可爱到让我都无法接受。”

 

小蝶好奇地看着他把狮爪放到胸膛。“哦，我的心啊！它要杀了我了！”他漏齿而笑。“哦，对了。我是不死的。”

 

小蝶咯咯的笑声停不下来了。她的面颊因为她嘴角上扬的高度而微微作痛。她记不清自己曾经这么高兴。而且，奇怪的是，她是和一个一周前还想要吸她的血的生物在一起有的这种感觉。

 

无序被怀中的开心的美马迷住了。她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让他的耳朵兴奋地抖动起来。她的笑容让他不再跳动的心脏感到了温暖，而她的眼睛……如果他不了解她，他都要说她才是有催眠能力的小马了。

 

在歌曲到达结尾的时候，他将她拉到自己的胳膊下旋转，让她一瞬间感到惊讶。他悄声地用魔法保证她不会掉下来。当他把她拉起时，他慢慢地把她抱了起来，这样能让他们轻松地对视。小蝶的脸因为剧烈地活动而发红，正喘着粗气。

 

“天啊，”她喘着气说。

 

他的狮爪抓住了她的后背并向上顶起，让她吸了口气。

 

“我第一次跳舞还不错吧，嗯？”他的声音是如此低沉，让她颤抖起来。

 

他的眼神游荡到了她的嘴唇，后者正因为深呼吸而打开着。它们几乎就像是在欢迎他，而且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小蝶意识到了他想要做什么，一下子僵住了，连忙用蹄子捂住嘴。

 

“我觉得我们该歇会了，”她急忙说。

 

无序叹了口气，使他们停了下来。“是的，对。”

 

他把她放了下来，他们回到了乐器旁边的座位上。其他小马也有想要休息的，但瑞瑞和萍琪继续弹奏着钢琴和竖琴。

 

“你的眼睛怎么了？”小蝶坐在暮光旁边，问道。

 

“当我们感觉非常狂野的时候，我们的眼睛会变成红色。”紫色独角兽解释道，“特别是我们感到饥渴或者愤怒的时候。我们变形的时候眼睛必然变化。至于我，我还在初生的阶段。泽可拉给我的护身符能够阻止我的变形，但它不能完全消灭我的饥渴。”

 

“我注意到你没有戴着它。”

 

“我不得不摘下。大蒜对于初生吸血鬼来说没那么危险。它能抑制他们，但不会造成伤害。既然我是完全的吸血鬼了，对我来说，戴着它就会很危险。”

 

小蝶抬头看着无序。“你的眼睛没有变。至少不会在你饥渴或者生气的时候。”

 

“我想我们已经说过我和普通的吸血鬼不一样，”他凑近了她，解释，“话说回来，我没有缘由在接近你的时候饥渴或者生气。”他愧疚地移开目光。“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是这样。”

 

小蝶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抓住了自己的脖子。“你是说……你还会感到……饥渴？我是说……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他理解她的关心，皱起了眉。“我从不会伤害你的，如果这是你想的事情。我活得久到学会了自控。”

 

“而且就像我说的，”暮光低语，“他不能在没有你的允许下触碰你。”

 

“那你们呢？”小蝶突然问道。

 

瑞瑞的蹄子敲到了钢琴上，萍琪的竖琴弦突然断了。所有的雌驹都沉默了。

 

“你不需要担心她们！”斯派克大声说着，挥舞着爪子，“她们就像绵羊一样无害，特别是这里的阿杰！”

 

他抓住阿杰的蹄子，而她对应地看向别处。

 

“这是真的，”暮光点点头，“我对于这一切还很陌生，所以我不确定我在现在没有护身符的情况下的反应。瑞瑞和云宝已经成为吸血鬼很长一段时间，而萍琪……嗯……”她向小蝶倾去，低声说，“在她第一次转化发生的事情之后，她再也没有伤害过小马。”

 

“但为什么阿杰是……”小蝶开始问问题。

 

