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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文 我的陈教授 21 蛋壳

2023-03-19 16:07 作者:小熊软糖4636  | 我要投稿

  “不行...实在是跑不动了...”被偷钱的阿姨跌坐在马路牙子上,脸上捂着一个蓝白色的口罩,大喘气鼓起了一个小包。

  她顶着一头棕褐色的羊毛卷,像极了一头爆炸的方便面,露在外面的眉毛像是莆田系医院做的韩式半永久,仔细看还能发现微小的红痕。

  耷拉着的三角眼上勾着黑色的眼线,被汗水侵染,沿着眼周晕开了凌乱的污渍。虽说昨晚刚下了一场暴雨,今天的温度比以往更为怡人,但是好歹正值夏日午时,她却穿着一件宽大的男款长袖外套,字母金属链蝙蝠袖,是不符合年龄的嘻哈风格,颇有种东施效颦的滑稽感。

  “这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东西,这和直接抢有什么区别啊!”路边的摊贩站在屋檐下遮阴,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翻烤着羊肉串,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孜然纷飞,油光锃亮。

  “我看呐这就是抢!”说话的是一位正在大快朵颐的食客,说罢还享受的咂了一口冰冻啤酒。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岿然不动,脑后堆叠的三层肥肉因为震动颤巍巍的,也就只有耍耍嘴皮子的能耐。

  阿姨的周围零零散散的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他们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每个人吐出的话又都义正言辞,真正见义勇为的却寥寥无几。

  “还是报个警好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大爷戳了戳自己的老人机,虚着眼睛才能看清楚上面的数字。

  “别别别!警察除了胀干饭还会干点啥,抓不到人不说,还非让你去做什么劳什子的笔录,耽误时间的很哦!”阿姨眉头微蹙嫌弃的说道,听起来对于进局子这件事仿佛很有经验。

  “咦~可不能这么说。”

  “是啊是啊,万一能抓住呢。”

  ...

  一阵七嘴八舌,吵闹得像极了菜市场的讨价还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像是被埋在密封的罐子里,发酵的汗臭味弥漫着。阿姨只感觉头顶的氧气越来越稀薄,连呼吸都快成了困难。

  她赶忙站了起来,几经波折后冲出了包围圈,恼人的噪音终于被抛在了身后。

  “哎哟,我这脚好像崴了。”这还没往前走多远,阿姨就感觉自己脚腕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止不住的往侧方倾斜,左手一把逮住了心不在焉的陈珂。

  陈珂正懊恼方才怎么就没能拦住冲动的郑丹妮,毕竟丢包事小安全为重,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到了,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手腕的肌肤被攥的

  泛白。

  浓烈的古龙水香味扑面而来,压根分不出前中后调,简单粗暴的侵占肺腑,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劣质与廉价。

  “您没事吧?”陈珂面不改色的问道。

  “谢谢谢谢!”阿姨调整好自己的重心松开了她,她指了指陈珂的身侧,“诶小姑娘,你的包是不是也被那杀千刀的家伙偷啦?”

  偷?陈珂觉得那应该是抢才对。

  “嗯。”她不冷不淡的回复道,又总觉得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但是此刻满脑子都想着郑丹妮的她根本就回忆不起来以前究竟在哪里听过。

  陈珂着急去找郑丹妮,却被一瘸一拐的阿姨一把扯住了衣袖。

  “小姑娘你能不能扶我一下咯。”阿姨满脸痛色,每走一步路都像要了她的命。

  陈珂一时心软放慢了步子,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阿姨步履蹒跚走得极为缓慢。  “不对,我瞅着应该走这边哦。”路过十字路口阿姨笃定的说道,信誓旦旦的指明了方向。陈珂无奈被推着往岔道里面走,随着两人的深入,她觉得旁边的人呼吸逐渐急促,连握着她手臂的掌心都变得越来越濡湿。

  突然,阿姨的手机震动响了,她脸色刷白,着急忙慌的松开了陈珂的手臂,左手一直在裤兜里面掏来掏去,手心黏腻一时间没握住,老旧的机器“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人机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表面缠着的透明胶带又开了些,灰褐色的泥水包裹着机身,好在不是屏幕先着地,照这趋势好歹还能再撑个三五个月。

  老人机的震动声简直比智能机的铃声还要夸张,它躺在潮湿地面的小水洼里,水面都荡起了激烈的波纹。

  “你能...能不..能帮我捡一下。”她咽了咽口水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的盯着手机,活像是看见了阎王爷的催命符。单脚翘起,右手一直揣在裤兜里不见她拿出来,左手撑着墙面保持着平衡。

  尽管她在努力维持着平静,但是陈珂还是听出了声音中的颤抖,不过可能是因为刚刚崴了脚,她也并未多想。

  她锁着眉头俯身去拾,瞧见来电是一串乱码,对面的人不依不饶,好像不接电话誓不摆休。

  “肯定是诈骗电话!”陈珂还一句话没问,阿姨却率先尖声解释,声音略高微微失真,在逼仄狭小的巷子里回荡着微弱的回声,胸口有没有节奏的起

  伏着。

  紧张的模样让陈珂起了疑心。

  在对方触碰到手机的那一刻,陈珂立刻戒备的收回了手,不知道是不是没拿稳,命途多舛的机器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这次我自己来吧...”阿姨有些愧疚,慢慢的弓腰蹲下,每下三寸就要哀嚎一声。

  陈珂冷眼看着,缩回了脚慢慢的后退,地上的手机还在不停的震动着,平添了几分烦人的燥意。

  就在阿姨指尖就要碰到手机的刹那,震动消失了,对面的人主动挂掉了电话,这一下像是无声的警告。她瞳孔紧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原地一个扫堂腿,陈珂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着突如其来的攻势绊倒。

  “你没有崴脚。”陈珂定神说道,显而易见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刚刚起身还未站稳,对面直接扑了上来,嘴里还一直嚷着“对不起”。

  寒光乍起,阿姨摸出了怀里早已准备好的尖刀猛地刺向了陈珂的左胸口,一刀毙命的目的显而易见。

  陈珂的后背重重的磕在了粗糙的墙面上,阴暗的角落躲无可躲,眼瞅着寒光就要没入胸口,她下意识一把握住了利刃,鲜血顺着刀尖渗进了她的衣领。

  对方虽是单手,但是力气极大,两人互相僵持着,原本还刺痛的手掌逐渐麻木没了痛意。

  在陈铭还未鸠占鹊巢之前,陈励待陈珂还是极好的。她作为陈家唯一的继承人,诗书礼仪是基础,格斗技巧也是必须要掌握,从小对她背后利益虎视眈眈的人可多不胜数。

  陈珂喘了口气眼神一厉,猛地朝阿姨的心窝踹了一脚,后者也只是个半吊子,面对突如其来的招式根本来不及躲闪,直接飞撞在了墙上又像一个肉丸弹到了地上。

  “咳咳...”在挣扎的过程中,她脸上的口罩不知什么时候被扯掉,一张熟悉又有些许陌生的脸庞映入眼帘。

  “原来是你。”陈珂受伤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她朝着身后掩了掩,唇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泛起不正常的青白。

  地上赫然躺着的就是汪明丽,也难怪陈珂没认出来,她从始至终就只见过汪明丽一面。当时的她因为要在医院照顾受伤的李丛发,皮肤黝黑不说,神情憔悴蓬头垢面,活脱脱一副劳苦的农村妇女模样。

  而现在的她故意烫染了头发,还画了不怎么精致的妆容,肥大的外套用来遮掩住自己缺失的右臂,和以前不修边幅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电话的震动又响起了,瘫软在地上的汪明丽身形止不住的颤抖,跗骨的恐惧侵袭了她的四肢百骸,李明瑞挨打的视频像是一个循环播放噩梦在脑袋里面盘旋。