“最克制的？嗯，我关于吸血鬼转化的理论是，他们的特性会被加强，而他们吸血鬼的强化和他们曾经的常马特点有关。比如说，我觉得我遇到的那些塞壬在之前是熟练的歌手，而吸血鬼给了她们特殊能力。在我们这里，云宝是我们中最强壮的，因为她在活着的时候就很强壮。萍琪是最敏捷的，瑞瑞是最漂亮的，而且，如果我的理论正确的话，我的魔法是最强大的。当然，次于主人的。所以，因为阿杰在生前是如此的倔强在她……”

 

“我可不想听这个，”阿杰生硬地说着，从座位上站起。

 

“我不是想……”小蝶向离开舞厅橙色雌驹喊着。

 

“别太放在心上，”云宝哼了一声，“她经常这么做。”

 

“这场派对变得阴沉了，”萍琪呻吟着说，“让我们增加点气氛吧！”

 

她和瑞瑞又演奏起了音乐，无序再次请小蝶跳一个舞。她无法拒绝，因为她正在享受一段欢乐的时光。只要他们在跳舞中歇息一下，他们就会谈话。他会问她有关她喜欢的花，而她对于这些花的了解程度让他惊奇。她不仅能够列出它们的专业名称，还有它们的生命周期，最普遍分布的地区，还有它们是一年生还是多年生。

 

“而郁香呢？”无序感兴趣地靠着他的狮爪，问道。

 

“你是说郁金香。”小蝶兴奋地咯咯笑道，“它们是多年生的，而且尽管它们在泥徳栏非常流行，但它们起源于土鸡国。”

 

“真的吗？”

 

“而且它们很容易种植。只需要在冬天前的几周种植它们，然后在春天它们就能开花！唉，如果我要是有一个自己的花园我一定会……”

 

她和无序四目相对，突然停下。

 

“没什么，我……”她结巴着说，带着一丝微笑低头看着蹄子。“只是……从来没有小马会真的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同样的，或者是任何我说的话。”

 

“真的？”他说着，挑起一根眉毛。“真遗憾。你有很多要说的。”

 

她惊奇地抬头注视着他。“是的。我觉得我是。”

 

晚会继续着，直到小蝶意识到现在几乎到了半夜，而且她和她暂时忘记的其他马，应该回家了。无序领着他们到了门边，给那些被催眠的小马下了最后几个命令。

 

“现在，当我打响指时，你们会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相反，你们会记得自己在这里过得很棒，而我是一个非常风趣的主马。”

 

“无序！”小蝶忍住笑，责备道。

 

“你不觉得我很幽默吗，吾爱？”他捉弄般地狡黠笑了。“或者说那些笑声只是为了礼貌？”

 

她脸红了。“只是……不要让她满意于……你懂的。”

 

“我不会的，吾爱。尽管让她对我有一个好印象并不会伤害到她。”

 

他打了个响指，快速地变成一个小马。星光、双钻和乐天派眨了眨眼，恢复了清醒。

 

“嗯，很高兴招待你们，星光女士。”无序鞠躬说道，“我希望您能考虑下次再来。”

 

“哦，呃，”星光行了个礼，结巴着说，“是，是的。后天晚上行吗？”

 

“不错。我会在那时见你。”他向小蝶微笑着，鞠了一躬。“我的女士。”

 

“来吧，亲爱的。”星光命令道。

 

她们一上马车，星光就低头看着自己，满脸疑惑。

 

“嗯，那是一个……很有趣的晚上，”她用蹄子扶着头，“但那可怕的假小子肯定是在我的饮料里放了什么东西！所有东西都迷糊了！”她好奇地看着她的外甥女。“你在笑什么？”

 

小蝶觉得她的脸不能再红了。她咳嗽几声，直起身来。

 

“没什么，阿姨。我只是……很享受。”

 

“是的，”星光点点头，“你和伯爵似乎……相处融洽。告诉我，亲爱的，在昨天，你都不会想和伯爵接触。今天，你……嗯，你在微笑！是什么让你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小蝶向窗外看去。“我希望我知道，阿姨。我希望我知道。”

 

作者笔记：

我想不出来土耳其的马化了，因为这已经是个动物的名字了！还有，“buna”的意思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