  汪明丽咬了咬牙站起身,她不相信娇生惯养的陈珂力气能有她这个天天干活的妇人大。

  “我我...我只是想要小明。”她心虚的不敢直视陈珂的眼睛,第一次干杀人的勾当,她心里何尝不害怕呢。

  郑丹妮刚刚跑到巷口就看见了对峙的两人,瞥见了地上一小滩血迹,她顿时目眦欲裂。带着满腔的怒火冲了上去,她一脚又踹到了汪明丽的背上,后者瞬间滑倒在地,不断地“哎哟哎哟”的□□着,只不过再也没能爬起来。

  “姐姐,你有没有哪儿受伤了?快让我看看!”郑丹妮着急的眸光上下扫着陈珂全身,然后伸手想要拉过她,却出乎意料的被女人侧身躲开了。

  陈珂注意到了郑丹妮近乎翻折的手腕,眸光颤了颤,她狠心咬了咬唇,忽略那炙热的目光,目不斜视跨步越过了她。

  躺在地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她弯腰拾起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双方像是在博弈,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郑丹妮也沉默不语的站在身后。

  “你是谁?”陈珂努力控制着手掌的颤抖,不想让郑丹妮看出异样。

  “猜猜。”扭曲的变声器语气戏谑,仿佛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逃生游戏。

  “我会抓住你。”陈珂冷声说道,缺氧的大脑已经开始发晕,胃里的酸水一阵一阵的往上涌,她默默往墙边移了移才能勉强站稳。

  “期待你的表现哦。”那头的人仿佛听了一个有趣的冷笑话,话筒里放肆的笑声伴随着呲呲作响的电流声一同传了出来。

  陈珂握紧了手机,用力的指节泛白,掌心的伤口裂得更大了,咕咕的往外冒血。

  这时两家的救援才着急忙慌的找到她们,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涌了上来,巷口鸣起了警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向两人靠近。

  陈珂背对着郑丹妮,嘴唇干裂的翘起了死皮,她挺直了脊背没有看郑丹妮一眼缓缓走向了巷口。

  “姐姐。”郑丹妮手足无措的叫了一声。

  “别跟过来。”陈珂冷声说道,她顿了顿却并未停下脚步,嘴角都渗出了血珠。

  郑丹妮听话的乖乖呆在原地,眼眶微红,委屈得像是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小宠物。

  刚刚出了巷口,卸了力道的陈珂就无力的靠在了黑衣保镖的身上。

  “别说话,继续走。”

  可能我就是个灾星,没有我你才会安全,陈珂苦笑着,突然就想起了自杀而亡的苏黎曼。

  保镖默默地走到了陈珂的身后,遮挡住了后面的视线,伸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郑丹妮依旧乖乖的站在原地,执拗的看着巷口,期待那熟悉的身影能够再次出现然后笑着带她离开。

  就这样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等到汪明丽都被警方带走,等到逼仄的小巷又重新恢复了平静,陈珂依旧没出现。

  “小小姐?”郑家的保镖试探性的开口,主要是天气太热了,衬衣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走吧。”郑丹妮哑着嗓子说道,眸子里最后一缕光消失了。

  屋顶华丽的水晶吊灯从三层垂到了客厅,透明的琉璃彩砖折射着柔和的光,巴洛克风格的磨砂窗户敞开着,时不时涌进一阵阵的微风,吹得零散的水晶装饰叮叮作响。

  “少爷。”仆从端上来一个圆形托盘,葡萄酒是诱人的宝石红,沿着杯壁的酒液边缘呈淡淡的琥珀色,慢慢氧化成灰褐。

  尽管陈铭并不是陈励的血脉,但是被赶出家门的他也不是那些人想象中的丧家之犬,他过得一点也不狼狈。他生性散漫,脱离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比之在陈家时反而更加滋润,夜夜笙歌好不自在。

  下人皆知陈铭嗜酒,任何种类的葡萄酒都能品出个一二来,但其实他更中意二锅头的猛烈。他就是喜欢体会这些昂贵液体流经他身体的滋味,仿佛这样就能洗涤掉他风雨泥泞的前半生。

  “少爷,我有个问题。”阿文犹豫了半晌说道,指尖落在了陈铭的肩膀上,轻柔的按摩起来。

  陈铭执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液被含在口中,舌尖不停的搅动,醇香布满了口腔四周。他皱了皱眉,阿文见状立马端过小盆,葡萄酒就被嫌弃的吐了出来。

  “说。”他用纸巾点了点唇角,漫不经心的说道。

  “为何少爷要让汪明丽去对付陈珂,让阿武直接去不就行了吗?”阿文不解的说道,他是真的猜不透少爷此举的用意,毕竟比起身手矫健的阿武,汪明丽着实太废物了一些。

  阿文阿武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两人虽是一母所生但是脾性却大相径庭。正如陈铭给他们俩起的代号,一文一武,阿文常年伴他左右,早就成了坚实的左膀右臂,而阿武却是个耐不住寂寞主儿,几天不动就嚷嚷着要出任务。

  这次他给阿武的命令只有一个,就是引开碍手碍脚的郑丹妮,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直接下死手也行,然后汪明丽再趁机而动,打陈珂一个措手不及。虽然阿武现在生死未卜,汪明丽也没能一举达成目的,但是他对这次行动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想死还不容易。”陈铭斜睨了他一眼,所以说他还是不能高估了一个下人的思想觉悟,“杀人诛心呐,蠢货。”ΗΤΤΡs://WωW.éЬòǒκbǎō.Иét/

  他笑着拍了拍阿文白嫩的脸颊,凑近耳廓闻了闻,后者红了脸,瑟缩着偏过了头。

  外面的风愈发急了,陈铭脱掉了浴袍,露出了精瘦的上半身,手臂和小腹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感。他敞开双腿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的望着晃荡的水晶吊灯,汗水顺着两鬓的短发流了下来。

  □□少得可怜布料起伏着,他一只手按住了阿文的头,短发隔着布料挠着他的掌心,酥酥痒痒的,另一只手撑着额头,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门口守着的仆人都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继续杵在那里,也没人会让他们回避。陈铭挑选仆人的准则就两个字——漂亮,这里几乎都是清一色脸庞稚嫩的男孩,个个皮肤白皙弱不禁风的模样,倒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在十四年前陈珂的成年宴上,那是她第一次见胆小怯懦的陈铭,但是却不是陈铭第一次遇见她。

  “找到了吗!”树下等得不耐烦的小伙伴冲着树梢的方向大声询问道。

  夏日炎炎,蝉鸣声声。

  陈铭坐在树杈上,手里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麻雀窝,除了三两个麻雀蛋,里面还有几只刚孵出来的小麻雀,闭着眼睛乱扑棱,饿的“唧唧”的叫。

  “找到了!”陈铭兴高采烈的冲下面的人说道,语气得意洋洋的。

  他把破了几个洞的短袖脱下来绑在胸前,然后把刚取下来的鸟窝裹在里面挽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一步一步的踩着原路返回。

“啊!”一阵短促的尖叫伴随着一声重重的闷哼,陈铭脚底一滑失了重心,直接从两米多高的树上摔了下来。

  “呸呸呸!”落叶稀里哗啦对的往下掉,他吐了吐不小心跑到嘴里的渣滓,同行的小伙伴刚刚被路过的他妈揪着耳朵拽回了家,胸口的小鸟也没了动静,粘稠的黄色蛋液浸湿了衣服。

  头顶的光突然被挡住了,眼前出现了一只葱白如玉的手,陈铭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一时呆愣住了。

  “你没事吧。”陈珂平静的说道,她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背带牛仔裤增添了几分俏皮,胸口挂着一个相机。听说这村子附近有座明清时期的老宅,她今天特意过来拍点照片。

  “没没...事。”陈铭憋红了脸,由于家里穷,他也没读过几年书,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小姐姐,长得这么好看应该是仙女姐姐吧,他想。

  不远处守着一个冷脸黑衣男人,神情戒备的看着他,随时都好像要冲上来的样子。陈铭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逃开了。

  “我要读书!”那是他第一次这么坚定的对母亲提出要求。

  没成想第二年母亲就积劳成疾去世了,在父老乡亲的帮助下,好歹体面的买了口棺材下了葬。

  “好孩子,我来接你回家,你不属于这里。”男人执起他的手低声细语,好像生怕吓到他。

  哦,他知道了,原来自己亲生父亲很有钱,他又恨又喜。

  “你是谁?”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我叫陈远,是陈家的管家。”男人握住了他的手,慈爱的盯着他。

  这是陈铭第二次见到仙女姐姐,和上次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但依旧很漂亮,他憋了很久才在心底默默地吐出了这样一个形容词。

  “害怕吗?”陈励的大手抚上了他的头顶,真的很温暖。

  身上的礼服明明是量身定制,可是他怎么看怎么别扭,总觉得自己的脚底仿佛沾满了泥泞,不注意就会踩脏干净的地毯。

  “不怕。”他深呼吸吐了口气,炯炯有神的看着站在人群中央言笑晏晏的陈珂,心底突然迸发出了无限的勇气,爸爸说仙女姐姐是他的亲姐姐,真好。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陈励身后,缓步走入了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脊背挺得笔直。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是紧张的发抖,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的,只是因为激动。

  在陈励宣布他身份的时候,他的眸光一直偷瞄着陈珂,却瞥见了她厌恶的眼神。

  他有点受伤,原来姐姐不喜欢自己。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可以给你安排家教。”宴会散后,陈励坐在陈铭的身侧,这场景怎么看怎么父慈子孝,殊不知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陈珂的心。

  “我想要去学校读书。”陈铭抿了抿唇,原因就是可以和姐姐一起上下学。

  “好好好!这么上进,不愧是我陈励的儿子!”陈励开怀大笑,他原本还担心陈铭不适应想要多陪他几天来着。

  第二天一早,陈铭天还没亮就起床洗漱,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悄咪咪的钻进了车后座,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本建筑图集,他想要给陈珂一个小小的惊喜。

  这样姐姐就会喜欢我了吧,他紧张的咬破了唇。

  没过多久,陈珂就踩着点打开了车门。

  “姐...”陈铭话还没说完,陈珂就“啪”的一声重重的摔上了门,嫌恶的皱了皱眉头。

  “姐姐!”他追了上去,然后把手里的图集递了出去,“这是我的礼物!”

  陈珂顿住了脚步,脸色倏地铁青,“你翻过我东西?”

  “不是...”陈铭着急的想解释,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夜未眠的陈珂这会儿精神状态极其的差,她一把接过陈铭的礼物然后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别叫我姐姐,恶心。”她冷笑了一声,连车也不准备坐了,选择直接步行。

  陈铭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又默默地跟在了陈珂的后面,隔了十米的距离。

  偏僻的郊区人烟稀少,正当陈珂过马路的时候,面前突然疾驶一辆电瓶车,前面的老年人一时没躲得及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哎哟~”老年人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举着手。

  陈珂上前把她扶了起来,正当要松手的时候却被对方一把反握住了手腕。

  “你不能走!是你把我绊倒的!你得赔钱!”老年人眼瞅着抓不到罪魁祸首,开始蛮不讲理的耍无赖。

  “死老太婆!你胡说!”陈铭打小就长在乡野,尽管他有刻意掩饰了,但坏习惯还是会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你干嘛诬陷我姐姐!”陈铭憋红了脸,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住嘴。”陈珂冷冷的说道,“不关你的事,还有我说过别叫我姐姐。”她也说不出更狠的话来。

  头昏昏沉沉的,每走一步都精疲力尽,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是最好办的,特别是眼下能摆脱陈铭。

  她掏出了皮夹子里的厚厚的一叠红钞票递给了老人,后者拿到钱欢天喜地的走了,完全看不出方才羸弱的样子。

  “姐姐。”陈铭倔强的红了眼,不依不饶的喊道。

  “滚。”

  ...

  室内突然响起一声呜咽,□□的起伏停止了,跪在地上的阿文仰了仰头,娇嫩的小舌舔了舔唇角,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

  善良有什么用?心软有什么用?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我的好姐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呢?陈铭在最后一刻舒爽的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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